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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你还能怎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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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爱慕的那个人,要如何去继续爱呢。

尽管心里疯狂爱着,而他毫无察觉。

一次次想冲到他面前,坦露心声,但没有勇气,更害怕说了之后是他的不屑和别人的嘲笑。

那就让这样默默地爱他到死去,虽然不能在众人面前向他坦露爱慕。

虽然不能公然把他从别人手中抢过来,虽然不是他的爱人,虽然和他或许不般配。

她想,他并不能喜欢上自己,虽然以为该把他忘记,虽然永远只能远远观望他……

毫无防备,她又开始想她了,越是悲伤的时候,越是会想起他,就越发悲伤。

她感觉眼泪就要掉下来,赶紧躲到厕所里,眼泪哗哗就掉下来,没有任何预兆。

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罗伯特逝去而掉的泪,还是因为自己自编自导的单相思而掉的泪。

比生命更脆弱的大概就是人的情感,生命还有肉体的筑造,而无力的脆弱的感情只有眼泪承载……

她想说,罗伯特请你醒过来;想说,钟煜请你爱我一次;想说,我不要离别不要悲伤……

可她说不来,更怕说出来被人知晓而笑话自己。

她靠着墙壁,坐在厕所地板上,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湮没了哭泣声。
    
“苏臻。”她听到蜜儿敲厕所的门,于是赶紧关掉水龙头站起来并说道:“我就出来。”
    
她用冷水洗了洗脸,望着镜子中自己花了妆的脸,感觉挺滑稽,镜子中的人红着眼圈表情僵硬沮丧,几乎认不出这就是自己的脸。

她努力咧开嘴微笑了一下,又把嘴唇抿上,微笑也没有力气了。

开门走出厕所。
    
“没事吧。”蜜儿站厕所边,扶着她的胳膊问。

她摇摇头把头扭向一边说道:“没事。”

并把她的手掰开,低头走到吧台里,披肩的长发遮挡了她大半张脸。

用手帕把脸洗净,重新化妆,哭过后眼圈又红又肿,于是她用了咖啡色的眼影掩盖。

她想,哭了后心情似乎释怀不少,只要不想就好,只要不想就没事,都怪自己太敏感了。

她一边补妆一边找话题跟蜜儿说话,想摆脱糟糕的心情。

蜜儿早就洞察出她的哭泣,呆一旁默不吭声,想问又不敢问。
    
“女人要化妆真是麻烦,还是你好,年纪轻不用化妆。”她对着镜子刷睫毛膏。
    
“为什么哭?”蜜儿撅着嘴偏着脑袋问。
    
“哪有哭,没有哭。”她死不承认。
    
“明明有哭……为什么不想告诉我……难道对我也不能说吗?”蜜儿有些责备却又很心疼的语气。
    
“没有哭啦,我的好蜜儿,亲爱的蜜儿,你看我哪里有哭嘛。”苏臻把化好妆的脸仰着给她看。

因为眼球有些红,所以她闭着眼睛。

又赶紧把脸扭开,“我说了没有哭吧。”死不承认。

    “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如果你想说一定会说。以后再也不要问你了。”蜜儿有些生气。
    
“好啦,好啦,没事,我知道你关心我啦,但我真的没有什么事。”苏臻装作不知道她生气了。

    她习惯性地抓起一根烟又要抽起来,蜜儿说:“别抽了。”
    
“就抽一根。”她说着就点燃香烟。
    
“你抽我也抽。”蜜儿也拿起香烟要抽。
    
苏臻一手夺过蜜儿手里的香烟,说道:“小孩子抽什么。不准抽。”

蜜儿也一把夺过苏臻手里的香烟,然后熄掉,说:“那你也别抽。你抽一晚上了。”
    
“我说了只抽一根。”苏臻的语气有些重,并又重新点燃一根。
    
蜜儿又夺去,然后熄掉。

这回苏臻也真的生气了,她讨厌别人阻止她做自己想做的事,固执地又点燃一根,说道:“你闹够了没有。”

