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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猜心游戏-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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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迟你有病吗?全秦城就他一个心理医生吗?”沈秋听到许重光的名字,立刻炸了毛,她狠狠地将空掉的酒瓶摔在地上,茶色的玻璃碴溅得到处都是,沈秋呼吸急促地坐在沙发上,狠狠瞪着栾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发生了那么多事,闹得满城沸沸扬扬,而许重光无动于衷,她还有什么可说的,曾经的情话、曾经的甜蜜根本就不过是空中楼阁。沈秋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多么浅显而简单的事实,有了温琪,许重光不必再在她沈秋身上找寻韩夏的记忆,如此而已。
  她沈秋就算真的被关进了警察局,也不需要许重光来可怜她。
  “我也不想找许重光,可是现在这情况,随便找心理医生,你不放心,许一臣也不放心,但凡被媒体知道一点风声,你的压力会更大,更何况……”栾迟顿了顿才继续道,“这种事,最好也不要让警方知道。”
  沈秋看着栾迟,对方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很淡然,眼神却坚定得冷酷。
  “如果你真的想要尽快摆脱许重光的阴影,更应该面对他,不是吗?”栾迟补充道。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什么情感专家,也不怎么炮制鸡汤,但他是个律师。沈秋在心里苦笑着想,无力地败下阵来:“好,我答应你,明天我自己联系许重光。”
  “你得说到做到。”栾迟叮嘱着。帮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完去睡觉,才肯离开。
  那天晚上,沈秋梦见了沈成阳。
  那是沈成阳死后,她第一次梦见他。
  男人是她在警察局的照片上看到的样子,穿西装,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他狰狞地看着沈秋,一声一声地控诉:“姐,你为什么要杀我?姐,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杀我!”他一边骂,一边僵硬地向她走过来。
  沈秋吓哭了,捂着嘴后退,挣扎着说:“没有,不是我杀的你,真的不是我。”
  可是,沈成阳不听,只是一遍遍地追问。
  一整晚,无论沈秋逃到哪里,沈成阳都如影随形,直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秋终于从梦魇中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翻了个身,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随后她才发现,她莫名其妙躺在客厅里,房间里一片狼藉,杂物散落在地上。
  窗户是打开的,清冷的晨风吹得窗帘哗啦啦作响,破晓十分,到处一片静寂,只是时不时掠过一声鸟儿的轻啼。沈秋蜷缩在沙发里,怀里紧紧搂着抱枕,她闭着眼,心脏从最初的狂跳慢慢平静下来。
  这个时间,天亮得很快,等她睁开眼,外面已是大亮,阳光照进来,暖洋洋的。沈秋玩着手机,翻来覆去许久,才终于拨通了许重光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忙音响了许久,接起来的却是一个女声,是温琪。
  “喂,请问哪位?”女孩子的声音跳脱而慵懒,似乎是懵懵懂懂的调子,像刚睡醒似的。
  请问哪位?
  难道说许重光已经把她的电话删掉了?手机里连个来电显示都没有?
  沈秋苦笑一下。
  “请问哪位?说话啊。”温琪继续问道。
  沈秋挂断了电话,突然觉得有点麻木,连心痛的感觉都渐渐变得迟钝,眼里更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她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漫天的晨光逐渐变得刺眼,又是一天,又是新的开始,和许重光无关的开始。
  她犹豫许久,还是给陶安可打了个电话。
  “有空吗?出来聊聊。”
  咖啡厅里,陶安可啜着一大杯卡布奇诺,瞪着沈秋,两个人现在完全是相反的状态。陶安可被爱情滋润得小脸红扑扑的,一个劲儿在沈秋眼前乱晃,眉飞色舞,句句不离她家严卫东,真真欠揍得很。
  她已经唱了一个小时的独角戏,全是她和严卫东如何如何甜蜜,严卫东最近如何给她买买买,如何陪她到处旅游,他们下个月计划去欧洲,环球度“蜜年”。
  万恶的秀恩爱的情侣,还是特有钱那种。
  “你就不能同情一下我这种失恋人士吗?我最近过得有多糟糕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秋翻了个白眼,终于忍不住吐槽起来,“男人跟别人跑了不说,现在还官司缠身,晚上梦游,再这样下去,哪天我心理变态,说不定晚上梦游一刀捅了你。”
  “啊?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捅我?”陶安可抗议道。
  “谁叫你虐狗的。”沈秋冷眼看她。
  “虐狗?”
