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重生芯妃-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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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青苑嘟哝了两声,顿悟一般往后倒了两步,“承周?当今圣上?”
苏满霜应了一声,“看到程钺将军来投奔王爷,我琢磨着也是被逼反了。方才,姑姑出去后,采梅打探到说王爷与程将军一同去了苏府面见我父,想必是真的了……”
听苏满霜说完后,青苑整张脸的神情都有些扭曲,“完了、完了、完了……这,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我的侧妃!”
苏满霜没有青苑那般慌张,捏着茶杯摇了两下,喝了口茶后,故作轻松的说道:“姑姑莫急,这孰赢孰败还不一定呢!”
听苏满霜这一言,青苑只觉得她这位侧妃娘娘在跟着王爷一起发疯,遂而赶紧劝道:“侧妃可知成王败寇的道理?莫说王爷不造反皇上还想找理由害了王爷,王爷这一造反岂不是让皇上更加找到理由来讨伐王爷了?”
苏满霜并不正面回答青苑的问题,而是侧面问道:“我问姑姑,你觉得当今百姓生活如何?”
青苑低头想了想,回答道:“旁的地界儿奴婢不知,但这邱晔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苏满霜点了点头,“我想,有这种情况的第吉尔不只有邱晔城这一处。王爷借着这个由头入京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青苑头头打量着苏满霜的神情,看她那副自信的样子仿佛只要苍玺出兵就能打胜仗一样。
她不得不承认苏满霜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是,她在苏府伺候人的日子也不短了,青苑深知,赢得一场战役不光是靠沙场上那些不怕流血的壮士,更是靠那些用兵如神。善于谋略的谋臣。苏满霜书没读过几本,唯独跟着她那个娘亲学过不少戏,念过些戏文。
凭她,为何自始至终都认为苍玺胜券在握?
然而,看着苏满霜的这副神情,青苑也不打算再劝下去了。她深知,苏满霜打定主意的事情,自己费再多的口舌都是白费。
“既然侧妃与王爷都打定了主意,那无论是生死贫富,奴婢都是愿意誓死追随着侧妃的”,青苑说着,跪下给苏满霜行了个礼。
苏满霜赶紧伸手扶起了青苑,“姑姑这是作甚。霜儿自小丧母,是姑姑将霜儿养大的,霜儿欠着姑姑的大恩,姑姑怎可跪我。”
苏满霜这番话让青苑感动不已。那种感觉,就像在黑夜中看到了黎明将来。她是个可怜人,嫁过人,丈夫与儿子都死于战乱,后来她被将军府的管家买了下来,进府伺候苏将军的妻子,再后来夫人病逝,她便接着伺候这妇人留下来的一儿一女。
看着苏满霜长到这么大,也嫁了人。按理说,青苑应该高兴,可是这倔丫头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苍玺!
“侧妃该饿了吧,奴婢去厨房看看”,青苑说道。
苏满霜应了一声,看着青苑出了房门。
青苑出门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这辈子,是为了这个丫头操碎了心了!
芙蓉苑这边为苍玺操碎了心,梧桐苑这边亦是如此。
傅瓷打开了手里匣子,摸了摸里面那块玉。香罗看着傅瓷又捧着这盒子,叹了口气说道:“瓷儿这是打算将玉龙头赠与王爷?”
傅瓷微微抬眸,“瓷儿只想物尽其用”,言罢,傅瓷抬头望向香罗,轻声说道:“姑姑会不会怪瓷儿?”
“怎么会?夫人既然把这东西给了你,你便是它的主人”,香罗说道。
闻言,傅瓷将玉龙头重新放回了盒子里,冲着香罗笑道:“多谢姑姑肯理解瓷儿。”
香罗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儿,“姑姑再叮嘱几句,瓷儿莫恼”,香罗顿了顿,接着说道:“这玉龙头是夫人凭自己的军功与对承周的贡献挣来的。将士们对夫人的忠心与功劳有目共睹,他们肯看到玉龙头行令并不是只因为玉龙头是权力的象征,而是心服口服啊!”
听着香罗这话,傅瓷微怔,“姑姑是害怕,王爷的公信力不够,将士们不肯听持有玉龙头者的调遣?”
