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儿童少年班-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杀入总决赛,乒乓球队竟然同时进入了冠亚军的争夺战。
两种小球的赛制大致相同,比赛时间也差不多重合,因而陈见月完美地错过了林开云和赵可可的每一场比赛。余一平倒是追着看了几次,陈见月好奇地问她感受,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艰难作答:“不太好形容,感觉他们两个人和平时不太一样……”
陈见月若有所思:“哪里不一样?”
余一平习惯性地先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全是消沉:“哎……我也说不好……就是有时候看着他们比赛老觉得……可可好像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赵可可的确是越来越遥远了,不仅仅是离502寝室,而且是离班上所有人。她明明每天都在按时上课,按时吃饭,按时出现在晚自习的教室里,可总有一种神出鬼没的感觉。期中考试的最后两门她因为胃痉挛没有参加,东方绿舟也错过了,连李八一的轮滑课上都找不到她的身影。学校那么小,同学又那么多,赵可可却愣是成功地找到了一种躲开所有人的方式,倔强而孤独地生活着。
陈见月想对余一平说点什么,脑海中却划过任祎说过的那句“不用扇翅膀就能飞得很高很高”,只好无奈地沉默了下去。
李八一洗心革面重新做老师之后,简直把轮滑课教出了水平教出了风采。第一节课他愣是让全班同学拎着两只沉重的直排轮滑鞋,听他来来回回罗里吧嗦强调了二三十遍防护意识和安全问题。
于是等到第二节课终于换鞋实操了,不管会滑的不会滑的通通化身成了被大灰狼穷追不舍的兔子,一只比一只溜得快。等到被李八一声色俱厉地叫住了,才心不甘情不愿苦着脸慢吞吞走回来。不得不说,能瞬间激活十几岁少男少女们反叛意识的,唠叨这个大杀器真是屡试不爽。
学习轮滑和学习骑自行车其实有着殊途同归的诀窍,只要拥有不怕摔的大心脏和重心平衡的小技巧,熟练上手绝对是分分钟的事。很多人鞋子买回来早偷偷摸摸尝试过了,李八一把基本动作一比划,大半个班级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地一眨眼滑远了。实在不会滑的,也宁愿离老师远一点,请同学教或者自己摸索,哪个不比现在美滋滋。
轮滑的路线是绕着大半个博宇校园兜圈子。从高一(11)班军训的水泥路口出发,先一路向南,左手边是操场,右手边是艺术楼、三教和一教。滑过一教之后右转,途经南门和喷泉再从二教右转,依次掠过二寝、三寝和食堂。一直到学校大礼堂再次右转,路过北门在艺术楼脚下最后一次右转,便回到了水泥路口,用自己的双脚一步步丈量出了一个优美的长方形。
离开了水的陈见月只能用如鱼得水来形容,女生里滑得最漂亮的一个是她,一个是余一平。两位大师一左一右地把童遥护在中间,仍旧不能阻挡她的鬼哭狼嚎:“啊!……啊!我要!……啊!倒了!救命!”
余一平耐心十足,还在循循善诱:“童童不要怕,左右腿迈开一点。你穿着护具呢,跌倒了也没关系的。”
是的,童遥全套护具穿戴整齐,头上有头盔,上半身有护肘和护腕,下半身有护膝。要不是嫌护臀设计得太不美观,她肯定连护臀也一起买了。
陈见月完全不明白她对自己肉体的这份极端不信任感从何而来,事实上她深深怀疑,童遥之所以滑不起来,完全是因为她这套自作自受外星战士一样炫酷的打扮严重禁锢了行动的自由度。就算现在把童遥脚上的轮滑鞋子给脱下来,单是包裹着如此僵硬的躯壳,她指不定走路都能平地摔。
当童遥第不知道多少次左脚绊右脚一把扑在陈见月身上后,余一平也没辙了:“要不……我喊王昊来教你?他刚刚滑过去了,我瞧着技术挺不错的。”
她自认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不料却激起了童遥强烈的反抗:“不要!不要他!”
