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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宠卿入我怀-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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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两沉默许久,唐晔说:“小语,别急着拒绝我,你能再考虑一下吗?即使你现在不喜欢我,跟我回峪京,让我陪着你去大沅,难道不比你独立一人上路安全?”
    言语低着脑袋摇了摇头,“唐将军,你喜欢我,我拒绝你,我已觉得抱歉。如果我再为了自身安全利用了你的喜欢,我的良心难安。”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唐晔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柔弱温软的一个小姑娘,骨子里居然如此果断决绝。
    他温和一笑,“言语,你知道你善良的近乎残忍吗?难道连一丝余地,你都不肯留?不给个机会相处试试,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呢?”
    不管是第一次无意中来到此世界,还是第二次有意来此世界,言语都没有想过跟这里的人发生任何感情纠葛,因此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给不给机会这一说。
    “对不起。”她没有丝毫犹豫,坚决干脆的说:“对不起,我们不适合,你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话至此,双方的意思都已非常明确。唐晔做不出咄咄逼人的事,他温和一笑,却是满目苍凉。
    沉默,又是久久的沉默。
    “你现在想去哪儿?我送你一程。”良久过后,唐晔开口说。
    言语坚持不与唐晔有任何纠葛,她拒绝,“不用了,您回去吧!我这样边走边玩挺好的。”
    唐晔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喜欢上这种果断有主见的姑娘,简直是一件倒霉催的苦事。他知道她肯定要拒绝他的一切好意,但他也有他的坚持。
    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银两,不顾她的抗拒硬塞进她手里,然后纵马扬鞭绝尘而去。
    言语久久地望着唐晔离去的方向,手里的钱袋子沉甸甸的,她的心情也沉甸甸的。
    ……
    唐晔赶回去的时候,大军已整顿完毕准备出发。陆予骞隔着老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背对着他走开了。
    这时,高茁迎面走了,他上来一把揽住唐晔的肩膀,低声问:“你去追言语了?没找到?”
    “找到了,她不跟我回来。”唐晔言简意赅。
    高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问:“她自己一个人上路去大沅了?”
    唐晔脸色出现一瞬恍惚,而后“嗯”了一声。
    一场感情里同时进局三个人,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看看郑王殿下,一早上皱着眉头哭丧着脸子的衰样儿,再看看眼下唐晔这副德行。高茁觉得,言语这个迷惑人心智的小妖精,自己乖乖的走了倒是一件好事。
    现在唐晔对她没多少感情,断了也就难过那么一阵子。如果言语真跟着回峪京,一路上接触越多感情越深,到时候收场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走了好,走了对谁都好,走了干净利索没牵扯。
    ……
    当天傍晚言语到了乐县,她背着干粮,怀揣着唐晔硬塞给她的银两,心怀警惕的沿着街道走。
    据驿卒所说此处地广人稀,乐县是方圆百里内最繁华的城镇,走南到北的客商多选择于此地落脚歇息。天色逐渐转暗时,她找了一家看起来最安全的客栈住了进去。
    唐晔给的银两应该足够支撑着她,到达大沅国都靖安。至于到了以后的生活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有手有脚能吃苦,难道还能饿死?再说没准过不了多久,时间一到她便回去了。
    黑暗里,她辗转反侧。忧伤了一会儿,傻笑了一会儿,而后眼神空洞的静默下来。
    第二日一早,门板被人拍的“砰砰砰”巨响。言语开门一看,是客栈里的小伙计。
