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间地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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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童,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一直压着阮西岭的人是冯其薇。”我缓缓道。
辛童握着伞柄的手抖了一下:“殷小姐,你为什么猜她?”
我没说话,三年前,冯其薇把我和阮西岭带到那幢小平房,那时,我就猜她会做点什么。只可惜,我还来不及看到就进了监狱。
“不过,我倒觉得刘度完全不喜欢阮姐,我几次和他们一起去吃饭,刘度看她的眼神毫无波澜。”辛童说。
“走吧。”我转了身。
走了几步,拐到了正道的台阶前,远远的雨雾中,一顶黑伞慢慢向上移动。我站定,那顶伞越来越近,隔着七八个台阶时,那顶黑伞晃动了一下。一张白皙的脸露出来,来人怀里抱了一大束粉色的郁金香。
“昕姐。”我喊了一声,我没记错的话,粉色郁金香的花语是永远的爱。
第:此情难尽11。他想干什么?
三年没见,柳又昕的皮肤更胜当年,眼神愈发的清澈起来,让人根本无法猜测她的真实年龄。我实在是很想问问她吃的是哪个牌子的防腐剂,怎么有人真的能经得起岁月的洗礼?
柳又昕的表情有些惊怔,她没想到我会来。
“采采。”她喊了一声后继续往上走,走到我身边时,她停住脚步。
我带着一点笑容看她。
“雨大了,你先走吧。”她抱紧怀里的花,收回视线,她从容的往前走去。
我看着她走到我爸的墓碑前停下来,然后她蹲下来,大黑伞将她完全罩住,我只能看到我爸的半截墓碑了。
“走吧。”我低声道。
我们出了墓园时,中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虽然打了伞,我和辛童上车时,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走吗?”辛童问我。
我隔着模糊的车窗望了望外边,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了。柳又昕还在墓园里,我想着她怀里那束粉色的郁金香,好一会儿后我才应了声走。
我们回了四合院,车子开进院子的雨棚里停下来。我下了车,远远的看到王妈站在回廊下张望着,见是我,她小碎步的走到了台阶边。
“采采。”她喊得有些急切。
“王妈。”我匆匆跑上台阶,抖落了一身的水。
她搓着手,又伸头看着我后面,见辛童跑来,她问:“小悦呢?”
“什么?”我愣了一下,陆只悦昨晚不是提前走了吗?
王妈见我愣了,她不安起来:“我还以为你们事情要办,所以一起去了,眼见着都要吃午饭了,你们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
“你是说小悦昨晚没回来?”我再确认一遍。
王妈点头。
“辛童,手机给我。”我身上都湿了,手机就放到了包里,辛童拎着包。听我喊,她立刻从包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我。
“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没接。”王妈补充道。
我拔下了陆只悦的号码,电话是通的,但无人接听,我连打了三遍。王妈和辛童都盯着我,见我收起了手机,两个人都没敢开口。
“王妈,你先去忙吧。兴许小悦去她姑姑那里了,我去换套衣服,晚一点儿我和她姑姑联系一下。”我道。
“诶,诶。”王妈应着便退了下去。
我回房冲了个澡,然后换了衣服。顾不得吹头发,我随便包了一下,就给韦御风打了个电话,他似乎很忙,电话那头一片嘈杂。听我要温湘庭的联系方式,他说发到我微信就挂断了电话。
我转而给温湘庭打了电话,结果陆只悦并没有去她那里。听说陆只悦一夜未归,手机也无人接听,她也担忧起来。
“采采,除了你,她还有别的朋友吗?”她问我。
“没有了吧。”我有些不太确定,毕竟,我和她错开了三年的时间。这三年,她也许还有别的谈得来的朋友呢。不过,她就算去朋友那里,她素来也会和王妈交待一声。更蹊跷的是,她一直不接电话。
“应该没事儿,你不要担心,那丫头有点拳脚功夫,保护自己是足够的。”温湘庭宽慰我。
“嗯,姑姑,那我挂了。”我听她这么说,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作了。挂了电话后,我就安心的吹起了头发。
这场雨下了两个多小时,午饭后,辛童回阮西岭那边收拾行李。我站在廊下看着大门口,陆只悦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我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联想到小茹的上吊,我觉得陆只悦一定是出事了。
我心惊起来了,拿起手机,刚好韦御风的电话打进来。
“小悦怎么不接电话?”他焦急的语气。
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出事了。”
“说清楚。”他简洁道。
我把她昨夜到现在一直没回来,并且已经给温湘庭打过电话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一夜未归?”韦御风顿了一下,“我给阿离打个电话。”
“阿离?”我一惊,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是阿离把陆只悦带走了吧。我神游时,韦御风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的手半天才垂下来。向云天过世那会儿,我见到了阿离和他的妻子。我回来这段时间,陆只悦只字未提起过他。然而,两个人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在这么近的空间下,怎么可能装作若无其事呢?
