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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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梧脚尖一点儿快速离去,夏至也狠狠的瞪了玄珒一眼,“你坏了我家姑娘的大事了!”
叶青梧面纱轻扬,她站在高处四处寻着,却还是没找到大皇子的下落,最后烦躁的跺了跺脚,细雨霏霏,再次从天空落下,先前明朗的天空再次雾蒙蒙一片,凉凉的雨丝渐落,叶青梧伸手接了一些,夏至连忙阻止,想带她找个地方避雨,叶青梧却没动,一片凉意中她感觉自己渐渐冷静下来。
“去传令吧,让方怀多出来走走,如果大皇子再出现的话,一定要抓住。”
夏至应了,叶青梧才从高楼上下去,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叶青梧换了衣袍,坐在窗前看着雨丝密布,没过多久,夏至匆匆进来,来不及掸落一身湿意,大步走到叶青梧面前说道:“姑娘,回来的时候我听说,皇宫里有人发疯了。”
叶青梧点点头,“你放心,不会真疯的,只要不再饮用那条河里的水便会好了。”
夏至怔了一下才哦了一声,心中不禁暗叹,其实皇后娘娘到底没有那么狠心的。
她换了衣服再次进来,开始研磨,叶青梧又发了一会儿呆,便坐到桌案前面开始忙碌,夏至将叶青梧写好的东西小心收好,按照时间顺序排好,她知道,这些东西终有一天会用到一些特定的地方,并且取得巨大的改变。
片刻之后,房门被轻轻拍响,两人对视一眼,夏至前去开门,却带了防备,可门一开她不禁有些惊讶,“王爷?”
叶青梧在里面听到动静也不禁走出来,“青阳,你怎么来了?”
“你自己在这里,我放心不下。”洛青阳目光在她身上连连扫了几下,这才越过她直接走到桌案旁抓起上面的茶壶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时间拖得太久了。”
“是有些久了。”本以为三个月定会收了鲜国,没想到现在过了这么久竟也只是拿下了一个连城,叶青梧便问道:“连城如何了?”
“如你所说,军令如山,军纪鲜明,百姓的反响很好。”
叶青梧点头,“那就好,带兵打仗我并不懂,这些还要你们多想办法。”
“你啊,太谦虚。”洛青阳笑着将茶碗放下,鲜国的茶碗很是小巧,这跟康源习俗大有不同,他一连喝了几杯才觉得解渴。
叶青梧不这么以为,她知道他之所以那样认为是她当初给他的那本册子,不过,里面的内容多是她前世看书得来的结论,而不是实际带兵所得的经验,不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了。
没有做所谓的解释,叶青梧问道:“你来这里,没人发现吗?”
“没有,反倒是你,这些日子在等什么?”
“你可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民心所向。”
洛青阳便重重的点了点头,“自然听说过。”
“鲜国的皇室其实已经不受民心敬仰了,我想等一等,若是能等这一段时间,也许我们不用战火也能拿下鲜国。”
洛青阳便笑了,“还说自己不懂带兵,不战而胜都有把握了。”
叶青梧苦笑,她是真不懂得带兵,前世拼的都是单兵作战能力,就算有战略部署也都是上级规划之后,她们来实行,不过,得益于跟上级的时间太久,她也有幸看过不少战略部署计划,如今才能拿出来借用一番。
夏至出去泡了茶进来便没再打扰,叶青梧喝着茶问道:“我许久没有京城的消息了,南砚现在如何你知道吗?”
“监理国事,朝臣无人反对,不过,听说他养了不少人?”
叶青梧垂头单手整理袍袖,对于洛青阳后面的问句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洛青阳便知这件事叶青梧是知晓的,大概应该是在以后留着自己用吧,毕竟现在洛熠宸在位,就算南砚有才有德,也不能换掉当今皇上的臣子。
“皇上呢?皇上……应当不会放权才是。”
“听说皇上病了。”
“病了?”叶青梧有点意外,却玩笑道:“听说凉心公主在宫中消失了,是相思病吗?”
