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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二十七厘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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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一个带回家的,我猜他或许是早恋,没好意思跟我说吧,但后来问他兄弟,才晓得他那是一个女朋友也没谈过,你说就他那性格,话又少,脾又倔,哪里讨的女孩子欢心啊。”
  安歆抬眼看他,还真想不到,这流氓还是个纯情的主,可他现一什么轮滑男神的身份,屁股后面排着一大堆女粉丝,还怕没有女孩子吗,任姨这就担心过度了吧。
  安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咕噜道:闷骚。
  哪是冷漠,装的吧。
  纪景延难得不反驳她,看任芸还要长篇大论的架势,出声:“吃饭吧,菜要凉了。”
  “好好,吃饭,小歆,吃多点,你太瘦了,胖点好看……”
  ……
  天色暗淡,雨还在下。
  “小歆,今晚你就在这睡吧,我跟你妈说了,这路堵了不少,回去也不方便。”任芸说。
  “好吧,那今晚我来洗碗。”安歆站起来,就要收拾碗筷。
  “放着放着,任姨来就行。”
  “没事,任姨你脚不舒服就坐着吧,洗碗这是小事,要么就叫景嫣帮我吧。”安歆说。
  “行吧,你这孩子,真乖。”
  安歆先把碗筷收了进去,景嫣就要抬脚跟着,被她哥拎着衣领,“你去陪妈。”纪景延把她手上的碗拿走。
  安歆见进来的人是他,皱眉道:“怎么是你?”
  “怎么,看到我心虚?”纪景延把另一条围裙围身上。
  翻白眼,翻白眼,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接下来,安歆负责刷,他负责冲洗,两人诡异的没有说话。
  “任姨做菜挺好吃的。”安歆打破沉默。
  没有听到他回应,她转过头,不偏不倚的撞上他的目光,眼神平静,却仿佛能把她心里的无助与茫然看穿。
  安歆避开他,继续刷碗,听他的声音响起,“好吃就常来。”
  他俩算起来认识不到两个星期,多数都是他调侃惹恼她,这样平静的搭话还是很少,她不是听不出来,他话里的安慰。
  她切了一声,“我脸皮才没你那么厚。”
  “有一个办法。”他说。
  丫的又要说什么屁话,安歆勉强搭理他,边刷碗边问:“什么办法?”
  “嫁过来。”
  手一滑,碗从指缝间掉进水里,安歆惊得转头,额头马上被他一点,声音含笑,“但你太丑了。”
  “……”
  手掌上沾满了泡沫,安歆毫不客气的糊了他一脸,“滚!!”
  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刚刚自己有那么一点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延哥还是有温柔那一面的~~咔咔

☆、第十章

  钟声敲了十三下。
  房间里只剩下雨滴滑过窗台,水花迸溅的声音,还混着景嫣均匀的呼吸声。
  帘子的一角被风吹得上下翻起,安歆蹑手蹑脚的摆正椅子,捆好一直摆动的窗帘,小心翼翼的从景嫣手里抽出画板,帮她掖好被子。
  画板上只有模糊几笔,纸的中间竖起一根根毛丝,看得出来画的主人,一直钻着心尖。
  仿佛这幅画是她唯一的执想,不得画歪涂错,稍一点不满意,便仿佛擦拭。
  今晚安歆并未以绘画的基本功教起,而是给了她一次自由发挥的机会,画出心中所想之物即可。
  落笔前,这妞还跟她玩起神秘,把画板搬到床上,板身正对着她,板面对着自己。
  下笔后,每画一笔,便看她一眼。
  一笔一瞅,藏着掖着,跟宝贝似的。
  连叫她帮忙递个橡皮擦,也要把画板埋进被子里,严严实实的。
  安歆看这架势,哭笑不得。
  她竟比爱丁堡那群孩子更生俏皮。
  把橡皮擦故意往她脑袋抛,哈哈笑了几声后,也不再理她,免得她又开始古灵古怪。
  安歆所幸从她书柜里抽出本书,倚靠在软垫上,曲着腿,暖气吹着眼皮底,渐渐陷入书里。
  她看的入迷,嘴唇紧抿,手指无意识抠着封面,呲呲声响。
  书里写的尽是古时的悬疑故事,虽多为虚构,却是越看越起兴。
  目光刚在一句“缸里突得冒出一只头”停留,手指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指甲嵌入手心里,头皮绷的紧紧的,脚开始哆嗦。
