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游戏-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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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想和你聊聊。”
“今天晚上不行,有个应酬。”栾迟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晚上吧,我们好好叙叙旧。”
“那就说好了,明天晚上,你定地方。”
“好,我定地方。”栾迟微笑起来。
栾迟说完,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事务所,沈秋忍不住叫住了他。
“哥,我最近做了个噩梦。”沈秋轻声说道。
“嗯?”栾迟疑惑地回头。
“梦见你突然离开了,我怎么叫也不肯回头。”
“是吗?”栾迟笑了起来,镜片下的目光柔和至极,他看着沈秋,轻声说道,“别担心,如果你觉得我走得太远,可以告诉我,我会停下来等等你。”
窗外照进的阳光,明亮得就像是栾迟的笑容。他总是这样看着沈秋,温柔而宠溺。他们彼此是这世上所存的最后一个亲人,纵然没有血缘,却有着浩瀚如同汪洋一样的感情。
沈秋任由这感情在心里发酵,定定地看着栾迟:“只能……等等我吗?”
栾迟不说话,走向沈秋,大手轻轻揉了揉沈秋的头,就像是过去经常做的那样。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晚上我们好好聊聊,免得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嗯?”
“嗯。”沈秋模糊地从喉咙里应了一声,目送栾迟离开的背影,只觉得手指都变得冰凉起来。
这天晚上,心情不好的沈秋找了陶安可出来喝酒。
陶安可找到沈秋的时候,她已经在吧台上喝得微醺,第三杯高度伏特加,混合着清新酸甜的柠檬汁,酒味儿并不重,却很容易醉人。
“哎,这什么情况啊。”陶安可被沈秋的样子吓了一跳,“借酒消愁啊,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沈秋嗤笑一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什么才是我的作风?”
“你向来是雷厉风行啊,先去跟许重光吵一架,再跟栾迟吵一架,把事情都翻到明面上讲,齐活儿。”陶安可笑道,“别怪我消息太灵通,我是奉旨来劝的,这鸿门宴啊,可吃不得。”
沈秋意外地看了陶安可一眼:“你确实消息够灵通,许重燃告诉你的?”
“许重燃是谁?”陶安可莫名其妙问道。
“没什么。”沈秋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示意侍者再拿一杯。她和陶安可也算是闺密,然而许重光和许重燃的事情,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跟陶安可说清楚,横竖他不是凶手,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和对栾迟的纠结不一样,沈秋笃定许重光不会做那样的事,许重燃也不会。这种信任是刻在骨子里的,把她烧成灰也改变不了。
陶安可托着腮看她:“我现在如果拦着你不让你喝,是不是特别狗血?”
“你可从来不是这么矫情的人。”沈秋白了她一眼。
“所以喽,我只能说点别的什么,比如说一些别人不开心的事情让你开心一下。”陶安可笑眯眯地说道,“许一臣的收购案,我打赌你一定什么也没仔细打听。”
“嗯?”沈秋看向陶安可,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是程家。”陶安可说道,“程雅的父亲时日无多了,程雅求到了许一臣那里。如今,圈子里管许一臣叫秃鹫,也叫公主杀手,专门收购豪门遗孤的产业。啧啧啧,莫名其妙名声就臭了,之前对他趋之若鹜的女人,现在都是闻风丧胆,跑没影儿了。”
沈秋眨眨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陶安可什么意思。
“传闻许一臣那方面不行,表面上生人勿进,其实嘛……喜欢玩点乘人之危的把戏。”陶安可说得相当含蓄,沈秋却还是听明白了,不禁感叹,谣言真是充分体现着大众的想象力啊。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毕竟对许一臣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困扰。”沈秋耸耸肩。
“其实重点是程雅啊,我可是听说了,她也算你的半个情敌呢,不过如今小姑娘又看上许一臣了,天天往沈氏跑,今天是听说你要到公司,才退避三舍了。”
这倒还真是个大新闻。
“程雅因为许一臣,躲着我?”沈秋瞪大眼睛看着陶安可,震惊写在脸上。
“是啊。”陶安可笑道,“很有趣吧。”
沈秋笑了起来,好吧,如果是这样,那这确实是一件新鲜又有趣的事情。她笑着,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很好喝吗?我尝尝。”陶安可示意调酒师也给她盛了一杯,跟着喝了起来。
“你今天有点奇怪。”沈秋看着她。
陶安可的酒量糟透了,她从来不主动找酒喝。
“人嘛,总会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不是吗?”陶安可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所以一个小时以后,沈秋就扶着陶安可站在酒吧门口。
严卫东的凯迪拉克谨慎地滑了过来,沈秋把陶安可扶上后排座,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此时的陶安可已经醉得一塌糊涂,闭着眼躺在座位上大喊:“严卫东!”
