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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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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故意调笑,反而比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解来得更有效果。更能缓和方才一瞬间的紧张气氛。
  阮舒的额角黑线一团,有点不甘示弱地怼他:“三哥的红颜知己也是够多的。”
  “难道我对傅太太表的忠心还不够多?”傅令元圈住她,嘴唇覆至她的耳畔,低低地笑,“不是说过了,我以后只是傅太太一个人的,傅太太也只能是我的。”
  说着话的时候,他的手有点不太安分。阮舒横亘起手肘顶开他的胸膛,和他稍微隔开些许距离。
  傅令元轻笑,并未继续逗、弄她,捧住她的脸,闲闲散散地扬唇:“既然傅太太这般难得地主动吐露自己的隐私给我知晓。为了报答傅太太给予的这份信任,我也告诉傅太太一件事。”
  阮舒目光微微探寻。
  傅令元手掌摊开,又像方才那样覆上她的双眸。
  阮舒簌簌眨了眨眼,眼睫刮过他的掌心。
  “傅太太自行闭好眼睛。”傅令元语音含笑,“我现在手里没有可以拿来给你蒙眼的工具。”
  阮舒应声愣住,思绪在“蒙眼”二字上绞住,行动上则按照他所言的,双眼紧闭。
  眼前再度漆黑,其他感官则变得异常清晰。
  她察觉他将她的身体扶正,平躺;察觉他一手握住一只她的手腕,将她的两只手抬起,分别置于脑袋两侧;旋即他覆身上来。热情地亲吻她;而他的两只手始终扣着她的腕,有点用力,以致于她清晰地感觉到他左手手腕上的表扣,压得她的右手手腕发疼。
  光亮划过脑海,一切如她模模糊糊的印象吻合,阮舒怔忡一秒。瞬间明白他要告诉她的事情是什么,当即睁开眼,推搡开他,起身坐起来。
  “是你?”她眉头深深地拧起。
  傅令元懒懒地笑,伸出手指在她的嘴唇上流连地摩挲,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傅太太分辨清楚,狗咬人可不是这种感觉。”
  阮舒注视着他,注视着他的笑意,注视着他的神色间所露出的一丝不以为意。她的神色变幻两秒,最终停在满面的清冷,先打开他流连在她唇上的手,下一秒,又一个耳光迅速干脆地掴上他的脸颊。
  傅令元似有点懵,而因为他对她毫无防备,这一耳光打得结结实实。


第156、庆幸是你,不是其他女人

  懵不过一秒,他摸了摸脸颊,确认自己确实被她打了。
  这是第二次挨她的耳光。
  第一次她这般打他的记忆尚清晰,是因为他强硬探进她的身体。
  傅令元缓缓看回阮舒。
  她也在看他,眼中带着冰雪一般的凛然。
  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终归,她还是生气了。
  早些时候,他旁敲侧击过几次,她都将其当作隐私避而不谈。刚刚她主动讲述,两人间的氛围又太好,他一时天真了,以为这个档口坦诚,或许多少能降低对她的伤害程度。
  不过也对,她生气才是正常的。毕竟严格意义上算起来,他是强奸犯。面对曾经强奸自己的男人,她难道还要笑脸相对?
  傅令元默默自嘲着吁一口气,帮她将滑落的被子重回身上。
  阮舒拂开他的手。
  傅令元重新拢上去,不顾她的推搡,圈紧手臂将被子牢牢罩在她:“别着凉。傅太太是对我有火气,我在这里随你处置,你没必要作践你自己。”
  “我自己有手。”阮舒冷声。“放开。”
  傅令元凝她一眼,非但未放开,反而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揽进怀里,那下颌轻轻地蹭她的额头。
  阮舒双臂动弹不得,两条腿也被他桎梏住。挣扎两下无果,她凤眸眯起,往后稍仰头,在猛地撞上去。
  撞上去之后,疼得五官顿皱,她才想起来他的下巴硬得很,先前两次不小心鸡蛋碰石头的经验给忘记了。
  傅令元秒变沉肃脸,一手扣住她的后颈束缚住她,另外一手掌揉上她的额头,语气相当不好:“傅太太又自己作自己。”
  “我本来就作,你第一天知道么?”阮舒目光凉凉,嗓音更幽幽,“我不仅作,我还蠢。明明很早就注意到你的表带,我却以为只是巧合;明明强奸自己的人就在身边,我却傻傻地签什么卖身合同。每天看着我不自知,你心里什么感觉?刚刚听我跟你讲,你又是什么感觉?如果我今天不主动提起,你是不是没打算向我交代?你眼下对我坦诚,又是抱着什么心理?”
