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卿入我怀-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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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说的认真,煞有其事的样子。
她笑得温软,抱着奶奶说:“奶奶,您一定能美梦成真的。您快好起来,等我结婚后,您还得帮忙照看重孙子呢!”
奶奶说:“行。你就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我会照顾小孩子。你什么时候生啊?”
她被问的热泪盈眶,没遮没拦地说:“我自己一个人也生不出来啊,等碰到您孙女婿时,我就生。”
奶奶说:“好。奶奶好好养病,等着你生个大胖小子。”
她跟奶奶开玩笑,调侃说:“您怎么知道是大胖小子,万一是粉粉嫩嫩的闺女呢?”
奶奶说:“闺女,小子都好,奶奶都喜欢。孙女婿长得那么好看,我家小语也这么漂亮,一定生个健康漂亮的宝宝。”
那日奶奶精神头很好,祖孙两个聊了许久,最后奶奶拉着她的手说,“小语,奶奶累了,先睡一会儿。待会再起来给你做饭啊,上学记得戴红领巾,别让奶奶再跑到学校给你送了。”
她数次哽咽,说不出话来,最后强忍着眼泪说:“嗯,我记住了。奶奶您安心睡吧!”
那个春日的黄昏,天空明净的像是一尘不染的湖水,晚霞烧红了西方的半边天空。奶奶布满风霜的眼皮永久的阖上了,她走得很平静安详,终于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
送完奶奶最后一程,她一一鞠躬,拜别前来给奶奶送行的亲朋好友。事后她一个人留在墓地,依靠着冰凉的石碑,静默,许久许久。
世界很大,风景很美,她孤苦伶仃一个人,悠悠荡荡,像是个迷了路的孩子,已找不到回家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又虐了。写这一章时我全程泪目,尤其是陆予骞那一部分。“丞王府中有一个院落叫憬彼,院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我看不得这句话,真的很难过。
幸好,幸好,终会苦尽甘来。
真的,其实我不太满意,不想把奶奶写。。。。。可是,怎么办?如果奶奶寿终正寝,陆予骞那边时间等不起,转眼百年过。真的要被自己的设定给逼疯,破脑子又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
还请宝宝们,多包涵。
第97章 归来
笔记本电脑,她想起了还在维修中心的电脑。
奶奶的病耗去了她全部的精力,当时把电脑放到维修中心后,她便没有再管再问过。她掏出手机找到维修中心的电话,她要去拿她的电脑,她要去找陆予骞。哪怕见到的只是他久经风雨的冰冷墓碑,她也要去看看他,跟他说说话,因为她想他想的都快神经错乱。
维修中心的电话拨通,她报上自己电脑的型号,送去维修的时间等相关信息。结果维修中心的人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拖延说让她明天下午再打电话。
别说明天下午,就是多一分一秒她都等不及。维修中心的人被逼急了,终于说了实话,虽然她的电脑已送去六个多月,但因为后来一直没人打电话催问,所以直到现在他们还未维修。
言语听后彻底疯了,绝望了,没脾气了……六个多月了,一台老机子,半年多不开机,都不知道开机后,性能如何,更别说一台进了水,坏掉的老机子!还有救活的希望吗?
维修中心的人本以为会招来一顿臭骂,哪知电话那端的小姑娘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许久,然后“哇”的一声,开始失声痛哭。哭声之悲痛欲绝,惨不忍听,让维修中心的人觉得自己好像干了抛人祖坟的事。
说起来,这个小姑娘也真是的,将机子仍在这里,她这个人就像人家蒸发了一样,再没任何消息。他们还以为,这个破机子没人要了呢!如今急着要机子,又哭成这副德行,不就是一台破电脑么,也值得这样声嘶力竭的嚎哭?
