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儿童少年班-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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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要分享别人的坏话和桃色八卦就能很快亲近起来什么的,完全不在陈见月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像个哲学家一样见微知着,花费大量时间琢磨出了深奥的道理,再把这些道理牢记在心底。
周三课间操结束后,陈哲学家和三个男生被范老师叫进了办公室里。
范老师的办公桌上摊着几张很眼熟的纸,她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张:“这是数学社的入团申请,你们现在填一下吧。这学期的辅导老师是钱老师,会涉及到一部分竞赛的内容。钱老师的意思是上次测验满分的都去听一听吧,听不懂没关系,进去感受下氛围,培养下兴趣也好。”
陈见月眼前一黑,她不得不插了句嘴:“范老师,数学社是什么时候活动的?我每个礼拜三要参加英语社……”
站在陈见月旁边的孙浩然和陈方圆一下子都看向了她。
范老师一点也不像苏老师那样藏着掖着:“不用担心,学习类社团本来就是分开来安排时间的,数学社放在周四。像林开云他也参加了物理社,也是错开来放在周一的。”
这下孙浩然和陈方圆又都转头看向了林开云。
范老师继续大大方方地泄自己学生的底:“填好之后我把这个礼拜上课的试卷先发给你们。孙浩然陈方圆,你们以前可能没接触过,拿到试卷先适应适应竞赛的题型。竞赛的思路和我们平时解题目还是有很大差别的。陈见月林开云,你们两个之前都参加过数学竞赛,应该不存在什么大问题。进了高中之后如果还想走竞赛这条路,可以在社团活动的时候,先和钱老师打声招呼。”
孙浩然和陈方圆都懒得扭来扭去看了,四个人一齐点点头,乖乖填好表格,离开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这文有个小bug……
☆、Chapter 37
提问:英语水平测验和数学水平测验都有了,那么别的科目还会遥远吗?
回答:老师们拒绝回答你这个愚蠢的问题,并向你丢出了期中考试。
期中考试安排在了十一月份的第一个礼拜四、礼拜五和礼拜六,语数外物化一共五门功课,每门半天。大家都对这场大型测验有些适应不良,总觉得开学这两个月跟喂了狗似的。大抵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是一次悠长的梦游,偶尔穿插进的阶段性考试那就是恐怖的梦醒时分。
也许是因为学校不想兴师动众地改造教室做考场,这次高一年级打散之后排出来的考场全在一些犄角旮旯闻所未闻的地方。比如童遥就在视听室参加的考试,出入还要穿鞋套,而且不到开考时间绝对不开门,所有人只能蹲在走廊里候场。
陈见月则是在化学实验室。它位于在第二教学楼南面小辅楼的一楼,和艺术楼连在一起刚好划出教学区的一条对角线。
这是个十分忆苦思甜的考场。考场里一个人一个偌大的实验台,中间还有个冲洗用的水槽,怕不是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想要合作作弊的同学直接抱团哭晕在厕所里了。就算认真答题的乖孩子也感觉很虐心,在绿色的橡胶绝缘垫上奋笔疾书什么的真的这辈子体验一次就够了。
陈见月却挺喜欢这个独特的考场。监考老师为了把实验室里化学品的味道散干净,两边门户大开,倒叫她写作文写到一半闻到了桂花的甜香。语文试卷一交,她绕着小辅楼转了半圈顺顺利利地找出来半排晚熟的桂花树。都十一月了,按照桂花的花期早该谢了,这几株却才恍然大悟似地慢半拍盛开了。陈见月想了想,把拿来复习用的语文课本摊开来,细细接了一书金灿灿的花,卷起来灌满了书包外侧的小口袋,悠悠然地带走了这半树的芬芳。
周六上午在化学实验室很应景地考完最后一门化学之后,陈见月回到高一(11)班的教室。考试期间不上课也不上晚自习,教室里现在整个儿就是台风过境之后的灾区现场。垃圾桶里早塞满了,地上散落着一堆废纸,桌子椅子歪歪斜斜全挤在一块,好些人的衣服书本亲昵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陈见月正把不知怎的就离自己课桌十万八千里的椅子慢慢拖回来,童遥脚上粘着一张纸就风风火火地跑到她面前:“月月,今天是可可生日诶!我们给可可庆祝下生日吧!”