陈见月疑惑地看了怀里的人一眼。
童遥摇摇晃晃抓着陈见月的肩膀站直,语气虽然支支吾吾态度依然很坚决:“我自己……能行的!……不用事事都麻烦他……不然算什么英雄好汉……”
余一平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不过童遥打定了主意做英雄好汉之后倒是一下子放开了手脚,渐渐地跌跌撞撞着竟然开始向前位移了。她的姿势固然有几分狼奔豕突险象环生的样子,到底扑棱着两只小细胳膊差强人意地稳住了身子。
陈见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童遥战战兢兢把自己的头盔扶正,从头盔里面绽放出一个自以为豪放实则因为她的如履薄冰而显得格外寒酸的笑容:“我学会了!去吧!你们都去玩吧,别管我了!”
余一平大惊失色:“可是……”
陈见月扯扯她的衣袖,把她拉走了。今天的童遥特别敏感,她好像……很在意别人的帮助。
两位优秀选手刚转了个弯,迎面就遇上了正上下求索的李佳佳。余一平一个刹车,把对童遥没有倾泻完全的爱一股脑地浇灌在了李佳佳身上。陈见月围观了一会儿,见没有能出手的地方,索性优哉游哉地先走一步了。
五月底的风和煦温暖,带着隐隐约约月季的馨香,扑在脸上格外神清气爽。陈见月按照李八一的指导,把两只手交叉背在身后,伏下/身子加快了速度。明明灭灭的树影像是跃动在钢琴上灵巧的指尖,一忽儿投在她白净的脸上,转瞬便消失不见。转了一圈,和已经移动到三教附近的童遥招招手,再转一圈,和结伴同行的余一平李佳佳招招手,转个弯又到了南门。
南门边赫然出现了一个和童遥有着异曲同工装扮的人,陈见月眯着眼睛一看,心下乐了,是林开云。
这个在每一次理科考试中无一例外叱咤风云的大神级人物大概唯二擅长的运动就是推铁环和乒乓球了,在轮滑场上他的战斗力和童遥只有一个头盔的差距。此刻他装备着护膝护肘护腕,像一只还没学会走路小鸡仔,摇头晃脑一步一摇地前进着。
陈见月有心取笑他几句,想想还是作罢,于是轻巧地蹬了几步,准备滑行过去。说时迟那时快——
林鸡仔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失去了平衡,他的两只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惊慌失措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地抓住了陈见月的外套下摆。陈见月被他猛然一抓也乱了节奏,她抬起的右脚一下子踹到了林鸡仔的小腿上。他嗷呜一声,左脚狠狠踢在了水泥路边人行道高起的台阶上,不由自主地两膝一软,就要跪在原地。
陈见月速度比他快,冲势却是向前的,带得他一只手顺势揽上了她的腰。她尚还留着几分冷静,在电光火石间居然迈开双腿一步加一步踉踉跄跄地上了台阶,免除了两个人齐齐匍匐在马路牙子上的厄运。可惜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只听几声缭乱的响动,她和林鸡仔以一种极其不雅观的姿势,翻滚着双双倒在了人行道旁的草地上。
先着地的还是陈见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照例捉虫+3…6章大修,不更新
后天见~
☆、Chapter 55
花叶蔓长春花是一种半灌木植物,原产于地中海沿岸以及印度、美洲等地,在我国主要生长于包邮区。在博宇南门靠近一寝的草坪附近,就种植着一片这个植物。它的花叶碧绿中带着可爱的银边,花瓣浅紫色,正中发白,整个花朵纵深很小,像是从平板的油画中直接采摘下来旋转着的魔法小星星,一颗一颗活泼伶俐地绽放着。
蔓长春的花期是3…5月,能傲立在五月底暖风中的幸存者们,可以称得上是坚守最后一线生机的花中战士了。可惜这些战士现在一个比一个蔫头蔫脑,身上残留着被碾压和□□过后触目惊心的伤痕。
然而另一方面,残忍的施暴者也没好到哪里去。陈见月是左手手肘先着陆的,此刻略微一动,只觉得整只胳膊都火辣辣地痛,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右半边身子底下横着一只林开云,把她的重心拱得直往□□,越发加剧了疼痛感。
林开云倒地比陈见月晚,摊尸的位置却比她靠上,她一转头只能用余光瞥见他半个光溜溜的下巴。他的一只胳膊斜斜地被她压在背后,手上居然还紧紧地锢着她的腰。不知道是摔懵了还是吓傻了,这都大半天了,他既没有动作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陈见月慢慢尝试着单用右手把自己支撑起来,不过很快发现触手可及满是少年热气腾腾的肉体,根本无从施展。祸从天降就算了,还碰到个猪队友,她一时忍不住给了身边人一肘子:“喂!你还活着吗……你快爬起来……”
林开云当然活着,而且活得不能更好了。事实上,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一瞬间终于活进了长久以来朝思暮想五彩斑斓的梦里。看那花儿开得多娇俏,鸟儿叫得多响亮,草地鲜嫩柔软,树叶迎风飘荡。有一个如花一样漂亮的姑娘柔顺地躺在身旁,他的手感受着她柔软的腰肢,他的鼻子轻嗅着她醉人的发香,他的腿纠缠着她修长的双腿。这是独属于他孤独的隐秘的喧嚣的灿烂的到爆炸的一刻,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地记忆着——
然后被一肘子顶醒了。
林开云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竟然慌不择路不带任何脑子腾地一声就真的要爬起来了。他完全忘了脚上穿着的轮滑鞋,轮滑鞋可没忘了他,嘭!他两脚打滑,结结实实地重新跌回了陈见月的旁边,还张牙舞爪地顺手扯断了她头顶一朵无辜的茶花。
陈见月一把拂去脸上散落的红色花瓣,瞧见他低垂在两手间通红的一张脸,简直要被气乐了:“你怎么这么笨!”