    昨晚住店时,言语曾拜托过店主帮忙打听一下,有没有去大沅的车队,没想到今早店伙计就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这是一个由四人组成的丝绸商队,三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言语谨慎的观察几人的言谈举止,发现并无不妥的地方。经过简单的交涉过后,她付了足够的银两,他们同意带着她同行。
    ……
    空旷宽阔的官道上“得得”的马蹄声回荡,坐在马车内的言语,趴在车窗上回望身后的土地。那些她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离她越来越远。
    夏季天气多变,一时碧空如洗骄阳似火,一时又黑云压顶大雨滂沱。上午哪会儿还天高云淡,这会儿狂风怒吼,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的样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云公子命车夫加快车速,赶在降雨前找到一处避雨的地方。云公子说话时,言语仗着自己现在是男人身份,坦然大方的多看了他几眼。
    现如今很多大IP要投拍成电视剧,选演员时偶尔遇到粉丝说,选的男演员或者女演员不符合自己心中想象的样子,或者不符合原着描写等等诸多评论。
    在言语看来,这种事很正常,因为作家笔下那些文字幻化出来的人物,长相都太过于美好不可方物。而每个人根据文字,想象出来的形象又都不同。被剧像化后,真的很难从各个方面满足所有人的幻想。
    看看眼前的云公子,言语觉得自己的文字功底,真真有待进步。她忽然发现自己很难用恰当的文字贴切的描述他。
    他身上有一种沉静从容的气质,眉目清朗轩轩如霞举,身姿隽逸翩翩若玉树。他只是静默的立在那里,便令人感觉雨过天晴般万物明净。
    共同赶路五天以来,言语发现,云公子真的是一个寡言到惜字如金的人。他年纪轻轻,却又着超越他年龄的深沉稳重,淡淡的言谈举止间,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对面的人注意到了言语的目光,他转头看向言语,眉目沉敛面色平静。他静默不语的端坐着,似乎是等着言语为自己行为做出合理解释。
    云公子静默的看了她一瞬,然后不等她说话,便又转移了视线。
    言语感觉他最后那个眼神,很有警告性意味,她有些尴尬难堪。
    她知道不可能总碰到像陆予骞那样,保护她迁就她的人。此去靖安路途遥远,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待在一处,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言语开口说:“云公子,刚我是想问你,我们大约还有多少天到靖安?”
    云公子眸色静深地望着她,“快则一月,慢则不定。路上不定因素众多,难以准确估算。”他声音平静温凉。
    “不定因素是什么呢?”言语又问。
    云公子答:“未发生的事,不好说。”
    云公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就是那种别人问一个问题,他简洁而全面的回答一个问题,而且他的回答绝对令人难以再以这个问题,作为话题展开。
    相信除非是一个善于寻找话题的人,否则的话,想要与他这种话题终结者深入交流,应该是一件困难且伤脑筋的事。
    言语“哦”了一声,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然后神色休闲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望着窗外的景致,她暗暗思忖,这位外表令人看起来十分舒心清朗的云公子,往后还是少接触躲着点的好。
    黑暗像是要把天地吞并一般,卷着暴雨的狂风肆虐着奔跑中的马车,头顶雷声隆隆不断好像下一秒便会有一个闪电惊雷朝他们劈来。
    马匹罢工之前,他们赶到了一个破旧的村庄。
    这是一个奇怪的村子,为什么说怪呢,因为就算是此刻是暴雨天气温度低,可走进村里后令人身体感到一阵阵阴沉沉的冷,是那种感觉不到一丝人气的阴冷。
    在决定独自去往大沅时,言语早已把自己的恐惧胆怯统统都扔掉了,心里虽有异样的感觉,但暗自给自己鼓着劲的她倒也没多怕,况且身边还有四个大男人。
    很快言语的感觉得到了验证,这是一座渺无人烟的空村。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官们肯定发现,对云公子的描写笔墨似乎多了些。为什么呢?因为打酱油的云公子,是俺下本文的男主角。他的冷漠能镇住言语,却镇不住他家媳妇。
    我的开山蠢作《小娇妻撩夫日常》,看过的人应该不多。此云公子便是彼云公子。
    那段爱情写完后,非常不满意,作为强迫症晚期患者,我又试着开始重写。爱情还是那个爱情,内容是全新的内容。感情发展速度做了调整,看似冷情的云公子变得更温柔了。
    那是一场“看似是你调戏我,实在是我默许让你撩倒”的柔情暖宠戏。
