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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芝兰玉庶-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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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宁公主诗虽然悲,但她整个人,却一直笑着:
  “可了不得了,刚还说自己不会。我这才忝脸帮着做了首,就打脸了。人生可不就是这样,你看人天天悲花,却不知年年花开,可悲花的人呢?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可笑悲花的人,却不知道那守信而至的花,正在悲人的年年新人换旧人呢。”
  付新瞅着广宁公主,像是不认识似的。
  一个人,怎么就能笑着,说出这么触人心弦的话来呢?

  ☆、第二十六回 6(不想要的第一)

  广宁公主摸了摸付新的头,笑道:“好了,别伤感了,诗么,要是不能让人生起感慨来,便就是失败的。”
  付新瞅着广宁公主,却突然觉得,虽然广宁公主在笑,其实,心底一定在哭的感觉。
  付新冲广宁公主笑了笑,然后正色说道:“或许吧!奴希望公主娘娘快乐!”
  广宁公主摩挲了下付新的额发,淡淡的,略带嘲讽的笑了。
  她,或许嘲讽的,就是她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付新突然不希望广宁公主笑。
  倒希望她哭一哭!
  广宁公主似是看出了付新的想法,笑道:“我的地位和身份,不准许我哭。”
  而没有说出口的则是:爱流泪的人,都是有人心痛的人。她从很小就知道,她受再重的伤,即使哭得再伤心,能打动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其实,有时候,连自己都打动不了。
  毕竟,没人理你,一个人独自哭泣的时候,总是越哭越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一无是处!
  而这种怀疑,最是让人生出那种,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想法来。
  待到才艺表演完,丫头将付新写的诗收走了。
  等到吃过饭之后,果然那边几个老头子,便就品评起来。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将诗收走之后,誊抄封名,然后才递到那帮老头子跟前。
  崔家可不实行让来客们,自行品评,所以,只要老头子们,和着几个贵妇看了好,便就好。
  然后,却又将广宁公主请了过去。
  广宁公主离席的时候,看向付新的笑容,让付新心下突地跳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付新多心,反正广宁公主那一眼,似是在告诉她,会有一场好戏发生。
  付新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简直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半死。
  心下安慰自己:不会的吧?我不会这么倒霉吧?不会又得个倒霉的第一吧?
  付新心下大哭起来:呜……她不要,她不要得第一啊。
  就在付新地忐忑中,离席的广宁公主,终于又回来了。
  付新像是见到了分别以久的亲人一般,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对着广宁公主,好似在问:谁第一?谁?不是我吧?不是吧?
  广宁公主很是别有深意地冲着付新笑。
  明知道付新担心的是什么,却不说,只是笑。
  付新想:完了,完了,那诗是公主娘娘写的,更何况,怎么瞅着广宁公主,都像是要看好戏的模样,她定是要选那一首的。
  看着付新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广宁公主笑得越发的开心。
  摩挲了下付新的额顶,广宁公主安慰道:“好了,别担心那些个没用的,没有事的。”
  付新的理解出现了偏颇,一下子脸上又有了朝气,眼睛一亮,满是希望地问:“公主娘娘,是不是说,第一是别人?对不对?对不对?”
  看着付新像讨好地小狗一样,给她按个尾巴,都能摇晃了。
  广宁公主忍俊不禁地笑了,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是让你别瞎担心,得了第一,也没事的。难道,还有谁有那胆子,上我这儿求证来?除非我喝多了,不小心说出去,所以没事的,不会像上次那样,闹得满城风雨的。”
  付新……
  说完话,广宁公主见付新瞬间蔫掉,“咯咯”地笑出声来。
  付新也不管了,拉着广宁公主的胳膊撒娇:“公主娘娘,公主娘娘,告诉奴,公主娘娘是在逗奴,对不对?对不对?”
