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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章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8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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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错了,大错特错。”傅令元自嘲,“见不到你,我心里才更不好受。想你,非常想你,想见你,你就变魔术一样地出现了。”
  “骗谁呢你?你满脑子装的全是阮春华才对吧?”阮舒揭穿,推开他,挺直自己的脊背,“一口烟一口酒的,为了他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这话被她说得,傅令元没法接。
  他没法接,阮舒便自己接,绕回去质问:“为什么产生放弃继续执行任务的念头?”
  “别再拿我当借口。”她特意强调,“你要真是为了我,早在我第一次提出要你‘金盆洗手’的时候,你就该满口答应我了。”
  随后的话颇有些尖锐刺耳:“曾经不是那么执着么?曾经不是那么自信么?现在出现一个阮春华,你就惧怕他了?打退堂鼓了?呵,原来你的信仰不过如此,并没有无坚不摧,随随便便就可以动摇。”
  她故意如此刺激他,傅令元懂。
  抿直唇线,他揉了揉眉心:“不是惧怕阮春华……”
  常绿乔木的树叶茂密,形成的树荫不怎么透光,此时有风轻拂,摆了树枝,才自缝隙间落下一抹斑驳。
  斑驳恰恰罩在傅令元的身、上。
  他的脸因为帽檐的遮挡而更加暗。
  身体半截则聚拢着光芒。
  衔接得有些微妙。
  风停了,沙沙的树叶安静了,斑驳便也消失了。
  傅令元的话则继续:“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他自问自答:“我是他放逐在外的三号,表面上看,和其余三人不同的培养方式,走的也是相反的路。”
  “而实际上,庄爻成为杀手,‘S’成为軍火商,和我成为警察,从某种角度来讲,根本就是一样的。完全落在他布下的网里,朝着他对我期许的方向而走。”
  “他接下来对我的期许是什么?远的不说,说近的,就是捣灭陆家。我不想遂他的意。”
  “可怎么才能不遂他的意?”
  “我想了一天,只能想到,不要由我来做这件事。陆家由谁来捣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我。”
  接连一番话,好不容易他在这个时候有个停顿点,阮舒趁机蹙眉插了话:“照这样,那你是不是还打算,连警察都不干了?”
  浓眉下,傅令元湛黑的眸子里波光微不可察地闪烁一下。
  阮舒捕捉到,便得了答案。
  傅令元口头上还是也说了两句:“本来,结束这次任务后,我就准备离职,当个普通人,守在你身边。现在就当作提前了。”
  阮舒真是突然很想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然后剖开,好好看一看,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怎么明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犯起糊涂来,也就是个二傻子!
  或者,本就是她看走眼,面前这个男人,其实和十几年相比,压根只是长了岁数没同等地长脑子。
  “你和庄爻、‘S’,怎么一样了?!你怎么就落在阮春华的网里了?!你怎么就朝他对你的期许走了?!”她连连反问,气得胸闷。
  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她拉低他的脸,也稍仰起她自己的脸,正视他,目光笔直:“我问你,十一年前,难道你是为了‘郝大叔’这个人,才下定决心‘出国’的吗?”


