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人间地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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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抱紧他,然后冲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他立刻会意,弯下腰看了看我的脚,直起身上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然后抽了一百块递给司机:“麻烦你去旁边帮我买瓶活络油过来。”
司机迟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药店?要不,我去问问前台吧。”
“好,谢谢。”韦御风道。
司机进了大堂。
“这个人不对劲,你认识他吗?”我对韦御风说。
“不认识,我喊的是另一个司机,也在奇怪怎么来的是他?”韦御风看了一眼大堂,然后当机立断,“上车,我来开车。”
“好。”我迅速地爬上车,然后关上了车门,回头我就让周姐把闹闹放到了背袋里,松紧带扣到了她的腰上,然后又让每个人都把安全带给系上了,后座的外公不太情愿,但我很严肃,他嘀咕了几声也系上了。
韦御风上了驾驶位,那个司机从大堂往外走时,我们的车子已经启动了。我盯着他,他先是一愣,然后跟着跑了两步。面包车拐下弯时,我瞥到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了。
果然有问题,正常人如果被丢下了肯定是追着车跑,他追了几步就开始打电话了。
“怎么了?”坐我旁边的梁梦昭轻声问我。
“没事儿。”我看了一眼后座的外公外婆,闹闹靠在周姐怀里,睡得还挺香的。
梁梦昭看着驾驶位的韦御风,她没再问我。
车子一路向前,我算了一下,从酒店到韦御风的别墅至少需要四十分钟的车程。我的心悬起来,韦御风是太相信他妈了吧,他妈打电话来,他以为警报就解除了,至少搬家这一路上肯定不会有问题。
但沈月如好不容易等到这样的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个红灯路都很漫长,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地希望时间可以过得更快一点。这车上坐着的,是我全部的希望,有任何一丁点儿的闪失,我活都不再有任何意义。沈月如赢得还不够多么?为什么还要这样赶尽杀绝?
终于,在第八个路口时,我们的面包车正常行驶,一辆电动车从斜里突然窜了出来。那车窜得太突然了,就像我们每天都会在路上遇到的那种不要命的骑车人。
梁梦昭尖叫了一声,副驾位的小陈叫了一声小心,我捂住了嘴,下意识就往后座扑,闹闹在后面。
面包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韦御风拼命的打方向盘,在他的力挽狂澜下,面包车冲过马路,擦着护栏险险的开上了叉路。
护栏下面,是G市的护城河。
那辆斜里窜出来的电动车早已没有了踪影,韦御风靠着边慢慢地停了下来。
“闹闹。”我稳住神后,颤声喊了一句。
周姐面色都青了,外公外婆也吓得不轻,两个老人抱住一团,听到我的喊声,三个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发生什么事儿了?”
闹闹也吓到了,哇哇的大哭起来。我听到闹闹的哭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刚才有人闯红灯,阿风避了一下,吓到你们了吧?”我强自镇定着。
“万幸系了安全带。”周姐后怕得直拍胸口。
韦御风坐在驾驶位好半天都没说话,知道大家都没事儿后,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我看着他站在车旁开始打电话。
“采采,柳又昕来了,我们在这等一会儿。”韦御风伸头进来对我说。
“好。”我悄悄的张开了手掌,里面全都是汗。
梁梦昭也拿出了手机,她按了几下,然后放到了耳边。很快的,电话接通了。
“沈月如。”她连名带姓,冷冰冰地喊到。
我暗喊一声不好,回头看后座的外婆,她的眼中有困惑。
“你在我别墅里地下挖洞,放毒蛇,还把周边的监控全部弄坏。你是不是以为毁灭了证据,你就可以往死里抵赖?怎么?毒蛇之计落了空,你看准今天我们离开酒店,你的歪脑筋就动了司机头上。要不是阿风机灵,这会儿,你已经把我们送进护城河了吧?沈月如,你的心坏成这样,你就不怕我哥泉下有知会痛心吗?”梁梦昭很愤怒,她这一番话几乎是用吼的,车上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梁梦昭气得手都抖了。