“你……这话让皇兄听到大概要生气了,他不会对凉心相思的,能让他相思的,大概只有你一个。”
叶青梧不置可否,洛青阳便将自己去河南之前受皇上所托寻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叶青梧笑了笑,仍旧未曾说话,淡然的目光里似乎所有的情意已经在她的心里过滤掉。
“你为何一点儿反映都没有?”
叶青梧左右看了看,伸手从房中的摆件里取出一个大的盘子,又让夏至拿来一只碗,手持茶壶便给碗里倒了一碗茶水,她看着洛青阳说:“这只碗如同以前的我,天真可笑,想要的东西就像这碗中之水,水多泛滥,等到一日,这盘中水多过碗中水,便会将我颠覆。”
说着,她又拿起一只小小的茶碗,又放到一个新的盘子里,“时间过去五年,水日渐干涸,而这只小小的茶碗才是我的心,如今,我的心已经被我所需要的这些水填满了,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这可能是我一生的坚持,小小的一颗心,再也撑在不下任何东西,所有强加于我的东西都会在我的心中过滤,流出去,爱、恨、怨、痴、怼,都不会在我的心中流下,青阳,我的心里只盛放了我想要盛放的那些事,再也不会盛下别的了。”
“这一次……不会再颠覆吗?”
“不会,因为……盘子是漏的。”
洛青阳摇头,“青梧,也许没漏呢。”
第141章 守候一生
叶青梧随手将那只小茶杯拿开,就见那只盘子里多余的茶水正不断的向下流去,而在刚才放着小茶杯的地方,赫然是一个洞,只是被那只小茶杯结结实实的掩盖住了才没有发现。
洛青阳面露惊愕,叶青梧却依旧淡然的将茶杯放下,只是,盘子里的水在浮力的作用下,茶杯没有再回到先前的位置,而是顺着水流漂了一下,刚好露出那个小小的洞,盘中之水滴滴落下,最终盘子和茶杯里剩下的也不过是杯中之水。
“现在的我,只能盛住这些东西了,而时间越向后,这只茶杯就会变得越小,所能盛住的东西也就越少,青阳,我只能选择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来做。”
“可是,皇兄未必对你没爱,就这样放弃,你甘心吗?”
他殷殷相望,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眼前之人孤苦一生,而在她口中曾经言说的不甘,只是为了给南砚和子苏谋夺一个将来的借口罢了。
“人活一世,有多少心甘情愿,就算不甘心,人还不是得活着么。”她淡淡一笑,将茶杯收起,“不说这些了,你年岁到了,还是早点找个知心人吧,莫要像我这般,白白蹉跎了时光。”
洛青阳笑了一下,摇摇头,却没有说话。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洛青阳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军中有叶青湛,他很放心,反而是叶青梧孤身一人在这里,就连方怀等人也各司其职,不能暗中保护,这让他很不放心。
出门走了几步,洛青阳便见到楼下有一玄衣男子站在那里,他一出现目光便落在他的身上,洛青阳蹙了蹙眉,稍作观察对方并没有任何异样只好作罢。
直到晚膳时分,夏至才跟叶青梧提起,“那个玄公子一直站在楼下,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
“是啊,我跟掌柜打听过了,说是今天下午便在那里站着,也不进来,也不离开,更不说要找谁,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
叶青梧手上动作微顿,思索了一番后低头用膳,夏至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就不意外了,因为叶青梧性子向来清冷,除了那些事,入她眼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一个坏了叶青梧计划的人。
叶青梧用了晚膳又看了一会儿书,走到摆放棋盘的位置坐了下来,别人下棋叫做对弈,她下棋叫做博弈,左手和右手互博,有时是左手赢,有时是右手赢,进退之间却也其乐无穷。
直到戌时左右,夏至又说:“真是个怪人,竟然还站在那里,姑娘,你说他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何事?”她从棋盘上抬起头,略茫然。
“就是那个玄公子,现在还在那里呢。”
叶青梧蹙眉,她推开窗户一阵凉意袭来,夏至立即叫了一声过来关窗,透过细细的雨幕,叶青梧一眼便见到站在客栈门口廊下的玄色身影,此时他如听到身影一般抬头望过来,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夏至不禁呀了一声,客栈是回廊型建筑,玄珒所站的位置刚好能一眼看到叶青梧的窗户,叶青梧不禁蹙眉。
她转头对夏至道:“给我拿伞。”
夏至忙找了一把伞出来,叶青梧接过便朝外走去。
见到叶青梧在窗口消失,玄珒便看向客栈里面,衣袂迭起,裙角生花,叶青梧从楼上走下来,她一身都是白色,缥缈若仙,他不禁按按蹙了蹙眉,直到叶青梧走到他面前,带着一身幽香。
“给你,走吧。”叶青梧将伞递到他面前,凉声说道。
玄珒看了看伞却没有接,他摇摇头,问道:“我来给你道歉。”
“公子的话没有错,是我自知身份敏*感,没有恪守妇道与规矩,抛头露面,招惹是非。”
她单手负于身后,语气淡然,说这些话时更像在说别人。
玄珒抿了抿唇,似隐隐的焦急,他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觉得……罢了,言多语失,姑娘,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说。”
叶青梧却摇了摇头,“公子无须心有挂碍,你说的也不过是许多人的心里话罢了,不过,于我并没有任何伤害,是公子多虑了。”
玄珒蹙着眉,一向寡言少语令他此时笨嘴拙舌不知该如何解释,纠结了半晌,问道:“你可还生气?”
