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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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熠宸心中无语,可也无话可说,因为叶青梧是中宫皇后,在没有太后的情况下,她有权利对宫中公主进行礼仪训导,而他和凉心公主的身份不管亲密与否,对外都是表兄妹的关系,他不是凉心公主的夫,凉心公主也不是他的妾,男女授受不亲也说的通。
“宸哥哥?”凉心公主恳求的抬起头,眼睛里蓄满了泪花,额头上血迹斑斑,看的洛熠宸心意烦乱,子苏那一番话犹在耳边回想,他挥了挥手,对叶青梧说道:“既如此,你也别忘了之前答应朕的事情。”
“自然,臣妾一定会好好尽一尽皇后的本分,为我康源调教一位会说话的公主。”
她唇角带笑,只是话语中的杀气腾腾,有谁听不出呢?
洛熠宸蹙了蹙眉,挥手道:“行了,先带你们公主进去吧,好生梳洗,这像是什么样子!”
“皇上,我要回去用膳了,你呢?”凉心公主楚楚可怜的望着洛熠宸的时候,叶青梧轻声说。
“走吧。”
走出宸凉宫的那一刻,叶青梧回头看了一眼,洛熠宸不解,却听“咔嚓”一声,他再回头望去,挂在宸凉宫宫外的那块他亲手所书的牌匾从中而断,而掉落下来的过程中,碎成无数的小块,无论怎样拼接,再也不可能变成以前的样子。
他张嘴正要说话,叶青梧说道:“我不喜欢这块牌匾!”
言语中的嚣张不可一世到了极点,洛熠宸的话竟卡在了嗓子里没有说出来,他愣了许久,才回身看着同样傻掉的侍卫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内务府换一块牌匾吧,就叫……凉心阁。”
他回身,叶青梧已经走出了很远,洛熠宸立刻跟了上去,唇角浮出一丝几乎看不出的笑。
叶青梧和洛熠宸回到梧桐苑的时候,南砚已经带着子苏去读书了,叶青梧对两个孩子的教育很随性,只要他们喜欢的就都可以学,洛熠宸走进偏殿辟出的书房时,就见到南砚正在读看书,子苏却坐在地上的毯子里正在摆弄一些木头。
他不解的在子苏面前顿了下来,身后没带太监,他席地而坐,看着子苏,子苏手边放着一张图,是一辆车,不是马车,凭借洛熠宸的想法没办法找到一个很好的词语来称呼它,他便问道:“这是什么?”
子苏看了他一眼,说:“这是车,是农家用马或者牛等拉动的工具,可以用来装东西,比别的车要省时省力。”
洛熠宸便点点头,“我能帮你吗?”
“哥哥说娘亲可能去打了凉心公主,嗯……按照情节推理,你不是应该去陪伴她吗?”
子苏抛出的问题让洛熠宸措手不及,他回头看南砚,他的目光仍落在书上,闻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苏苏,那么多问题,你今天还能把车做好吗?我告诉你,牛羊的生长很快,所以我们要很快把这辆车做出来,才能给河南的百姓更多方便。”
子苏哦了一声,朝着洛熠宸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又开始研究手里的东西。
南砚的排斥已经让洛熠宸不知该如何化解,本以为单纯的子苏会是一个突破点,但她又坚定不移的站在叶青梧和南砚的那一边,这几乎让他无所适从。
他极为心累的回到主殿,便见到方怀与夏至带了旨意准备前去宣旨,他沉着脸走进书房,“那个方怀,你是不是把他弄出宫去?”
叶青梧从桌案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放心,我们一起长大,我对他没兴趣,他对宫里的女人也没兴趣。”
简单粗暴的说话方式几乎让洛熠宸无语,却道:“宫里除了太监,没男人能进后宫。”
“皇上是说我可以住到前面去吗?”
“叶青梧!”
叶青梧放下手中狼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淡然的目光直视他,“其实你不过是看我对凉心公主下手心有不甘想要削弱我的势力罢了,也罢,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我会对凉心公主手下楼情的话,皇上,就算你把方怀阉了我也无所谓。”
“你给朕好好说话!”他咬牙冷哼。
她摊手,“事实罢了。”
“你给朕记住你答应朕的事情!”