  眼看着故事到了底,终是揭秘,心颤之时,冷不丁耳边洒着气,声音幽深,“安歆姐。”
  吓得她手大挥,脚急蹬,书飞出去滑床底去,而她后脑勺往墙重重一磕,故事的凶手没晓得是谁,倒是看到了不少星星在头上一圈一圈的转。
  她今天前磕后撞的,脑袋还在,已是庆幸。
  安歆心有余悸的昵了景嫣一眼,后者则睁着无辜的汪汪大眼,嘴角却是藏不住笑,憋的口齿不清,“安歆姐,我只是想说,橡皮擦掉你脚下了。”
  折腾来去,安歆起身晃了晃脑袋,把书拾了回来,却是没敢再打开它,而知道凶手的迫切感,早就在她吓得魂飞的时候,一起消释,无影无踪。
  安歆把书放回原位,仰起头,眼睛在其他书上扫着,嘴巴却不停,背着手,像平时唠叨安韶一样,拿出大姐姐的模样。
  可等她转身,床上那位早已抱着画板,歪着头,鼻子咕噜咕噜的,跟周公约着会呢。
  看着刚掖好的被子,又折了一个边,安歆耐心的把她的手放进去,小声警告:再动就别想要画了。
  只见床上的人,两手乖乖放平,再也没动过。
  仔细看,画上仅仅几笔,却是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少年的侧脸。
  翘睫毛,柳叶眉,尖下巴,倒是笔笔仔细。
  纸下方还突兀的点有几个小黑圈,串着看,刚好能连成一个爱心。
  安歆失笑,这犯着困,都想着些啥啊。
  她把画板平摆在床头柜上,把头顶的灯调至最暗,只剩微光,便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走廊上还留有灯,泛黄的光线,混着夜色幽静,掺和雨声沥沥,空气中竟透着丝丝暖意。
  沿着微弱的光圈,安歆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打破屋里的宁静,踮着脚尖,手掌撑着墙壁,往客房方向走去。
  不远处那扇门,只离她几步之隔。
  门缝洒出的光,刚好掠过她的脚背,安歆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
  房门没锁,轻轻推开,灯光打在她身上,门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刚想抬脚,想着那厮要是看见她,少不了起一些捉弄的心思。
  她就站门口,脚一伸,又一缩,踌躇不已。
  其实是害羞的心理作祟,他的身影,声音,笑容,最近时常出现在她身边。
  脑海,梦里,水杯的倒影上。
  安歆或多或少知道这是什么预兆,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她抓了抓翘起的发尾,还是探头走了进去。
  房间出乎的安静,墙壁上方挂着原木色的方钟,她的脚步跟着时针走动的频率,却是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尽量放轻再放轻。
  往右边看,她的目光停在桌角的相框上。
  纪景延站在中间,上身穿着的是一中的校服,纽扣从脖子往下扯开了俩,歪歪扭扭套在身上,配了条纯黑休闲裤,头发凌乱,脸上流有汗,手里握着半瓶矿泉水,做着正要扭瓶盖的动作。
  照片许是在他运动后拍得,相机闪光猝不及防,与站在他旁边的两人,笑露白齿,眼角上翘的样子不同。
  他眉头紧皱,上齿咬着嘴角,汗顺着他脸颊,停在他下巴下方。
  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倒是甚诱人。
  安歆不自觉想到一句话。
  哪里有他,哪里就有放荡不羁。
  眼珠子巡了房间一遍,并未看到他的身影,安歆手揪着衣摆,继续往里走,却是在窗台大理石上发现的他。
  窗外是暗黑的夜气,放眼望去,留有几星灯火,雨还在下,微风动叶,息索息索。
  他头斜靠在墙边,一只脚曲着,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鼻子哼的喷洒气息,呼吸安稳均匀,看来是睡着了。
  安歆歪着头看他,他的眉头依旧紧蹙,睫毛黑而翘,不知是不是灯光泛亮的原因,还是怎的,他的五官不带平时的半分狂态,反而轻柔中和。
  她看的入神,思绪微微放空,连自己什么时候盘坐在地板上都不清楚。
  合着他一上一下的呼吸声,或是帘外单调的雨滴声,连连续续的滑进她耳膜,像是一首安眠曲,反复哼唱。