  她又是连“三哥”都不唤他了。一番话下来,语气倒是并无太大的起伏,亦无特别强调的重音,但听着叫人格外难受。
  傅令元眼神笔直地凝注着她,安静好几秒,才启唇,但不是回答她的上述问题,而是道:“我从汪裳裳那里离开之后,碰到你的。”
  阮舒蹙眉——是那天?
  傅令元的手指轻轻摸她的眼,继续回忆道:“傅太太当时出现得很突然,突然地就从一个房间里撞门出来,倒在我怀里。倒在我怀里之后,二话不说就搂住我的脖子,对我一通又急切又躁动地吻。”
  阮舒拧眉无话——她对此自然是丝毫没有印象。现在嘴长在他身上,他怎么说,都无从求证。
  “从来没想过,会和傅太太以这种方式重逢。”傅令元湛黑的眸子深深凝注她。“我以为我意识混乱出现了幻觉。可是傅太太在我怀里鲜活地蹭动,我才确定,是真的。”
  他捧着她的脸,唇角微扬,轻轻叹一口气:“傅太太可是我十年前就心心念念的女人。傅太太本身的存在对我就是一种挑、逗,更遑论是在那种彼此都急于得到纾解的情况下。”
  阮舒面无表情——前面的铺垫,只是为了表达最后一句,当时的他们巧合地都需要彼此为泄欲工具。
  傅令元作势要吻上来,她及时地避开。他扑了个空,却也不恼。干脆将下颌地在她的肩胛骨,沉沉压低声线:“至今记起那一天,我都很感谢傅太太,像上天给我的一个意外惊喜。”
  “那个时候,出现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是你的惊喜。是不是我都没有关系。就算我没有出现,你也有很多佳粉红颜在等你。也有的是小姐妓女可以叫。”阮舒十分无波无澜地应对他的柔情蜜意。
  傅令元对她的说话不予置评,勾唇,侧头,覆在她的耳廓,手掌在她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我非常庆幸是傅太太,而不是其他女人。”
  阮舒盯向远方辽阔的视野,表情仍旧是无动于衷:“你庆幸的应该是,我当时没有清醒的意识,方便你用完我之后,将我扔在那儿不管,而事后我也找不到人算账,只能吃哑巴亏。”
  傅令元轻抚的动作十分明显地滞住,不知是在考虑什么,隔了数十秒之后,才否认:“不是。”
  她以为他接下来该接着道出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然而他没有。
  于是即便他的“不是”二字十分地肯定,也显得苍白无力。
  阮舒低垂眼帘,露一丝嘲弄,清清淡淡道:“我也确实如你所希望的,对这件事缄默其口。后来我们再遇到,你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直到今天。你侥幸我说我不在意,可能还在想,反正现在你和我发生过多次性关系了,也就无所谓坦诚其实早前便睡过我。”
  “傅太太别妄加断言。”傅令元和她隔开些许距离,执住她的下颔,眯眸,“我承认,你说你不在意的时候,我的心里确实有一瞬间的侥幸。但不是侥幸你不计较,而是侥幸,这件事没有对你造成很大的心理负担。”
  阮舒瞳仁乌乌地盯着他,抿抿唇,忽而浅浅地笑:“嗯,三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
  哪里听不出其中的嘲意。傅令元眸色暗沉沉。
  阮舒拨了一绺被风吹乱的头发至耳后,维持着浅笑:“刚才是我太冲动。说好的,不追究。本以为是陌生人,原来是熟人。算是捡回来一个大便宜,我更不用追究了。”
  说罢,她推开他的手,别开脸,侧开身,有点疲倦地说:“我想下山。”
  疲倦,但十分坚持,俨然不想再和他继续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
  傅令元神色清凛下来,盯着她透露出浓浓疏离感的背影,唇线抿得直直的。
  被喊来“上门服务”的是九思,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干净衣物。
  因为身体酸痛,阮舒一个人在帐篷里折腾了有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见傅令元早就衣着整齐地在等她,单肩靠树,指间夹着已燃掉大半的烟,抽得正猛。
  他的视线貌似一直都在盯着帐篷这儿,所以她一下子就和他对上了深沉的目光。
  阮舒并未避让,口吻稀疏平常地询问:“帐篷该怎么收?”