第二百七十八章义母
香罗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闻言,傅瓷不解。香罗接着说道:“这天底下没有哪个人比这些在沙场拼搏的将士更渴望没有战乱的了。”
听香罗此言,一时之间傅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没经历过战乱,也不知道沙场之上是如何的刀剑无眼。她只记得,苍玺去慈安的那几日她夜夜无眠。
傅瓷相信,这种担忧不止他一个人有。那些个有儿子或者丈夫在沙场上拼命的妇人。那些人应该比她更担心,毕竟苍玺在外有苍洱等人保护,而且苍玺那身武艺在承周也少有人能与他相较量。想到这儿,傅瓷愈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曾在书本看过这么一首叫《兵车行》的诗。
诗文开头是这么写的: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刀剑各在腰。耶娘妻子走向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到诗的结尾令人不忍卒读: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想到这儿,傅瓷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是能再无战事,该有多好”,傅瓷摸着玉龙头感叹道。
说到这儿,香罗劝道:“承周若是能有个明主,何愁无战事?只是……”香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没想到,先帝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大约如此吧”,傅瓷说道。
香罗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接着绣手上的绣活。傅瓷放下了盒子,看着香罗手里的针线,问道:“姑姑在绣什么?”
香罗补了两针后,说道:“苍洱那小崽儿把以上刮破了,我给他补一补。”
闻言,傅瓷凑过去看了看。这衣裳上原本是有一个窟窿的,香罗手巧不仅补上了那个窟窿,还在一旁绣了两片竹叶。
“姑姑手巧,苍洱看到这衣裳肯定欢喜”,傅瓷说着,起身去橱子里取出来了两匹布料放在了桌子上,“索性我也用不着这些布料,姑姑拿去给苍洱做一身新衣吧?”
香罗看着这布料赶紧放下手里的针线给傅瓷行礼谢恩,傅瓷赶紧拦下了香罗,“姑姑多礼了。苍洱日日为王爷与瓷儿尽心尽力,这两匹布料还得靠姑姑的巧手才能拿得出手。”
“什么拿得出拿不出的?”门口突然传来苍玺的声音。
傅瓷闻声回头,正看着苍玺与苍洱一同进来。见苍玺前来,香罗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行了个礼后忙给苍玺上茶。
傅瓷笑了笑,拉着苍玺的手坐在了软榻上,“正说着苍洱呢,王爷就与他一同前来了。”
听傅瓷提到了苍洱,苍玺发问了声:“哦?”
“香罗姑姑正在给苍洱缝补衣裳。我想着,苍洱的衣裳大多也旧了,正想着让姑姑给他新作两身!”
苍洱闻言倒是乐呵,忙说道:“还是王妃与姑姑疼我!”
苍玺瞥了他一眼,“你这猴崽儿”,苍洱挠了挠头,冲着苍玺嘿嘿一笑。
苍玺接着看向傅瓷,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
傅瓷不解,问道:“王爷这是何意?”
“明日王妃带人去布庄选些料子,本王的衣衫也旧了”,苍玺说道。
他这分明是耍赖!傅瓷从头到脚的看了一番,这披风是她去年亲手给苍玺绣的,这衣裳样子虽说是玺王府里绣娘裁的,但也是她与香罗一起绣的花样。她的绣工一般,但香罗的女红是数一数二,这蟒绣的跟活了一般。
看到这儿,傅瓷顿时起了戏弄之心,噘嘴说道:“王爷说这话好没道理,你这一身,那一件不是我与香罗姑姑亲自做的?”
看到傅瓷这般可爱的模样,苍玺也耍赖笑道:“本王觉得不够。以后,本王的衣衫都得由王妃亲自做本王才肯穿。”
苍玺难得露出这般模样,让在一旁伺候着的香罗、苍玺还有孟言、孟景都想发笑。
傅瓷微微扬了扬嘴角,苍玺接着说道:“你笑了,本王就当你答应了。”
“王爷话都说道这个份儿上了,瓷儿还有不做的理由吗?”傅瓷说道。
苍玺刮了傅瓷的鼻子一下,“本王就乐意穿你亲手做的。”
见一旁人在隐隐发笑,傅瓷有点儿脸红,“我方才想起来了一小桩事,正要与王爷、姑姑还有苍洱讲。”
闻言,苍玺收了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问道:“何事?”