  “单身狗。”
  陶安可笑得打跌,趴在咖啡馆的沙发里,整个人都抖成一团:“哎呀我说沈秋,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你也不想想,我秀恩爱之前,可是熬了整整十年啊,玩了十年我追你逃才把严卫东那老男人套牢的。你呢?你一肚子矜持骄傲,许重光一冷落你,就闹分手,回头自己气得吐血,有什么用?”
  一针见血。
  沈秋讨厌这种说话不拐弯的人。
  “算了,不提他了。”她决定岔开话题。
  陶安可却不怎么想放过沈秋,嗤笑起来:“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秋,现在连许重光的名字都不敢听了?哪,我这种人,只要认准了喜欢的,那一定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所以特不理解你这种一击即退的。严卫东被我追了十年,他订过两次婚,都愣是被我搅黄了。放在肥皂剧里,我就是一恶毒女配,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不是一样把他追到手了?沈秋,人生在世,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许重光都没当面拒绝过你,也不承认他爱过韩夏,你怎么就至于这么怂了呢?”
  “就不能不提他了吗?”沈秋瞪着陶安可,恨不得捂上耳朵。
  “这有点难,我一向话唠,你又不是不知道。”陶安可嘻嘻哈哈地笑着,随后却口气一变,难得严肃起来,“沈秋,如果许重光真的爱的是韩夏,你难道就忍心他在死人的阴影里活一辈子?去找一个又一个替身,而不是走出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沈秋,爱一个人,不是索要他全部的爱,而是用爱把他灌满,让他装不下别人的爱。”
  沈秋怔怔看着陶安可,勉强笑道:“你怎么突然讲起人话来了,好啦,叫你出来不是来说许重光的,我是想请你帮我联系一个心理医生,口风紧一点的。”
  感情上的事,旁人劝个一两句也是极限了,见沈秋不肯松口,陶安可不便多言,只能应下来。她今天还有别的事,与沈秋寒暄两句,就该走了。
  临走前,女孩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孟子曰‘死要面子活受罪’,你好好想想吧。”
  “这孟子是你家隔壁养的那只哈士奇吗?”沈秋翻了个白眼目送陶安可离开。
  她现在不用上班,日子过得悠闲,也不着急走,于是又点了几样甜点,消磨时间。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就有人不请自来,坐到她对面。
  男人进来的时候,沈秋正百无聊赖地用茶匙搅动着茶杯,加了奶和糖的伯爵红茶刚刚送上来,散发着诱人香气。沈秋握着茶匙的手微微一抖,茶匙掉进茶杯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迅速被茶水淹没。
  她懊恼地抬起头来。
  许重光的头发长了些,脸颊也有些消瘦。他穿了件黑色风衣,定定看着沈秋,眼里都是复杂神色。
  他们好久不见了,沈秋想过很多他们再相遇的可能,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陶安可把你叫过来的?”沈秋冷冷说道,既不意外也不惊喜。
  许重光轻轻“嗯”了一声,解释道:“上午看到你的通话记录,想来以你的脾气,回你电话也没用,所以直接问了陶安可。”
  沈秋嗤笑一声,不作声。
  “温琪已经告诉我,她早上接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许重光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她那样说是故意的,我没删过你的电话号码,电话的备注也一直没改过。我知道我现在这样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跟你分手,我只是想集中精力,把温琪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就可以……”
  沈秋猛地站起来,她实在不想听许重光提温琪,提各种各样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她怕她听得多了,会忍不住失去理智。
  “抱歉,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沈秋转身往外走。
  许重光也跟着站起来,抓住沈秋的手腕。男人的力气略大,狠狠攥着她的手,拉着她一路踉跄着出了咖啡厅,把她塞进自己的车里。这过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等沈秋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车里,被许重光紧紧揽在怀里。
  男人的怀抱还是老样子,温暖而强势,衣服里有淡淡的清香,混着绿植的气息,那么温暖,就像阳光……
  沈秋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开始激烈地挣扎。
  “你干吗!放开我!”沈秋歇斯底里地挣扎,然而她哪里挣脱得了许重光。
  男人强硬地把她抱紧,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亲吻她的额头:“别怕,小秋,别害怕。”他轻声说着,“有我在,别害怕。”
  近乎耳语,却那么清晰。
  怕?她怕吗?