“我在。”严卫东似乎早已习惯,一边开车一边答道。
“严卫东!”
“我在。”男人的声音很稳,不厌其烦地大声回应。
“严卫东!”
“我在。”
“你别走……”陶安可啜泣起来。
“我不走。”严卫东轻声说道。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陶安可,沈秋觉得心酸不已。
“她一喝醉就这样吗?”沈秋忍不住问道。
“是我不好,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严卫东轻声说道。
严卫东的年纪和许一臣差不多,性格却谦和,看起来温文尔雅,平时做事也十分耐心,对陶安可也很照顾,但不知为何,这一刻沈秋却忍不住要怪罪他了。该是怎样的求而不得才会让陶安可害怕成这个样子,既然相爱,又何必彼此折磨。
很快,陶安可枕在沈秋身上睡着了,严卫东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才轻轻开口:“重光求她做你的说客,我告诉过他,这没什么用。”
沈秋没有说话。
“你和安可一样,决定了的事情就会义无反顾,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严卫东自顾自说道,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你们……出了什么事吗?”沈秋迟疑了片刻,轻声问道。
“抱歉,我知道你最近也是焦头烂额,我们不该再来打扰你,只是我实在急于找个人劝劝她。”一个长长的红绿灯前,严卫东熄了火,回头定定看着陶安可,似乎连这样的间隙都不放过。
“安可想要生个孩子。”严卫东开口道。
“你不愿意?”沈秋质问他。
“她有家族遗传性的脑血管畸形,她的外婆、她的母亲都死于生产导致的脑溢血。”严卫东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有没有孩子我无所谓,我只希望她好好活着。”
刹那间,沈秋都明了了。
“但是严家不会同意的,严家不会要一个不能生孩子的长房孙媳对吗?”沈秋看着严卫东。
“我是成年人,真到了那一步,我可以离开严家,但安可不信我,她太没有安全感了。”严卫东皱着眉头说道,“她竟然真的想要个孩子。”
刺耳的鸣笛声打断了严卫东的话,绿灯亮了,他只好回过头去开车。
沈秋看着熟睡中的陶安可,她还皱着眉头,看起来那么苦恼。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原本还想让你帮帮忙,没想到却是重光先打了电话过来。”严卫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沈秋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能够读出其中的苦涩。
“我年长几岁,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弯弯绕绕,但你和重光一路走来,还是很顺利的。许一臣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他容你住在许家,就是已经当你是自己人了,还有什么可矛盾的,人生在世,能在一起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沈秋知道严卫东是真心希望她和许重光好好的,可许重光现在在哪里呢?他还回得来吗?这些事她都说不准,现今的沈秋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就像陶安可,在外人面前强颜欢笑。
严卫东指望她来劝劝陶安可,可谁又来帮她把许重光找回来呢?
“严卫东,你最大的问题在于自以为是,总是以己度人,你以为我和许重光只是闹一点小别扭,安可只是太任性,但其实都不是。爱情无小事,你的漫不经心一次次伤害着她。她那么怕你离开,或许正是因为你自以为懂她的心。”
车子到达目的地,缓缓停了下来。
沈秋打开门下车,这动静惊动了陶安可。
“沈秋?”她闭着眼问道。
“我到家了,你也赶快回家吧。”沈秋轻声说道。
陶安可“嗯”了一声,又问道:“卫东?”