第810、我等得起

  傅令元微怔,旋即眸色一深。
  阮舒替他回答:“不是的,你走上今天这条路,不是因为那个曾经短暂出现在你生命里的‘郝大叔’,只是因为你自己的本心。”
  “那些年,你不是真的堕落,你只是茫然,‘郝大叔’的出现最多算个催化剂,不是决定因素。即便当初你没认识‘郝大叔’,你也会因为其他际遇,从茫然中挣脱出来,早一些和晚一些的区别而已。”
  “即便当初你没选择‘出国’,你也不可能一路走到黑,最差就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在傅家的庇荫之下简简单单地过完这一辈子。”
  “那么,你和庄爻、和‘S’又怎么是一样的?”她切回一开始的点上,“甚至庄爻和‘S’都是不一样的。阮春华施加的影响再大,庄爻同样因为他的本心,所以成了残次品。”
  “真论起来,阮春华最大的失策,在于你是傅家的孩子,你成长在傅家,傅家为你打了最重要的底子。你的思想是独立的、是自主的,你本身不接收的话,别人说再多、做再多都没有用。”
  “或许我们得承认,‘郝大叔’在那几年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你。但实际上只是因为那些‘影响’恰恰好契合你的本心,是你自己接收了你能够接收的东西,是你掌握了主动权,而非他成功地灌输给你。”
  傅令元始终未吭声。
  为了说话方便,她也已经摘掉了口罩。
  不远处分岔口的那条马路上时不时有车子开过,她的声音丝毫未被间或的嘈杂湮灭,反而彰显出透骨的清冽感,一点一点地抚平他先前的烦躁,捋顺他的思绪,清醒他的脑子。
  那几年,他混迹各种场所,见识了太多与他同龄之人的堕落,也见识了太多幸福家庭的破碎和惨剧。
  渐渐地,他发现很多事情不是他威胁女同学不要再来酒吧赚快钱就能解决的,他感觉到郝大叔口中的那种无能为力。
  他自己也不再满足于这样躲在暗处小范围搞点小举动。他想要更大的发挥空间,想让自己发挥更大的价值。
  这才是他当年选择“出国”的真正原因,或许也就是她所言的他的本心。
  阮舒在稍加一顿之后,又开口:“我再问你,你捣灭陆家和青门,是为了‘郝大叔’对你的期许么?”
  这次傅令元亲口回答:“不是。”
  嗓音仍旧带着被烟酒熏过的微微哑,但较之先前平淡,自不必说坦然和确信。
  “好。”阮舒颔首,表情认真,“当年你不是为了他才‘出国’的,现在你也不是为了他的期许才要去捣灭陆家的,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又哪来‘遂他的愿’一说?你因为自己的任务恰好和他的目的相一致,就改变自己,那才是真正散失主动权、落入他的网、任由他摆布。”
  傅令元的思绪震颤。
  就是这么奇怪。
  他自己纠结了一整天都没有办法通透,被她这么一说,事情好像瞬间就变得非常简单。
  他深深凝注她,嘴唇的张合仍有些艰难:“你刚刚也说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确实曾经对我产生过影响。”
  “产生影响就产生影响,那又怎样?”阮舒反诘,“人和人之间,只要有接触,就必然会产生或大或小的影响。即便我走在大街上,看见一个陌生的路人随地吐痰,那个路人也对我造成了影响,因为对方的行为提醒了一次我心中的道德标准。”
  “可他对我而言不是陌生人。”傅令元又说,“他一直是我的榜样,直到现在才发现,才发现什么都是假的,发现自己愚蠢,好多事情也都成了笑话。”
  “谁没有犯过蠢?谁没有闹过笑话?犯过蠢,闹过笑话,就对自己的人生不自信了?”阮舒笑笑,“就当作年少时期交错了一个朋友,三观不合,直接一拍两散。”
  继而她纠正:“何况,‘郝大叔’根本不是你的榜样,‘郝大叔’经营出来的形象才是你想要的榜样。换一个人,只要他身、上有你所敬重的品德和信念,同样也会是你的榜样。真正引导你的不是‘郝大叔’,是你自己心中的追求和信仰。”
  傅令元薄唇紧抿。
  阮舒见他不说话,就自己再出声,半是质疑半是问他的确认:“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累了?想半路撒手了?”
  “如果是,那咱们就不要勉强自己,不干就不干了。你不是伟人,你也不敢铁打的,这些年深入青门也提供了不少消息、搜集了不少线索,算是尽到责任了。”
  傅令元听言轻扯嘴角:“你在鼓励我当逃兵?”
  “如果你能坦然,往后的日子不因这件事觉得愧疚,心中没有负担,那逃兵就逃兵,我心甘情愿成为你当逃兵的理由。”阮舒这话真心实意,“‘逃兵’这样的名头就是一种道德绑架。你自己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傅令元眼波闪动。
  面前的女人宛若一颗璀璨的珠石,他何其幸运,才能从茫茫人海中捞到她这个宝贝。
  她的腰身被衣服勾勒得纤细轻盈,他一展臂就能完全揽住。
  揽住后,他把她像是要继续说话的微张的嘴用他的嘴堵住。
  唇舌扫荡,她口腔的每个角落他都不放过,全留下他的气味,他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开。
  阮舒被吻得七荤八素,连自己原本要讲什么都忘记了,生气地用拳头砸两下他的胸口:“你嘴里全是烟酒味儿!臭死了!”