  怕午夜梦回,自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梦游。
  怕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沈成阳带血的尸体。
  怕有一天,警方告诉她,她真的就是杀人凶手。
  还是怕……怕……十年、二十年以后,她也如同现在这般,孑然一身地站在这个世间,人人都不过是陌路,而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而那个男人说:有我在,别害怕。
  原来他都知道,知道她的无助,知道她的害怕。
  沈秋终于停止了挣扎,猛地抬头看向许重光,眼泪崩溃似的流了下来:“许重光,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她也会怕啊。
  哪怕平素里一副坚强而骄傲的样子,哪怕她在商场上一出手就能把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哪怕她觥筹交错间永远进退有度。
  然而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会害怕,会脆弱,会想要一个港湾,可以给她无尽的温暖。
  沈秋伸手揽住许重光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号啕大哭,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和压抑统统哭了出来。
  “没事的,都会没事的。”许重光轻轻拍她的后背,声音轻柔而温暖,“我的沈秋绝对不会杀人,清醒的时候不会,潜意识里也不会。你要相信我。”
  沈秋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再也忍不住,把许重光抱得更紧了。
  等沈秋哭够了,许重光带她回了诊所。不知他做了什么安排,温琪不在,池莉也不在,沈秋躺在他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明明是温暖的白天,沈秋却睡了一周以来最好的一觉。
  醒来时,已是黄昏,日薄西山,沈秋腹中空空,许重光牵着她的手,带她在附近的店里吃晚饭。包间里灯光昏暗,沈秋靠在许重光的肩膀上,微微闭着眼睛,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偎在一起,什么也不说。
  饭店里,舒缓的音乐流淌,让人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许重光伸手握住沈秋的手,他们十指相扣,男人的手骨节分明,中指上有薄薄的茧子,是握笔的痕迹,沈秋摩挲着许重光手上的茧,一声不吭。
  “你又梦游了,为什么不来找我?”许久,许重光才低声问道。
  “找你?是女朋友的立场还是病人的立场?”沈秋反问。
  如果是女朋友的立场,本就是医生的忌讳,她不该找他,如果是病人的立场……
  那算什么呢?
  抱歉,沈秋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那么没有自尊心,为了爱情,和温琪站在同一个位置靠近许重光。
  许重光沉默下来,无言以对。他的右手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两枚对戒。男士的戒指只是一个素圈,女士的则有皇冠一般的造型,上面镶嵌着红宝石。
  “上周在珠宝店看到,觉得漂亮,就买了下来,想着什么时候,我们可以一起戴,付了钱才想起来,我们……算是……分手了……”许重光苦笑着,低着头,略长的头发遮挡了他的眼睛,沈秋看不到他的神色,只能听他哑着嗓子继续苦涩地说道,“那种感觉很难过,因为一直自欺欺人,觉得你就是吓唬吓唬我而已,我想等忙完了温琪的事,再来好好跟你道歉,可是……那时候突然发现,一切好像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那是沈秋第一次听许重光用那样的口气说话,那么茫然,那么不知所措,她觉得心好痛,痛得无所适从,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后来,就一直把盒子带在身上,想着偷偷把一枚送给你,然后不告诉你这是对戒。”许重光说到这里,忍不住轻笑起来,“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那样的话就太傻了。”
  他说着,将那枚女戒取下来,轻轻套在沈秋的中指上,沈秋没有挣扎,任由男人笨拙地帮她戴好,轻吻她的手指。
  然后,他们接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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