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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宠卿入我怀-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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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片刻,身后又脚步声响起,来人拖着她的胳膊,毫不温柔的把她拽离床边。他冷声指责她,“虚伪!”
    隔着迷迷滂滂的水雾气,言语抬眼看说话的人,是去而复返的阿笙。
    言语的心拧着绞痛,她虚伪?她该为自己辩白吗?她无语反驳。
    她知道她是所有人眼里不知好歹的骗子,这里都是陆予骞的亲信,大概人人都认为她欺骗了他的感情,然后骗了一笔银两逃跑。没人会跟她说关于陆予骞伤势的情况,她也没资格看似心痛的关心陆予骞的伤势,更没资格的是待在陆予骞身边。
    两年多不见,阿笙已不再是她记忆里小毛头,他成长为一个面冷寡言的青年。他完全不听言语的解释,他把她安排进了一个房间内,并严令她不准四处乱走动。每日有小兵准时给她送饭,除了大小解,她都得待在房间里不得随意出门。
    枯坐发呆时,她想,高茁如果知道,他费神费力把她送到陆予骞身边,结果她却被软禁了起来,根本没机会见陆予骞,他会不会懊悔自己白忙活一场。
    第81章 无题
    战况紧张,后来由于人手不足,她被安排进了灶房做饭,这才能稍微有点行动自由。
    几天以来,阿笙一直把言语当犯人一样严加看管。
    她想,也许是陆予骞现在又了新的生活,阿笙是怕她再次出现打扰他,才如此做吧。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当时甫一见到重伤的他,她失去了理智,才做出那番不明智的举动。后来冷静下来后,她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目前所住的是,一个古朴整洁的三进四合院。陆予骞住在正房养伤,她每日做好饭后端到房门口敲敲门,阿笙便从里面出来接手饭菜,她从未踏进过房门一次。
    有一次她去送晚饭时,听到陆予骞在说话,声音有些虚弱无力。虽然见不到他,但知道他的伤在一天天好转,她也感到欣慰。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阿笙见她表现中规中矩,加上她每日翻着花样的尽心做饭,对她的态度渐渐也有了变化,不再像从前一样冰冷,偶尔也会赏她一个笑脸。
    阿笙的态度让言语难过不已,因为他俩本身无冤无仇,阿笙的态度源于他对陆予骞的忠诚。他对言语的仇视程度,说明了曾经言语的离开,对陆予骞造成的伤害程度。也许任震、雪松和雪杉他们还因此受到了牵累。
    砂锅里的药汤子沸腾滚动已久,言语收回神思,擦了擦眼角,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药汤倒进碗里。
    “煎好了?”阿笙远远走来。
    言语“嗯“了一声,把朱漆托盘递到他手里。他转身离开之前,她喊住他,犹豫着开口道:“阿笙,让我走吧!我保证不会耍心机出现在王爷面前。”
    言语曾不止一次的表示想要离开,可阿笙的态度很奇怪。他既看管着她,不让她有接近陆予骞的机会,又不强关着不放她走。
    她不懂他什么意思,她走了岂不是好事,如此大家都省心。
    阿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把朱漆托盘放到桌上,开口道:“王爷,不在意,你。”
    这是重遇后,言语第一次从阿笙嘴里,听到关于陆予骞的话语。虽然这是期望中的事情,但从他最亲近的人口中得知后,还是不免令她心酸牵痛。
    她微微一笑,不管再如何伪装,都掩饰不住眼里那抹苦涩。她点了点头,问出了徘徊在心中依旧的问题,她问:“王爷成亲了吗?”
    阿笙点点头,“世子”,他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岁。”话音未落,言语迅速低下了头,然后阿笙听到她说:“是么,药凉了,你快送去吧!”
