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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邪王神妃:医手遮天-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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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鞍临崖!?”千雪喃喃自语,“好熟悉的名字。”

    初烟吃了一惊,“鞍临崖就在京城远郊!”

    千雪这才想起,“难怪那么耳熟,难道苏公子哪儿都没去,一直在京城?”心中难免想起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便往往是最安全的,暗暗自责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京城?

    初烟看出顾千雪的心思,道,“小姐别自责了,姚振等人早就将京城翻找许多次,但主子的能力您也知道,岂是我们想找就能找到的?”

    顾千雪苦笑了下,叹了口气,再次陷入矛盾挣扎中。

    少顷,窗外又响起君安的声音,“赵姑娘,初烟姑娘,刚刚王爷有令说,请你们放宽心,有问题大家一起解决。”

    顾千雪睁开眼,却有种漂浮大海找到了浮木一般。

    初烟道,“知道了。”

    君安离开复命,初烟道,“小姐再休息一下吧,刚刚您也没睡好。”

    千雪点了点头,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重新躺下,这个时候需要做的便是再睡一会,让自己冷静下来再说。

    入夜。

    车队安营扎寨。

    离名剑山庄远了,厉王就不用回避和顾千雪的关系,篝火旁的,四人坐下。

    厉王将纸看后,放回了信封,“我们不回京,直接去鞍临崖。”

    顾千雪看向厉王,眼神闪了闪。

    厉王未眼神回应她,却对君安道,“传下令去,让众人抓紧时间休息,三个时辰后继续启程。”

    君安一惊,“三个时辰?王爷,但三个时辰天还未亮!”

    “未亮也启程。”厉王声音沉重。

    顾千雪听出呃端倪,“宫凌沨,你的意思是……苏公子情况不好?”

    厉王深深看了顾千雪一眼,如果说顾千雪的面色难看,厉王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以凌霄的实力,别说在京城远郊,便是在京城之内,只要他不想露头,没人能找到。为何当初本王的人、血月楼的人以及你的人没找到,名剑山庄的人却能找到?并非名剑山庄实力有多强,却怕是因为苏掌柜。”

    “苏掌柜?”千雪吃惊。

    初烟道,“抱歉,奴婢斗胆插嘴一次,自从奴婢跟了郡主,主子的一切便由苏掌柜来照料。”

    厉王继续道,“凌霄这个人看着随和,实际上他决定的事根本无法撼动,如今透露消息只能说明,凌霄的情况越发不好,情况已糟到无法掌控日常。”

    昏迷!

    两个字猛然出现在顾千雪的脑海中。

    “千雪,到我那里休息吧。”厉王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千雪心狠狠一落,虽然毫无根据,但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好。”

    随后,君安将厉王的命令发布下去,下面的人也无奈,只能抓紧时间休息,顾千雪则是跟着厉王回了千金车。

    月光透过车窗,照亮车厢,车外有阵阵风吹的声音。

    厉王坐在车厢门口,愣愣的看着窗外,顾千雪则是躺在车厢底部,两人生生一夜未言语。

    接下来车队便进入了赶路模式,行进速度之快,将赶路时间整整缩短一半。

    车队一路向京城而去,却在未到京城时兵分两路,同行官员带着大部分人马入京,向皇上复命。

    而厉王则是留了十几人,向鞍临崖而去。

 1033,临崖居(十五更)

    鞍临崖在鞍临山之上,地势险要。

    先不说进入山区时需要度水以及蜿蜒的山路,只说要登上那悬崖便不是正常人能登顶的。

    最后厉王的车队都停在了河边,只有顾千雪等四人乘舟度水,用轻功登山,其艰辛自不多表。

    却见,在群山峻岭、浮云缥缈之间,一个错落有致的院子便依山而建,正好建在悬崖上。

    院子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墙不高,门不宽,在门上挂着一个三尺长的小牌匾,上面写着“临崖居”。

    字体虽不算狂妄霸气,但别有一种稳重以及逍遥,铁画银钩,游云惊龙。

    是苏凌霄的字。

    站在牌匾下的顾千雪看着这三个字时,猛然想起了无名居。

    无名居的牌匾也是苏凌霄亲手题字,刚穿越来南樾国孤苦无仃,危机四伏,皓岚书院和无名居如同她避风港湾,就如同一个家。

    固然,苏凌霄在她这里也得到了许多未来接触的现代小知识,然而与顾千雪所得到的相比,苏凌霄的付出却更大。

    而最无价的,是苏凌霄的一颗心。

    一颗不计回报只无私付出的心。

    四人没敲门,但侍卫和暗卫却已发现,打开门,很快有一熟人从内而出,是苏掌柜。

    苏掌柜一身浅色麻衣,短短数月,头发却白了不少,“小人见过厉王、王妃。”

    初烟着急道,“苏掌柜,主子呢?”