  然后,不等广宁公主回答,诗词上,已经定出第一的崔家人,上来宣布答案。
  结果,得第一的,还是付新。
  付新在心底哀嚎: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不管她怎么不相信,被她厌弃地第一,又这么莫名其妙地跑到了她的手里。
  付新被请了出来,简直可以称得上,矫情了。
  请了几遍,才肯离开广宁公主身边,期期艾艾地,站到了琴棋书画第一的边上。
  看向广宁公主的眼睛,不可不幽怨。
  广宁公主很是开怀地笑了。
  付新身边,乐器第一,当然是那个眼高于顶的崔十一娘。
  当宣布,付新是诗词上的第一时,韦玉当时就愣住了。
  一脸地不敢想信。
  心下想:不是说,付新是作弊的吗?
  怎么这次,在崔家的菊宴上,竟然也得了第一?
  虽然说,崔家的菊花宴,大不如前了。
  但在京城一般的士庶之前,还是挺有名望的。
  毕竟,即使没落了,也没有他们参加的份。
  当然,评完第一之后,这场宴会,便就如同开场一样的,无波无澜平静地结束了。
  大家先恭送了广宁公主离开。
  付新便就从大凉亭下来,又重回到了赵芝身边。
  赵芝倒也没什么,毕竟来时,就已经知道,这只是一场五姓族人自己的一场宴会而已。
  但却没想到,付新竟然给自己捞了个第一回来,这么些年,崔家安排的这些的比赛,结果,全都是五姓子女夺冠的。
  付新算是破了先例了。
  赵芝笑道:“看来我先前的话,是说错了。看来,还是我自己不行,妹妹一来,便就得了第一了。”
  付新这时候,倒是挺淡定的,微微地笑着,谦逊地说道:“侥幸,侥幸而已。”
  韦玉也不无吃味地说道:“看来,我先前是误会你了,你还是挺厉害的么。”
  付新笑着,半认真,半似开玩笑地说道:“作弊的。”
  韦玉才要说话,韦贤却突然问道:“你来时,不知道崔家会要赴宴之人,写首和菊花有关的诗吧?我刚见你在亭子上,对着广宁公主,一阵地抓耳挠腮的。”
  付新心下大怒:你才猴子呢!谁抓耳挠腮了?你眼睛好使么?
  但礼貌上,付新微笑着,得体地回答道:“没有,公主娘娘与我说时,吓了我一跳。”
  本来韦玉想问付新,是不是求了别人作好的。
  韦贤这一问,将韦玉的话,给堵了回去。
  韦玉终是幽幽地说道:“想不到,你还真有些本事,看来,我以前,真的太过武断了。”
  付新没说话,依然微笑着。

  ☆、第二十六回 7(立志学诗的付新)

  淡淡地,在外人看起来,非常的自信。
  其实,付新心里苦啊。
  付新想得,比表面上多多了。
  这以后,要是上个谁家里,被人请诗,可怎么办?
  她不写,别人会以为她在推脱。
  可她若写,哪里会啊?
  等到与崔太夫人会齐,准备着打道回府时。
  显然对于付新得了第一这件事,崔太夫人非常地开心。
  老太太,直接将付新得第一的荣耀,帖自己的脸上了。
  好似她培养了付新一般。
  从崔家出去,到头上马车,一直拉着付新的手不松,笑盈盈地与付新说话。
  倒将个亲孙女,赵芝扔到了一边。
  正因如此,当付新与赵芝同乘到一辆车上时,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赵芝倒想得开,见付新混身不自在,笑道:
  “你不用想那么多,人本来就是这样的。我们家里女孩儿多,我羡慕你,你来我家里,终是有时限的。可是她们羡慕我,我却是要呆到嫁人的。”
  付新笑道:“三姊能来,定是比别的表姊妹出众的。”
  赵芝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过是我出身比她们好而已。我是嫡,她们是庶。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付新没再说话。
  虽然赵芝嘴上说着不在意,但付新仍能感觉得到,赵芝心底隐隐地不服气来。
  等到付新回到国公府,赵夫人接着付新,听闻付新又得了第一,倒是大吃一惊,也非常的开心。
  赵夫人对于崔家的宴会,还停留在她在家里未出嫁时的印象。
  虽然赵夫人也知道,最近几年,人们对世家大族的看重,大不如前了。
  尤其是科举制度的完善,寒门庶子,走科举,光宗耀祖地越发的多了。
  而世家大族,却是子弟平庸,出息地却是越发的少。
  但赵夫人以为,应该还是不错的。
  其实,付新离开国公府不长时间,赵夫人便就想到了要作菊花诗的事。
  可付新已经走了,又不好去追。
  再说就是派人追了,也追不上。
  因此上,担心了一天,就怕付新再在宴会上出丑。
  却没想到,竟然得了个第一?