    开了个预收,不知道泥萌愿不愿意,动动手指收一下。PS:又写,我给云珩改名了。
    最后,今天还双更,下更时间19点。咱们加快步伐,尽早让言语重回陆予骞怀抱。
    第39章 苍凉
    他们勘察四周情况,找了一家相比较而言,最干净整齐的农户,五人冒着风雨住了进去。
    雨势一直不减,天地之间像是被罩上一层白蒙蒙的雨雾,宛如缥缈朦胧的白纱。言语独坐堂屋门前望着雨幕发呆,目光定定的看着雨点霹雳啪啦抽打向地面。
    看雨势恐怕他们今晚要住这里,她自我心理建设片刻后。起身去打扫房间。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平日里她格外注自己言行举止的分寸。和他们相处时,她待人接物有礼有度,规规矩矩。她话不多,他们问话坦然回答。为了看起来不奇怪,她偶尔也问问一些无关痛痒的大沅风土人情。
    ……
    峪京近在眼前,言语离开后哀伤了几日的郑王殿下,眼下心情逐渐转好起来。
    唐晔因被佳人当面拒绝,连续几日脸色一直阴沉沉的,较从前相比也更加沉默了。
    高茁理解唐晔的心情,因此时常守在他身边;说些无聊的笑话宽慰兄弟抑郁心情,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在高茁看来,他们这群人里,从始至终最正常明智的当属陆予骞。当初他没有因为军营里突然闯入陌生人而命人戒备起来,后来也没有因为此人无任何嫌疑;而放松对她的监视。眼下那个麻烦走了;他又十分明智的彻底整顿了一次军营。
    高茁望着不远处独坐树下发愣的陆予骞,暗自思忖,虽说嫌女人麻烦的丞王殿下如今仍旧孑然一身,可谁又能说;像他这种凉薄寡情之人过的不洒脱快活呢?
    言语离开八天了,陆予骞虽想着应当让她吃点苦头,让她知道什么是世道混乱。他也清楚她就算碰到危险,也不会出大事。如此想归如此想,但心里总不得踏实,各种担心忧挂心头。
    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也怕她像被高茁侮辱那次那样,遇到危险时趁人不备,拿他给的那支簪子划了自己的脖儿。
    混账东西,如果不是她吃软不吃硬,被逼急了会伤害自己。他早就命人把她绑起来,扔丞王府去了。让她许下一堆承诺,一个都不履行就跑,看他不打断她的狗腿!
    她这一逃跑,令他火冒三丈是不假,可她离开的这些天,也让他彻底看清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混账丫头对他们,确实没存任何不轨之心。
    她是独自一人,不管在他身边时,还是离开这些天,除了必要接触的人以外,她没再跟其他人有过秘密接触。
    郑王殿下的突然靠近,打断了陆予骞的思路。郑王热情友善的把水囊递到陆予骞手里,他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
    “九啊,这回你又立了大功,回去后父皇的奖赏肯定不能少。”郑王殿下瞅准机会,适时闲话家长般展开话题。
    陆予骞一面闲散的摇晃着手里的水囊玩,一面淡笑着开口说:“八哥这话谦虚了,此次能凯旋,你的功劳也不少。况且你知道我的,这几年哪回不是领赏的同时也顺道领罚,功过相抵。”
    聪明人之间不用把话挑明了说,大家心里都有数。郑王殿下自知出兵半载他表现极差,眼下要回京领赏了,他不担心这个九弟当面告他状。可他担心,他那位长着千里眼顺风耳的父皇,能洞察一切啊。
    虽然不交代陆予骞几句,他办事也差不了,但交代完郑王这心里更舒坦了。他相信到时若是他父皇责难,他九弟肯定帮他说几句好话。
    说到陆予骞功过相抵的事,这是他机智通透的地方,也是他无奈的地方。
    锋芒毕露者会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也容易为众人攻击的对象。
    对于战事,陆予骞尽心尽力殊死迎战,以他的智慧谋略定会赢得他父皇的嘉赏,然而父皇的喜欢与嘉赏并不代表是一件好事。
    他不能直接脱掉嘉赏,也不能事先声明自己只干活不领赏,因此只能动点歪脑筋。他父皇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不用多言便能明白陆予骞那点小心思。
    因此这些年父子配合相当默契,奖赏该是他的,一点都跑不了。该受罚的地方,虽说雷声大雨点小可惩罚也不少。
    平时里他与军营里的兄弟相处,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分寸。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聪明人一看便懂,看不懂的人自然也没能力扰他的清闲日子。
    “咱们出征前我听我母亲说,父皇有意与唐家结亲,看来不久后便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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