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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半阙词-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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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你?”
  一时,越晨光疑惑地伸起手,看了看温润的玉色,抬起眉眼,却看到尹箬愈发苍白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戒指……很重要么?”
  “……”尹箬抬起头,语气哽咽,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终于,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别致。”
  阳光照耀下,刻在玉戒之上,细细的符号,一大一小,合在一起,宁氏的核心,权与财的象征。呵,宁唯,你真是个浪漫的情人,用整个宁家来作为你这份爱的定情信物。却可惜了,眼前这个淡弯着眉眼的女子,一分一寸,都体会不到你心思。这个世界,很多人事物皆是无端可指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早已把眼前这个平平淡淡的女子溶进骨血之中……心跳剧烈,却与喜悦无关。一种很纯粹,很纯粹的疑问,这种感觉太自嘲而悲伤了。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怨毒地在想。终于有一日你必定会后悔。后悔自己现在全副交心出去的模样。
  大厅内,阿秀接走了尹箬喝完姜茶的骨瓷碗,说:“外套虽然脱了,里衣应该也有沾湿,上楼换套衣服吧,莫要着凉了。”
  闻言,越晨光走下来说:“到我房间来拿吧,有很多我都没穿过的。”
  阿秀觉得好,尹箬没意见。宁老夫人更是不会反对,看着越晨光对尹箬亲近更是不甚欢喜。
  尹箬的身材比越晨光好,个子却也差不多,所以穿着也合适。来到卧室,越晨光打开衣柜,让尹箬自己挑着些。
  彼时,尹箬从浴室里出来,却已见卧室里亮着等,虽已接近暮色,却也没到开灯的时刻。心里疑惑,便也随便问了句:“怎么那么快开灯?”
  越晨光从梳妆台坐着,闻言,站了起来:“我有光线一暗就开灯的习惯。”
  尹箬笑笑,拿着手里换好的衣服,“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夜里睡觉的时候也别亮着灯,阿唯对光线变化比较敏感,亮着灯,他很难入睡。”
  “……”闻言,越晨光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越晨光怕黑,却也不是特别怕,但到了夜晚睡觉的时候,能把灯亮着就尽量亮着。刚来宁家那一个月,相当于来到一个一点也不熟悉,完全陌生的地方,更需要用光线来寻求安全感。
  但是,越晨光的性格比较窝囊,不敢提要求,啥也不敢说。
  后来,经了一个月,几乎晚晚失眠严重,只等着白天补眠,生物钟完全颠倒。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某夜里,鼓起勇气,掖掖被子,转过身子拍了拍旁边的宁唯,于黑夜中睁着杏子般的眼眸,轻声说:“唉,我想开一下灯行么?就暗的那盏。”
  不见回答,越晨光也不敢动,就只双手紧抓着被角,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看着另一侧人的背影。虽说看不见,但是,眼神儿的影响性还是很大的,更何况当时的越晨光一心一意爱着自己的英雄,那目光炙热得想让人忽视都难。大概是宁唯被她盯着有心理障碍了,睡不着了,于是静悄悄中轻飘飘地飘出一句:“随你。”
  闻言,越晨光当然就是很HAPPY地去开灯啦,丝毫没想到宁同学的后果,而且一开就开了六年。
  如今,越晨光也只能弱弱地说一句,不是她的错……
  夜里,越晨星来电。她接了。
  “阿姐之前是莽撞了些,思虑得不够周全。但是终究是因为没了法子。对不起。”越晨星顿了顿,继续说:“阿晨,你知道么?那位邝先生他……”
  越晨星欲言又止,如此古怪的语气,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怪异。
  “怎么?”
  “检察院正式对邝梓霖涉嫌非法投标,职务犯罪一案正式立案,前几天好像已经被行政拘留,你姐夫早些年也跟在他身边做过事,如今……呵,前几天我们还为了公司的事争吵不休,如今好了,什么也不用争了。检察院那边行动前毫无预兆,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时起意的……”越晨星忽然转移话题,轻松了语气,建议道:“出来走走?”
  越晨光点头。
  挂了电话,她沉默良久,终是叹气。坐在沙发处,不知多久,看着开门而入的宁唯。终究问道:“是不是你?”