“瓷儿想着,姑姑老来无子,苍洱又是孤儿。何不让姑姑收苍洱为义子,这样一来姑姑年老有儿子侍奉,苍洱也有人疼”,傅瓷说道。
听傅瓷这么一说,苍洱与香罗满脸欢喜。
苍洱赶紧跪下说道:“求王爷成全,苍洱愿意奉养姑姑!”言罢,还不忘给苍玺磕了个头。
见苍洱应允了,傅瓷满心欢喜,冲着香罗问道:“姑姑看如何呢?”
“奴婢多谢王妃!”说着,也跪在了苍玺与傅瓷面前。
傅瓷起身去搀扶起了香罗,问道:“王爷看如何?”
“王妃高兴,本王自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苍玺说道。
见苍玺应允,傅瓷轻蹲给苍玺行了个礼,“瓷儿谢王爷成全!”
苍洱也给苍玺磕了个头,兴奋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妃、多谢姑姑。”
“还叫姑姑呢?”傅瓷打趣道。
苍洱嘿嘿笑了一声,冲着香罗喊道:“娘!”,随后又给香罗磕了个头。
闻言,香罗赶紧应下,顺势扶起了苍洱。
苍洱又喊了两声,香罗也一一应下。
“从今往后,我也是有娘疼的人了!”苍洱兴奋道。
看着他这副开心的样子,满屋子的人也跟着乐呵。
“这娘亲有了,你该为本王办事了?”苍玺笑着问道。
苍洱赶紧冲着苍玺拱手一揖,“属下誓死追随王爷!”
苍玺笑了两声,“你这猴崽儿。”
“今夜,你便起身带着令牌与本王的亲笔信去找我舅父,请他务必帮忙”,苍玺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封书信与一块令牌一起交到了苍洱的手里。
苍洱接过书信与令牌后,拱手说道:“属下定不辱使命!”
苍玺应了一声,接着说道:“车马盘缠,本王已经让红玉为你准备好,天黑后你便上路。此一去,路上凶险,遇事莫要强出头。尽量别让人看认出来你是摄政王府的人。”
“属下明白!”苍洱应道。
“想必香罗姑姑也有话与你交代,本王就不留你们二位在这儿了”,苍玺说道。
闻言,香罗与苍洱给苍玺行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这间屋。看他们二位走后,苍玺冲着在一旁杵着的孟言、孟景也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也出去吧。”
孟言、孟景应了一声后也出了房间。出门后,还不忘给这两人带上了房门。
见人都走了,苍玺一把搂住了傅瓷的腰肢,在傅瓷耳边轻声说道:“这一回,你又立了功,本王该如何赏你?”
“王爷若是赏,应当赏程钺将军、苍洱还有红玉,而不是瓷儿”,傅瓷说道。
“为何?”苍玺问道。
“瓷儿只是为王爷出了个主意,纸上谈兵罢了。但是程将军、苍洱还有红玉不同,他们对王爷而言是左膀右臂,若无他们,我就是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无法实现”,傅瓷说道。
苍玺笑了两声,“你这丫头,是借此想告诉本王文臣武将一视同仁,切莫苛待了武将吧?”
被苍玺勘破了心事,傅瓷笑了笑,“王爷英明。”
苍玺点了点傅瓷的眉心,“你呀!”
见傅瓷笑了,苍玺接着说道:“你放心,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了这群与本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第二百七十九章此生
香罗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
听到香罗这一声应,傅瓷的眸光暗淡了几分。她不得不承认,香罗的话十分在理。
尽管傅瓷从未见过仇云柔在战场之上运筹帷幄、英姿飒爽的样子。但是,仅仅看陈秋实老将军以及众多老臣对仇氏的尊重,便足以见得她的祖母仇氏觉得浪得虚名而是在战场上挣来了!
傅瓷愣得出神以至于苍玺走近房间时也未发觉。
“在想什么?”苍玺站在傅瓷面前问道。
苍玺这一声唤,将傅瓷的魂儿唤了回来。看到苍玺这副微微带笑的面容,傅瓷抬头朝苍玺也笑了笑,“在想你。”
傅瓷这一句话让苍玺有些不知所措。先前,傅瓷还是一个会被他那些个酸言酸语说的脸红的人,如今竟也调侃起他来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