  赵夫人简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
  付新只得实话实说道:“那诗是广宁公主作的,不是女儿,女儿不会的。”
  赵夫人……
  见付新一副愁容,赵夫人知她定是想到了上回子,在赵府得第一,闹得满城风雨的事,出言安慰道:“乖憨娘,没事的,谁可敢乱造公主的谣言?没事没事,放心吧。”
  在马车上时,付新就一直想一个问题。
  难道,京城宴客,流行作诗?
  她也不能不出门,但也不能总这么找人作弊啊?
  得了第一,也心虚。
  于是付新握着拳头,对赵夫人道:“娘,女儿想学写诗。”
  赵夫人听了之后,先是一愣,转面想到付新因何而这样想,便就和着广宁公主一样,很不厚道地笑了。
  付新……
  赵夫人笑够了,才一边摸了摸付新的脸蛋,一边说道:“唉,我的女儿怎么就这么可爱呢?不就学写诗么?没事,乖憨娘等着,明儿娘就给你找个好西席来教你。”
  付新被赵夫人笑得一阵地迷惑,她真的很认真地想,将诗学好,这……有什么可笑的?
  赵夫人见付新越认真,越发笑得开心。
  付新最后,只得叹气,她们爱笑就笑吧,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她有这么可笑么?
  怎么一个个的,见了她,都好像笑得很开心似的?
  赵夫人是,而先前的广宁公主也是。
  武琪教礼仪、绣活还行,对于诗词上,并不擅长。
  将付新教给别人,赵夫人并不放心。
  思来想去,而赵夫人自己,虽然出自书香门第,小时候,也学过作得几首诗。
  但,一来丢下多年,已经忘了多半了。
  再来,她现在俗物缠身,也没那个精力和清闲时间,来教付新。
  最终,赵夫人去了趟赵府,求她的弟弟赵诚。
  赵诚是探花郎,那也不是白得的。
  名师出高徒么。
  赵夫人想,既然付新想学,自然要拜最好的师傅,才能学好。
  赵诚有些犯愁,他有公务在身,除了休沐,都会老国子监上职,平日里在家时,再出门应酬,晚上又有宵禁。
  若要让赵诚教,就只有付新去赵府住,这样的话,赵诚可以利用晚上的时间,来指点付新。
  但,付新又与赵诚没有什么直接血缘不说,时间久了,定是会被人说闲话不说。
  赵夫人也舍不得付新。
  而请先生进家,似乎又不太合适。
  付新再怎么占着世子嫡长,但上有老国公爷还活着,下边的孙子、孙女儿一堆,自不会肯让单给付新请个西席来家里。
  赵夫人与世子付宽商量,付宽就让付新去与付纹几个一起,在家塾大家一起上学。
  别人倒还差着,一想到骄纵的付纹,还有心情不轨的付悦。
  赵夫人心里不乐意。
  她的女儿,干嘛要跟着那些人一起?
  万一再被欺负了,怎么办?
  于是,赵夫人这时候,却突然地,做出了一个让付宽相当震惊的、大胆的想法。
  赵夫人要让付新去跟着赵诚,入国子监学习。
  付宽的下巴,都快被他的夫人吓掉地上了。
  当然是想都没想地,便就坚决反对。
  不过,赵夫人有着她自己的考虑。
  这也是赵夫人,深思熟虑后,下的决定。
  并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
  赵夫人因着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最后,痛定思痛的结果,认为,她亲女儿之所以会看上程泽,定是因为,平日里养在深闺,少见男人。
  因此上,才会偶一见到,长得人模人样的程泽,便就倾心。
  赵夫人既然真心将付新当成了亲女儿,自然是怕付新重走她亲生女儿的老路。
  但,与其这样,天天防着,还不如换一种方式。
  那就是让付新去到男人堆里,接触男人多了,好的坏的,也就有了分辨能力。
  这就像大禹治水一样,大禹的爹之所以失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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