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游戏-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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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会找上我,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韩夏那里会留着我的照片。一旦被警方盯上,想要杀陈碧柔就太困难了,如果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哪怕再多一个周,我也会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来不及了,所以哪怕现在被枪指着,我也必须杀了她。”
“所以你就在给我的生日礼物里面装了窃听器,我把你当亲哥啊……”沈秋颤抖着声音说。
栾迟难得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目光。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秋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韩夏的房间被烧的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照镜子,发现耳环里面隐约透出一点红光,当天晚上我就联络了警方,证实那确实是个窃听器。
“从那以后,你都是在跟我演戏吗?”栾迟轻声问道,“警察是不是已经把楼下包围了?”
“哥,你投降吧。”
“大概是天意吧,如果不是你发现了韩夏的照片,如果不是陈碧柔已经办了瑞士的移民,我都不会这么仓促。”栾迟的下巴摩挲着沈秋的头,轻声说道,“小秋,我没有时间了。”
“我可以想象你恨陈碧柔,恨沈成阳,但你为什么要杀韩夏,为什么要杀温琪,为什么要给我吃致幻剂?”
“还记得这支笔吗?”栾迟岔开了话题,“你似乎对它有一点点印象,你看看它,还记得什么吗?”
沈秋低下头,栾迟现在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拿着那支笔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仔细回忆着,却觉得眼皮发沉,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睡着了,再醒来她却又成了小时候的模样,在沈家的别墅里,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春日阳光正好,微风拂过,母亲把刚刚盛开的玫瑰花摘下来,晶莹的露水从花瓣上滚落。
栾迟却是大人的样子,站在母亲身边,笑吟吟地看着她:“穆珍……”他深情地低声呼唤,伸手捋了捋母亲的刘海。
沈秋瞪大了眼睛看他,她觉得不对劲,想要跑过去,却怎么跑都只能在二人的外围打转,空气里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遮挡了她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她很焦急,不停地寻找可以靠近的方法,直到栾迟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笑得那么温柔:“你想进来吗?”他问。
沈秋点点头。
“进来的话就出不去了呢,这里是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栾迟说着伸出手,沈秋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她面前的阻隔消失了。猝不及防间,她跌了进去,摔倒在草地上,她慌忙抬起头来,栾迟已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穆珍,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个梦好熟悉。
沈秋疑惑地想着,有些稀里糊涂的,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变成妈妈了,她被栾迟扶起来,明明栾迟身后站着的才是母亲啊。她在微笑着看他们,可是看着看着,却哭了。
“别哭啊……”栾迟说着,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哭了。
她为什么要哭呢?
沈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红宝石镶嵌的戒指,王冠的造型是合适她的样式,她不记得这戒指是怎么来的,但她隐约记得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
“我的沈秋,能从黑暗里沿着一丝光明,自己走出来,走到阳光下。”
这是谁说的话?为什么这么熟悉?谁是沈秋?我是穆珍还是沈秋?
她头疼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穆珍?”栾迟温柔地追问。
沈秋看看他,又看看戒指。
“我……是沈秋啊……”她突然说道,“哥,我是沈秋啊……”
刹那间春天成了凛冬,微风成了飘雪,青草和鲜花枯萎,栾迟和母亲的身影都支离破碎,沈秋站在一片雪地里,周围是高耸的围墙。
穿白大褂的青年人站在屋檐下朝她招手。
“沈秋,外面冷,快进来。”
“不冷。”她笑着说,却还是乖乖转身,进了屋。
冗长的走廊,静悄悄的。两边都是上了锁的铁门,里面不时传出尖叫和笑声,沈秋有些害怕,快走了几步,抓住了青年人的手。
青年人的手干燥而温暖,食指的关节有因为经常拿笔而磨出来的厚茧。
“你现在的状态很好,再乖乖待几天,一定就可以出院了。”青年人声音很轻快,“不许过河拆桥啊。”
“怎么会!”沈秋攥紧了他的手,“我可不是那种人。”
“是吗?”青年人回过头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他们好像经常那么做,这个姿势那么熟悉,沈秋贪恋地汲取着青年身上的温暖。
“出院以后我还可以找你吗?”她问。
“当然可以。”青年回答。
沈秋点了点头,踮起脚在他的下巴上偷袭了一个吻,随后飞快地转身离开,嘴角扬着笑意。
她一路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有一个幽闭的小房间,房门开着,栾迟坐在里面。
“你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医生认为你已经康复了,明天我就可以给你办出院手续了。”
“嗯……”沈秋点点头,“哥,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栾迟抬头看她。
他的镜片上映出沈秋的脸。
那是带着兴奋的,幸福的,仿佛发现全世界最重要的珍宝一般的表情。
“你说什么?”栾迟的脸色变了,可是沈秋太兴奋,兴奋到根本没有留意到栾迟的表情。
“我好喜欢你找来的那个医生啊,就是……”沈秋卡了壳,不知为何她明明知道那个名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不能喜欢任何人!”栾迟站起来,冷冷地盯着她,“无论是谁。”
“哥……”
栾迟伸出手,掐住了沈秋的下巴,他的力气好大,沈秋只觉得自己下巴生疼,火辣辣的。
“哥……你干什么……”沈秋挣扎着说道,看着栾迟,他的手渐渐用力,沈秋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许久,栾迟似乎才回过神来,松开了她。
沈秋扶着墙,狠狠地咳着,眼睛里都咳出了眼泪。
“你是我的。”栾迟眯着眼轻声说着,手抚过沈秋的脸颊,划过她的眉眼,“这张和穆珍那么相似的脸,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呢?”
