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重生芯妃-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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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怀墨看清了来人之后,赶紧把怀里的娃娃交给了身后的老妈子,“带小世子回去。”
乳母接过孩子允诺了一声后便离开。
“都下去。管好你们的嘴,本公主若是听到有关这件事情的任何的风吹草动,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些婢子们听见周怀墨这么说,自然不敢多事,一个个儿的行了个礼都退下了。
见众人都走了之后,周怀墨才对苍洱说道:“王兄那边情况如何了?”
苍洱摇了摇头,“属下也不清楚。昨夜,红玉传信与我,说有件事情希望能够得到傅尚书的帮忙。”
“长川?”周怀墨问道。
苍洱点了点头,低声道:“不知道公主放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周怀墨应了一声,带着苍洱去了书房。
“此处没有我的吩咐不会有人来,你放心说吧”,周怀墨说道。
苍洱道了一声谢,继而言道:“王爷说,希望傅尚书能够促成匈奴王与寄好公主的亲事。”
“寄好公主?”周怀墨问道。
苍洱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如今,胡人的首领已经向周则提出求娶寄好公主。不日,匈奴王也将入京上书,请求迎娶寄好公主。到时候,还希望傅尚书能帮匈奴王促成这件事情。”
“我记下了,我会转告给长川”,周怀墨说道。
苍洱行了个礼,“既然如此,属下先行告退。”
“且慢——”,周怀墨突然喊住了苍洱。
苍洱即刻转身,问道:“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周怀墨屈膝跪在了地板上,给苍洱叩了个头。
“公主,您这是干什么!”说着,苍洱就要上去扶起周怀墨。
“我有一事相求,还希望苍护卫能帮我劝劝王兄”,周怀墨言道,泪珠已然在眼眶里打转。
“苍洱能帮上忙的自然会帮一把,还请公主殿下起来说话”,苍洱着急劝道。
周怀墨起身后,揩了一把泪,道:“二皇兄囚禁母后、害四皇兄殒命疆场固然罪孽满身。我不求别的,只希望王兄领兵进京之日能念在幼时手足之情上给二皇兄留一条活路。”
“这——”,苍洱犹豫。苍玺蛰伏这么长时间,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给周义报仇?周怀墨骤然提出这样的央求,即便苍洱有心帮忙,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在这件事情上,属下只能禀明王爷。具体如何,还要看王爷如何决断”,苍洱拱手说道。
“多谢你”,说着,周怀墨给苍洱行了个蹲礼。
苍洱拱手作揖还了周怀墨的礼之后,言了句:“属下告退”后就离开了房间。
苍洱走后,周怀墨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
称帝之后的周则虽然对她还有她的母后傅莺歌不好,但周怀墨始终忘不了她们童年时候的乐趣。在周则还不是太子之前,一切都还不一样。
果然,一顶王冕足以有吞噬人心的本事。
周怀墨自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必须得做一个选择。她也深知,自己站在苍玺这一边是对的。
若非苍玺不是皇族出身,登上这个皇位的人恐怕不会是周则。但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毕竟是她的亲兄长,儿时也曾保护过她!
一时之间,周怀墨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与悲恸中。
这场战争,注定会有血的代价。
至于是哪一方付出的代价更大,这个虽未可知。但那个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的结局,却都不是她最满意的接过。
正想着,周怀墨的思绪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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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十一年
周怀墨闻声抬头,擦了把眼泪,笑道:“你回来了!”
“怎么还哭了?”傅长川上前帮周怀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周怀墨冲他笑了笑,“不碍事。方才我王兄身边的苍洱护卫来了。”
傅长川将周怀墨扶到椅子上之后才问道:“摄政王爷那边需要我做什么?”
周怀墨一点儿也不隐瞒道:“促成匈奴王与寄好公主的婚事。”
“匈奴王与寄好公主?”傅长川发问,脑子也在不停的飞转。
苍玺能与匈奴人联合这一点傅长川不奇怪,毕竟苍玺的母亲是匈奴人,这一点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只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匈奴王要迎娶傅绰约就不怕周则摆他一道吗?