    苏掌柜苦笑,“还在睡。”

    苏凌霄虽偶尔午睡,但如今已是傍晚,他从未傍晚入睡,只能说明其……昏迷。

    顾千雪意识到这个,不容多想,人已经冲了进去,一把抓住身旁的侍卫,“带我去见苏公子,快!”

    那侍卫知晓顾千雪的身份,也没耽搁,直接领着顾千雪去了苏凌霄的房间。

    厉王见顾千雪着急的模样,心底不舒服,但想到那人是苏凌霄,却只叹了口气,多少怨气和怒气顷刻皆无。

    推开门,一股浓浓药味扑面而来。

    房间还算宽敞,房内没有其他摆设,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

    床上平躺之人面色青紫,双目紧闭,满脸死气,若不是因为其胸口有一丝丝起伏,却这如同死人一般。

    桌旁坐着三名老者,正低声讨论着病情和药方,见有人冲了进来,略带责备地看去,因心疾的苏凌霄需要静养,也正是因为静养等种种原因,才跑到这山顶上,如今有人贸然冲进来,若惊扰了病人,该当何罪。

    但三名大夫中,有一人认识顾千雪,连忙起身轻声道,“原来是千雪郡主。”

    其他两人多少听过这女子身份,也知道苏凌霄钟情于这名女子,但若他们疑惑,若没记错,千雪郡主已成为厉王妃,不好好的在王府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顾千雪二话没说,对这三人深深施了一礼,“多谢各位老先生的照料,谢谢你们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除了一些客套话,竟不知如何回复。

    这个时间,苏掌柜和厉王等人已进了来。

    初烟也忍不住冲了进来。

    苏凌霄从前便瘦,但如今的瘦更可怕,几乎已不成人形一般,不仅瘦得脱相,更面目青紫,嘴唇也是紫色。

    饶是冷清的初烟,也咬着唇,红了眼圈。

    顾千雪缓缓走进房间,站在床前,从前的一幕幕涌现脑海,苏凌霄未她出谋划策,两人一齐研讨数学问题,以及他弹琴她跳舞。

    如何舞,她已忘得一干二净,但苏凌霄手下美妙的曲子,却依旧历历在目,新鲜流淌于耳畔。

    同样难受的,还是厉王。

    厉王和苏凌霄有将近十年的交情,说苏凌霄对顾千雪的恩情如何,却完全抵不过其对厉王的帮助。

    可以说,正是因为遇见了苏凌霄,所以年幼的厉王才能绝处逢生。

    做梦都没想到,生死之交的两人竟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他看上的女人无人敢肖想,但如果对方是苏凌霄的话,他愿意退一步,但就在抉择时,先退出的竟然是苏凌霄。

    他再次想起了顾千雪说过的话——老天爷是个光棍,见不得人幸福。

    苏掌柜冷眼瞧着迷茫的顾千雪,又看了看沉重的厉王,眸底闪过精明锋芒,其上前,恭敬道,“厉王殿下,可否进一步说话。”

    厉王知晓苏掌柜是苏凌霄的心腹,便点了下头,随其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苏掌柜并非马上与厉王说话,领着厉王和随从君安出了房屋绕过了一个小走廊,去往后院的一个屋子。

    厉王也未多问,只跟其前往。

    屋子虽不大,但却造型精美,门窗紧闭,暗红色的窗棂以及雪白的窗棱纸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君安立刻防备起来,四处张望。

    厉王依旧静静站在门口,只等苏掌柜的反应。

    苏掌柜对君安的防备置若罔闻,掏出钥匙,打开锁,而后打开门,“厉王殿下,请进。”

