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儿童少年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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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见月没回答她,把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认真看书了。童遥有些失望地噘噘嘴,却没看到陈见月对着书小小地勾了勾嘴角。
陈见月很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睡过懒觉了,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懵。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窗帘拉着,屋子里暗沉沉的,只有电话铃声依旧锲而不舍地响着。陈见月手软脚软地从床上慢腾腾地爬到地板上,她的床位对面就是通往卫生间的门,门旁是一个用来放洗漱用品的木架子,红色的电话就挂在木架子旁边的墙上。就几步路,她便赤着脚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竟然刚好是陈见月的妈妈,她先是十分礼貌地问:“你好,陈见月在吗?”,待听到电话那头就是女儿的声音,顿时一顿好骂。先是说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担心的要死差点打到谢老师那里去,接着又凶陈见月睡到这个点还不起床,是不是欠揍,要是想挨揍,她今天晚上就坐火车来上海,好好满足一下自己乖女儿的心愿。
陈见月被她念叨得一个脑袋有三个脑袋那么大,只好有气无力地“嗯嗯啊啊”应着,一边用手撑在木头架子上,用力伸长了一只腿去够自己的拖鞋。
这通电话足足打了有一个小时,陈妈妈拉拉杂杂地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和对于女儿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的愤怒之情,陈见月几次想要插嘴都被她打断了,最后还是陈爸爸终结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他一把夺过了手机,很淡定地开口:“你们班主任范老师打电话回来了。”
陈见月本来正漫不经心地盯着童遥的刷牙杯发呆——那是一只黄澄澄的狮子王,它的大头从把手处凸出来,四只爪子用了吃奶的劲儿抱住杯身,脸上却带着不合时宜的淡笑,听到陈爸爸的声音,轻咳了几声:“范老师说啥?”
陈爸爸的声音一板一眼,隔着电话线都能感觉到他的面瘫:“范老师说了天才班的事情。你想留还是重新分班?”
陈见月沉默了一会儿,她离开家也有大半个月了,许久没说家乡话,居然生疏到都有些遗忘了。她在心里试了好几次才开口:“我留下吧。重新分太麻烦了。”
陈爸爸十分冷静,一句废话也没有:“行,知道了,我也觉得你应该留下来。我会跟范老师说的。就这样吧。”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陈见月刚刚伸腿够了半天,还是只够到了一只拖鞋,她趿拉着一步一步挪到自己座位上,把另外一只拖鞋也穿上了。童遥的桌上有只闹钟,她仔细看了看,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又走到窗边拉起窗帘,才看到今天下雨了,所以寝室里光线这么差。
童遥和余一平两个人不知去哪里了,陈见月发了一会儿呆,又慢吞吞地洗好脸刷好牙,这两个人才风风火火的回了寝室。童遥手里拎着一个包裹,脸上笑容灿烂。余一平不知道是自己想通了,还是被童遥灌了什么迷魂药,看着竟也特别开心。她们俩都没有撑伞,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狼狈地蒙着一层水雾,反而衬得笑脸格外真挚。童遥一见陈见月就大喊:“月月,我妈给我寄了好吃的过来!我们一起吃!”
童遥的妈妈快递了一包香辣小鱼干还有一包鸭舌头来,鸭舌头是童遥的舅妈做的,她是温州人。陈见月和余一平都是第一次吃鸭舌头,软软香香还有一点点辣,两个人都被迷住了。余一平吃完一根就要舔一舔自己的手指,脸上一副陶醉的表情。童遥看着很肉痛,不过还是大方地把大半的鸭舌头都分给了她:“都是你的,你慢慢吃,吃好我们三个下午去商场吧,李八一不是让我们买泳衣吗。”她说完看看陈见月,陈见月便点点头。
余一平有点脸红,不过还是把鸭舌头都拿到自己面前来,一边啃一边止不住地笑。
不知道在陈见月睡懒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童遥和余一平的感情好像一下子变得异常深厚。之前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余一平总是习惯性地躲在陈见月旁边,好像要藏进陈见月高挑的影子里去。陈见月不喜欢和别人有太多亲密的动作,余一平又太害羞,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女侠带着走错片场的小媳妇,十万分的不和谐。童遥是一向热情的,陈见月的手啊胳膊啊也时常被她拿去死死挽住。这会儿一出门她们两个倒抛弃了陈见月,手挽着手,头碰着头,走过的一路都洒满了叽叽咕咕的笑,好似终于找到了彼此,合拍的不得了。
两个人还没走到校门口,就把彼此的昵称起好了。余一平叫童遥“童童”,反过来童遥要叫她“一一”。
余一平说:“一平听着很像《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依萍,太奇怪了哇。你也不要叫我‘平平’哦。”
童遥问她为什么:“平平不是挺好听吗?”