  她手趴在窗台的一边,头发压在手臂上,微微翘起,眼皮耸拉,撑开,再耸拉,终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坐在窗台上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头靠着墙,目光清明,落在她的脸颊上,眼底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纪景延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按着不放,待看她噘着嘴,蹭着自己的手臂,发梢拂过他的指尖,鼻子哼了两声,口里模糊不清的嘀咕着什么。
  他勾着嘴角,笑意在眼里泻出,用手把散落在鼻尖的几缕头发,轻轻的撩至她耳后。
  呆看了许久,最后咬了咬下唇,脚着地板,略俯身,两手架起她的腰与膝根,把她抱了起来。
  睡梦中的安歆无意识的攥着他的衣袖,脸贴着他的胸口,脑袋钻了钻,埋进他的怀里。
  纪景延无声叹息,今晚她裹着浴巾,出现在他房间时,那股心尖上勾出的火,不依不挠的牵着他,撩拨他,时而聚集,时而蔓延。
  终是冲了趟冷水澡,火才平息。
  可她现在这小小的举动,却又轻易的燃起熄灭的火灰,一触即发,俞燃俞热。
  他抱着她快速的走向客房,把她放在床上,动作很轻,掀过被子紧盖在她身上,头也不回的就要出去。
  被子缝里伸出一只手,攥着他的衣摆,纪景延听到很细微的一声,“别走。”像是梦呓。
  他的瞳孔微颤,转过身看她紧闭的眼睛,脚下更长一声叹息。
  床头处微弱的灯,斜照在她脸上,睫毛尖上翘着光,小巧的鼻,红润的唇。
  他第三次长叹。
  带着他的思绪。
  安歆,你可别轻易的,在别的男人面前睡着。
  

☆、第十一章

  压了一晚上的乌云,随风而散,天边洒着蓝,透出熠熠金光,空气中弥漫着雨过天晴的气息,太阳的金灰穿过白沙帘布,微微有些呛人。
  安歆脚夹着被沿,翻了个身,翘起的发梢挠着她的鼻子,她皱起眉毛,用手抓了抓。
  可那不安分的头发依旧挠得她心烦,她哼了声,把脸埋进枕头,边嘟囔边向里钻。
  脸下的感觉并不是熟悉的柔软,再蹭蹭,鼻尖处粗糙的摩擦,使她眉心皱的更深,浮起一竖一竖的折痕。
  安歆抱着被子坐起身,窗间耀着晨阳彩色,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缓了许久,身旁的人方才映入她的眼帘。
  先是他修长的手臂,枕在她刚刚起身的位置,上面还留有她使劲乱蹭的娑红痕迹。
  往紧绷结实的臂肌上寻去,男人的上身未着衣衫,单薄的被子斜斜盖在身上。
  安歆眨巴着眼睛,目光呆呆的停在他肩头以下那个部位,脸颊不自知的燥红起来。
  许是目光太过炽烈,比倾洒进来的阳光,更加刺眼。
  男人徐徐睁开双眼,微眯缝,手掌交叉撑在后颈处,与她无声对视了几秒,翘起唇角,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早啊。”
  凌乱的头发,沙哑的声音,都是朦胧阳光里的诱惑。
  院子栏外,偶尔过往的车开过,呼呼作响,与他的声音一起,悠悠扬扬的传进她的耳膜。
  “啊!”声如洪钟,惊天动地。
  纪景延眉梢斜挑,伸出手扯过她的手臂,手掌按着她后脑勺,成功消音。
  安歆开始抵抗起来,手肘顶向他的腹部,可很快便被他反手钳住,动弹不了。
  “隔音虽好,可你再动,我不敢担保没有人会进来。”他说这话时,气息全喷在她脖子间,手指在她手腕处,脉搏间,不断摩挲。
  如他所说的,命脉尽在他手中。
  安歆冷哼,大清早的出现在她旁边,光着膀子,耍着流氓,神气在在的,还给老子搞威胁?
  隔音你大爷的。
  她看准位置,还是昨天那个伤,那个印,拼了命的劲头,狠狠的往他肩膀上咬下去。
  可安歆倒是小瞧他了,只听他闷哼一声,下一秒却拽着她的手腕,略翻身,直接变成她下他上的位置。
  她的手被他窟在头顶上,膝盖被他压着,偏偏又不敢大叫,只好死死的瞪着他。
  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声音,“纪景延,你不是男人。”
  “怎么,你试过?还是说,你现在想验证验证,我是不是男人。”纪景延无赖的露着笑。
  安歆呸他,“你大半夜爬上我的床,还不穿衣服,你这些行为,是男人吗?”她是气的不轻。
  “噢?你怎么知道我是爬上你床的?”
  她嗤了声,“那还用说吗,难道我拉着你上来不成,我是脑抽了吗,好好觉不睡,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昨晚,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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