“沈月如,你别跟我装白莲花了,你骗了我一次,现在再跟我装可怜,我不吃你那一套了。”梁梦昭咬着牙,“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死了老公死了孩子。我爸妈难道不是死了儿子吗?只有你会痛苦吗?你恨我姐姐,我理解。可你变态,你恨了这几十年,先是把我姐的儿子害死了,又害死我姐,几次三番加害采采,现在连我爸妈还有闹闹都不放过,你玩这个杀人游戏上瘾了吧?麻烦你好好去精神病院住下好吗?别再祸害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都怎么了?你们吵什么呀?”外婆叹着气,泪眼婆娑的。
梁梦昭挂了电话,狠狠地将手机砸进了储物柜,她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后。
“爸,妈,你们年纪大了,我和采采一直都瞒着你,不想让你们跟着瞎操心。总想着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日子要向前看。可偏偏沈月如不肯,妈,你说她忠厚老实,说对不起她。你没想到吧,她活生生把我姐给害死了。”梁梦昭的眼泪又流下来。
“怎么会这样?这都怎么了?”外婆喃喃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怎么会这样?”梁梦昭含着泪笑,“问你啊,问爸啊。你们想想,你们是怎么教的我们。从小到大,我和我姐被禁锢成什么样?笑不能露齿,食不言,寝不语。再大一点,背女德,行跪拜之礼。怕我们早恋,你们连我们姐妹回家的时间都规定得死死的,超过一分钟都要被打得皮开肉绽。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你们派个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姆跟着遥控我们。妈,你和爸但凡对我和姐稍稍宽松一点点,我和我姐也不至于为了殷蹊要死要活,那我们家也不至于发生那些惨剧。”
第:此情难尽61。去见陆只悦
梁梦昭这番话说完,车内的空气就像被抽走了一般,大家都变得很沉重。外公的喘气声更重了,外婆眼中闪着泪花。
她喃喃道:“是啊,都错了,我和你爸知道错了。这几十年,你不回来,引容也不回来,我和你爸守着那座大宅子,每天看日出日落。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后悔。”
“你要是还恨,那我们就回去A城,省得你看见我们又要想起伤心事儿。”外公瓮声瓮气的,但声音里已经带着几分哽咽。
“伤心事儿?”梁梦昭笑了一下,“爸,你为了你所谓的面子,硬逼着我和韦清辰结婚。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伤心一辈子。姐姐走了,哥哥死了,剩下唯一的我,你们还是放不下面子,对我连哄带逼,只为了你们曾经答应过韦家的婚事。爸,妈,当初哪怕你们退一点点也好啊。现在你们告诉我,这几十年一直活在悔恨中。我哥和我姐都死了,剩下我这个活人,我心里多难过啊。”
“小姨。”我晃了晃她的手,“别说了,外公外婆才受了惊吓,你提那些往事儿做什么?”
“你让她说。”外婆哭着说,“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憋着气,几十年了,总要发泄的。”
梁梦昭推开车门跳下了车,跑到远远的路边,她蹲下来,头埋进了掌心里。她的情绪也是憋到极点了吧,否则,她断不能如此失控。
好在这个时候闹闹哭起来了,拿着闹闹做借口,外婆抱过了他。把闹闹哄好了,两个人老人才稍稍缓了神。
我看着站在车旁的韦御风,他这会儿心里肯定也是憋得要炸了吧?沈月如这么猖狂,完全就像一枚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钟,在什么地方,她又炸开了。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柳又昕赶到了,和她一起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冯其薇和她长得很像,我想,那便是冯静了,廖英群的原配夫人。柳又昕大概给冯其薇打过电话了,所以,她把她妈给喊了来。
这一路上,沈月如要是敢再下手,那她就是直接跟廖英群开战了。
不得不说,冯其薇确实也挺厉害的。
有了冯静坐阵,这一路到韦御风的别墅十分顺利。到地儿后,柳又昕和冯静进屋坐了一会儿,要走时,韦御风送她们出去了。几个在车旁聊了几句,回来时,韦御风的表情看起来多了一些笃定。
“冯夫人是不是让你有事儿随时找她?”我好奇地问她。
“是。”韦御风没有否认。
“阿风,我总想不明白,以沈月如的身份,她怎么敢这么嚣张?而且她跟了廖英群这几十年也没生个一儿半女,她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廖书记对她不离不弃的?难道她给他下了降头了?”我困惑道。
“很明显,沈月如手里握有廖英群大量的证据。她随时都准备时鱼死网破,廖英群投鼠忌器。这么多年博弈下来,沈月如深刻了解他的每一处弱点。而廖英群仕途上升的空间还很大。”韦御风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想了好一会儿,心里一惊:“阿风,你的意思是,捧杀?”
