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间地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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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吩咐。“他带着玩笑的语气。
”这里有没有半夜监控?“我问。
他皱眉,面色冷下来:“没有。”说完,他拉开大门就出去了。
我看着他那扇紧闭的大门,呆站了好一会儿,我跑过去,将门打上反锁,又从猫眼里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人后,我跑回琴室,我对着空荡荡的房子笑起来。
“这里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我自言自语道。
当天下午,辛童带着我的东西搬来了,她前脚进门,向云天请的保姆后脚也到了。
在向云天送我的这套房子,我开始了我全新的生活。
我还和过去一样,每星期去一趟横波楼。区别在于,我现在是自愿的。无论弹琴还是跳舞,我都很认真很投入。有时候看着台下那些如痴如醉的男人,我会暗自冷笑。为了看我一眼,他们一掷千金,对我来说,这买卖实在太划算了。
在向云天的守护下,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我听说外面将我的一夜炒到了百万之高,辛童当玩笑话跟我提过一次,我没理她,她就不敢再放肆了。
我开始喜欢现在的日子,弹琴跳舞,心情极好的时候带着辛童出门逛街。商场里那些贵得吓死人的玩意儿,只要我愿意,我都有能力把它们买下来。
我定时去看我妈,她越发的糊涂,日子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拖延。我牵着她的手散步,努力的和她聊一些从前的事情,她神情呆滞。
甚至我提到了我爸现在的生活,那个曾被她视作珍宝的男人,她也我动于衷。
我想,我妈这辈子是彻底完蛋了。
这天,又是我去横波楼的日子,我睡完午觉起来后泡了个澡,贴了面膜,然后又吩咐保姆给我炖了莲子百合汤。我把自己收拾好后,保姆把百合汤给我端来了。
“辛童。”我喊了一声。
“采采。”辛童从房间跑出来,她最近追一个剧,追得没日没夜的。
我看她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但她能在叶芝手下生存下来,又怎会不谙世事?
“把我昨天新买的那件裙子熨一下,我晚上穿。”我喝着汤,抬头交代她。
“好。”她立刻转身。
“最近你又听到什么传言吗?”我问她。
“好多,你想听什么?”她问。
“随便。”我道。
“你知道芳菲尽吧?南国芳菲尽。”她跑进我房间拿了裙子后又跑出来,然后将衣服挂到了挂烫机上。
“知道,不了解,听说和横波楼各有秋千。”我不以为然。
“芳菲尽的阮西岭,你听说过吗?”她开了挂烫机,又问。
“没有。”我愣了一下,“她是谁?名字很不错,听着有点意思。“
”芳菲尽的头牌,听说犯了点儿事,向先生救了她。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出现在横波楼了。“辛童说完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你的意思是,她会来跟我一争高低?“我好笑地问。
辛童熨着裙子,笑道:”她哪里争得过你。“
”你倒很会说话。“我将碗里的百合汤一口气喝光。
”不过,采采。“她将裙换一面,”我看惯了这横波楼的争斗,女人之间争起来,最是残忍。“
我起了身,走到了她身边。
“采采,你不能输。”她也不看我。
“输了又如何?”我问。
“输了的人一般都死无葬身之地。”她淡淡道。
我哆嗦了一下,逞着强,我硬着头皮又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她回答得很干脆,”采采,你比我聪明。“
我笑了一下,转身往房间走去。
晚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了宴会厅的舞台上,一曲古筝弹完,我如常般给台下的金主们鞠了一躬。随后,我转身往后台走去。
”殷小姐。”我一下台阶,就有服务台匆匆走过来。
“什么事儿?”我冷淡地看着他。
“有位先生要见您。”服务员在我眼神的逼视下,有些嗫嗫的。
