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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重生之药香-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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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林笑了,转过头,手一撑跳下高桌。
  “不过是吃了你们一些米面,县老爷真是小气。”他说道。
  “米面也要看给什么人吃!”顾海淡淡哼了声说道:“别说米面,如果能杀金狗,百姓们就是割肉放血也舍得!”
  这话说得着实不客气。
  “看来刑部大牢的板子打得你还不够。”沈安林笑道,走下来几步,看着顾海。
  比起去年在建康那一面,这少年变得沉稳了许多,因为操劳,面上难掩疲态。
  做这个南漳县的父母官,可是不容易。
  沈安林的目光不由柔和几分,“怎么样?可还熬得住?”
  面对自己咄咄逼人的责问,他们之间的气氛应该是剑拔弩张才对,没想到沈安林竟突然转了话题,语调态度带着亲人般的关怀。
  而想到这般态度是因何而来,顾海压制的怒火一冒三丈,这也是这半个月来,他不跟沈安林打照面的原因。
  只要一想到是这个人,让他的妹妹绝望至死,他就忍不住想要打他,唾弃他,狠狠地踩他,或者今生今世再也不要出现,可是,这个偏偏又出现在眼前,而且言谈举止总是以他妹夫身份自居。
  休想!做梦!
  顾海大笑三声,以发泄难掩的怒火。
  “你们这群虎狼兵要是不走,我真不敢说还熬得住否!”他收了笑说道。
  沈安林看着他,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走了几步。
  “顾海,”他抬起头,“子不言父过,我知道家父所做让你们寒心,但我说过了,这门亲事我认,待我这次回去,就迎亲!”
  顾海嗤声一笑,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你做梦。”
  沈安林微微一怔,目光闪烁看着他。
  “你做梦!我妹妹嫁谁也不会嫁你!你,死了心吧。”顾海带着一丝嘲笑说道。
  “嫁信家那个书生?”沈安林忽地接口道。
  顾海一怔,这件事他并不知道,对于顾十八娘来说,这件事完全没必要在信上谈起,而曹氏自然更不好意思谈起,但他更不想从沈安林口中得到证实,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反而不知道。
  “不管嫁谁,都好,除了你。”他随口道,脑子里已经飞快地将这有限的信息分析清,信家,信朝阳家,书生,他曾认识一个信朝阳家族的书生,信春芳!
  “谦和有礼,知仁达义,护家守亲,确是良配。”他语气加重几分,说道:“好过你这个忘恩负义……”
  想到毕竟此时沈安林还没有做出那等忘恩负义的行径,如此指责说不过去,便停了口。
  沈安林听到了,沉默一刻。
  “这次你的事,我没有帮上忙,是我无能。”他低声说道。
  顾海一怔,没料到他竟然想到这里,而且竟干脆地承认自己无能。
  “我何用你帮忙!”他哼了声说道,转过头。
  “我护不得你,是我无能,不能上达天意,但十八娘我却是能护也要护的,”沈安林接着说道:“一个小小的商户,趁机谋利,欲借恩义要挟婚事……”
  他说这话看向顾海,脸上带着一丝笃定。
  “十八娘必定回绝,奸商小人也必定会夹缠不清,出手相护是我力所能及,也是义不容辞……”他沉声说道,嘴边浮现一丝笑。
  像他这等身份地位,荫荣之家未有进学入仕又无建功立业,在朝廷重臣眼里自然没有说话的地位,但对于一个商户而言,却好似一座能压垮人的大山,不得不敬畏,这就是等级特权。
  顾海看着他,忽觉得心内百般滋味。
  虽然这半个月未曾正面接触,但所听所闻所见,也可看出,这个沈安林行事果断,为人冷厉,绝非浮夸庸庸之徒,就这边界留守军将中来说,也并非是贪生怕死求功祸民之人,以他的年纪,以他的出身,能做到这一点很是不错。
  但偏偏这果断冷厉行事也曾对应在他的妹妹身上,作为旁人欣赏与作为其中被施受者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不管顾十八娘那一世做了什么,作为哥哥,他相信他的妹妹罪不至沈安林如此相待。
  他很想问问他,为何要如此待十八娘,将她孤女休弃出门,逼之死地,但张口却是无言,此等荒诞之事,问也无从问。
  “大人还是尽早起程吧,捉匪也好,追逃也好,杀敌也好,南漳县的百姓经不起战火了。”顾海低声说道,转过身,听了一刻还是回过头道:“至于我妹妹的事,沈大人还是休要再提,如今非我们怨你们无信无义,而是此门亲事,我们,不认。”
  他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语气,看了沈安林一眼,举步而去。
  沈安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动不语。
  杂乱的脚步从外而来。
  “大人,赵大人有令,命速向西与左司部围剿五虎贼人!”传令兵单膝下跪,手持令箭,大声说道。
  “这么说,那狗贼离开南漳界了?”沈安林低声说道,一面回头看了行军图,用手指在上划了一道线,“传令,即刻出城。”
  看着几十人的大军策马而去,城门上的顾海舒了口气,但心情却并没有多么轻松。
  “大人,那五虎贼凶狠狡诈,人数众多,且有唐州金狗相助,沈大人就这么点人马,行不行啊?”旁边的衙役小吏们面含担忧地问道。
  “敌强我弱,进退有据,他们这些行军的人还能不知道,你瞎操什么心。”顾海沉声说道:“给我把嘴闭严点,少给我扰乱民心,多引水灌田才是你的正事!”