“都说了,不生气。”
玄珒再次抿唇,不再说话了,叶青梧将伞递给他,玄珒还是没接,叶青梧只觉得心中耐性告急,扯过他的手臂将伞塞到他的怀里,转身朝客栈里面走去。
没走两步,她便听到伞落在地上的声音,她皱眉回身,果真见到油纸伞落在地上沾染了雨水,玄珒如木头一般身姿笔挺站于远处,动也未动。
“玄珒,你这是何意?”
“你在生我的气。”玄珒固执的说。
叶青梧哭笑不得,“你多虑了,并没有。”
“你有。”
“生气是一种感情,而我,没有感情。”她两手一摊,唇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玄公子,你实在不必如此。”
玄珒再次蹙眉,脸色阴沉了许多,叶青梧转身走回来捡起油纸伞再次塞进他的手中便幽然离去。
单薄的背影淡若云烟,似乎世间任何人和事都不足以再走进她的心间。
叶青梧房里的烛光燃了大半夜,直到夏至都睡了,叶青梧才放下笔,她推开窗户想看看是否还在下雨,却没想竟然再次看到了玄珒,那人淡然相望,叶青梧不禁怔住,心头竟有些无奈。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
“为何等我?”
“你在生气。”
叶青梧:“……”
她忽然有一种近似于鸡同鸭讲的怪异之感,同时心里又有些好笑,索性身子一番从窗中跳了下来,脚尖点过地上的水花,她几步落在玄珒身边,“为何以为我在生气?”
“感觉不一样。”
“嗯?”
“你不生气的时候,你不主动跟人接近,却不会拒绝别人对你的接近,你生气的时候,身上会有一种冷冷的感觉,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你拒绝他们的接近。”
“……”
她眉角抽动,这家伙若是晚生两千年,或许可以做心理医生了。
“玄公子,我真没生你的气。”
“那你就是在生别人的气。”
叶青梧感觉十分好笑,她侧头想了一会儿,夜里微凉的风刮起她面纱的一角,在这个只有烛光的夜里,她像是一枚玉石,逐渐雕琢成一个令人无法想象的模样。
“你知道将死之人吗?”
玄珒点头,又很疑惑的看着她,叶青梧便解释道:“将死之人往往连动一动都觉得很困难,而死去的那一刻,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手在落下,手中握住的东西在掉落,却有心无力,就像此刻的我,正在渐渐死去,你觉得我在生气的事情,让我觉得很可笑,无需介意。玄公子,真的,你不必在意,那些话,那些事,我早已听了无数遍。”
“那些话,别人可以说,而我不能,那些事,别人可以做,而我也不能。”
“为何?”
他抬起头遥遥望向夜空,这一*夜没有半点星辰,城中只有点点烛光照亮,叶青梧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份凉意,“因为我相信你。”
“……”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他便抬手请她先行,自己走在一旁,叶青梧微微一笑,跟着他一起向前走去,玄珒的手中还握着那柄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