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心游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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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迟笑了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程总就不要调侃我们年轻人了。”
沈秋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听了这话却没有动。
“是嘛,你们这位沈总也是厉害人啊,好像我认识的青年才俊都对她有那么几分意思啊,真不愧是沈建的孩子,各个魅力无边啊。”程总阴阳怪气地说道。
栾迟面色一变,几乎当场就要翻脸,却是许一臣抢了先:“程总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晃着手里的红酒,言笑晏晏地说道。
此话一出,程总面色一变,看向许一臣。因为程雅那不争气的女儿吵着闹着要嫁许重光,他最近和许一臣接触得便多些。他心里清楚,如果许重光对程雅没意思,真想让这场联姻成功,就全看许一臣的意思了。
沈秋和许重光显然是许一臣拆的,他原本以为许一臣是不待见沈秋的,却没想到许一臣竟然公开维护沈秋。
“我这话哪里说错了吗?”程总眯着眼看许一臣。
“我许一臣好歹也才三十几岁,还没结婚,也算是个钻石王老五吧,您这一句话就要把我开除青年才俊的户籍,是不是对我有点不公平啊。”许一臣笑眯眯地说道。
程总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说道:“许总说得对,许总说得对。”
两句话带过了这尴尬,这一场应酬也很快到了尾声,彼时沈秋已经醉得有些迷迷糊糊了,由着栾迟把她塞进后排座,由代驾开车,先送她回家。
走到一半,她被晚上的夜风吹醒,不觉有些失态。
“栾迟,结束了?”沈秋轻声问。
“结束了,以后别喝这么多了,现在怎么样?”栾迟坐在沈秋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虽是深秋,气温并不凉爽,女孩子的额头却是汗津津的,栾迟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沈秋:“擦擦汗,小心着凉。”
带着古龙水味的手帕,绅士风度十足,沈秋有些意外地看了栾迟一眼,笑道:“你还是老样子,洁癖,以前上学时,还被人笑话像个娘们儿。”
她是有些醉了的,说话也翘着舌头,没轻没重的。
栾迟莞尔,柔声道:“还不都是为了照顾你。”
沈秋醉得晕了头,擦完了汗,顺势躺在栾迟的腿上,这是小时候做惯了的姿势,只是后来懂事以后,再没做过。
然而栾迟毫不尴尬,只是轻声斥道:“都多大了,还这么没大没小。”他甚至放低了腿,让沈秋躺得更舒服一些。
沈秋嘿嘿一笑,闭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栾迟扶着沈秋上楼,帮她煮了醒酒汤,老妈子似的絮叨了她好一会儿不该喝那么多酒,直到沈秋困得睁不开眼,躺在床上,他才准备离开。
“好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栾迟说道。
“好,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沈秋翻了个白眼,突然扭头认真说道,“什么时候找个女人照顾你吧,否则你真的是越来越磨叽了。”
栾迟轻笑:“心里早就有人了,等过段时间她回来了,再告诉你。”
沈秋微微一怔,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认识吗?”
这还真是爆炸性新闻,栾迟这厮竟然也老树开花了?
“你认识。”栾迟好脾气地解答,“具体是谁先别问,等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说完,男人不等沈秋继续追问,转身离开。
沈秋翻来覆去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她认识的人里有谁可能跟栾迟谈恋爱,她想着想着,只觉得困意上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沈秋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宿醉在家,睡得又晚,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从被窝里爬出来,摸了好久才摸到手机,打开一看,打电话的是陶安可。
“你在家里?”对方的口气很是急促。
“是啊,你不打电话过来的话,我还在睡觉呢。”沈秋哀怨地回答。
“内部消息,沈成阳昨天晚上死了,警方在调查他的人际关系,很可能会去找你,你有个心理准备啊。”陶安可口气急促地说道。
沈秋愣了愣,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说什么?”