真是令人不知该说她什么才好。他们连连不迭的向痛哭中的小姑娘保证,即可就修她的电脑,明日一早,明日一早便可直接去店里取。
白驹过隙,光阴似箭,可有的时候也会发现,时间过得很慢很慢,慢到一分一秒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言语无法忍受在出租房里枯等的滋味,第二日天还未亮,她便跑到了维修中心门前。
五月末的黎明前,天亮的特别早,她枯坐维修中心店门前,目光呆滞,静看天幕。后来见清洁工人在打扫卫生,她跑过去帮他们干活。有事情做着时间还好熬一些,很快朝阳缓缓升起,街上的人越来越多,维修中心也营业了。
不知道是维修中心的技术高超,还是真的天无绝人之路,她的电脑修好了。在维修中心工作人员奇怪的目光下,她连连道谢后飞奔离去。
回到出租屋,她惴惴不安,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毫无规律可言。打开电脑,看到屏幕亮起的瞬间,她泪雨滂沱。上天终于对她生出怜悯之心,那个软件居然还在!
经过前三次的穿越,她得出经验,她每一次穿越过去的着陆地,便是上一次离开时所在的地方。所以这一次,她来到的地方是丞王府的憬彼,曾经陆予骞所住的院子。
虽然百余年光阴已过,但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王爷的爵位是世袭的,如果此刻还是大昱王朝,那么这个府邸,应该还是丞王府吧。
她手抚上廊子下青花盆里养植着的一株芦荟,拂过它肉质肥厚的身体,心道:住在这里的是陆予骞的儿子?孙子?也或者是重孙子了吧!
“住手!你是谁?”一声稚嫩有力的童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赶紧收回手,寻着声音转身朝来人看去,入眼处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大眼睛,脸蛋肥嘟嘟的,身体圆滚滚的,一看这身材便是营养过剩的结果。
小男孩身上的衣裳是淡蓝色的,他皮肤很白,长相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过去捏捏他肥肥的脸蛋。按时间来算,他应该是陆予骞的几世孙呢?言语盯着他白胖的脸颊看了许久,愣是没有找到一丝陆予骞的影子。
“喂,你看什么呢?你是谁,快说,否则别快我不客气!”小男孩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冲着言语吼。
言语勾起唇角,朝着他温和一笑,“你长得这么讨人喜欢,我当然是看你了。我叫言语,我认识你的……”停顿片刻,她估算着时间想了想,然后说:“我认识你爷爷的爷爷。”
小男孩闻言,皱着眉头,咬着指头,嘴里一面嘟念着“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眼珠子滴流咕噜乱转几圈,想了许久后,仍然不得其解,最后困惑的问:“姐姐,爷爷的爷爷,那是什么?”
姐姐?这个称呼让言语错愕半天,她走到小男孩身边摸摸他的脑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的爷爷,到底是什么?”小男孩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言语搞不清此时是何时,只得敷衍道:“祖父的祖父,你祖宗。”
小男孩眼睛一亮,拉着言语的手笑说:“姐姐,你好厉害哦!我叫阿猛。”
言语笑笑,蹲下身子与阿猛平视对话。想说的难以启齿,她沉吟许久,深吸一口气,拉着他的小肥手,问他,“阿猛,听说过陆予骞这个名字吗?你知道他安葬在什么地方吗?”
言语话音刚落,听到哗啦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然后几个葡萄粒咕噜咕噜滚到了她脚边。于此同时她听到一个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语气里带着一种不敢置信,来人说:“言姑娘?言姑娘,真的是你吗?”
言语眯着眼睛去看眼前的妇人,身体微胖,身着一件蓝色小衫,翠色绣花裙,因情绪激动面孔有些扭曲。言语迟疑着说:“雪松?你是雪松?”
“是,我是雪松!”雪松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言语跟前,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双手搓来搓去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心情最复杂的人是言语,万语千言难以描述,如果眼前的人是雪松,那陆予骞……?言语伸出双臂抱住雪松,从天而降的惊喜让她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好像只有紧紧的抱着雪松,才能表达她难言的情绪。
片刻过后,两人情绪都稍微稳定了些,言语擦擦眼泪,松开雪松,焦急地问:“陆予骞呢?陆予骞在哪儿?”
雪松拿袖子擦擦眼角,“王爷出去了,您等着,我现在就让人找王爷回来。”
派出去找陆予骞的人离开后,雪松招呼言语到屋里坐。言语笑笑说:“咱们去门口吧,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哎,好。若是王爷知道您回来,一定高兴的不得了,肯定很快就能回赶回来。”雪松一脸欢喜的笑说。
“姐姐,你也认识王爷吗?”身边阿猛伸着小胖手拽拽言语的衣角,仰着头问。
“阿猛,不得没大没小!”雪松训斥道。
原来阿猛是阿笙和雪松的儿子,这样一来,把言语叫做姐姐确实不合适。言语说:“你这个做娘的,别对儿子这么凶嘛!”话毕,弯下腰拍拍阿猛的小脑袋,笑笑说:“阿猛,虽然我很喜欢被你叫做姐姐,可是不太合适呢!要不咱叫姨姨,好么?”