余一平脸又红了,凑近童遥耳边嘀咕了几句。童遥诡异地“哦”了一声,余一平用手掐了她一下,她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陈见月看着这两个人恨不能一根绳子一栓,变成一只四手四脚的连体巨婴,被这峰回路转的少女友谊惊得说不出话来。趁着余一平和门卫核对谢老师假条的功夫,她好奇地问童遥发生了什么,童遥只是满面神秘地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虽说是出来逛商场的,不过对于三个囊中羞涩又初来乍到的高中女生而言,商场实在是没什么好逛的。学校外面的世界,这三个人都能称得上一无所知。就连这座商场,也是童遥拿假条的时候问谢老师要的地址和乘车信息。与其说是商场,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生活社区。一楼是一个大大的联华超市,二楼和三楼有一些店铺。地方倒是离学校挺近的,谢老师听说她们出来是要买泳衣的,建议她们先来这里找找看。店铺都是一些比较日常的店铺,什么金店茶叶店家纺店,完全不是小姑娘们的菜。最后大家还是在联华超市买的泳衣,陈见月本来想再配一副眼镜,但压根没找到眼镜店,只能作罢。
晚饭吃的是一楼超市旁边的麻辣烫,陈见月她们三个都是头一次吃,在店门口徘徊了好久。童遥不能吃辣,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她强调了三遍不要放辣椒,结果老板凉凉地回她:“不能吃辣来吃什么麻辣烫!”过了一会儿三碗麻辣烫端上来,一水儿红彤彤的汤底,可把童遥气了个半死。
童遥想去找老板理论,被余一平拉住了,只好低头闷闷不乐地吃起来。余一平帮她倒了一杯水,让她把菜过一遍水再吃,又张罗着给她买了一瓶冰镇的饮料,用来解辣。童遥感动坏了:“一一你对我真好!”
余一平小声说:“那是!”于是这两个人重新又开开心心地一边吃麻辣烫一边黏糊到一起了。
陈见月默默低头,吃了一口大白菜。
作者有话要说: 502寝室的构造
余一平 孙雪琪 李佳佳
窗 王骏 童遥 陈见月 门
☆、Chapter 13
502的三人组周六吃完晚饭回寝室填好志愿表,周日全国班补课就带去了教室。学校真是操碎了一颗心,开学之后还是安排全国班继续补课,每周日补一天,上午两节英语两节数学,下午则是物理化学轮换着来。上午三四节课刚好是谢老师的课,下课后陈见月三个人就把志愿表交上去了。
谢老师喜欢把板书写满,现在拿粉笔的三根手指上落了一大截粉笔灰。她拿起表格粗略地核对了一遍,然后又问:“你们哪个是陈见月?”
陈见月小幅度地举举手:“我是。”
谢老师用心打量了她几眼,似乎想要记下这张脸:“你的字不行啊,要好好练,不然以后高考吃亏。你这字衬不起你的脸。”她从手中的申请表里挑出陈见月的那一张:“你想好了,留在十一班不走?”
陈见月一脑门子问号,只得点点头。
谢老师又问她:“和家长商量过了?”