大约几分钟后,韦御风又给我打来了电话,阿离和他的妻子在国外度假,他没有去找过陆只悦。
“那她的车呢?她昨天开着车走的,你赶紧查查她的车停在哪里?再想办法调取她下车地方的监控。”我急中生智。
“嗯。”韦御风应了一个字,“我想想办法。”
我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短信提示音响起,刘麦给我发的,她说明天下午三点,她爸有空,让我到望雅园等他。我还没退出收件箱,刘麦又给我发了一条。这回她说,刘度将去法国一段时间。
我看着她的第二条信息,心中大概有数了。刘度一抽身,阮西岭的靠山就算没了。刘家这是在给我铺路,让我可以放开手脚做事情啊。
我仰头看着依旧阴沉沉的天空,心里祈祷着陆只悦能赶紧找回来。准备回房间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以为韦御风打来的电话,抬起手,屏幕上的号码令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他今天打给我的第二通电话了。他那种不屈不挠的性子可真是太要命了,我拿着手机往房间走去,进了房间,锁上了门,我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柳又平仍然没有挂断电话,我点了接听。
“殷采采。”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喊我,声音里透着一点鬼气森森。
我惊得手颤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柳先生,有事儿吗?”
“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吼起来,似乎喝了酒,这大中午的,也不知道喝的哪门子酒,“我第三遍问你,你偏要和韦御风在一起吗?”
“你喝多了吧?”我实在不想和他说话,“柳先生,建议你清醒后再给我打电话……”
“你挂电话试试。”他咆哮起来,“你挂了你就再也别想找到你妈了。”
“你什么意思?”我猛的起身,“柳又平,是你把我妈藏起来了?”
他冷笑起来:“想知道啊,想知道你就按我说的做。”
“你想做什么?”我警惕地问他。
“你不准和韦御风在一起。”他说。
我笑了一下:“柳又平,我就不懂了。当年,是你从他手里抢的人。三年过后,我和他不过重续旧缘。我就不懂了,韦御风到底哪得罪你了?你偏要这样针对他?你这理说到天都说不过去吧。”
“这个你不用管。”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了一些,“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你别怪我不择手段。”
“哦,如果我想看看你的不择手段呢?”我咬着牙问。
“我说过,你会后悔。”他也咬牙切齿。
“陆只悦是不是在你那里?”我猛地想到这一茬。
“你说呢?”他反问。
我后背升起寒意:“柳又平,你这样太小人了。她和你无冤无仇,你带走她算什么本事?”