林开云这次摔得异常喜庆圆满,他以一个标准的三叩九拜姿势头朝南屁股朝北地给大家伙拜了个出其不意的早年。拜了年之后他还是没缓过神来,听到陈见月的埋汰,反而就地侧着狗头冲她幸福无边地露出一个与此情此景风马牛不相及的傻笑。
陈见月彻底服气了,她抬眼望着湛蓝的天空和漫不经心飘过的几朵云,沧桑地叹了一口气。
二十分钟之后,闻讯赶来的李八一一脸苦相地把两个人带到了医务室。游泳游到全班感冒,煞费苦心换成轮滑了,第一节课就负伤了两名,他在很认真地考虑要不要搞个大师开过光的柚子叶洗个澡。
还好自己的学生足够争气,到底给他省下了这笔钱。林开云防护措施穿得滴水不漏,现下除了脸红不退,没别的毛病。陈见月稍微严重些,她左手手腕和右脚脚腕都崴了,手肘和小臂还有擦伤,万幸没有骨折。李八一脸上的表情一松,心甘情愿地开始跑前跑后拿冷敷用的冰袋。
陈见月手脚崴了之后,高一(11)班羽毛球总决赛的胜率马上从十拿九稳骤降到了九牛一毛。童遥一鼓作气地把左右手十根手指甲全咬秃了:“月月……要不咱们弃权吧……”
陈见月略一沉思,刚想点头,她又火急火燎地出尔反尔了:“不行不行……不行!咱们要参加比赛,不仅要参加,还要赢!要赢……一定要赢!”
说到最后,她两只手握成拳头,不知是给别人打气还是给自己打气,颇有点歇斯底里的味道。陈见月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觉得童遥快被重重压力挤扁了,便空出尚且完好的右手,难得温柔地揉着童遥的头发:“童遥,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你这么在意羽毛球赛的输赢?”
童遥的两个拳头慢慢松懈下来,她的目光游离着看向了窗外。周末的操场空空荡荡,几个自动洒水器正不知疲倦地喷着水雾。她叹息一般地缓缓开了口:“月月……你还记得欧文吗?”
陈见月点点头:“就是那个和你一样励志要当首发的。”
童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欧文他……在皇马过得不好……很不好……虽然他进了很多球,可到现在也没有进首发……月月,你知道吗,这个赛季只剩下最后两场比赛了……他……”
陈见月不得不打断了她:“童遥,欧文是欧文,你是你。虽然你拿他和你的感情作了类比,但他进不了首发并不代表你就肯定不是王昊的首选了。”
童遥还是没有看她:“月月……我懂的,我懂的……可这难道不是什么命运的提示吗……欧文那么努力可有些东西还是得不到……我也是啊……我也很努力啊……”
她一下子加快了语速:“我连羽毛球都打不好,努力那么久又什么用呢。现在你脚崴了我们班的比赛就结束了,我除了拖后腿一点用的都没有。你们都不知道,其实王昊很在意比赛输赢的,但我却偏偏成了葬送他梦想的人。只要换个人,换成谁都好,都比我的贡献大!外人看着我和王昊是搭档,和你和孙浩然是队友,彼此之间距离那么近,可是你、我、王昊、孙浩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