陈见月点点头:“我们请她吃饭吧?”
赵可可每次周末返校都会帮502寝室带吃的喝的用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回馈下。
童遥心领神会地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又开开心心地跑开联络别人去了。等到陈见月终于把她凌乱的东西全塞进课桌抽屉里,直起腰志得意满地呼出一口气,童遥她们几个已经效率很高地商量出了一整套完整的计划。
“你们都要留下来过夜?”
王骏口气里带着几分傲娇:“反正考完试了嘛,正好放松放松。我们都没在学校里过过周末,偶尔体验下也无妨咯。”
李佳佳笑着给她拆台:“童遥说你们平时都吃些什么麻辣烫肯德基味千拉面,王骏说你们mada madanane,要带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见识见识真正的上海特色。”
孙雪琪在饭堂和大家吃完中饭就回家了,她走之前笑眯眯地对赵可可祝贺生日快乐,许诺会从家里给她带礼物,并且大方地把自己的床位借她用一晚。赵可可不知是心仪礼物还是心仪床位,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后面去了。
王骏领着一行人去了城隍庙,对着热热闹闹的景区售票窗口瞧也没瞧,反而熟练地七拐八绕进了一条小巷。小巷里卫生条件堪忧,这一个礼拜都没下雨路面上竟然还留着好几潭可疑的污水;有良心的城管来了都得气昏过去——当然也有可能被熏晕过去。
王骏在最前面带路。她自己都拿手捂着鼻子,后面几个全有模有样地学她。走没多久,穿了出来——嚯!像施了魔法一般,面前一个崭新的天地。天还没黑,一整条街却显出流光溢彩的架势来。一个小店挨着一个小店,细脚伶仃地凑在一起,有卖小饰品的,有卖旧书的,有卖玩偶的。好几家铺面上悬着旧上海招贴画样式的挂牌,色彩饱满得要咿咿呀呀溢出来。空气里恰到好处地弥漫着炸鸡柳和鲜肉月饼的酥香,幸福得让人想要流眼泪,一时之间分不清刚才的小巷和现在的市场,到底哪一个才是浮光掠影的一缕幻境。
赵可可觉得这是她短暂人生里最完美的半天。她和她最好的朋友们一起分享了装在油纸袋里三块钱一份的臭豆腐,酥脆鲜嫩热得不断呵气又停不下来的鸡柳,一咬一口醇厚汁水的鲜肉月饼,暖香轻柔得仿佛天边一朵云的奶油小方,最后的晚饭是两块八毛钱一碗的鸡汤面和一盘皮爽肉滑鲜美到要把舌头吞下去的振鼎鸡。临走前她还得了个现买的生日礼物——一个浅碧色和正蓝色交织的珐琅八音盒,拧紧了发条,会有清澈的叮叮咚咚,演奏出既熟悉又陌生的曲子。
如此美妙的时刻,怎么能不以一次推心置腹小鹿乱撞的寝室卧谈会作为结束呢?
周六晚上依然是十点半熄灯,只是没有宿管阿姨来检查。陈见月分配到了一个手电筒,因为她是个面瘫加闷葫芦,所以只能全程保持着一束闪亮的光,证明自己的存在。
李佳佳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八卦记者,一开场就抛出了重磅□□:“大家都说说班级里哪个男生最帅?我先来我先来,我觉得是孙浩然。”
王骏暧昧地拖长调子哦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自己打自己的脸:“李佳佳,看不出你居然渴望着成为老大的女人啊。那我也孙浩然吧,我也喜欢老大这种调调。”
余一平咯咯直笑:“我觉得钱星辉挺帅的啊,他脸上还有个酒窝。”
三个人都说完了,平时聊天最积极的童遥诡异地还没有表态。赵可可却是一片苦恼:“怎么办,我觉得班里男生都不帅啊……没有一个我的菜……”
李佳佳帮她打开思路:“那你的菜是什么类型的?”
赵可可的声音里都透出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唔,我喜欢比较有担当的,硬汉气质的,实力很强的,最好有军人的感觉……”
陈见月正拿着手电筒对着天花板百无聊赖地画圈圈,听到这里突然打断了她:“比如马教官?”
赵可可在黑暗里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别,求别提马教官……”
陈见月从善如流:“比如苏老师?”