陈见月又点点头。谢老师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问话结束,她们可以离开了。
对于谢老师突如其来的关注,三个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等到周一一上课,她们就明白了。周一早自习是语文,苏老师却急吼吼地派英语课代表把批改好的上周测验试卷发下来了。还好教语文的汤老师脾气很和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假装没看见。试卷满分是100分,陈见月看到卷子上鲜红的79分颇有些郁闷。谁知道苏老师来上课的时候却满面春风地点名表扬了她:“这次试卷难度很大,不过同学们发挥得不错,尤其是陈见月同学,这次是我们班的第一名,也是全年级第二名……”
学校里不允许老师在课堂上赤/裸/裸地讨论成绩、分数还有排名,因此苏老师只是点到即止,连陈见月的分数都没有报。不过学校虽然阻止老师主动谈起分数,却没有明令禁止上进的学生们主动来问。因此他摆出一副“内料还有很多这次没吐完好意犹未尽啊”的样子,只差在脸上写上“快来问我”这四个大字了。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果不其然,一下课被钓到的大头鱼曹杰君就冲到讲台上堵住了他,于是还没等到第二节语文课下课,大家就都知道,年级第一是英语特色班8班的,82分,陈见月考了79分,曹杰君70分,是班级第二。而高一(11)班这次英语测验的平均分是年级第二,仅次于8班。
长着眼睛的都看出来了,曹杰君对这次测验成绩十分不满意。整节英语课,他都像是被人掐断了脖子,一个字儿也吐不出来,陈见月对这种安静享受极了。谁料语文课上到一半,汤老师转身写板书,孙浩然却突然转过头来:“陈见月,曹杰君问你借你的英语试卷。”
孙浩然是个对女生异常沉默寡言的人,开学到现在,两个人也没说过一句话。能知道他的名字,还是托曹杰君的福。坐在后排的天才班男生俨然把孙浩然当做了他们的老大,孙浩然说话特别管用,曹杰君这个争宠的小弟更是不分上课下课都要喊他名字找他聊天吸引他注意。
陈见月听到孙浩然的话,没去拿卷子,反而迅速地转头望向曹杰君的方向。
曹杰君一副身心都寄在陈见月这边,正抓耳挠腮地示意孙浩然快去讨卷子,冷不丁陈见月看他,两个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他腾的一声扭身坐正,还拿右手撑着头,转脸看向左边,怎么看怎么心虚。
汤老师已经写好板书回过身来了,孙浩然咳了一声,声音压得特别低沉:“你给他吧,不然他要烦你一天。”
陈见月莫名从这句话里嗅出几丝无奈和辛酸,只好默默地把卷子从课桌抽屉里抽出来,递给了孙浩然。曹杰君急到不行,根本不等孙浩然慢悠悠地往左边传卷子,趁着汤老师低头翻教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过身去一把夺了过去,摊在桌上认真研读起来。
这一研读就研读到了下午的政治课后,卷子还是林开云还回来的。他把四面的卷子叠得异常整齐平顺,端端正正地放在了陈见月的课桌左上角。陈见月正在和赵可可说话,看到林开云这副讲究的做派两个人瞬间都沉默了。
林开云还了卷子还不走,吞吞吐吐地问:“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陈见月心中的滋味复杂难言,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他马上熟练地把试卷翻到最后作文的那一面,指着一个单词问:“这是什么意思?”
陈见月当时测验写作文的时间十分紧张,字迹潦草的很,她认了好大一会儿又把上下文都读了一遍才认出来:“legendary,传奇的。”林开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追问她:“那我用great代替可以吗?”
陈见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代替,林开云便把他的英语作业本拿来了。原来今天英语课苏老师只讲了单选和阅读理解,完形填空和作文让大家自己重新写一遍,作为今天的作业。林开云这实诚娃就拿着陈见月的试卷抄正确答案,陈见月做错的地方他就又去对照王昊的卷子,用排除法把完形填空蒙完了。不仅如此,他还原样把陈见月的作文誊了一遍在自己作业本上,只把那些他不认识的词都空着,等着问清楚了再用一些简单的词直接替换掉。
陈见月这下真的给他跪了,围观了整个操作过程的赵可可脸上的表情也只能用“大惊失色”来描述了:“这样不行的吧?!苏老师看不出来?你这语句也不通吧?!”
另一个同样围观了整个操作过程的王昊却格外平静:“没事,苏金生不管他的。他以前都这么抄曹杰君的,金大爷一次都没说过。”
陈见月有种诡异的幻灭感。虽然她整天面瘫着一张脸没怎么八卦过同学,但林开云在她心中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学霸的形象。教室里那么吵,他还能把数学物理作业写得又快又好,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