阿猛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不,姐姐年轻漂亮,不是姨姨,我就要叫姐姐。”
言语和雪松被阿猛逗笑,言语捏捏阿猛的肥脸蛋,笑说:“好阿猛,嘴巴真甜。”
短暂的欢笑过后,还有许多现实的问题需要面对。言语的手指松开收拢,收拢又松开……犹豫许久后,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笑着问雪松,“王妃呢?在府里吗?如今王爷几个孩子了?都还好吗?”
言语话音未落,雪松便拿着帕子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一面痛哭,一面摇着头说:“没有,没有,都没有。王爷对您痴心一片,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着、盼着,就希望哪一天您能回来。”
刹那间,言语脑中嗡嗡作响起来。太过强烈的各种情绪混杂着纠缠着,像是一个巨大的浪头,铺天盖地的朝她汹涌而来,简直要将她吞灭的势头。薄薄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手心皮肤里,她努力抑制着磅礴彭拜的情绪,试图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太过失态。
。。。。。。
闵州地区发生□□,陆予骞正在安排平乱的事宜,他处理公务时旁人不许干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因为言语的回来太过特殊,府里小厮找到阿笙简单说明。言语的归来,丞王府里每个认识她的人都情绪激动,阿笙也不例外。
陆予骞正在和兵部的官员谈事,阿笙轻叩房门,里面谈事的人没搭理他。他又轻叩几声,接近着从里面传来陆予骞不悦的声音,“有话快说。”
阿笙有严重的口吃,口吃的人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想连贯的说句话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阿笙站在门外,长着嘴巴,开开合合、合合开开,努力了半天,硬是没挤出一个完整的音来。他心里那个急啊,又不敢闯进去,于是又连续不断的狠扣门板。
这几年陆予骞的脾气越来越差劲,这是伺候在陆予骞身边的人都有的共识。阿笙清楚他如此做的后果是什么,果然陆予骞怒气冲冲打开房门,二话不说抬腿就要朝阿笙身上踹去。
若是放在平时,阿笙不敢如此放肆,也不敢躲开这一脚,但今日情况特殊,他清楚的知道,言语两个字可以帮他躲开一切责难。阿笙跟着陆予骞东征西战,身手了得,想要躲开他这一脚相当轻松。
但是见阿笙胆敢闪躲,陆予骞心中的怒火,却燃烧的更加旺盛。阿笙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摆出一个防御动作挡在身前,摇着头,焦急地说:“言……言……言……”言了好几个言,那个语字始终没挤出来。
阿笙自小跟在陆予骞身上,以他对阿笙的了解,若不是急事,阿笙大概也不会如此放肆。他冷静下来,阴沉着脸望着阿笙,声音冷冽地说:“慢慢说,说清楚,严明凯怎么了?”
阿笙的脑袋拨浪鼓似得摇个不停,他是个聪明的人,完整的话说不清楚,他会挑关键字说,他说:“语……回……”
陆予骞冷戾的目光猛地一怔,他紧抓起阿笙的衣襟,迟疑地问:“言语回?言语回来了?”陆予骞自己可能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尤其得到阿笙的肯定后,他的眼眶红了一片。
太长时间的等待,几乎耗干了陆予骞的心血,阿笙的肯定犹如猛烈而又甘甜的泉水,瞬间淹没了干涸到将要枯萎的心田。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回府,即可、立即、马上。
那一个夏日午后,太阳炽热的烘烤着大地,丞王殿下策马疾驰,从城西到城南,穿过峪京城长长的街道。
街上路人见丞王状若疯癫,纷纷提前让路。郑王殿下的轿夫躲闪时过于心慌脚乱,差点把坐在轿中闭目养神的郑王殿下晃悠散架。轿子停稳后,丞王已一阵风似得疾驰而去。
郑王殿下掀开轿帘,捂着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