“不见。”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有向云天撑腰,我谁也不怕,除非韦御风又借着李先生的名头来。但他很久没出现了,可能他死了吧,我恶意腹诽他。
“殷小姐。”服务员又追过来。
我回头看他,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气:”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那位先生说,他说他是您的父亲。“服务员的头垂下去,根本不敢再看我。
我的父亲,我爸?他来了?他来做什么?他会不会是和柳又昕来的?我一肚子的疑问。
“你让他进来吧。”我缓了语气。
“是。”服务员应完后飞快的跑了。
我坐到椅子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今天的妆容是辛童给我化的,有些浓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有些也厚重了,和我这样的年龄并不相符。
”采采。“沙沙的脚步声,我爸从台阶上走下来。
我抬起眼眸,那可不是我爸,只见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很是人模人样。
“爸。”我起了身,算是表达对他的尊重。
他抬手看表,”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我道。
“那走吧,又昕也来了,她想请你吃个宵夜。”我爸道。
“我还以为你要找我,是因为你终于想起来你有个女儿了。结果我想多了,是你情人要见我。”我冷笑道。
第卷一:以爱之名65。找我什么事儿
我爸讪笑着:“采采,我很久没见到你了,想和你聊会天。”
我缓步走到他面前:“在这里见到我,你开心吗?”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听说你现在不错。”
我笑出声来,我也是天真了,他能毫不羞耻的做柳又昕的情人,又怎么会认为我在横波楼是件丢人的事情。在他看来,不用吃苦,有大把的钱花,能享受生活,那比什么都强吧。
“对,我现在不错。”我抬头看他,“但我妈不太好,你想听听她的情况吗?”
“我们走吧。”我爸看着我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狼狈。说完,他就转过了身往门口走去。
他的良心还没死透啊,我还真有点意外了。我爸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我才抬了步,出了化妆间后,我爸站在门口那。见我出来,他大踏步的往外面走去。
柳又昕在距离横波楼几百米的酒店订了个包厢,我跟我爸到酒楼时,她一个人正独自喝着红酒。
“采采。”她见我们父女进门,起了身,笑眯眯的跟我打招呼。
“昕姐。”我也微笑着喊了她一声。
“快过来,坐我旁边。”她喝得微醺,脸颊处泛着红,更胜腮红几分。
我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她身旁,她很体贴的帮我拉开了椅子。
“谢谢昕姐。”她的体贴让我吓了一跳,看来她今儿心情是真好。
“你这孩子也是,来G市这么长时间,电话都不给你爸打一个。”柳又昕伸手搭到我的肩上,语气中半是娇嗔半是疼爱,听着真像是把我当女儿疼。
“我怕打扰你和我爸的二人世界。”我半真半假道。
柳又昕吃吃的笑起来:“阿蹊,你叫服务员把宵夜端上来吧,采采肯定饿了。你也吃点,这一路上你光吐,胃里肯定也空了。”
我爸得了令,立刻转身出了包厢。
“采采,你看我新做的指甲,好看吗?”柳又昕将手指伸到我眼前。
“好看,这个颜色和你今天的衣服很衬。”我夸她时悄悄打量了她一眼,她今天穿了一件绿色的大衣,头发染成了粟色的,妆容清淡,墨绿色的指甲,又优雅又妩媚。
“你现在号码多少,回头我们约一约,一起去做指甲。”柳又昕拿出了手机,微笑着看我。
难怪把指甲显摆给我看,原来是为了跟我要电话号码。有时候,我觉得她们这些人活得也是够累的,永远都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必须要拐弯抹角的表达,也许那样表达显得她们比较高深吧。
“我有大半年没用过手机了,家里安了个座机,昕姨,您不介意的话就记一下我的座机号码吧。”我道。
她歪着头看我:“好,多少。”
我把家里的座机号码告诉了她,她认真记下。
“你是真有趣。”她将手机放到一旁,“竟然可以不用手机,你爸就不行,没有手机活不下去。采采,你是怎么做到不用手机的?”
