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还能怎样-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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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二点时,玲子和小熊先走了,只有秦楚陪苏臻到凌晨两点打烊。
正准备打烊回家,已经走到店门口又开灯,折身走到吧台边。
用拇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钟煜起先摸过的那朵幸运百合花,并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花瓣,就好像吻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她想这是一朵幸福的百合,被她爱着的人抚摸过,真恨自己不是这样一朵幸福的花。
第13章 恶魔乍到
苏臻昨晚梦见了钟煜,醒后却不记得具体梦境,隐约记得他在电话那端啜泣着,喃喃倾诉,如萧瑟秋风中一片孤独的叶子。
这梦令她心情沉重,不明白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大概只是一个梦。
几天前店里来了一位米国客人,五十岁左右,一米九的大个子,头发花白。
一件白色衬衣,一条卡其色休闲裤,一双驼色休闲皮鞋。
看上去精神矍铄而又非常干练。
他叫罗伯特,某高校老师,来中国五年,说一口流利的汉语,甚至还会说几句本地方言。
罗伯特非常和善健谈,他常常跟苏臻说他来中国之后的一些经历。
周末的这晚,罗伯特带了两个女大学生,来苏臻的小店。
他们在楼上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扎啤酒,一些小吃。
苏臻正在吧台里忙碌时,进来一位长发披肩的外国型男,她热情招呼。
长发男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要了一盎司威士忌。
苏臻问,“需要加柠檬吗?”
“可以。”
“冰块呢?”
“好。”他晃动着酒杯中的冰块,并目不转睛地盯着苏臻看。
她有些尴尬,想要躲避他那灼灼目光,却又不得不寒暄道,“你是欧洲人?”
“是,荷蓝。”
她若有所思道,“很多郁金香的地方,云蒸霞蔚的国家,很美……”
他呷了一口威士忌问,“什么?”
“我说你头发好长,好有个性。”
她知道自己说的成语,外国朋友理解不了,但她懒得解释,所以立马改口。
他微微一笑,说:“很多人都这么说,其实我也想过要剪掉,又舍不得。”
“你的头发颜色很好看,棕色的,会不会也扎起来呢?”
“会,会扎这么高……”他的手在头顶比划着。
“你是留学生吧?”看他稚嫩的脸,估摸是学生。
“是。”他举着酒杯,坐在高脚凳上,潇洒地转了一圈。
苏臻正和荷蓝长发男子聊着时,进来一个头发浓黑微卷的异国男子,年纪和她相仿,一脸络腮胡子。
她连忙挥手招呼客人,“哈喽!”
他微笑点头,“哈喽!”
他要了一瓶朗格斯酒庄的特制干红葡萄酒,将酒杯倒满,又示意苏臻陪他喝一杯。
她笑着将杯子递到他面前,他将酒杯倒满,赞叹,“你真漂亮。犹如这鲜亮如宝石的美酒。”
苏臻窃喜而害羞,却佯装淡定一句,“是吗?”
他有力地点点头,“是,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中国女孩。”
她受宠若惊到些无措,连连摇头,“我长得一般,没你说的这么夸张。”
“我说的是真的。我就喜欢看你。”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欲抓苏臻的左手,她眼疾手快地把手缩到身后,他抓了个空。
她依然笑着问,“干嘛?”
他说:“没什么。”自顾自地喝酒。
苏臻怕他会因为刚才的举动难堪,就主动找他说话,“你是哪里人?”
他用浑厚的声音字,正腔圆地回答:“得国。”
坐在一旁的荷蓝长发男子鄙夷地望着这个得国人,又找苏臻要了一盎司威士忌。
她有些担心地问,“能喝吗?不怕醉?”
“没事。今天想喝酒。”
“碰到什么事情了?”
他摇摇头,“孤独,想喝酒。”
“哦,这样……可以问你的名字吗?”
“汉斯,你呢?”
“我叫苏臻,英文名叫Mushroom。”
“M…u…s…h…r…o…o…m?Mushroom?”