  宁唯脱下御寒的毛呢大衣,步步靠近。双手环上她的腰,低首,柔软的发贴近她白皙的颈脖,迷恋般,轻轻吐呐着温热的气息,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
  一时,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倘若问到了他,知道了结果。不管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都没有任何意义。
  良久,她终于看着他,问:“邝梓霖被检察院立案的事。”
  他抬起头,眯着狭长眉目,细细审视着她。忽而,笑了下,问道:“你觉得呢?告诉我,阿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智者,能进则进,退亦自如。可惜,她越晨光不是智者。不是智者,不是智者……那便只能是庸者。庸者,尘世,庸俗。终不免庸俗。
  比如说,我舍得,舍得让世界落拓,我只偏守你的一方。我也可以,可以罔顾感情的缺堤,周全你的世界的分崩离析。谁让你是我的Lover;以及Leader?情话不是不会说,只是说得太差,骗人不容易,要骗到自己更不容易;说得太美。容易骗人,也容易骗己。正因如此,越晨光也从未跟着宁唯说过。因为,大家一样,都是,害怕欺骗多过背叛。
  她摇头。“我不知道。”最真实的想法。
  “我从来就不了解你,宁唯。但是,你不能总那么霸道。”
  慢慢地,她仰起头,看着他散漫的目光,一点点积聚起凌冷。覆上一层寒霜。她闭上眼睛,她知道,她的回答又让他失望了。她从来就拙劣得可以。
  良久,却见腰间的力度紧了紧,被某人狠狠地抱入怀。唉?…
  她睁开眼,有些迷惑,她以为,他又会像之前那样对她说狠话。
  “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是我。我便会把他往死里整。并且把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处理人也不懂得毁尸灭迹,极其不聪明。”
  良久,她听懂他话里意思,终于,温软着嗓音,说道:“对不起。”
  宁唯看着她笑,亲吻了一下眉心, “傻阿晨,你真是个。”,他说道。
  大街。偶尔一两个戴着帽子,穿得全身胖呼呼的小孩欢快地跑过。灵净的眸子,明快的脚步。无邪。宛若降落人间的天使。成长,如此的神奇。对于这个世界,我们乏善可陈。儿时的纯净,随着成长的历练,贪婪,野心,爱与憎……
  一一尾随而来。变的是心境,是魂灵。不过,人生本如繁花,开开败败。开时的灿烂;败时的寂然。
  行道两旁的樱吹雪纷纷扬扬。如此冰冷的季节,伴着点点落雪,起舞着生命的绝唱,徒添凄美之感。越晨星打着伞,与越晨光并肩而行。粉的红,纯的白。花落,雪落。寂静无人的巷子,越晨光以为,一切都如此的安然,温暖。却可惜了她们姐妹俩儿不是戴望舒先生梦中的那位丁香花儿般的姑娘。
  “还记得杏花树吗?小时候,我总爱爬上去摘杏子。后来有一次,我们都从树上掉了下来。再后来,你就再也不敢跟着我爬杏子树了,每一次,你都只是在树底儿下看。”
  “嗯,记得。”越晨光把冰冷的手紧缩在风衣衣袋,汲取温暖。
  那段时光美好,难忘,却终是抵不过岁月的徜徉。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家的院子里再无杏树,也只剩下满满的樱吹雪铺满整个谷明道。
  “爸爸这几天身体很不好。上次复检,医生说,最好动一个手术。”越晨星又说,“也许,再过几天,我便要跟你的姐夫离婚了。”
  脚步依旧平稳而轻缓。若雪落之声,温柔如斯。
  闻言,越晨光抬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她微笑着看着自己,无论一声一息都透露着坚强的意味。女人既可柔弱亦可坚强。
  “阿姐想好了么?”
  “也许吧!本来,他现在被关在里面,我却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事很不应该,但是言言必须归我。不想撕破脸,趁着现在离了也好。”

  ☆、一剪云(3)

  错错对对,只能说,爱与恨同时溶进骨血之中。若错找爱人,便只是注定两阵伤亡,恨意涌现。
  “阿姐,你现在还爱他吗?”
  闻言,越晨星笑,说道:“若早些年还会想,但是人长大了,就必须认清事实,在一份爱面前,我想我会更倾向于要一份米饭。而不是爱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闻言,越晨光想说什么,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年修为,才换得今世同船渡;千年守佛,才赢得今生共枕眠。喧嚣的世事,功名与利禄却让两个相爱的人相看两相厌。那么,以后,自己与宁唯会不会也成为这样的一对怨偶?