  小吏们忙笑着应了,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县太爷虽然非恭敬十分,但相待却是真心,年纪轻轻的一个少年,没想到倒也踏实肯干,非是纸上谈兵虚夸捞政绩,对于经受战乱洗礼的南漳县实在是幸事。
  “近日加强警戒。”顾海说道,目光再一次投向远处,沈安林的人马已经化作天边黑点。
  七月末的时候,彭一针的药铺已经开了半个月了,但生意却不尽如人意。
  “舌淡、脉沉细无力,需温补肾阳……”彭一针诊完脉,抬手要写药方。
  对面坐着的胖乎乎的富态老者似乎急不可耐。
  “大夫,大夫,多开点右归丸,来,来三百个……”他眼睛笑成一条缝地说道。
  又是这样!彭一针差点将笔摔在那老者脸上。
  “三百个,当饭吃啊!”他嘀咕一句,压下脾气,说道:“用不了那么多,十个就够了,吃完了再来……”
  老者脸上有些失望,目光在药柜上扫来扫去,十分不情愿地让伺候的小厮取来药。
  “这不是刘公的药!”老者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眼,忽地说道。
  “小店利薄,进不起刘公制药。”彭一针咬碎粗牙说道。
  “大夫,你尽管开价……”老者堆上笑脸。
  “没有就是没有,想要去别的药铺买去……”彭一针没好气,“你是看病呢还是抓药?”
  老者显然没受过这等气,哼了一声,撇了彭一针一眼,“没刘公的药,谁要你来瞧病!”说着拂袖走了。
  “这死老头!”彭一针在后跺脚骂。
  这一下老者的随从不干了,挽着袖子就回来了。
  “乡巴佬,你骂谁?”
  “谁不知道顾氏顺和堂是刘公高徒开的,你竟然说这里没有刘公的药,老小子,你欺诈人的吧?”
  “对,这老小子,送他去官府!”
  彭一针坏脾气纵横乡下无敌,头一次遇到比自己还理直气壮的刁人,眼瞧着对方人多势众且牙尖嘴利,心里火气顿时冒上头顶。
  “来呀,来绑我试试,我一没诊错病,二没开错药,绑我去官府?绑呀!”他也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孙子,不敢绑的是孙子!”
  如今的大夫,或者是温文儒雅,或者是脾气怪癖,但似这等粗鲁的还真很少见,一时间针尖对麦芒,两伙人在才开张不久的顺和堂大堂闹起来。
  彭一针的妻子以及在后院的灵宝都跑了出来,拉架劝说,灵宝一个不小心,被人推了下,绊在门槛上跌了出去。
  “干什么,干什么!”四五个衙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抖着锁链大刀凶喝,很快将混乱的两方分开。
  “六爷!”一个小厮看到来人,立刻堆上笑脸,自来熟地上前,“正要去请您老人家!”
  为首的衙役斜着眼看他,小厮忙向门外已经上了马车的老者方向指了指。
  “我们太爷……”小厮说道。
  “哦,是贾老太爷……”衙役点了点头,似乎才认出他,“怎么,老太爷无碍吧?”
  看这客气态度,可见日常的关系没白处,逢年过节的酒钱没白送,小厮们的腰杆挺得更直了,看着一脸不服鼓着腮帮子的彭一针。
  土包子!