“是。”
“蘑菇?哈哈……”汉斯哈哈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Mushroom这名字我喜欢。”坐一旁的得国人明显不高兴了。
“切——”汉斯嘴里发出一个不屑的声音,并晃着手中的酒杯,眼神犀利地盯着酒杯。
苏臻隐隐感觉到什么不对,赶紧解释,“读大学时,我的发型像一个蘑菇头,所以大家就叫我Mushroom了,你们叫我苏臻就好了。”
汉斯呷了口酒,起身去洗手间。
“我不喜欢他。”得国人一手掩着嘴,一手指指厕所悄悄对苏臻说。
她明白他说的是汉斯,她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汉斯从厕所出来,有意坐到吧台靠墙一角,想避开得国人。
吧台靠墙一角的花瓶里,摆着一束红色的康乃馨,妖娆美丽。
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得国人去厕所时,汉斯对苏臻说他不喜欢得国人,然后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说:“Mushroom,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她与汉斯道别,并送他到门外。
得国人从厕所出来后,看见吧台前没有人,“他走了?”
“是。”
“走了好,我可不喜欢他,他不走,我也会走。”
“怎么了,为什么呢?”苏臻疑惑不已,难道他俩认识?
可认识而又有怨结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坐下来喝酒啊。
“难道你们认识?”
“不认识。”得国人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得国人沉默不语。
苏臻满腹狐疑,真是奇怪的客人。
“那你叫什么名字?”她赶紧转移话题。
“你叫Mushroom,那我就叫Sausage。”他坏笑着说。
“香肠?”苏臻狂笑,“你很幽默。”
“你叫我马克吧。”他喝光了扎壶里的红酒,结账准备走。
临走前,他指着花瓶里的康乃馨,问,“可以送我一朵吗?”
她说可以,他挑了一朵,而后道别离去。
一楼坐着一对小情侣,俩人就小方桌面对面坐着,桌上的微微烛光,映照在俩人幸福的脸上。
罗伯特在二楼楼梯口叫苏臻送酒上去,她送了一扎壶酒然后下来。
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位客人,她都安排他们坐在二楼。
楼上楼下跑着,招呼完客人,又在吧台内洗杯子,心想要找个帮手来就好,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进来就吧台前一坐,要了一杯百利甜,他一边喝酒一边对苏臻说:“你长的真好看。眼睛大大的,头发长长的。”
接连被人称赞,苏臻高兴又惶恐,淡淡客套道,“谢谢。你也很帅气,很有男人味。”
鬼才知道他那模样简直就是熊样,一张皮肤凹凸不平的脸,三角眼,臃肿的体型,大概四十岁的男人都是这副模样。
他之后只是静静喝酒,静静看着苏臻忙碌。
苏臻又急又无奈,我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有什么好看的,真想把吧台前的高脚凳都拆了。
他起身结账时,问,“你叫什么名字?”
“下次再告诉你。”苏臻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好,那我改天来,你一定要告诉我。这花很漂亮,你喜欢花?”
“是,除了酒,最喜欢的就是花。”
“那你会喜欢我吗?”
天,听到这个问题,苏臻真的被雷到了,不,是雷焦了。
“可惜你不是酒,也不是花。”
“你会喜欢我的,我一定要追你。再见。”他转身离去。
“……”苏臻木然无语看他离去。
罗伯特从楼上下来时,和两个女学生喝得微醺。
他一手拥着一个女学生,在他魁梧的身材下,胳膊里的两个女生小鸟依人。
想着今晚碰到的这几个“极品”男人,她觉得自己大开眼界。
不亲身经历还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些这样的男人。
凌晨两点,路上除了苏臻没有别人,橘色的路灯温暖着春天的夜。
手机响起。
“下班了吗?”秦楚问。
“下班了,回家路上。你在干吗?”
