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卿入我怀-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侧的位置与这里用另一道屏风隔开了,她猜测里面应该是床榻,是陆予骞睡觉的地方。不错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差一个生火做饭的灶台了。
陆予骞气定神闲的跟随着言语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眼底闪过一丝戏虐地笑意。他话语悠悠地打趣道:“故地重游感慨良多?先帮我换好衣裳你再好好参观,成吗?”
言语面上一怔,对于男人私密空间,她确实不该这样直剌剌地四处看。不过丞王殿下有时说话也确实够损的,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尖,尽量态度恭顺而又简洁的说道:“不敢。”
陆予骞下巴一扬,努了努东侧的屏风,“那后面你不还没去么,我允许你四处看看。”
言语发现一个问题,他好像总是在存心戏逗她。可她不想做他逗闷子的对象,她决定不再搭理他。她转身去看衣架上挂着的衣裳,问他,“您想换哪一件?”
他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你拿哪什么,我穿什么。先别急着管穿什么,帮我把身上这件先脱了,我要擦洗一下。”
是哦!进来磨叽这么久,最重要的事还没做,剥落他的衣裳!试想一下,一位气宇轩昂,面孔精致俊朗的男人张开双臂让你帮他脱衣,这是一种什么体验?
言语告诉你,一点都不享受,尴尬死了!
他身上的甲胄脱起来繁琐,尤其是卸完铠甲,脱他里衣,解最上方那颗衣扣的时候,言语都要窘死了!她的手指关节稍不留神就碰到他脖颈上的皮肤,她碰他一下他的喉结就稍微滑动一下。这个时候她的眼睛跟中了邪一样,不自觉的就从衣扣上转移到他的喉结处。
然而又怕他发觉,吓的躲躲闪闪赶紧回到正处,那种窘迫感当真是一言难尽!她如履薄冰般,控制着双手不要碰到他的皮肤,定住自己的目光不敢乱看。可是越战战兢兢,她越是解不开扣子。
忽然头顶上方传来陆予骞不悦的声音,“磨蹭什么?难道衣扣都不会解?我身上有的东西你身上也有,再说那晚你偷窥,我浑身上下不都被你瞧遍了么。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瞧你面红耳赤的样儿,跟个扭捏羞涩的姑娘似得。”
说实话陆予骞说这段话说的很心虚,人家本来就是一个姑娘,被他这样叫进来帮他脱衣服,不脸红羞涩倒奇怪了,而且一看她就没伺候过人。其实言语手指若有似无羽毛似得撩拨他的脖子,他也尴尬难为情,心里就跟被什么抓了一把一样难受着急。
虽然从小到大他不缺伺候的仆俾,但张开双臂像废物一样,等着别人来帮忙穿衣的日子,他八岁以后就不再有了。
而且他嫌女人身上脂粉味浓,很少让她们近身伺候,因此他身侧不是太监就是小厮。猛然有一个顶着男人身份的女人帮他宽衣解带,他也不知所措。
但真没办法,他真不愿闻身上的血腥味,他的手臂也真的很疼,他确实需要她的帮助。
经历千难万阻终于把他剥干净了,当然裤子肯定没脱。
作为一个现代人,别说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就是穿着短小泳裤的男人,言语也不是没见过。奥运会那会儿,游泳选手们一出场,姑娘们一个个化身盯裆猫紧追电视屏幕,言语也跟随潮流隔着电视屏幕小小的看了那么几眼。
可是时移事移啊!隔着屏幕看是一回事,远远的看几眼是一回事,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面前,摆出一副任君观赏的样子又是另一回事。
相距不过半臂距离,他像山一样堵在她面前,言语的眼睛简直不知道该往哪儿看。不看不看,真的不想看,但还是一眼不落的全看了,终于把那晚的遗憾补了一半,至于另一半那不可描述的下半部分,真不是她能看的了。
相较于脸颊和脖颈,他身上的皮肤要白皙很多。言语记得娱乐新闻里形容某位游泳运动员的身材,说他脱下上衣全世界的女人都会觉得幸福,他有一副令人看了春心荡漾的美好肉体,胖一点多余瘦一点欠佳,匀称健硕令人赏心悦目。
用这些话来形容陆予骞的身材有过之而不及,唯一的遗憾是陆予骞的身上不是无疤无痕的完美,他的身上有荣誉背后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军功章。
处处完美反而令人觉得美的太过于梦幻不真实,陆予骞这样正好,既好看又令人钦佩敬仰。言语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右侧肋骨处的一个长疤痕,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当初受伤时很疼吧?”