    阿笙端起托盘离去,走出很远,他回头看了一眼,她双手抱膝蹲在地上,面庞埋于双膝间,肩膀颤抖,应该是在哭。阿笙心想,早干什么去了,现在哭给谁看,薄情的女人,哭死都没人再心疼。
    “怎么去了这么久?”阿笙甫一进门,陆予骞便开口问。
    “煎药。”说罢,阿笙把汤药碗端给陆予骞。他接过,微蹙眉头,然后一饮而尽,顺手拿起托盘中小碟里的蜜枣扔进嘴里。
    十几天前昱军和沅祁两国军队,刚进行了一场恶战。战乱中,陆予骞为了救阿笙,不幸中了两箭。一箭射到了左臂上,另一箭之插他左胸口,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多亏他当时稍一闪躲,箭偏离了方向。
    阿笙对此很是内疚,恨不得拿命报答陆予骞的救命之恩,因此再见言语,令他想起王爷所吃过的那些苦,对她格外深恶痛绝。
    “你去前线把汪海洋替换下来,让他火速来见我。”以目前陆予骞的伤势来看,除非他活腻歪了想找死,否则亲自征战的事想都不用想。他只能躲在这个离前线最近的小四合院里,一边养身体,一边做军师策谋战略。
    阿笙领命离去,临走前他特意找到言语,告诉她,晚饭做好后,不要再去敲门,直接让别人送进去。
    言语再次提出请求,希望他能放她离开,阿笙摇头不同意。言语不顾他的冷脸,追着他不依不饶,她说:“院子就这么大,你以为躲着就能见不到了吗?你放我走吧,如此对谁都好。”
    阿笙扭头就走,不搭理她。她趁阿笙不注意,拔腿拼命往正房方向跑去。阿笙手脚伶俐,很快,一把锋芒逼人的青锋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言语有时想,如果人真的有前生来世,那么她上辈子一定罪大恶极,否则上天为什么对她如此残忍。幼时父母早亡,如今爱而不得。
    同住一个院子,相距不过咫尺。想念而不能见,犹如一把小而不灭的火,言语被日日夜夜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炙烤。她的耐心被煎熬殆尽,她冷声说:“杀了我,放了我,或者我现在就把陆予骞喊出来。你自己选吧!”
    阿笙手里的剑离她的脖颈又近了一寸,他说:“你敢!”
    言语猛地转头,剑锋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刺目,阿笙惊愕不已,连忙收回了剑。
    阳春四月,微风和煦,草长莺飞。阿笙记得,上一次见到言语是两年七个月之前,那时她是王爷的心头肉。时隔多日再见,她一如往昔,容貌性情没有丝毫变样。至于他在王爷心中的位置,阿笙不清楚。不过如今,他是既不敢让她去见王爷,也不敢私自放她走。
    因为王爷早已知道,她就在这里。
    那日王爷重伤不下火线,直至最后一刻挺不住了,才被人抬回了这个四合院。
    他们回来时,阿笙见到昏迷不醒的言语,甫一见到她,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高茁那自以为是的家伙搞的鬼。
    阿笙以为当时王爷重伤昏迷,并没有看到言语,谁知他睁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阿笙,是她回来了吗?”
    言语离开的第一年,王爷病了半年,沉默了半年。言语离开的第二年,王爷的生活逐渐恢复到从前,甚至比从前更好。他不像以前一样视女人为麻烦,他开始接受世家小姐的靠近。
    没有言语,王爷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因此,阿笙摇摇头,“没有。”
    王爷闻言面上并未起丝毫波澜,他沉默片刻,而后缓缓的阖上了眼睛。
    后来人手不足,阿笙让言语去做饭。当时,他把她煮的白米粥递到王爷手里,哪知王爷仅喝了一口,便问他,“阿笙,为什么要骗我?”
    阿笙心下大惊,立即双膝着地,跪在王爷面前承认错误。王爷听完他结结巴巴的解释后,并没有责怪他,只问:“她还好吗?”
    阿笙点点头,“我让她来见您。”
    王爷轻阖双眼,过了许久后,才说,“不必。”
    阿笙又说:“让她离开?”
    王爷说:“她走了,谁给我做饭,你吗?”