  不止是帐篷,还有散架的折叠椅,小矮桌,以及包括烧烤炉在内的所有野营用具,都还没有收拾。
  “不用管。”傅令元吸尽最后一口烟,丢到地上用脚尖狠狠碾灭,“留给九思和十三弄。”
  阮舒扫了扫,这才发现原来九思不是只有一个人,赵十三在隔得比较远的一棵树后面,想来是为了避嫌她。
  再回过头来,正见傅令元遥遥对她伸出手,神色晦暗不明,口吻不辨情绪:“走。”
  阮舒走过去,却并未回应他的伸手。
  傅令元冷眸,强行扣住她的手腕,一声不吭地拉着她迈步。
  阮舒抿抿唇,脚步略微踉跄地跟上。
  行了一小段山间小路,下了坡,有水泥铺就的车道,停着熟悉的黑色吉普。
  坐上车后。阮舒暗松一口气——如果要她现在全程山路走下山,真心会吐血的。
  启动车子前,傅令元出了声:“睡会儿吧,我们不回卧佛寺,直接回市区。”
  “好。”阮舒淡声应,靠着自己这半的车窗。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原来早上看完日出后,他们又睡了这么久……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平稳地行驶,回到主干道上时,她回头瞥一眼方才驶出来的那个岔口——是刚来的那晚,她所不敢害怕的左边岔口。
  纠缠了她十年多的噩梦,就这样完全破除了么?阮舒盯着窗外飞快掠过的风景,凤目不自觉蒙上一层胧胧的冷薄。
  少顷,安静的车厢内传出的震动声,傅令元从方向盘上腾出一口手掏,瞥了眼屏幕,旋即重新专注于前方,将递至她面前:“你来接。”
  阮舒狐疑地瞥他一眼,接过。
  来电的是栗青。
  划过接听键,便听他单刀直入地汇报道:“老大,曹旺德这个星期并没有去保龄球馆。”
  阮舒闻言蹙眉:“为什么没去?”
  听出是她的声音,栗青怔了一怔,立即改了称呼:“阮姐。曹旺德的儿子在学校踢足球时受伤,小腿骨折住院。曹旺德周末两天都和他老婆一起在医院陪儿子,并没有去保龄球馆。”
  虽然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阮舒还是做最后的确认:“所以没有查出华兴的那个幕后老板?”
  “是的,阮姐。”栗青的口吻极显抱歉,“我派去保龄球馆的两个人,拿曹旺德的照片问过里面的工作人员。因为球馆来来去去的客人很多,曹旺德也没有特别之处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现在暂时只能再多等一周。”
  阮舒抿抿唇:“嗯。明白了。辛苦。”
  “阮姐客气了。”栗青应着,又道,“麻烦阮姐,能不能把电话交给老大?”
  阮舒闻言将递回给傅令元:“栗青有事找你。”
  傅令元没有腾手接,而是略晃了晃脑袋。
  阮舒稍一顿,伸手帮他将的听筒贴到耳朵上。
  “说。”傅令元简洁吐字。
  然后中间一小段时间,他都未再出声,阮舒也听不见栗青在电话那头说什么,直到傅令元又简洁地收尾:“知道了。”
  阮舒亦收回手,不等他示意。便帮他将挂断的塞回他的上衣口袋里。
  傅令元扭过头来看她一眼,问:“曹旺德的事栗青怎么说?”
  “再多等一周的消息。”阮舒答得概要,随即微微一笑,道谢,“得麻烦三哥多费一周的人力。”
  口吻极其客套。傅令元折眉,眸底的暗沉更甚。
  止于此,两人顿时又再无话。
  回到绿水豪庭,天色已黑,阮舒直接进了浴室——在山林里没有办法清洗,完事后傅令元只用湿纸巾帮她擦过罢了。她已经难受了一路。
  也不管傅令元是不是在外面排队等着用浴室,她慢吞吞地在浴缸泡了个舒服的澡才出去,可是家里并没有傅令元的身影,貌似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门了。
  阮舒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科科一如既往地在兴致勃勃地转着轮轴,眯眯的小眼睛盯着她看,而它的窝显然一副刚被清理过的样子,估计傅令元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心它。
  这只小刺郎,说是送给她的,结果还是得他自己悉心照顾。
  手上的毛巾慢慢擦着头发,阮舒的脑中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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