沈秋迷迷糊糊地抬头,看着栾迟手里不知何时出现的钢笔,笔盖上漂亮的宝石闪烁着光芒。
“我叫许重光。”栾迟轻声说道。
“你不是啊……你是……”沈秋的头突然钻心似的疼起来,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却突然发现他的面容变得模糊起来。
“我是许重光。”
“你是许重光。”沈秋跟着栾迟重复着。
“忘掉我吧,小秋,如果你幸运,希望你永远不要记起这样的我。”男人微笑着说道。
沈秋闭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再醒来时,她躺在地上,有人把她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小秋?小秋?”
她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骚乱,李局正在骂人:“一群饭桶!这样都能让他跑了!你们是不是一群饭桶!”
周围熙熙攘攘一片混乱,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凌乱得仿佛海啸,救护车呼啸的鸣笛由远及近,沈秋却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他熟悉而焦急的神色,浑身发抖。
“许重……光……”沈秋抓住男人的衣襟,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是你吗,重光,是你吗?”
男人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是我,小秋,是我。”他紧紧抱着沈秋,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沈秋哭了起来。
她搂着许重光的脖子,哭得歇斯底里,像是要把这段时间以来的难受统统发泄出来,即使有无数外人在,她也没办法停下来。
“许重光,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沈秋啜泣地说道,换来许重光更用力的拥抱。
虽然沈秋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许重光还是带她去医院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检查,除了摄入一点点致幻类药物,她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只是身心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沈秋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昨夜下了雪,今早出了太阳,窗外是一片刺眼的白。沈秋打开窗,清澈凛冽的风扑面而来,有几只麻雀艰难地在雪地里啄食,除了冬青,其余的花草都已枯萎殆尽。
许重光就睡在旁边,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有些疲惫,想来昨天守了一夜。
沈秋坐在他身边,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额头,细细描绘许重光的眉眼。昨天发生的事恍如隔世,沈秋有些狐疑,眼下躺着的这个人,再睁开眼时,会是许重光还是许重燃?
她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许重光的额头,温热的触感,和梦里的一样。在精神病院的记忆,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原来他们曾经相爱过一次。沈秋的眼里渐渐涌出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许是高兴,也许是心疼,也许是难过,不过沈秋知道,这样的泪应该是幸福的,因为她还能坐在这里,触碰着自己的恋人。
泪水滴落在许重光的脸上,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沈秋的表情,笑了出来。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
“许重光?”沈秋试探着轻声问道。
“是我。”许重光回答,坐起来伸手拉近沈秋的脸,在她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个吻,“你昨天吓死我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沈秋摇了摇头:“我没事了,你怎么样?”
“我?我能有什么事?”许重光问道。
“我怕睡一觉起来,你又离开我了。”沈秋担忧地看着他,伸手搂住许重光的脖颈,把头埋进他怀里,“我好想你。”
许重光的眼底掠过一丝心痛,轻轻抚着她的背。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之前在精神病院的事,我都想起来了。”沈秋闷着头回答,“原来我们早就认识啊,我……”
“别说了。”许重光打断了她,“无所谓了小秋。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不是吗?”
“嗯。”沈秋点点头。
窗外阳光正好,积雪渐渐融化,冬青树下,一棵仍然是绿色的小草微微颤了颤,露水滚落下来,落在泥土里。
Chapter16 嫁给我
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万无一失,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就已经该感谢上天了。
当天下午沈秋就出院了,他们回到家,好好洗了个热水澡。栾迟仍然在逃,但沈秋一点也不想操心。于她来说,一切都没有和许重光的久别重逢来得重要。她跟许一臣请了三天假,在家里腻歪一天,出门约会一天,直到第三天早上,沈秋仍然会忍不住捧着许重光的脸,一遍一遍地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回来了。许一臣这两天恶心坏了,在家里总是绕着两人的房间走。
清晨,许重光轻轻揽住她的腰。他温热的唇碰在沈秋的嘴唇上,带着薄荷的气息,沁人心脾。
“许重光?”沈秋问。
“是我。”男人微笑着回答,那是他的表情,像是冬日里一眼冒着热气的温泉,像是寒冰下一只灵动的游鱼,像是漫长夜空里那颗最亮的星。
那是属于许重光的笑。
“别再离开我了。”沈秋喃喃着。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发誓。”许重光抱紧了她,坚定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走出房间去吃早饭,出乎意外的是许一臣竟然还没走,看起来似乎在等他们。
“大哥……”许重光不知为何,这两天看到许一臣都是一副心虚的表情。
“嗯,先吃饭吧,吃完饭你们两个去医院看看陈碧柔,刚才医院打电话来说,她快不行了,提出想见见沈秋。”许一臣随口说道。
“快不行了?”沈秋微微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许一臣。
“嗯,她被栾迟灌了什么N…二甲基亚硝酸,现在全身器官功能衰竭,医生说没几天了。”
沈秋微微一怔,这几日她一直回避着栾迟这两个字,和许重光也一句没提,现在栾迟被全国通缉,不知道到底身在何方,沈秋不愿再多想,现在再面对这些,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好,我们一会儿过去。”许重光点了点头。
沈秋和许重光到医院的时候,陈碧柔刚刚输完液,不过几天时间,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再不复曾经的光彩夺目,而是迅速衰败成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或许是因为陈碧柔已经时日无多,沈秋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些恨不起来了,她见过了栾迟因为仇恨而狰狞的脸,才终于彻底领悟到为什么母亲要她不要去恨。
恨让人疯狂,会毁掉别人,也毁掉自己。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监护机器的声音有节奏地响着,陈碧柔转过头来看到沈秋,她的鼻孔里塞着吸氧器,让她说话的时候有些鼻音。
“沈秋……你来了啊……”陈碧柔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叫了律师过来,我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