  “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是由你横行的!”小厮们齐声冲彭一针喊道,话没说完呢,就被彭一针扔过来的一只鞋子砸在头顶,引起一片怪叫。
  “六爷,你瞧这凶人,哪里有半点大夫的样子,定然是假借行医骗钱讹人!”小厮们喊道:“快将此人拿下!”
  “孙子!有眼不识泰山!爷爷一手好技艺,容你们羞辱!告诉你将来你求着爷爷看病,也轮不上,爷爷以后不坐堂,要请爷爷,非得高头大马驾车不走……”彭一针光着脚,涨红了脸喊道。
  “都住口!”衙役们被吵得头晕,抖着锁链喝止他们。
  “走,走,给我带走!”为首的衙役不耐烦地挥手喝道。
  小厮们幸灾乐祸的直笑,却见衙役们一拥而上,将他们扭了起来。
  “哎,六爷,六爷,错了错了!”小厮们顿时喊道。
  却被衙役们用刀柄戳了两下。
  “喊什么喊!”
  “错什么错!”
  “六爷什么时候错过!”
  “抓的就是你们!”
  直打得小厮们抱头求饶。
  “六爷,六爷,这,误会了误会了……”最先说话的小厮哭丧着脸向揣着手在一旁的衙役六爷求情。
  “误什么会!”六爷马脸一拉,“人家开药铺,请你们来了还是绑你们来了?诊错脉了还是开错药了?治死人了还是勒索要价了?”
  小厮们一脸错愕,彭一针等人则是一脸惊喜。
  “还有。”六爷马脸神情一缓,指向揉着胳膊站在一角的灵宝。
  他似乎想要笑一笑,但这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显得更加恐怖,灵宝不由缩了缩身子。
  “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你们都敢打!真是无耻下流!”六爷义正词严地喝道,说罢带着几分恭敬迈向灵宝几步,“小姐,可还好?摔得重不重?快让大夫瞧瞧……”
  “六爷,我们老太爷……”小厮都要哭了,转头往街上一指,却见老太爷的马车早就一溜烟地不见了。
  众人顿时傻了眼,得,这次可是撞铁板上了。
  这家后台真硬,看来不仅药行界恭敬几分,就连官家都给面子,小厮们终于醒悟了。
  在坚持得到灵宝说自己没事的回答后,六爷才赶着一群小厮热闹闹地走开了,不忘对围观的众人大声训斥。
  “瞧见没,这就是无理闹事的下场!”伴着这声音一众人热闹的远去了。
  彭一针激动得满面红光,瞧瞧,这就是京城,天子脚下,天下最讲理最公平的地方。
  “老爷,你的脾气可得改改了!”彭氏担忧又不满地说道。
  “改什么改!我有错吗?”彭一针瞪着眼道:“我当大夫的,治病救人,又不是杀人越货,做什么要低声下气!是他们不识真佛!”
  说到这里有些气闷,抬头看了眼门匾,这是从建康府的顺和堂摘下来的老匾。
  也许,真佛要离开名庙才能被世人所识。
  彭氏则拉着灵宝说话,帮她揉跌伤的胳膊。
  “不过真是奇怪,这里的差爷真不错……”她说道:“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体贴人的差爷呢,果然是天子脚下,世道清明。”
  灵宝点点头,一脸期许,“这里的人都这样好,那哥哥在这里一定也不会受很多苦。”
  街道上,不远处的房檐下,一个削瘦的被宽斗笠遮着半张脸的男子微微伸手抬起帽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如果灵宝此时看过来,一定会惊喜交加地扑过来。
  灵元却并没有走过来,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一时,放下帽子,转身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消失了。
  街道的另一旁,饭庄酒肆林立,其中一间门面清幽,一辆马车正徐徐停下。
  顾十八娘才走下马车,另一方就奔来一个锦衣年轻人。
  “顾十八娘!”他毫不客气地喊道。
  顾十八娘停下脚,回头看他,面上闪过一丝疑问,显然不认得来人。
  “我是来告诉你,我们是不会来赴宴的!”年轻人神情激动地说道,眉宇间一派愤愤不平。
  顾十八娘闻言了然。
  “我又没请你。”她笑道,对那年轻人明显的敌意并不在意。
  “我爷爷不会来的!”年轻人哼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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