周怀墨见傅长川不说话,遂而问道:“你怎么了?”
傅长川轻咳了声,言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众人都把绰约的婚事当成赌注心里难受罢了。”
闻言,周怀墨也跟着叹了口气。
傅绰约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且喜欢了苍玺许多年。如今,她最心爱的男人为了天下,竟然要将她的婚事做筹码,不知道傅绰约知道之后会作何感想。想到此,傅长川心里又有些惦记傅瓷。前一会,苍洱来时,时间紧,没来得及问一问傅瓷可还安好,这一回又逢苍洱来,自己还错过了。若无当时的傅瓷,哪有他今日之傅长川。想到此,傅长川也跟着叹了口气。
他选择帮助苍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周怀墨与傅瓷。尽管苍玺颇得旧臣们的赏识,但为人处事口碑皆不太好。尤其是做事心狠手辣这一条,就让傅长川觉得此人不可过分深交。然而,他的妹妹们却如飞蛾扑火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先是傅绰约,爱而不得。后是傅瓷,虽得却不知道结果如何。
“怀墨,有件事情挺久之前我就想与你商议了”,傅长川言道。
“何事?”周怀墨问道,顺带着给傅长川倒了一杯茶水。
“这场腥风血雨之后,倘若我们还能活着,我就辞官带着你和儿子找一处僻静的地方,我们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的度完后半生,好吗?”傅长川问道。
闻言,周怀墨热泪盈眶。傅长川看着周怀墨这个样子,伸手用指腹为她擦掉眼泪,“怎么还又哭上了呢?”
周怀墨吸了吸鼻子,笑道:“太高兴了。”
“这么说,你愿意?”傅长川弯眉问道。
周怀墨破涕为笑,“我愿意、太愿意了!我虽然贵为皇女,却十分讨厌尔虞我诈的生活。这件事情我想过很多遍,但始终没敢跟你提起过,我怕你割舍不下眼前的功名利禄。”
傅长川再次伸手给周怀墨擦掉了脸上的泪花,轻声道:“怎么会?”
见周怀墨眼眶里还有泪花,傅长川调侃道:“我是你的驸马爷,公主大驾在哪儿,小的必然要跟到哪儿。”
听他此言,周怀墨笑出了声,“你尽会逗我!”
“你笑了就好”,傅长川伸手揉了揉周怀墨的额前的头发。
周怀墨认真道:“你打算如何帮助王兄?”
傅长川沉思了片刻之后,轻声道:“此事恐怕还得劳烦你进宫一趟把事情由来对绰约说一遍。”
“她?她知道这是王兄的安排之后还会同意嫁给匈奴王吗?”周怀墨问道。
傅长川饮了口茶,“难说。虽说凭着绰约的力量很难改变这个现实,但是她有权利知道这桩事情。”
周怀墨叹了口气,应了声,“晌午过后,我去找她。”
相比于傅绰约,她简直幸福许多。虽然生在乱世,但却嫁了个对她十足好的人。这人,不是为了她公主的名分才跟她成的亲,更不会在功名利禄的诱惑之下迷失自己。
有夫如此,妇又何求?
但是,傅绰约不一样。从与苍玺接触的那一刻起,她就钟意这个人。她一直未嫁,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然而,苍玺却与傅瓷情投意合。眼下,她的婚姻又成了政治筹码。若非匈奴王要硬插一脚,恐怕傅绰约的后半生,极有可能要在一个年逾五十的老头身下承欢。
这样的日子,对于一个从小就心高气傲的人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苍洱出了尚书府后,即刻就把消息传给了红玉,还顺带着说了周怀墨的请求。
营帐里,红玉正在看着一只鸽子对她张口言字。
鸽子在红玉的胳膊上停留了一会儿,红玉用指腹轻轻的戳了戳它的小脑袋,轻声道:“去吧!”