“我自然记得,皇上让我给凉心公主留下一条命。”
俨然,不伤及性命这五个字已经得到了最大程度化的曲解。
洛熠宸在书房里转了两圈,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出任何反驳,他掐着额头在矮榻上坐下来,问道:“河南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水患呢?还会发生吗?”他认真的问,这是整个康源所有人心头的问号。
叶青梧闻言抬起头,“皇上想听我说什么呢?”
“自然是想听到不会发生。”
“那便不会发生。”
“你……”
“皇上想听,不是吗?”
“可我还想要你,你是不是也会给我?”他怒然问道。
叶青梧一愣,接着点头,“是。”
洛熠宸有一瞬间不能回神,若是这样,昨夜洞房花烛他何苦睡书房!
叶青梧从桌案后走了出来,看了眼挡在门口的屏风,正好将这方矮榻遮住,她笑了笑,看着洛熠宸,单手放在腰带上,“皇上想要吗?”
空洞的笑,让洛熠宸忽然觉得,她之所以答应,只因为她是他的皇后,侍寝是她应该做的。
第109章 管教无方
无力感瞬间浮上心头,背对着阳光,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嫩白嫩白同时又冰凉冰凉的手缓缓拉开她身侧的腰带,一瞬间,一身红衣从她身上剥落。
那具同样冰凉的身子从他面前露出来,只剩下少许部位被遮掩着,白白的,可他看过,那张本应该毫无瑕疵的美背上,不知道有多少疤痕。
洛熠宸闭了闭眼睛,一切都是因他所致。
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在心底涌动,有一瞬间他似乎真的要将她拉过来压在身下,可洛熠宸到底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蹲下身子,捡起她的衣衫,仔细的为她穿戴好。
叶青梧的眼睛里闪着讥诮,“怎么?皇上不要了?”
“要!”他毫无迟疑的回答。
“嗯?”
鼻音落下的一瞬,叶青梧只觉得后腰被极大的力撞击了一下,身子重重的撞进洛熠宸的怀里,她被紧紧的抱住了。
洛熠宸的双臂像是两条坚韧的绳子,将她紧紧的捆缚。
透着灼热、强制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来,像是要震撤到她的灵魂里去,“青儿,你记住,今天我怎样给你穿上的,将来就会怎样给你脱下来!你是我的!穷其一生,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早,或者晚,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
叶青梧错愕着,身子被推开,洛熠宸大步走了出去,仿佛再跟她多呆一下,自己就会控制不住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青梧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见到是夏至,她下意识问道:“皇上呢?”
“皇上刚刚朝后殿去了。”夏至说着,为叶青梧换了一壶茶,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后殿?
叶青梧想了想,后殿只有一个大的离谱的……浴池。
她重新在桌案后坐下来开始忙碌,却有些心不在焉,耳畔反复出现洛熠宸先前的话,他的肯定,他的势在必得,他违反之前在她面前的任何一种形象,变得强势起来。
叶青梧终归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否则她也不会在五年之后再卷土重来进行报复,她垂下头去,速度极快的写写画画,直到一道人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问道:“你在写什么?”
“与你无关。”叶青梧淡声回答。
洛熠宸站着没动,他换了一套衣衫,红色长袍颜色明亮,看起来跟叶青梧身上这套裁剪相似,样式差不多,叶青梧一时看呆了,洛熠宸问道:“不能说?”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不,不想说。”
他顿了一下,尤为尴尬,却没有离开,自顾自的从叶青梧的书房里寻了一本书在矮榻上坐下来开始翻看。
叶青梧脑子里满是他耀眼的红色,印象中似乎这是他第一次穿红色,第一次被迎娶入宫时并没有拜过堂,只是打破礼节将她从皇宫正门迎进来罢了,而昨日祭祖祭天拜堂,他也未着红色,因祖宗规矩在此,他那一身明黄,似乎凉到她的心里去。
叶青梧呆了一会儿,直到笔尖上低落一滴墨,才开始继续动起来。
傍晚时分,洛熠宸拿着一本书走进了南砚的房间。
南砚一见是他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正想蹬靴行礼,洛熠宸扶住了他,“床上呆着。”
南砚只得拱了拱手,再次坐回皇上,却没有躺下,问道:“皇上一早过来,可有事交代我?”