她故意紧绷着脸。

“那你慢慢抽,我回学校了。”蜜儿说着就拿起包,生气离开。

苏臻不屑地吐着烟圈,倒了一扎壶啤酒,放吧台上喝起来。

    “苏臻,怎么一个人喝酒啊,要不上楼一起喝啊。”汉斯从楼上下来上厕所时,看见她一个人喝酒问道。
    
“不了,今天就我一个人,要不你陪我喝一杯。”苏臻就拿出杯子,倒了一杯给汉斯。

“OK。”汉斯举起杯子和她碰杯,然后抓着她搁在吧台上的左手,仰头干了啤酒。
  
苏臻没有将手缩回,她想缩手是不是也算矫情呢。

他见她没有把手缩回,就托起她的手,用拇指在她手背上抚摸,她也没有拒绝。

“戒指?单身?”汉斯瞅着她小手指上的戒指问。

她点点头。
    
“那我追你好了。”她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因为他是那种坏坏的,喜欢开玩笑的男人。

    “也好,只要你不怕被你女朋友打。”她掩嘴轻笑。
    
“你的手长的真漂亮!”说着他就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她不认为这有什么,甚至喜欢那柔软温润的嘴唇,贴在手背上的感觉。

谁也不知道项善君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汉斯身后的,他一把抓开汉斯的手,一脸愤怒。

她瞪着项善君没有说话,他也望着她没有说话,汉斯惊恐的望着他,项善君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猛地把汉斯的手甩开。

“怎么了。”汉斯指了指项善君问苏臻。

“ sorry,sorry 。”她连忙对汉斯道歉,并赠送了一叠小吃让他自己端上去,叫他去楼上继续喝酒。

他却担心地对她说:“要是有事需要帮忙,你就叫我。”
    
苏臻不想理项善君,把尾戒从手指上取下来放吧台上。

她发誓自己是一时冲动,脑子糊涂,又心底慈悲,怕他失望才收下戒指的。

从此时此刻起,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拿着戒指捏在手里,低着头,掏出一根香烟抽起来。

“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我的店里了。”她冷冷地说道。

    “苏臻,你变了。”他说着。
    
“我没有变,我就算变了也不管你的事。”她愤愤地说。

“你真的变了。”他仍固执地说。

    “我没有变,变的是你,是你一直缠着我。”
    
“你真的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他嗫嚅道。

    “是的,变了,变了,变了,我是变了!我变了也不关你事,请你走!”
    
他把戒指放吧台上,她眼疾手快一手伸过去,把戒指打到地上,戒指落地上发出很轻微很轻微的叹息。

他弯腰去地上寻找跌落的戒指,她说:“不要找了,我再也不会戴了。”

他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蹲着在地上寻找起来。

她不理会他。

苏臻的手机响了,是赵绵绵的电话。

赵绵绵说明天是钟煜的生日,要她一起吃晚饭,她想着要拒绝,不愿意去。

怕自己见了心里难受,想说恐怕没有时间去,但想要见到的欲望打败了拒绝。

她说好,说明天应该有空。
    
项善君还蹲在地板上寻找,苏臻无可奈何的看着他。

很邪乎的,十几分钟过去了,他也没有找到戒指。

就这么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她也很疑惑,可她心里期盼的是千万别找到。

他非常生气地望着她,他心里一定在对她咆哮。

    “我要一杯百利甜。”项善君对她说。
    
“没有。”
    
他不信,居然自己到吧台里,在酒柜上寻找起来,果然没有发现百利甜的瓶子。

他突然抓起她的手紧紧握着不放,她暗暗挣扎,不想和他吵,因为一楼坐着客人。

“放开。”她低声说。

他越发握着她的手紧。

“求你放开,好不?”她急得要掉来泪来,心里一千个一万个着急。
    
“今晚陪我好不好?”他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知道这话背后的含义。

“休想,你这样子,我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喜欢你,下辈子也不可能。”

    “我要你。”他非常直白地说。
“变丨态。”她只想用刀子捅死他。

    “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我比他们好多了。”他居然还自夸。
    
“变丨态,我要疯掉了。你再不松手,以后你都别想见到我!”她威胁他说道。

他松开手,却有不甘。

“你走吧,我还要做生意。”她扭头不去看他,端着托盘给楼上的客人送酒和小吃。

当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项善君走了,识趣地走了,她想被他纠缠下去自己迟早会崩溃。

怎么都没有预料到,开个小酒吧谋生,会越到这么坑爹的事情,早知道就不开什么酒吧了!

现在她真真后悔了,怎么就开了个酒吧呢?