“刚开始也不习惯,时间和长了,我就觉得没有手机很好,可以避免很多事情。”我随口道,说起来,我不用手机还是从小城跟着阿离逃到G市那会儿。绕来绕去的,还不是被她们这帮人逼的,现在坐在这里,她云淡风清得很。
“麦子这两天也来G市了,约个时间,大家一块吃个饭吧。”她淡淡的语气。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的。”我也淡淡的。
没多久,宵夜就送来了,是潮汕砂锅粥,我有好长时间没吃了。今晚还是在家里吃了点百合莲子汤,这会儿还真的饿极了。
柳又昕和我爸打情骂俏的,我懒得理会他们,一口气吃完了两碗粥,我放下了碗筷。
“爸,昕姐,我吃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回去了。”我起了身。
“阿蹊,你去送送采采。”柳又昕也不留我,只朝我爸努了努嘴。
“不用了,我有司机。”我拉开了椅子,“昕姨再见。”说完,我就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我爸追了出来。
我们父女俩沉默着下了酒楼,我往横波楼旁边的停车场时,我爸不紧不慢地的跟着。夜色中,我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我等着我爸开口。
“采采。”快到停车场时,我爸终于喊了我一声。
“什么事儿?”我带着无法掩饰的厌恶。
“这一趟来,是又昕的决定。”我爸停住脚步,路灯下,他的身影被拉得特别长。
“爸,有事儿说事儿好吗?你们装神弄鬼已经一个晚上了,不烦吗?”我毫不客气的问道,“你的主子让你办什么事儿?”
“采采,你怎么这样和我说话?”我爸有点生气起来。
“那你希望我怎么和你说话?亲爱的爸爸。”我恨恨道,“我倒想和你说说妈的情况,她现在神志模糊到……”
“采采。”他打断我,“我和你妈的缘分尽了。”
我双手插到大衣口袋里,点了点头,我道:“够狠心。”
“又昕的弟弟,他想你吃个饭。”我爸铺垫了一百个香飘飘后,终于将今晚的目的说了出来。
我呆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柳又昕的弟弟大概也是宴会厅中的一员吧。他挤在人群中,听过我弹过琴,看我跳过舞。千方百计之后,他现在想请我吃个饭,饭吃完了呢?
“爸。”我的声音颤起来,“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
“又昕不会让你吃亏的,只是吃个饭,不会有其他的。”我爸叹了一口气解释,“采采,你棱角不要太利,太利了不但刺伤别人,自己也不好受。我何尝不想保护你,但我也明白利害关系。我一味的帮你,反而会害了你。”
“闭嘴。”我恶狠狠地打断了他,“殷蹊,从你说出今晚这些话后,我们父女情分就恩断义绝,你走,回到你的主子那里去。至于我会怎么样?你就不要管了。”
“采采,那你也要为我想一下啊。”他急了。
我又呆了一下,原来这才是他的担心,他不担心我,他担心自己。如果我不去吃那顿饭,他在柳又昕那里就讨不着面子,说不定柳又昕恼怒之下就将他给扫地出门了。
我以为韦御风够恶,我也以为向云天够阴,我还以为伊城够异想天开,但我真没到,我的亲生父亲集人性阴暗于一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采采,你就当帮帮我。小的时候,我一直很疼你的。”我爸的声音带着哀求,“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我真的不想有任何改变。”
我退了一步,然后又退一步,转过身,我小跑着到了停车位。
辛童像往常一样等在那里,我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采采。”她伸手打开了音箱,放了我平常最喜欢听的曲子,随即她就启动了车子。
我因为极度的气愤,手和脚不停的颤抖着。
“你很冷吗?后座有毯子,你伸手拿一下。”辛童打着方向盘拐了弯。
我一言不发,只是抿着唇看着前方的夜色。路口,我爸站在那里看着我。我仰头看着车顶,眼眶中有热意。
“开快点。”我对辛童道。
车子快速驶过了路口,我侧头望着车窗外。一路上,辛童不时和我说几句话,但我都没有理她。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开到了我住的小区门口,辛童准备拐进大门时,一辆隐在夜色中的黑小车按了两声喇叭。
“谁呀这是?采采,我下去看看。”辛童停了车,她在下车时,那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