洛熠宸有一种极度的挫败感,叹了口气,便将书拿到南砚面前,“穴道分的清吗?”
“分得清。”
“你母后说你最近不能练功,便开始休息内功吧,或许对你的病情也有益。”
“《洛氏心法》?”南砚意外。
洛熠宸点头,“你是皇室子孙,自然有资格修习,不过,你年龄太小,若非你身受重伤,我定会再过几年才会教你,希望对你病情有益。”
南砚起身,跪在床上行了个大礼,“多谢皇上。”
他无言合了合眸子,袖中双手拢在一起,“有不解之处必要向我询问,切不可莽撞修炼。”
“我知道了。”南砚再次作揖行礼,谦逊却疏离。
洛熠宸终于觉得,人这一生所做过的事情,就像用力拉开的弹绳(皮筋),用了多大的力气拉开,放开之后弹绳就会回报给自己多大的力气。
他看了南砚一会儿,只不过一巴掌大小的脸上写满了淡然和理智,他说:“我可以不强迫你承认我,但对外,你一定要懂得该怎样称呼我。”
南砚顿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想,你定然也不愿意让人觉得你母后教子无方不识礼数。”
“……”
沉默声中,南砚点点头,“谢父皇指点。”
洛熠宸又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去,南砚看着他,眸色复杂,他并不介意称呼什么,却不允许任何人对母亲不敬。
“姑娘,最近已经没有人来救我们抓起来的那个小孩了,不过,我觉得那个小孩有些……奇怪。”方怀斟酌了半晌,说道。
叶青梧手中的折扇摇了摇,“有何奇怪?”
“好像……跟我们有一些不同。”他皱着眉毛,五官都要挤到一起去了,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叶青梧更加奇怪,不由玩笑道:“人不都是两眼眼睛一张嘴巴?”
“不是,姑娘,那个孩子我亲眼去见过,还让人画了下来,你看看。”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画像,铺在叶青梧的桌案上。
叶青梧过去打眼一扫便清楚方怀的纠结是何原因了,她手中的折扇在方怀肩膀上敲了敲,“将左侧的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五排第三列第二本书抽出来,翻到第32页,念!”
方怀立刻飞身上前,他不是一个多机智的人,却是一个非常听话的人,迅速找出书之后翻过去念道:“北之极,雪之巅,有鞑靼人,肤白,毛多,脸宽,鼻高,唇薄,喜杀戮。”
叶青梧便点了点头,“鞑靼人。”
“就,就是那个小孩吗?”
叶青梧点头,方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叶青梧看着那张画像不禁有些好笑,也难怪方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传令下去,看好这个孩子,不得有任何闪失,另外,令人去查如今康源境内到底有多少鞑靼人。”
“是!”
方怀下去传令,叶青梧捏了捏手指,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没等方怀走远,她又叫住他,几步跟了上去,“河南之事务必多加推动,能工巧匠的搜寻也不得停止,趁黄河水位此时降低,定要筑好堤坝地基。”
“姑娘,这有关联吗?”
叶青梧摇头,“还有一点,书上没说,鞑靼人以部落为营,不喜与他人来往,更有甚者,几百年都不会走下雪山参与尘世争斗,此时忽然出现在康源,但愿他们并不是想做什么。”
方怀立刻一抱拳,“那我立刻下去传令。”
叶青梧点了点头,方怀抬脚远去,她捏了捏拳头,再次回到桌案前,将自己写了许久的东西整理了一番……
三日之中,洛熠宸将洛氏心法传授给南砚,并多加指点后不再干预,第三日,他正从偏殿出来,就见叶青梧一身便装朝外走去。
洛熠宸不禁问道:“你要去何处?”
“与你何干?”叶青梧手里捏着折扇,眉目冷然。
“你既已是后宫之主,便不可随意出宫走动。”
“这些梦话你留给自己慢慢说罢。”
叶青梧袍袖一挥,抬脚便走,走了三步,她又顿住,“若是我回来时南砚子苏受到丝毫伤害,我必百倍还之,皇上,请看好您的凉心公主。”
洛熠宸身子微微一顿,叶青梧已消失在人前。
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