“沈成阳,死了。”陶安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自求多福吧。”
沈秋挂了电话,有些怔然地放空了眼睛,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她才匆匆爬起来开门,两个警察出现在门外。
“您好,请问是沈秋吗?我们是秦城刑警队的,有些事情,想跟您了解一下。”
Chapter09 包容的爱
爱一个人,不是索要他全部的爱,而是用爱把他灌满了,让他装不下别人的爱。
沈成阳死了,死得相当凄惨。他在夜总会的包间里,被人钉成耶稣十字架的样子,血流满床。沈秋看了几张照片,直觉得胃部翻涌,想吐得很。
警察局灯光昏暗,沈秋坐在审讯室里,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她面前坐着一个女警,颇有几分同情地看着她。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在我的记忆里我昨天应酬完以后就回家睡觉了,如果监控器拍到我出门,最多就是梦游,我不觉得我在梦游状态下,可以心思缜密地进行一次谋杀,而且是这样的谋杀。”沈秋的口气颇为心有余悸,毕竟沈成阳的死状实在太惨了。
她被叫来警局配合调查,警方抽调了小区的监控录像,录像里不但录到了前天她和沈成阳的冲突,竟然还录到她昨天半夜一点离开了小区。
动机有了,不在场证明没有,据说交警的监控录像还拍到了她的车出现在凶案发生的夜总会周围。
有没有搞错?
明明她整晚都在睡觉,车怎么会被开走?且不提今天一早车是好端端停在车库里的,就连车钥匙都安安静静躺在她的大衣口袋里。
沈秋自己都忍不住怀疑,难道说她现在病情日益严重,已经到了双重人格的境地吗?
女警也是爱莫能助的样子,以她办案多年的经验,也觉得沈秋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要把死者弄成那种状态,需要的力气可不小,沈秋体格娇小,本来就不太可能,所以一开始警方内部并没有把沈秋列为第一嫌疑人。然而小区的监控拍下了一切,事实胜于雄辩,他们也是颇为狐疑。
“你也不要太担心,等尸检报告出来,我们会进一步核对,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栾迟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您好,我是沈秋的代理律师,刚才我已经办完了取保候审手续,现在我可以带我的当事人离开了吗?”
“手续齐全的话,当然可以。”女警站起来说道。
沈秋跟着栾迟出了警局,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栾迟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迟迟没有开口。
此时已是黄昏,夕阳西下,满地都是余晖,警局的门口种了几棵法桐,深秋时节,叶子簌簌落下,显得萧索又寂寞。
“还有什么坏消息,你一块儿跟我说了吧,我承受得了。”沈秋跟着栾迟上了车,才平静地开口。
栾迟握着方向盘,也不急着开车,沉默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两个消息。许一臣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沈成阳的死媒体那边已经知道了,他虽然压了下来,但不确定能压几天,沈氏现在乱象丛生,想吃肉的人太多,为了打压股价,你的事可能很快会被媒体挖出来。”
“哦……”沈秋愣了愣,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栾迟这话的意思。事情一旦曝光,那些悲惨的故事很快就会发酵成豪门丑闻,在网络上、媒体上,成为其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三”上位,原配自杀,女儿是精神病,儿子被人谋杀。
呵,一场好戏。
“还有一件事,小道消息,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你的口红,你的嫌疑更重了。”栾迟重重叹了口气,口气相当无力,“你最近丢过口红吗?”
“我的口红多的是,我哪里知道。”沈秋崩溃地回答。拜托,作为一个化妆的姑娘和轻微强迫症,哪怕只是她常用的口红,没有三五十也有二三十支,哪天丢个一支两支的,她还真的完全觉察不到。
栾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对昨天晚上,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沈秋抬头看了栾迟一眼:“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沈成阳是我杀的?我有病啊,喝到那种程度,大半夜的再去杀人?”
