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狼-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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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骆浔忆,有病就得住院”
骆浔忆忽的把眉皱了起来,掀开眼皮满脸浓重戾气的看着他:“我不正常吗?你又正常吗?你们,外面那些人,有几个正常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从心到肺,都检查检查,总有几个地方已经坏了,只是我一个人有病吗?”
沈少游定定的看着他,露齿一笑:“就喜欢看你一本正经的装三流哲学家”
骆浔忆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想倾身去拿床头桌子上的水杯,但沈少游正跨坐在他的大腿上,让他动弹不得。
沈少游先他一步一伸胳膊把水杯拿了过去:“喝水吗?”
骆浔忆伸手去接,而沈少游却避开他的手把杯子向下一斜,里面的水顺着杯口向下流了出来,转眼把骆浔忆的领口浸湿,水柱贴着皮肤钻入衣领。。。。。。
骆浔忆微微歪着脑袋,墨绿色的眸子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沈少游挑眉一笑,把杯子扔到地板上揪住他的T恤吻在他的嘴唇上。。。。。。
徐旭之有些焦虑的站在客厅不停的看表,时不时的转头看一眼房门紧闭的卧室,然后接着低头看表。
大概十几分钟后,卧室里忽然传出来呼咚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然后就响起沈少游的骂娘声。
紧接着,房间里变得热闹,呼呼咚咚指爹骂娘,一会儿桌子翻了,一会儿柜子倒了,好像在打擂台。
“骆浔忆你他妈的就是一条疯狗!”
最后,沈少游如此一声咒骂,然后一把推开卧室门,一身狼狈的吼道:“抬人!”
徐旭之忙领着几个小弟进了卧室,一眼就看到骆浔忆被拷住双手绑住脚腕,像绑来的人质一样被扔在床上。
“沈少游!只要你不弄死我,我他妈的迟早弄死你!”
沈少游捂着擦伤的颧骨,冷笑:“何必呢?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会把你弄死?清醒一点吧”
说完挥挥手:“快快快,抬走”
沈少游带着被五花大绑的骆浔忆回到别墅,几个小弟熟门熟路的把骆浔忆搬到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去了他脚上的绳子,手铐没敢打开,退出去之前还躬身说了声:“对不住,骆哥”
骆浔忆在来的一路上已经恢复平静了,被关进老地方后先是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盯了一会门板,眼睛里的火星子差点把门板烧着,然后朝门板上狠狠踹了一脚,又险些把脚踝踹断。
最后疼的不得了,掂着脚蹦到床边躺了下去,索性背着手闭眼睡觉。
沈少游在门外,骆浔忆踹门的他正靠在墙上搓指甲,门板忽然一声震动把他吓了一跳,指甲盖险些搓下去一个坑。
“没事吧”
徐旭之透过房门上特意开出来的一个小窗往里看。
沈少游接着搓指甲,不咸不淡道:“傻逼脚踝脱臼了,待会儿进去帮他接一接”
徐旭之点了点头,看到骆思华从三楼闻讯下来了。
骆思华急匆匆的走到他们身边,踮起脚往房间里看了看,然后打了一串手语。
沈少游端正姿态看向徐旭之。
徐旭之充当起他们之间的翻译,期间频频看向骆思华。
他认识骆浔忆有多久,就认识骆思华有多久,自从沈少游插手他们兄妹之间后,骆思华也成了沈少游府邸的常客,并且是座上宾,这女孩儿天生的生理缺陷和她温柔恬淡的性格很讨人喜欢讨人怜爱,但是徐旭之却对她几乎没有好感。
或许是因为沈少游第一次对骆浔忆使用囚禁暴力的时候,骆浔忆闹的很凶不在话下,奇怪的是他这位乖巧的妹妹,却不觉有异,没有持分毫的反对意见,甚至可以说是冷眼旁观,视若无睹。
徐旭之至今忘不了当时骆浔忆和七八个人滚在地上扭打,极力反抗的时候,她站在旁边用满眼平静到没有丝毫波澜的目光旁观的情形,莫名的,脊背生寒。
似乎在她的心中,她的哥哥,天生属于囚笼。
在徐旭之跑神儿的时候,骆思华不知向沈少游说了什么,然后小跑下楼了,很快又端着一碗面上楼,让徐旭之帮她打开囚室门,端着面进去了。