    阿笙闭口不言。往后每一日她把饭菜送至门口,阿笙临起身之前,都会偷偷观察王爷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并未发现任何异样,阿笙便心下有数,王爷并不在意言语,只是缺少一个做饭的厨娘。
    现在外面兵荒马乱,对言语来说,待在这个四合院里最安全。而且她做的饭菜合王爷胃口,就这样相安无事待着多好。阿笙搞不懂,她为什么执意想要离开。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阿笙发现,她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薄情无义,甚至他感觉……他看了看她脖子上的血迹,沉思许久,说道:“王爷喜欢你做的饭,他伤好后,你再走。”一句话,阿笙结结巴巴说了半天,说完后冷眼观察她的表情。
    如果如他所想,她对王爷仍有情,关心他的健康,她绝不会再主动要求离开。否则的话,他非但不会放她走,而且也不会再跟她啰嗦半句话。
    阿笙见她面色有犹豫之色,不过她很快点头答应,她说:“好。你说话算话,他伤好后,你送我离开。”
    阿笙点头应允,然后离开。走了几步后,他回头去看她,她已经朝相反方向离去。他对她的行为感到纳闷疑惑,可是他没时间琢磨她的心思。他只要派人看着她,确保她不是细作,禁止她接近王爷就好。
    言语很无奈,不管她如何再三保证,阿笙依旧对她不放心,视她如洪水猛兽,严禁杜绝任何她可能见到陆予骞的机会。幸好她适应环境的能力还算可以,现在她已逐渐习惯在别人的监视中生活。
    晚饭出锅后,言语遵照阿笙的嘱咐,招来士兵给陆予骞送去。她住在倒座房,陆予骞住在正房,平日里除了做饭送饭,她是不能踏进垂花门一步的。
    一夜辗转,清早她起床做早饭,煎药,然后找人给陆予骞送去。年轻士兵粗心大意,端药时竟忘了拿放蜜枣的小碟,言语赶紧追出去,把小碟送到士兵手里。
    “多谢你,言兄弟。”憨厚的士兵诚心感谢。
    言语食指抵唇“嘘”了一声,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进去。
    士兵推门而入,言语转身离去。刚走两步,不远处有个声音说:“来人,扶我一下。”
    她身子一僵,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锅,心脏以破膛而出之势猛烈跳动,她的第一反应是快跑。
    结果抬起腿,一步还未落地,她的右小腿被小石子狠击一下。力道之大,令她无法承受,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
    陆予骞拍拍手上的尘土,轻声问:“你跑什么?”
    言语忍痛,低声答:“我去给你找人。”
    “找人?”陆予骞的声音困惑,反问:“你不是人?”
    言语张嘴结舌,无言以对。
    这时送饭的士兵从屋里走了出来,陆予骞招呼士兵过来,把他扶进了房内。
    整个过程,言语一直低着头,跪坐在地上。她忽然发现,原来她是这么懦弱,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听到关门声后,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拖着伤腿跨出垂花门,她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撸起裤管查看被他击中的伤处。由一个鲜红的血印子往四周扩散,紫红一片,她疼得连连吸气。
    她听说他伤势严重,章大夫刚允许他下床行走,作为一个伤病中的人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下手之重,大有打断她腿的架势。她想,若不是他现在有伤在身,不方便使重力,或许他是真想打断她的腿吧!
    “嘿,言兄弟……”不远处有人喊她。
    她放下裤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是刚才送饭的士兵,他见到言语后,笑笑说:“王爷让你进去。”
    言语闻言微怔,然而神色平静而淡然地朝士兵笑了笑,“我知道了,马上去。”
    既然她逃离不了这个四合院,相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该来的永远躲不掉,躲不掉的就容不得懦弱,只能勇敢面对。
    第82章 扼杀
    缘分是件很奇妙的事,无法估计,不可预测。很多事情看似是偶尔的巧合,实际都有它的必然性。也许不管她的出发点是什么,不管如何兜兜转转,她这场奇妙经历的主题只有一个——陆予骞!她逃不掉,躲不开,只要她来到这个时空,他就是她生命的主旋律。
    她推开门进去时,他正在低头吃饭。见到她进来,他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毫无波澜,而后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与他的泰然自若不同,原本以为已做好充分心理建设的她,内心忐忑不安,各种情绪堆积心头复杂到难以言喻。
    待他吃完饭后,他放下碗筷,指了指一侧的玫瑰椅,示意她别傻站了,坐下吧。
    她故作镇定,扯着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大方落座。
    “刚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他语气轻松随意。
    她又是微微一笑,“是我。多日不见,你还好吗?”她忽然发现笑容真是伪装情绪的最好表情。
    他眉头微挑,沉思片刻,然后撇撇嘴,“两年多,九百多日,确实是多日。我挺好,只是现在受了点小伤,你呢?”
    她始终面带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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