“行啊,你来换她。”他道。
“你这个小人。”我气急了,狠狠骂道。
“对,我就小人了。”他得意起来,“新容别墅,你在这住过的。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自己考虑清楚。是你自己来还是带上其他人一起来。”
我的大脑有些乱起来,想和柳又平再周旋几句,他挂断了电话。我扶着沙发慢慢地坐了下来,然后将脸埋到掌心里。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狗屁故事,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我稳了稳神,给韦御风打了个电话。他那边没有任何线索,陆只悦的车停在离横波楼不远处的沃尔玛旁边,那个区域,是一个监控死角。只能看到陆只悦的车在晚上十一点过一点开进了那个区域,但人什么时候下车的,从哪个方向走的,根本无从知晓。
“小悦不会有事儿的,我二叔常说她大智若愚。如果是有人绑架了小悦,那只能说明那个人有眼不识泰山,想尝尝鸡蛋碰石头的滋味。你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去,有我二叔呢。”韦御风笃定的语气。
“如果是柳家呢?”我忍不住问。
“柳又平?”他笑起来,“采采,你的怀疑和猜测有些可笑。柳又平可能是个多情种子,但是在现下的时局,他绝对是个拎得清的人,也绝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我二叔叫板。采采,儿女私情归儿女私情,不要随便给他扣帽子。我先挂了,我这边有电话进来。”
“哦。”我话音还没落,他的声音就消失了。想了半晌,我决定带辛童去柳又平那边探探情况。
半个多小时后,我和辛童出发了。还在半路时,柳又平说的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我的手机静悄悄的,柳又平并没有给我打来电话。
我一个小时三十六分到了柳又平住的别墅区大门口,保安不放行,我只好给柳又平打了电话。
第:此情难尽12。肺腑之言
柳又平只字未语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我莫名其妙之时,保安打了个手势放了行,我和辛童总算进了大门。
“采采,会不会柳先生只是想见见你?”辛童问得有些迟疑。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刺激我,为的就是见我一面?”我无法置信地看着辛童,柳又平居然会这么可笑?
“你离开这几年,他一直在找你。采采,我感觉他对你爱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就是类似于……”辛童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我形容不出来了,反正就是觉得他把自己的心给绑架了。”
我靠回座椅上,辛童大概是要表达柳又平对我的爱变成了一种桎梏,不放过自己,也不会放过我。如果这是一个事实的话……我感觉后背凉凉的。
我呆怔的片刻,柳又平的别墅已经近在眼前了,辛童减了速,很快就在院门口停了下来。
“采采,我陪你进去吧。”辛童解开了安全带。
我还没来得及应她,我就看到柳又平从别墅的大厅出来了。只见他大踏步地下了台阶,随着他跑下台阶,别墅的感应大门缓缓的打开了。
“柳先生来了。”辛童低声道。
“下车。”我推开了车门。
她跟着我一起下了车。
我前脚跨下车,手就被柳又平抓住了,他用力的把我拽了我一把,指着那边车门的辛童,他冷冷地笑着。
“没想到你这么怕死。”他语带讥讽。
“对,我怕死。”我甩了甩手,甩不开,他使了全身的蛮力,我不是他的对手。手腕处被他捏得生疼,我微眯起眼睛:“柳先生,麻烦你松手。”
“辛童,你回车上去。”柳又平命令道。
辛童看看我,又看看柳又平,站着没动。
“如果你敢跟我作对,我保证你那乡下的爸妈明天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他们失你的消息可是很久了,想想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吧,你嫁人得来的聘金他就可以娶老婆了。”柳又平威胁她,“我数三下,一,二……”
我心知这一遭是我大意了,这三年前,柳又平也霸道,但至少他讲理,不强迫我,隔了这三年,他竟然变得这么下作。
“辛童,你上车。”我不想她为难,同时心里也作好了打算,他今天要是敢强迫我,我一定跟他拼个死活。
辛童还是站着没动,柳又平拽着我往别墅里走。
“辛童,你最好是乖乖的站着等。”柳又平又抛了句话过去。
我被柳又平拽进了大厅,他把我甩到了大厅的沙发上,然后他一屁股坐到茶几上喘粗气。我揉揉被他拽得骨头都要裂开的手腕,视线范围内,一个佣人也没有,我又竖直耳朵听了听,这偌大的别墅里,似乎就只有我和柳又平。
“你根本不知道我妈去了哪里,也根本没有劫走陆只悦,是吗?”我问,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困兽般的柳又平,我有点难受起来。
他起了身,走到茶几外面,背对着我站着。
“既然我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