韦御风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聪明。”
“可是……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廖书记出手啊。比如冯其微,她那么聪明,要想弄死沈月如,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还能让她死得无声无息的。”我道。
“才夸你聪明,你就马上变笨了。”韦御风看我一眼,“你觉得沈月如会想不到这一点吗?她要是连这一点都提防不了,她怎么能跟在廖英群身边几十年。她心思厉害着呢,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她自我毁灭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可能沈月如忌惮着冯静背后的威力,也可能邓琳也做了一些我们没看到的努力。总之,在搬家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的日子都过得很平静。
平静到我都有一种错觉,觉得这日子再不会有任何变化了。
大约在我们一家搬到韦御风别墅后半个月左右,那天傍晚,韦御风从外面匆匆回了家,他跑到房间就让我换衣服。
“怎么了?”我看他行色匆匆,心中警铃立刻大作。
“去一趟小悦那里,快。”他说。
“她怎么了?”我的心悬起来,边问边走到衣柜旁,拿出衣服,赶紧就开始换了起来。
“具体的还不清楚,温姨也过去了,她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和你都去一趟。”韦御风道。
我悬在嗓子眼的心猛地又沉到底下,有一种眼前发黑的感觉,温湘庭也去了,让我和韦御风也去,陆只悦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敢问韦御风,只敢在心里拼命的念菩萨保佑,保佑陆只悦就只是想见见我们而已,她并没有什么事情。
几分钟后,我和韦御风出了房间。我跑到沈姨房间,细细交代了她几句。
“你去吧,闹闹你放心,有我在呢。”沈姨眼中全是担忧,“路上开车慢一点。”
出了沈姨房间后,我还有些不放心,我和韦御风这一走,家里别又出点乱子,那我真的会疯掉。
“柳又平过来了,应该快到了。”韦御风看出了我的担心。
“你们……是朋友?”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不是,但非常时期,只能这么办。”他推着我往外走,走到院子里时,我看到院门口停了一辆车在那里,驾驶位的正是柳又平,车后座好像还坐了几个人。
“走吧。”韦御风拽了我一把,我跟着他往车库走去。
我们的车开出院子,经过柳又平的车旁时,韦御风停了一下,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我很尴尬,只能盯着挡风玻璃前方看。一直到车子开出很远,我才稍微调整了坐姿。
“阿离也去吗?”我问道。
“应该没有吧,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韦御风抽了抽鼻子,“他现在很少在G市了,多数时间都在国外。”
“哦。”我靠到座椅上,回想许多年前,我住在他们那个家里。他们养了狗,还养了猫。他们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陆只悦靠在他的肩上。那个时候,我好羡慕他们,以为那就是爱情真正的模样,以为未来的某一天里他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谁知道,光阴的彼岸,故事的走向却成一个常伴青灯古佛,一个留在烟火人世成为了别的女人的丈夫。
有什么能永垂不朽?从来就没有啊。
陆只悦就是个傻瓜,她把自己的心禁锢,她能惩罚谁?只不过跟自己过不去罢了。
车子足足开了六个多小时,到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才来了到了一个边陲小镇。顺着导航的指引,车子从大路开到了小路,又从小路开上了山路。
为了赶时间,我和韦御风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