“没干嘛,快睡了,你也早些回去睡。”
“好的。对了秦楚,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帮手?生意忙的时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要美女。”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他说话让人感受到百分百的安全感。
“谢谢,尽快哦。”
回到家,洗完澡,只想一心一意睡觉。
她不再愿意去想钟煜,虽然真的很喜欢他。
很想把他从赵绵绵手里抢过来,很想和他携手共走人生之路。
但是那是她最好朋友赵绵绵的男友,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夺人之爱的事。
她不能去想他,不敢去想,越想陷得越深,幻想是无底的万丈深渊。
幸好现在一心扑在工作上,所以也就不那么想他了。
他心里或许只有赵绵绵,她想也是白想,想也想不来。
算了,还是单身好了。
还是好好把小店养活,千万别被她开倒闭了。
第14章 痞子恶魔
第二天中午起床,时间还早,苏臻就跑到商场去逛,她想买枚尾戒,戴右手。
可是逛了好几家银饰店都没有买到合适的,因为她的小指太细,没有那么小的尾戒。
而金饰专柜则根本没有尾戒这一款式。
她一直在寻找一枚尾戒,可是一直没有找到。
非常失望的走进“Box&Clouds”,昨夜的酒杯堆满了盥洗池,桌上地上四处是烟头。
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
一定要早点来个帮手,一个人搞卫生也太冷清。
她把音乐声开的很大,震得桌脚都微微响动。
夜幕来临,苏臻又开始了卖酒生活。
看着酒柜上空掉的位置,心想着明天该进货了。
于是低头翻开账本开始盘点算计起来。
客人来了之后,她就招呼好入座,送上酒水就继续自己手里的账物核算。
大约九点钟的时候,有位客人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进来,客人们纷纷诧异的望着他。
他径直走到吧台前,把花放吧台上,说:“送给你。”
“为什么送花?”苏臻睁大了眼睛望着花,有些惊恐。
“因为你很漂亮,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他非常直白的说。
天,原来就是昨晚那个说要把她追到手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她暗暗叫苦,晕,这也太不含蓄了吧。
“谢谢,花我收下,今天喝点什么?”她想,不过是束花,就当是粉丝送的花,就把花收下放到吧台里面。
“百利甜。”他说。
苏臻把半杯百利甜递到他面前,他客气的说谢谢,“这是你自己开的店?”他问。
“是。才开没有多久,希望以后多多照顾生意。”
“那是一定的。”他呷了一口酒,然后示意苏臻也倒一杯,说,“你也喝一杯,我请你。”
苏臻也不推却,于是也自己倒了小半杯百利甜。
那味道甜甜的滑滑的但是又有一股凛冽的酒气,就好似他这突兀的浪漫给人惊喜却又有些呛鼻。
“不错,不错,一个女孩子,不简单。”他环视了一下四周。
“多亏一个朋友帮忙才开起来的。”
“朋友?不是男朋友吧?”他狡黠的问。
“不是,是很好的朋友。”
“你这么年轻怎么会没有男朋友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啊?有是有,不过分了。”
“哈哈,那当然就是没有。那我可以追你吗?”
“那你结婚了吗?”
“结婚了啊,这个年纪当然结婚了。”他毫不避讳的说。
“有孩子吗?”
“有啊,6岁啊。”
“6岁啊。你都有老婆孩子了,你还追我做什么?你小孩才6岁,那你多大啊?”
“我三十六岁啊。”
“你三十六岁?”苏臻有些不相信,鬼才相信啊,明明看上去四十多岁了啊。
“怎么不像吗?”他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我是看上去比较沧桑。”
“是有点沧桑。”
“那我可以追你吗?”他穷追不舍的问。
“不能。”她心里冷冰冰脸上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我偏要追你,就是要追你。”他的口腔就跟路边的混混一样。
“不要。”她心里难受,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他这德性和流氓又有什么区别呢,可是自己又能怎样呢。
这样的人恐怕是吃软不吃硬,如果硬来,说不定他还会有什么过激行为,于是她只好沉默不说话。
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说话。
她想这是自己见过的最难缠的男人了。
“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希望我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他隔着吧台站在高脚凳上想拍拍苏臻的肩膀,但是她躲开了。
她装作没有听见,不理他。
心里想着,再也不要来才好,我不喜欢的人我是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