  “你比阿姐幸运。倘若没了爱情,还能有一碗米饭。”
  越晨光低头,沉默不语。
  黄昏时刻,街道上并不多人,只有偶尔几个骑着自行车经过的人。落雪依旧不断。
  越晨光侧着身子在遮雪的伞下看着白雪杂着樱花纷扬。从风衣口袋里伸出手来,单手接着伞外的落雪。她在想,自己有多爱宁唯,便对雪有多少分的钟爱。没有任何的缘由,只是单纯的喜欢。甚至任性地在想,如果是宁唯的话,二选一,那么即使饿死,也不会要一碗米饭的。
  越晨星注意到她失神,一连喊了她好几次。
  闻言,越晨光转过头,看着她。
  忽而,越晨星有些无奈地笑:“你啊?怎么还像个孩子那样?总爱出神。”
  “哦!”无话可说,越晨光只得应了声。
  本性如此,并不想改。也许说是固执,可是谁规定人成熟了就不能做些单纯的事儿,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不是么?
  这时,对面的街道响起了苍劲有力的吆喝声:“卖梨花糕咧!”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过对面,只见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人经过。该是归家的贩子卖不完担子里的梨花糕,所以一边挑着担子回家,一边叫卖。
  “还记得小时候吗?每一次放学,我都会拉着你去买梨花糕的。每一次我们都是一边吃着梨花糕一边拉着手回家。你最爱的是梨花糕。”越晨星眉目间荡起回忆的清波,眸中溢出的色彩竟柔软得不可思议。
  “拿着。”越晨星把伞递到她手中,“阿姐过去买梨花糕。”
  语毕,越晨星便转身向对面跑去。
  人类,以感情维生的动物。他们如此地渴望救赎。单是越晨光而言,她从不怀疑神赐予的命数。劫是命中注定而来。她记着了自己的阿姐在一个落雪的季节里为了自己喜爱的梨花糕奔跑的背影,暖意而绝色。
  当越晨星拿着买好的梨花糕过街道时,落雪还是依旧的宁静。看着自己的妹妹站在对面。白色的风衣,黑色的雪地靴,长长的街道,只有她打着一把伞,站在雪落中等着自己,如此的安静,就像是儿时,还很小很小的她,沉默,却听话,乖巧的妹妹。
  有车子走过,有几个人出来,打落了越晨光的伞。伞落地,震落了雪花。一个人勒着越晨光的颈脖,捂着她的嘴,把她往车里扯。
  绑架!越晨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顾不得买好的梨花糕,把它扔到一边去,疾步跑过去,着急地想大喊。无端地恐惧,电光火石间,缓缓地,越晨星的脚步往后退,退到与自己无关的位置。绑架,无论是为钱还是为权,大抵都会被撕票的。
  那一刻,她犹豫了。
  越晨星转身,一路快步地往回走,强迫自己不要去管。脚步凌乱而急速。
  直至车子发动的声音远去……直至车子扬尘而去……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停,不能停的……
  脑中闪过的是越晨光被拖上车前挣扎的情景……
  脑中映着的是越晨光黑白分明的眸子投射过来的不解,困惑之色……
  走着,走着,终是停了下来,回过首,寂静的街道只有一把红得明艳的伞落在雪地中……忽然,心中平添无数悲哀,几乎是无法控制之势,身子缓缓蹲下,双手紧紧地怀抱着自己,哭了起来,对不起,阿晨,让姐姐自私完这最后一次。
  汽车兜兜转转,一路崎岖颠簸不知过了几个弯,才来到了一处荒芜的郊野。
  下了车进了一废旧的仓库处,其中一男人推开了没了锁的铁闸大门,另一个男人捉着越晨光就往里面走。
  上了这个仓库二楼后,这两个粗壮的男人用麻绳把越晨光绑好后,便把她推进其中一间四处堆满随便乱放的废旧木材木材的房子。其中一个脸上横着一条刀疤的男人直接把越晨光往地上扔。扔落地的瞬间,右脚后跟处刚好碰上了一废旧木材上残留的大概十厘米长的生锈粗铁钉。巨大的外力的作用下,铁钉刺破了靴子,直插进脚跟处。霎时,尖锐的疼痛直击心房。越晨光蠕动嘴唇,想说什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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