王骏笑得锤了两下墙,赵可可愣了一会,竟然自己也不确定了:“你这么一说,苏老师还真有些符合啊……”
李佳佳不由得给她鼓了个掌:“赵可可,看不出你居然渴望着成为老师的女人啊……”
她话刚说完,陈见月开口了:“我和可可一样,班级里最帅的我也选苏老师吧。”
可怜的李佳佳被这她俩与众不同的审美弄得当场卡壳了,她回了回神,决定放弃这两个非正常人:“童遥,你还没说呢。”
童遥的声音透着迟疑,似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陈……方圆?”
李佳佳没留意到她的迟疑,反而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月月你不是和王昊传绯闻吗,怎么能不选他?”
在场的几位都是传奇绯闻缔造史的见证人,于是全都发出“切”的不屑音。陈见月很敬业地改口了:“行,那我就选王昊吧,他是最帅的。”
她用手电筒在天花板上下摇晃了几下,以示自己笃定不移的心意。
童遥突然开口了:“月月,你和王昊传了绯闻,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
陈见月敏锐地感受到了她语气里的几分紧绷,因此她果断表明了态度:“不动心。我只卖艺,不卖身。”
王骏给她的职业操守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夜渐渐深了,黑暗似乎给了每个人无穷无尽的勇气,让她们能敞开心扉,面对那个弱小的在阳光下无处藏身的自己。
陈见月把枕巾蒙在手电筒上,让它发射出温柔散漫的光,听李佳佳说着她以前的故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杨柳她们一直让我打扫卫生倒垃圾。那时候……杨柳是寝室长,我们寝室不分配打扫的,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干……习惯了也还好……后来王骏知道了,和她们吵过一架,慢慢地她们也会扔垃圾了……”
王骏重重地冷嗤一声:“杨柳那几个人,一贯会做人,把班上男生哄得像奴才一样听话,欺负起人来就姐妹情深,背地里抢衣服抢男人搞内讧,什么都干的出。”
童遥听得正义感爆棚:“佳佳,别怕!我们罩着你!我们有月月女侠!”
赵可可轻轻叹了一口气:“要是月月是男生就好了,最帅的我一定选月月!打耳光的时候特别帅!成绩又好!体育也棒!”
她感叹到这里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在床上一骨碌翻了个身:“咦,月月,你那个陈崴是什么回事啊?”
☆、Chapter 38
陈见月正一边默默聆听,一边有节奏地轻轻晃着手电筒,试图证明自己是个没睡着的活物。不妨一把火突然烧到了身上,她手一抖,手电筒的光啪的一声灭了,寝室里一片漆黑。
赵可可的声音失望极了:“月月,我今天过生日呢……说说呗,就说一点点也可以啊……”
陈见月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再开手电筒,只是在黑暗中慢慢开了口。暗夜好像给她的声音赋予了奇特的力量,让时光一瞬间回溯到那个炎热的夏天:“初一升初二那年暑假,我参加了一个数学竞赛班……”
竞赛班是她初一的数学老师组织的,在陈见月老家的城市里,他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初中老师。班里的同学有本校的,也有外校的,要么是数学老师亲手挑选来的,要么是别的老师推荐来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难得在竞赛班里,陈崴和陈见月本来就是同班同学,而且更难得都姓陈。数学老师也姓陈,他时常开玩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崴是个很有趣的人,他有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四射的幽默感,若说起来,倒和蒋宇航有些像。“崴”是个多音字,他逢人就说千万别读成“崴脚”的崴。因为这个洗脑,有一次全市统考试卷填空题正好出到“崴”字,全班没有一个人答错了。语文老师讲卷子的时候特意请他站起来,然后带着大家一起鼓掌以示感谢。
现在家长都喜欢有事没事送孩子读个奥数班,总想着东边不亮西边亮,指不定就撞大运拿了个奖呢。只有正儿八经搞竞赛的人才明白,这是一条多么孤独而苦苦挣扎的路。很多时候竞赛和普通学业是无法兼顾的,竞赛有竞赛的规则和知识点,很不幸,绝大多数并不适用于统考的试卷。也许在竞赛题里你可以用个公式一步推导到位,但在统考试卷上你敢这么写,百分百要被扣光步骤分。所以竞赛老师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回学校考试的时候一定把竞赛学到的东西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