别说进食了,骆浔忆现在都想永永远远的绝食下去,把自己装成一根空心空肺没血没肉的烂木头一样躺在床上,只想跟着时光一起腐朽了,但是他所有的一切情绪都对骆思华免疫,支撑着爬起来张开嘴吃她送到自己嘴边的面条,眼睛向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莫名其妙的,他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看过的一部美国科幻电影,人工智能,里面的那个小男孩儿主角,为了能够融入家庭,迎合母亲,往自己的‘身体’里硬塞了一些人类的食物,结果,从内到外,都坏了。。。。。。
骆思华坐在床边喂骆浔忆吃面,本是很温馨的一幕,徐旭之看了却只觉荒唐至极。
被关在门里的人和站门外的人,一样荒唐。
骆浔忆在那个房间里待了三天两夜,到了第三天晚上,穿白大褂的人从房间里出来像沈少游报喜。
“没问题了,他现在情绪很稳定,整体比较正常”
沈少游松了一口气,让手下送走心理医生,进了那间房间。
徐旭之站在门口,看到骆浔忆正坐在窗台上,一条腿曲起来踩在窗台,一条腿垂在地板上,穿着一套单薄素色的休闲裤和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了脸,每到这种时候,他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密,从头到脚几乎不露出皮肤。
骆浔忆转头看着窗外,像被定格了一样纹丝不动。
一扇窗户,一位少年,徐旭之看着他的侧影,内心忽然感知到一种难以言状的空旷和寂寞。
那是一种类似于,整个世界,独我一人,的寂寞。
沈少游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只看着窗外出神。
“。。。。。。我想上学,高中”
忽然,徐旭之听到他如此说。
“。。。。。。啊?”
沈少游以为自己听错了。
骆浔忆从窗外树枝上的白雪上把目光移开,慢悠悠的落在沈少游脸上,唇角轻扬,以一种莫大的喜悦和轻松的口吻道:“我想上高中,帮帮我吧”
徐旭之眉心忽的一皱,骆浔忆的话让他吃惊,不是因为他突发奇想想念书,而是他说,“帮帮我吧”
帮帮我吧。。。。。。
沈少游无法拒绝他,就在初春三月,附中开学后的一个星期,把他送到了附中高三年级。
“你要是想要文凭,我直接给你搞一个硕士博士研究生岂不一劳永逸?还真想当个臭老九吗?”
报名这天,沈少游也来了,出了校长办公室如此对骆浔忆道。
骆浔忆穿了一件他从没穿过的白衬衫,今天的天气就像他的笑脸一样明朗耀眼。
他心情很不错,无视沈少游不着调的胡说八道,笑呵呵的竖起食指放在下唇“嘘……”了一声。
许久不见此人笑的如此春光灿烂,沈少游瞅着他笑骂了一声:“操”
骆浔忆哈哈笑,甚至主动上前一步抱了他一下。
“……咳”
严肃的教导主任推门出来恰好看到这俩人不成体统的抱在一起,于是出声警示自己威严的存在。
“跟我去见你的班主任”
教导主任说完就朝楼梯口走了过去,骆浔忆连忙跟上。
沈少游站在楼道里抱着胳膊看着他的背影,像一个老父亲一样笑的慈悲又傻气。
这俩人一个疯疯癫癫,一个鬼迷心窍,身为唯一的正常人的徐旭之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等骆浔忆走远了才说:“你怎么会帮他入学,你就不担心他出什么问题?”
“一时兴起,好玩罢了,你以为他真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等他玩够了,觉得没意思,自然就回去了”
沈少游这番话说的轻而易举水到渠成,还有些意向模糊。
徐旭之没有追问他口中的‘回去了’是回哪里,他只知道,无论骆浔忆最终回到那里,都不是骆浔忆本人,能够抉择的。
谁让他碰到沈少游了呢。
第35章 玻璃药瓶【5】
第二十一章:
自从在学校后门小树林,骆浔忆面前落荒而逃到今天,于忘然已经在茶饭不思魂不守舍了好几天,反常的一度让于妈妈怀疑他中了什么邪,生了什么病,毕竟于忘然总是一副极其豁达,极其潇洒,凡事过眼不过心,也就没有什么事能够干扰他的情绪,扰乱他的行为,这人一向有那么几分不近人情,颇为曲高和寡。
这几天这是怎么了。。。。。。
于妈妈敢忧不敢言,她的儿子她太了解了,于忘然是一个非常骄傲,极度自我的人,他的心事放在心里捂烂了都不会说出来供大家参考共同出主意,他自己就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并且是个听不进别人主意的人。
他在心里挑挑拣拣说出口的只剩一些维护世界和平,促进社会和谐的废话,所以熟悉他的人不难发现,此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极了。
“哥,你知道什么叫做老马失蹄,玩物丧志吗?”