鸽子像是有了灵性一般,听着红玉的话就飞出了营帐。
“苍洱说什么?”苍玺问道。
“苍洱说尚书府他已经去过了,也见过了怀墨公主。傅尚书定会竭尽全力促成这桩事情”,红玉答道。
闻言,苍玺的唇角向上微扬,“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还有一桩事情……”,红玉拱手道。
“何事?”苍玺询问。
“苍洱还说,怀墨公主请您顾念着兄弟情义能饶了周则的性命”,红玉的语气中丝毫不带有任何感情。
在红玉眼里,这桩事情可以说是毫无可能了。她的主子卧薪尝胆这么久,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以周则的头血祭周义吗?
“知道了,下去吧”,苍玺说道。
红玉行了个礼,一刻都没多留的离开了营帐。
苍玺坐在椅子上思绪乱得很。他知道周怀墨是个心性善良的,可善良用错了地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周怀墨是这样,傅瓷也是这样。
听到红玉告诉苏佑,苏满霜现在就在竹林一切皆安的时候,苍玺十分震惊,他万没想到傅瓷会让苏满霜同她一起来金陵。
不过,事后再回想这桩事情的时候,苍玺心里愈发觉得傅瓷是个深明大义的人。
想着想着,苍玺愈发觉得气不过,干脆拎着弓箭进了附近的林子里狩猎去。
苍玺这厢心烦意乱,傅绰约那边也好过不了多少。
方才,周怀墨把所有的情形一字不落的如实告诉了傅绰约。看着傅绰约嚎啕大哭的样子,周怀墨心里也跟着难受。
“你若是不愿意,我们大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周怀墨安慰道。
“怀墨”,傅绰约一下子保住了周怀墨,周怀墨在不停的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
“我喜欢了他十一年,从我十岁开始,我意识到他已经悄悄的在我的心里之后,我就变着法儿的凑到他身边去。他的冷漠、他的寡言,我都受着。有时候,他的一句‘还行’我都能欢喜很久。怀墨,你能理解吗?”
周怀墨的一生顺风顺水,虽然有些小波折但也不是这种九曲十八弯的曲折,自然不能理解傅绰约的这种心情。当然,为了安慰傅绰约,周怀墨还是应着,连连说能够理解。
“十一年,我为他熬成了老姑娘,拒绝了多少王公贵族子弟的求亲。到头来,他娶了我的妹妹,我的妹妹!”傅绰约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皇上让我嫁给胡人的那个老头时,我只觉得心寒。没关系,养女不就是为了和亲吗?我想得开!可是,苍玺他这是拿刀往我心里捅啊!我十一年的感情在他眼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说道最后,傅绰约已然歇斯底里。周怀墨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等着她自己平复心情。
半个时辰后,傅绰约好歹不再歇斯底里的哭,换成了默默落泪、
周怀墨清楚,当下的傅绰约还不如歇斯底里的喊出来。
至少这样,她心里的苦不用积压着。
“你若是不愿意,我们再让王兄想其他法子”,周怀墨试图安慰道。
“不用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婚事(1)
“你说什么?”周怀墨的目光落在傅绰约的身上。
她,这是要同意了?
“你、你——”,周怀墨一时之间不知所云,呆呆的看着傅绰约。她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就像是刚从坟墓里面掘出来的死人。
“我愿意”,傅绰约说道。
“你想好了?”周怀墨确认道。
傅绰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不过,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报答你夫君和母后对我的养育之恩。”
这话让周怀墨不得其解。傅绰约应当明白,这些年她在皇宫里长大,名义上是高宗皇帝的义女,但最后为的就是那婚姻做买卖。依照傅绰约的头脑,这一点,她不可能想不明白。
想到此,周怀墨张了张口想问,但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想问什么问便是”,傅绰约点破她的心事道。
周怀墨也不矫揉造作,十分直白的问道:“你难道看不出来父君之所以收你为义女,为的就是在你的亲事上安排、谋划一番?”
闻言,傅绰约冷笑了声。连周怀墨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自己如何想不明白?
只是,这些年的等待与挣扎全为了一个人。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