陆予骞低头看了看,这条伤疤是他十六岁那年留下的。没有生下来就天赋异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战将,谁不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流血忍痛历练出来的。
他看似漫不经心的对着言语笑了笑,吊儿郎当地答:“忘了。没听过一句话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又不是铁打泥塑的,能不疼么!伤疤虽然痊愈了,疼痛感也随着时间淡忘了,当时的艰难经历却是不管过了多久都历历在目。可是被一个姑娘指着旧伤温柔的问疼不疼,要他怎么回答?
不接触不知道,一接触之下,就会发现陆予骞这人,嘴欠皮痒该收拾。她恶向胆边生,壮起胆子点了点他伤口狰狞的左臂,“那现在呢?疼吗?”
她戳他手臂这一下根本没用力,轻轻碰了一下而已,不过他就想摆个样子吓唬吓唬她,顺便敲打敲打她。他故作疼痛样子,剑眉紧蹙,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你胆肥是吧!敢在我伤口上下毒手,真是个白眼狼,你忘了我怎么受伤的了?去,看看章大夫怎么还不来。”
手臂上的刀伤他自己简单处理过,血是止住了,但酷暑易出汗最不利伤口的愈合,还是得让章大夫来医治一下。
果然言语听他这么一说,放肆的小模样立即收敛起来了。她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乖巧听话的转身出去找军医。结果刚跑出去两步又折了回来,指着衣架上的衣裳,面色羞涩地问:“不用我帮您穿上吗?”
该让陆予骞说她什么好呢?刚帮他脱衣裳时面红耳赤,恨不得弃他而逃,眼下倒想主动要求帮他穿衣了,真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好姑娘!他瞳孔微微一缩,微眯着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看,像是要把她从内到外都研究透彻了一般。
他眼底晦暗不明的光芒,把她刺的毛骨悚然。她不自然地干咳一声,下意识地抿了抿下唇,壮着胆子与他对视。本想大声的质问他,拿这种眼神看她是什么意思?可惜话出口后已变了味道。
她说:“您这样看我做什么?不是您说要我帮您脱衣穿衣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受伤
一抹淡淡而柔软的情愫,抑制不住的在他心中荡漾开来。他好笑地望着她,不打算再逗她玩,他语气认真地说:“我要先洗漱一下,待会处理完伤口再穿。”
言语不喜欢被人戏耍着玩,可是陆予骞刁钻蔫坏不正经的样子,确实比一板一眼的时候好玩有人气的多。所谓的星目剑眉,器宇不凡,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正经瞧人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霸道。言语想起了初次见他时的样子,那种盛气凌人的压迫感使得人喘不动气。
言语转身一面往外走一面想,大概那就是一位率领几十万大军的将领所必备的气势吧,所谓有气场强大能镇得住任何场面的人,大抵就是陆予骞这样子的。
刚走了几步陆予骞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找不到就回来,危险无处不在,不要四处乱跑。那边人多糟乱,你的腿不要在那边让太军医看,待会到帐里来再处理,慢点走路。还有,待会我不让你到屏风这侧来,你不得随意进入。”
言语听到陆予骞前面那些话时,忍不住抿唇笑了,他是个细心又懂得关心人的男人。可他后面的话却让她的笑意僵在了脸上,这个有点怪癖又自以为是的男人。她幽幽地回应道:“是,我知道了。王爷忘了我最烦吓都吓不死么?”