晚餐前,趁着爸妈还没入座,于想蓉如此探问他。
于忘然坐在餐椅上无言看她半晌,绷着嘴唇也没说什么,等菜上来后往米饭里拨了一点莲花白,说声:“作业多,我上去吃”
然后就上楼了,留下于妈妈和于爸爸面面相觑。
于想蓉呵了一声:“中毒不浅啊”
于妈妈担忧道:“怎么回事?又跟你哥哥闹脾气了?”
“冤枉,我可没招惹他”
吃完饭,于想蓉端着果盘去敲于忘然的房门。
“谁?”
“我,开门”
“。。。。。。不想开,有事直接说”
于想蓉翻了个白眼,稍用了点力拍了一下他的门,没想到一向在“房门”问题上严防死守的于忘然同志竟然没锁门,这让她站在门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诶!”
哐当一声,于忘然把笔记本猛地合上,瞪着她说:“过分了!”
于想蓉:。。。。。。
在她的视角里,她哥慌里慌张的坐在写字台前,桌子上的笔记本被合上的一瞬间,她看到的页面。。。。。。并没有什么劲爆十八禁的场面,全是文字不是吗?
那他紧张个屁啊。
“你没锁门”
于想蓉义正言辞的反驳他。
于忘然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脸上的慌乱一扫而过已经恢复正常,硬邦邦道:“我不吃,谢谢,帮我带上门”
“干嘛啊”
于想蓉有点好笑:“你在看成人网页吗?”
于忘然淡淡道:“想太多了,我在。。。。。。做题”
于想蓉在门口踢掉拖鞋端着果盘就走过去了:“做题?什么题?我看看”
“喂喂喂喂!”
于忘然赶在她掀开自己的笔记本前用手死死捂住,又惊又怒:“井水不犯河水,你适可而止啊”
于想蓉倒是一脸平淡的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点恶作剧似的戏诌笑意,耸了耸肩膀放开了手:“好啊”
末了说:“哥,你这两天,怪的很”
于忘然一手捂着笔记本,一手往后把住椅背,以一种死死守住领地,严防死守的姿态对于想蓉说:“我哪儿怪了?是你们时时刻刻都注意我,都想看管我”
于想蓉诧异的瞪大双眼:“怎么说话呢?你心情不好?怎么乱咬人!”
于忘然自觉话说的过分了,闭了嘴不再吭声,有些懊恼的垂下了头。
于想蓉当真有点生他的气,把果盘往他的写字台上狠狠一墩,说:“我可没想管你,别自作多情”
说完准备走人,于忘然拽住她又赔笑脸又赔不是,她才熄火。
“哦对了,蓉蓉,你英文好”
于忘然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起身从书架上层拿下来一本闲书,在书页里取下一张果绿色便利贴,递给她说:“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于想蓉把便利贴从他手里不甚温柔的扯了过去,扫了一眼皱眉道:“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什么单词都不是。。。。。。SALUTARIS?这是个地名吗?”
于忘然摇摇头,他同样一头雾水,于想蓉手里的正是不久前骆浔忆给他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乱码似的一行英文字母,NCAN—SALUTARIS。
他发现自己的英文水平不足以翻译这些字母的时候,找过强大的有道,无敌的金山,翻译的结果都特么的不在谱上,黔驴技穷只好求助他妹妹。
于想蓉孤疑的扫他一眼:“你在耍我吗?”
于忘然露出一点笑:“没啊”
“从哪儿来的鬼画符?”
“杂志上看到的,知道什么意思吗?”
于想蓉拧着双眉看了一会儿,摇摇头:“拆开看也没意思,你还有用吗?我拿走慢慢想得了”
于忘然不声不响的把纸条从她手里拿了回来,撕了一张纸誊抄了一份,把复制品交给她:“嘿嘿,谢谢啊”
于想蓉瞥他一眼,拿着纸条出去了。
她走后,于忘然又去锁了门,才坐回椅子上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