  附近的居民散步经过,大概是从远远地就看见他们接吻,现在走到他们俩旁侧,便多瞧了他们两眼,面容带着友善的笑意。
  阮舒既有被人撞见她与傅令元亲热的窘迫,又下意识地担心被人认出来,急急低下头,把口罩拉回脸上。
  重新抬脸时,就见傅令元眼里藏着似有若无的促狭。
  阮舒狠狠剜他一眼。
  傅令元伸手将她的口罩又拉下,指腹沿着她额唇线轻轻描摹,揶揄:“傅太太分析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
  “怪我太说教了?”阮舒自己此时回顾起来,是有些这种感觉的。毕竟大道理这种东西,大多数人的心理本能地排斥。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蹦出那么多话。
  兴许不知不觉间,对傅令元太了解了吧……比她自己还要了解。
  以前总是他边分析边给她讲道理,何时开始,她也能邦他认清他了……
  大抵这便诠释了爱是相互给予,并且相互支持。
  阮舒想。
  当然,她也清楚,自己有些话或许说得太轻巧了。
  希望能多少起到些作用。
  便听傅令元道:“不,傅太太一席话,我非常受教。”
  “那……”阮舒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傅令元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继续朝小区的方向走,淡淡道:“我需要再想想……”
  阮舒颦眉:“你还在顾虑什么?”
  她其实非常清楚他的答案,他是不可能当“逃兵”的。他是个非常有责任感和担当的男人,他本就不是真的想撒手,只要他在阮春华和郝大叔的关系上拐过弯。
  傅令元沉默了好一会儿,说:“虽然我负责的只是抓到确凿的让陆家无可开脱的罪证,但阮春华那件事和陆振华这边很大一部分是搅和在一起的,我到时候肯定没有办法避开。会耽误我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你别又想甩锅到我身、上。”阮舒驻足,表情不善,“我等得起。”
  傅令元随之止步,浅浅一笑,摸了摸她的脸:“嗯,我知道。”
  阮舒感觉自己又读出他的潜台词——“可我不想让你等太久。”
  傅令元放下手,转而眉峰高耸,神情凝重:“阮春华的背后……应该牵扯得很深,而且很复杂。实验的方面,我目前还说不准太多的东西,但……”
  “嗯?”阮舒目露询问。
  傅令元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时,像是突然转了话题:“十多年前,阮春华混入警察中无人察觉他身份的异常,还能接手那么重要的卧底任务,背后的靠山分量不轻。”
  阮舒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这一点。
  确认当年的郝大叔其实也是阮春华的其中一个伪装身份后,彼时马以怀疑实验背后更严重的牵扯(第756章),也就基本得到证实。
  正忖着,她被傅令元的下一句话给吓到了:“单家可能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这么说?”她马上问,“你查到些什么?”
  “初步判断,还没求证。”傅令元提醒在前,折眉,尔后才告知,“当年负责郝大叔的警察,是单家那边的人。”
  当时在卧佛寺与阮春华交谈的过程中,他仅仅短暂地记起那件事而已(第803章)。今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才重新把它拎出来细思了……
  阮舒怔然。
  生母受辱的音频,曾经的人生导师的居心叵测,三号身份的揭秘,已经是接二连三的打击,原来还有这么一件,涉及到他的好朋友家。
  如果单家真的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对傅令元来讲无疑又是一个考验。
  傅令元睇着她的表情,倒有点后悔告诉她了。
  “别多想。”他把她的口罩拉好遮住面容。
  “嗯。”阮舒也伸手给他拉好口罩和帽子。
  一时无话,安静中难掩一股沉重。
  两人各怀心思,偕同进入小区。
  三个男孩在玩溜冰鞋,倏尔从他们跟前如风一般飞过,携着欢声笑语,大声吆喝着比赛谁先到底终点。
  傅令元牵着她往旁边靠,让了让路。
  那最后一个孩子速度最慢,而且没前面两个孩子玩得溜,鞋底下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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