隔着一扇屏风,里侧的陆予骞听到言语的话,颇为无奈又好笑地扬起了嘴角,低头望着自己双腿的瞳眸里,也比往日多了一丝温度。
帐外没受伤的士兵们,正在清理着尸横遍地的人间地狱。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天黑前可能还在憧憬明天的美好,但一转眼却再也见不到明日东升的太阳。再见到此场景言语已没有之前的害怕,但透骨的寒意还是抑制不住的不断从心底涌起,她尽量只看脚下几尺地,不让自己四处乱看。
她一面走一面打听,终于找到军营所在的伤兵处。这里闷哼声哀嚎声混杂成一片,令人控制不住的揪心,又是另一种震撼人心的惨烈场面。
随军太医就那么几个,伤兵却是数不胜数。言语没有请军医到陆予骞营帐中去,她向一个老太医要了一个小药箱返回营帐。
她抱着药物回去时,帐中除了陆予骞以外,还多了郑王殿下和一位中年军医。
陆予骞已穿戴干净整齐,右臂□□在外,大夫正在给他缝合伤口。
他手臂上的伤口比言语略略看到的要严重许多,虽然他脸上面孔平静看不出任何疼痛之色,而他额头挑起的青筋以及上面细密的汗珠,说明了他此刻正在承受的疼痛。
本来是特别严肃沉静的场面,当言语看到郑王殿下那副滑稽的表情时,她忍不住想咧嘴笑。
她真想上前跟郑王说,您害怕就转身别看啊。别人在忍受皮肉之苦,您这么面部丰富多彩,肢体语言生动有趣的一通挥舞,嘴里念念叨叨单口相声似得没完没了,真的不太合适。
然而这里没有言语擅自发言的份,只听郑王说:“九啊!疼不疼?别害怕,八哥在这里呢啊!”
陆予骞忙着自己拿药棉擦手臂上流下来的血,没功夫搭理他。
他继续,“予骞啊!要我说你什么好,身上有伤不是先治伤,你就带着那么几个人追出去,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你看看这伤口,这可如何是好!这能留疤吧,别怕,八哥那里有很好的去痕膏。”
虽然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这些话太罗里吧嗦,不过也不会令人觉得娘里娘气。而且郑王说话的语调,有点像某位著名相声演员,不紧不慢、抑扬顿挫,十分有意思。
面对啰嗦的郑王殿下,陆予骞倒挺平静的。他抬头淡淡地看了他八哥一眼,不言不语的伸手把沾满血渍的药棉递了过去。
他八哥看到沾满鲜红血迹的药棉,顿时面露难色,他犹豫了一瞬,而后十分聪明的转身踢了踢了废纸篓,一直踢到了陆予骞面前。
对于陆予晖这种饱食终日,养尊处优的人,陆予骞不知道能跟他说点什么。
所谓知可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他之所以去追,对于自身安全肯定是有十足把握,不是去白白送命的。而且对于陆予骞而言,攻克了多少城池,杀死了多少敌军,缴获了多少财宝,并不是他此行最终的目的。
于他来说此次西征最大的荣耀,莫过于战场上再次碰到曾经击垮过他的敌人,然后彻底的战胜他,把自己曾痛受的苦楚增加百倍的加注在他身上!
他已派出大批人马加强对陈君昊及其部下的搜寻,即使拿不下他的命,相信对他的打击肯定也不轻,算是小小的收获吧。
自说自话还没结束,郑王殿下继续。他咬牙切齿道:“得亏那个陈君昊跑得快,否则若是落到了我的手里,非得把他扒皮抽筋不可,炖罢炖罢给你熬汤补身体。”这话他说的心虚,战乱那会他正由一群强兵保护着,躲在犄角旮旯里避难呢!
听到这里,言语想起了陆予骞解读的赴汤蹈火,别说,他俩不愧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陆予骞听到郑王殿下这话,平静懒散的略微抬起眼皮看了眼他八哥。他心想:得亏老八胆小怕死会躲藏,而他早早发现不对劲赶了回来,否则的话真得出一个令他头痛的大麻烦。
陈君昊为什么不守城亲自带兵来军营,因为齐军打探到军昱军里有一位能换几座城池的大筹码,就是这位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大昱八皇子郑王殿下。八皇子母族在大昱朝地位非一般,活捉他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令陆予骞不敢再轻举妄动。
陆予骞真搞不懂他父皇是怎么想的,让老八待在京都吃喝玩乐做闲散王爷,不好吗?说什么他旧伤未愈,让他八哥协助他。实际上呢,带着这位郑王殿下出兵,除了拖后腿,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得想办法保护他的安全。
郑王殿下哪知道他九弟思虑的这些事啊!王爷殿下念功了得,即使没人回应,他依旧说得劲头十足,“老九啊!以后咱可不能这么拼命了,姑娘家都喜欢全须全尾的人,你还没娶王妃呢!你身上本来就有伤,万一再像两年前那样把自己……”
忽然郑王殿下的单口相声结束了,言语不明白他突然中止的原因。其实不是郑王自愿想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