“你别激动,我不是怀疑你,只是现在各方面的证据都指向你,作为一个律师,我考虑的是,如果帮你做辩护,我们有几成胜算。”栾迟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如果胜算不大,我可能会做有罪辩护,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沈秋眯着眼看他。
“就是说,以你精神不正常作为切入口,哪怕承认你是凶手,也不用负法律责任。”栾迟双眼清明地看着沈秋,显然在努力让自己显得没有情绪,面无表情,然而沈秋的火还是“噌噌”冒了上来。
“说白了,你也觉得沈成阳是我杀的?”沈秋大吼起来,气得脸色发白,立马开门下了车。栾迟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杀人凶手,她气得浑身发抖,只想远离那隐约带着猜测和指责的眼神。
“小秋,我不是那个意思。”栾迟也只好下车,“你别这样小秋,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他无奈地说道。
“滚!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律师。”沈秋恶狠狠吼道。
她一边走,一边觉得眼眶发热,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满心委屈无处发泄。她受够了这样的一天,一觉醒来就被揪到警察局,带着宿醉的头疼被反复盘问了那么久,到头来,就连栾迟都觉得是她杀了人。她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胃部痉挛得厉害,宿醉的头疼也没有消停。而她现在只希望在这样的时刻,有谁可以跟她说一声:“沈秋别怕,我知道你不可能杀人。”
然而没有,连栾迟都不信她。
沈秋加快脚步,只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
许多年前,母亲就跟她说过,女人不要在别人面前哭,哭得多了,会连自尊都失去。
沈成阳的死实在闹得太大,沈氏树敌又多,许一臣也没办法一手遮天,不过一天时间,消息就散了出去。周一大清早,沈秋就被堵在公司楼下的车里,没法出门。外面都是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喧嚣的声音即便是车玻璃也挡不住。
“沈小姐,你真的有精神病史吗?”
“沈小姐,你是在什么状态下杀死沈成阳的?”
“听说你母亲死前你一直在国外,她临死前有没有留遗言给你呢?比如叫你复仇什么的?”
……
沈秋漠然地看着窗外。
这世界上,没有人在乎这些问题会给当事人造成什么样的伤害,锋利的言语就如同一把尖刀,可以一刀一刀刺在你心间,分分钟把你凌迟处死。
而握刀的人就在外面,他们一脸兴奋,贪婪地看着你的伤口,期待看到你的血、你的泪、你的痛苦,以取悦自己,取悦旁人。至于你的死活,没人在乎。
沈秋突然想起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集《动物世界》,是在非洲草原上,病倒的牛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它还活着,只有一口气了,食腐的秃鹫安安静静站在它旁边,等着它咽气以后,享用这顿大餐。沈秋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只牛,被一群秃鹫围在中间,只等着她咽气。
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她回过神来,接了电话,是许一臣。
“我看到你了,别下车,直接开车走,媒体已经疯了,剩下的我来应付。”许一臣语速飞快,背景音也嘈杂得很。
沈秋本能地抬头去看沈氏大楼的楼顶。她知道,许一臣一定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低头俯视着楼下的状况。
不透明的玻璃被太阳照得刺眼,明晃晃的,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沈秋轻轻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脚下油门一踩,在一片惊呼声中扬长而去。
自那天起,沈秋再没去过沈氏的大楼,只是整天窝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警方也再没有传唤过她,她在家里百无聊赖,陪伴她的只有日益严重的失眠和酗酒。
直到有一天,她喝酒被栾迟撞见。
那天晚上她喝到微醺,没想到栾迟会突然撞进来,猝不及防,沈秋甚至没来得及藏起空掉的酒瓶。
“你在酗酒?”栾迟因为惊讶而微微走音。
“我也不想啊,又没喝多少,可是不喝点,晚上睡不着。”沈秋无所谓地耸耸肩,她确实已经很控制了,每天晚上,顶多就是半瓶的量,微醺的时候躺到床上,闭上眼才能不胡思乱想。
“你需要看心理医生。”栾迟僵着脸看她,口气难得强硬,“我会打电话给许重光,如果他没有时间,让他帮忙再推荐其他医生。”
“栾迟你有病吗?全秦城就他一个心理医生吗?”沈秋听到许重光的名字,立刻炸了毛,她狠狠地将空掉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