“我在。”严卫东轻声说着,抬头深深地看了沈秋一眼,似乎在回味刚才沈秋说的话。
“谢谢你。”严卫东郑重地说道,“我会好好反省自己的。”
沈秋笑了笑,下了车。
严卫东的车开走了。沈秋帮得了别人,却帮不了自己,她有更多事情要面对。
此时,许重燃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抱着胸斜倚在许宅的大门外。那一刻,沈秋仿佛又见到了许重光。他还像去美国之前那样,站在门前昏黄的灯火阑珊处,担心地看着她。
可惜他不是。
这样触景伤情的时候,最痛的无外乎物是人非。
然而此刻,沈秋却觉得这景象比物是人非还要让她心痛一千倍一万倍。
“你没事吧。”许重燃走过来问她。
“我没事,是陶安可喝醉了。”沈秋轻声回答,“你不该让陶安可去劝我,她现在比我苦恼一百倍。”
“一百倍的苦恼杀不了人,但你在做的事情和自杀无异。”许重燃皱着眉头说道,“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竟然想和栾迟单独谈谈,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万一他催眠你或者干脆对你下手怎么办?”
“他不会的。”沈秋镇定地回答,“如果他想对我下手,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那就要看他对你下手的目的是什么了。”许重燃看着沈秋,“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尤其是给你下药的动机?”
“我不知道,所以我也更倾向于他根本就不是凶手。”沈秋冷冷地说道。
许重燃被气笑了:“沈秋,你早晚有一天会因为愚蠢付出代价。”
“那么,我等着我活该倒霉的那一天。”沈秋说完后,却突然顿了一顿,“我约栾迟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他们私下里的对话,许重燃怎么会知道?
许重燃有刹那间的慌乱,随后却恢复了平静:“那间会议室里有窃听器,我让大哥装的。”
“你……”沈秋气急,手指蜷缩又伸开,然而想了许久,她还是没有爆发,只是绕过许重燃,进了房间,无视他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直到许重燃厚着脸皮从门缝里挤进了她的房间。
“哎……你是不是挺烦我的啊。”许重燃问道,一脸不太好意思的样子,显然是为了窃听器的事情在心虚。
“你说呢?”沈秋回头看着他。
“烦我到什么程度?”许重燃问道。
沈秋被惹毛了,搞不懂许重燃为什么可以这样没心没肺,他大概永远不明白,自己现在如同火烤一般的心情。
“烦你到希望你消失,永远消失!你消失了重光就会回来,你消失了就没有人一遍一遍地告诉我栾迟可能是凶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要被你赶出我的生命。许重燃,你说我有多烦你?”沈秋冷冷地说道。
她畅快淋漓地看着许重燃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慢慢僵硬,看着他的眼里涌现出一丝丝受伤的痕迹,看着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终究咽了回去,看着他慢慢后退一步,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沈秋仰头倒在床上,摩挲着手指上许重光送的戒指,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她真的很难过。
每当看到许重燃流露出陌生的表情,沈秋就会有一种错觉,好像她已经被全世界抛弃了。
这一夜沈秋失眠了,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时,外面天色大亮,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许宅只剩下沈秋和陈嫂。
沈秋起了床,陈嫂给她端了早餐上来。
“沈小姐,大少爷说,让你醒了就到公司去。”
“许一臣?”沈秋愣了愣,“今天公司里有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他早上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许一臣难得温柔。
“许重……光去哪儿了?”沈秋又问道。
“小少爷今天一大清早就出去了。”陈嫂说着,似乎在小心翼翼地看沈秋的脸色,“沈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和小少爷闹别扭了啊。他这两天啊,茶饭不思的,都瘦了。昨天晚上你没回来,他还和大少爷吵了一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