    君安却二话不说自己先冲了进去,只怕里面有埋伏。

    当见到房内一切时,君安震惊了。

    只见,房内的一切都与顾千雪有关。

    对着门正中央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有山有水,在一个波光淋漓的湖泊旁边,有着一个硕大平台,平台上有两位大学士官员打扮的男子,台下则是一张张各色表情的书生面孔。

    众人或欢呼或好奇,每一张脸一副容貌一个表情,整幅画栩栩如生竟如新鲜发生一般。

    这幅画不是别的,正是碧粼湖斗艺图,也是顾千雪一举成名的名作。

    无人知的是,顾千雪的郡主名号也正是因为这个斗艺大会、这幅惊世名画而得到,当时皇上也在观景台旁观,见丘安然那般嚣张,便索性将顾千雪也封为了郡主。

    在碧粼湖斗艺图一旁,是一名肖像画,画的是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雪衣,芝兰玉树,神情专注、正在弹琴。画中男子正是苏凌霄,只不过不是此时的苏凌霄,而是健康时的,当厉王见到画作时,心底酸楚难忍,因为他想起了几年前的时光。当时苏凌霄还健康,两人谈天说地、谋划畅想未来,却没想到……

 1034,我想见你(十六更)

    房内还陈列着许多摆设,多为日用品,都是顾千雪曾用过的东西。

    而在房间最里端则是立着一尊蜡像,蜡像是女子,栩栩如生,不是别人,正是顾千雪,而蜡像身上穿着的,也正是顾千雪在皇上五十寿诞上穿着的舞衣。

    房内安静,却又好似充斥着音乐,冥冥之间,好似有白衣男子弹琴,妙龄女子飞舞。

    弹指灰飞烟灭。

    此时的厉王自不用说,便是君安心底也是沉甸甸的。

    君安从前不懂感情,然而如今却懂了,当见到眼前一幕时总是忍不住将自己代入进去,好像生离死别的是自己和初烟一样,这觉万箭穿心般疼痛。

    厉王深深叹了口气,而后道,“君安,你出去。”

    君安不解,但还是出了屋子。

    厉王淡淡看了苏掌柜一眼,“房内无人,有什么话你直说。”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苏凌霄的床榻前。

    顾千雪早已泣不成声,只是狠狠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此时此刻无论什么语言都无法描述心中的愧疚以及感动,这么一个断崖、一间小院,他就静静在这里守着她,静静等死。

    而她,却无能的找不到他,更天真的以为可以偷得幸福。

    但当重新站在他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多么卑鄙、无耻,她的所有幸福都是建立在他的牺牲之上。

    何谓幸福?

    到现在,连她也说不出了。

    顾千雪不是个特别喜欢哭的人,初烟更不喜欢哭,然而在这房间里,两人却泪如雨下。

    眼泪模糊了双眼,此时出了大哭也没有其他可以宣泄心中愧疚的方法,然而她们不敢哭,只要这哭出声了,便好像床上的人已经……不行了。

    “哭……什么?”

    不知何时,床上的人幽幽醒来,一双清澈的灰色眸子静静看着顾千雪,带着温暖的笑意。

    苏凌霄面色青紫,瘦弱见骨,眼眶深凹,说其是人,还不如说是鬼,但即便如此,他还努力关心她,强打精神,不让她担心。

    顾千雪终于控制住,放生大哭起来,“对……对不起,我知道……这样很晦气,然而……我就是控制不住……”

    初烟捂着嘴无声哭泣,三名大夫却不知应进还是退,犹豫着,更担心这么一幕会刺激病人。

    “没关系……想哭就哭……”苏凌霄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却温柔无比,“我很……喜欢你的……哭声……”

    顾千雪哭得更厉害了。

    苏凌霄好像也反应过来什么,虚弱的失笑,“在下好像……说错话了……”

    顾千雪摇头。

    苏凌霄的眼神十分满足,好似即便是瞬间死去,也心甘情愿一般。

    “我有个办法……让你……不哭……”

    顾千雪用手背擦了眼泪,惊讶地看了一眼。

    苏凌霄的灰色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在下……渴了……”

    果然,顾千雪再也顾不上哭,开始慌张的找水起来。

    大夫不敢怠慢,将温水递了过来。

    千雪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帮助苏凌霄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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