不然都不会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放了一首苏打绿的《一千座喷泉》,最近喜欢上苏打绿的曲风和青峰的独特唱腔,她希望能够有一千座喷泉,来洗刷心中的悲伤和无助。

客人散去后,苏臻把自己反锁在店里,不想回家,更怕路上会碰到项善君那瘟神。

她把三张椅子拼一起,平身躺着睡觉,等睡到天亮再回去。

她弄不懂这人与人之间的纠葛,到底是被谁操控着,心里想的永远都实现不了,厌恶的却总是如影随形。

有时候她真想一觉睡过去,就永远不要醒过来,她害怕现实的残酷,更怕幻想变无情泡沫的失望。

但明天一定要过完的,因为明天是钟煜的生日,能陪他过生日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幸福了。

好吧,如果要死,也要等到陪他过完明天的生日。

她的心情很糟糕,糟糕到无法用语言形容,只想着快点睡着,一只山羊,两只山羊,三只山羊……

人的心情总是周期性地变换,快乐后悲伤,然后快乐后又悲伤,如此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人在快乐和悲伤的情绪里,承受着一切感受,迎接死亡。

苏臻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被暗恋折磨成一个厌世的人,她讨厌不快乐的自己。
    






第25章 钟煜生日

朦胧睡去,天刚蒙蒙亮,苏臻就被街边清洁工人的簌簌扫地声吵醒,一声声如猫爪子挠在心上令人发慌。

一觉醒来竟恍惚发现睡在椅子上,她腾地坐起来。

路上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只有一两个穿黄色马甲的身影在晃动着。

她半睁半闭着眼睛,迈着如棉花糖一样软的腿,晃晃悠悠的晃晃悠悠的晃到家,衣服都没有脱,直接倒沙发上继续睡觉。

可一想到钟煜的生日,又有些紧张和兴奋,似乎一直半梦半醒着。
    
中午起床,站在阳台上,打着哈欠,伸着懒腰。

阳光暖暖照耀着,似乎还闻到一股快乐的味道,是的,快乐就是站在温暖的阳光下,自由地遐想。

对面的楼房顶上,是一户人家的鸽子棚,主人正在给鸽子们喂食。

鸽子们吃饱了就迈着猫步在房顶上散步,也有吃饱了的鸽子飞到别处去玩的,偶尔也会有在她睡觉时,落在她家窗台上,并咕咕咕叫着把她从梦中叫醒。

当然在她站窗户边上时,它们是从来不会飞过来的,不然肯定会成为她锅里的美味,她幻想着一锅热气腾腾的鸽子汤……

罗伯特去世的阴霾依旧笼罩在心头,不过相比昨天心里感觉轻松多了,不再那么压抑。

梳洗过,在衣柜里挑衣服,试了一套又一套,却不知道穿哪套好,难,她奇怪自己怎么也会为穿什么衣服发愁呢?

一心想着要打扮漂亮点,却又不想别人看出自己是刻意装扮的。

最后挑了一条豆沙色棉质刺绣连衣裙,别上蜜儿送的百合胸针,并用宝蓝色木质发簪将头发盘在脑后——这样看上去比较精神,戴上黑色太阳镜,踩着黑色高跟凉鞋就出门了。

走在路上,苏臻后悔了,恐怕大街上穿裙子的就只有她一人,这天气没有热到非穿裙子不可,可穿裙子也不感觉冷。

嗯,是穿裙子的夏天到了,她心里这样暗示自己。

在一间小饭馆里坐下吃午餐,一边吃一边想着要给钟煜买什么礼物好,举棋不定,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他需要什么。

如果送香水,他会不会用呢,他会不会有鼻炎,会不会过敏?

如果送内丨裤,还没有好到要送内丨裤的地步。

送皮带,很想把他拴住,可不合适……

也许不送也没有关系吧……

既不能太贵重,又不能让人看出自己别有用心,更不能显得敷衍,关键是要投其所好啊。

在街上转悠,来到一家DIY礼物精品店,走进店,忽然有了主意。

她挑了一个亮面的zippo打火机,又翻出手机里赵绵绵的相片。

就这样吧,把赵绵绵的相片印打火机上。

虽然她多想把自己的模样印在打火机上……

但如果他能用自己送的打火机,她也心满意足啦。

在等待打火机新鲜出炉的时间里,苏臻给蜜儿打了电话,问她晚上有空没,说一起去吃朋友的生日饭,蜜儿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

她想自己太自私了,怕自己一个人去会拘谨,所以拖上蜜儿作陪。

她又怕蜜儿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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