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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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用力掐了掐眉心,老实说,她现在实在没有什么食欲,但见姜尤这样关心她,也不好表现出来,等菜上来,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那头的姜尤却吃得痛快,甚至还拼命往顾辞碗里夹菜。
“姜尤,我吃够了。”顾辞忍俊不禁的看着自己碗里堆积的小山丘,“你且吃着,我去洗把脸。”
说着就起身了,姜尤嘟囔着,“你胃口什么时候这么小了?”突的又问,“对了,我听楼里的人说,你要搬出去?”
搬出去这件事顾辞已经和芳姨打过招呼了,想来是她放的风,本来芳姨就因为秦容之前段日子的离去心疼,这下子连顾辞这个长年来的金客都要走了,想必她不和别人诉诉苦心里也该憋屈得慌。
“是啊。”顾辞一边往脸上泼水,一边含糊的应着,“总归不好一辈子住在这里。”
“搬到哪里了,什么时候搬,我能跟去看看吗?”姜尤一连说了几句,又扒了几口饭,才将碗筷放下,一脸殷勤的看向顾辞。
顾辞擦干脸上的水,看了他一眼,笑着一个一个回答,“搬到长宁街的东面,后天搬,你若想去看看就早些来一同前往。”
姜尤等着就是顾辞这一句话,嘻嘻哈哈的跑上来,说,“那就这样说定了,天色不早,我大哥还在家等我,就先回去了。”
顾辞送他到厢房门口,才笑他,“时时刻刻想着姜大哥,怕是没有人那样腻他。”
姜尤反驳,“明明是他腻我。”说完自己也笑了,孩子气的脸眉眼弯弯,眼里一片纯净。
等送走了姜尤,顾澈就来了,说了些搬到小院的事宜,顾辞听到一半实在疲惫,还是打断,“阿澈,我有些累了,这些事你张罗就好。”
顾澈见她抚着额头昏昏欲睡的样子,站起身,顾辞疑惑的抬眼望他,他绕到顾辞身后,拿下她的手,顾辞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替你捏捏。”顾澈说完伸出手去触顾辞的头。
顾辞下意识想起自己和秋娘的猜测,头一偏顾顾澈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她心一紧说声不会,然后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站起身,推推顾澈,“我累极了,想梳洗一番。”
顾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垂下手,敛了眉目,说,“那好,我让人安排。”
顾辞只觉尴尬万分,从前顾澈想为她舒缓她是来者不拒的,这会子有了一层不明不白的猜测隔在中间,她倒心生间隙了,见顾澈踱步出了门,削瘦的背影无端端让她生出愧疚感来,一唤,“阿澈。”
顾澈回过头,目光依依的,嗯了一声,顾辞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打着哈哈说,“没事没事。”
等顾澈出去,顾辞松了一口气,盘算着实在不能这样下去,她心中的猜测都不知真假,这样莫名其妙的疏远顾澈也不是办法,但总不好当面问他是不是对自己动了不一样的心思,若是自己乱猜岂不是自作多情?
罢了罢了,先不想,顾辞一个转身坐在桌子上,趴着合了目,打着哈欠,这一睡连沐浴都省了,直接就到了天明。
很快就到了搬家的日子,一大早,秋娘就起来张罗,这儿点点那儿点点,顾辞几次拦着她不要带太多,她却苦口婆心说在外头要精打细算,顾辞笑她快成一个管家婆,还是由着她了。
姜尤在临近出发的时候赶上了顾辞的马车,马车一行,他掩盖不住的兴奋让顾辞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笑问,“我搬个家你就这么开心?”
看起来,似乎比她这个当事人要开心多了。
“实话告诉你,我每次去莲花阁浑身都不自在,你搬了家我可快活多了。”姜尤挑开车帘,让清晨的日花落进来。
顾辞想想也是,姜尤从小就未曾接触过莲花阁那样的脂粉地,哪像她在那里头摸爬滚打近十年,自然没有她的舒坦。
天气大好,不冷不热的很是舒服,顾辞这几日精神大紧,终于有了一会松懈的时候,再加上有姜尤这个时候,话也就多了起来,二人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行人加上行李总共用了三架马车,顾澈和秋娘的马车先行了一会,顾辞和姜尤一到,顾澈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秋娘在吩咐着雇佣的几个苦力卸行李。
姜尤和顾澈向来谁看谁都不顺眼,两个人一见面,姜尤率先甩一个孩子气般的冷哼一声给他,然后就拉着顾辞要进小院看,顾辞倒是面无表情的,“前些日子房间都打理出来了,该有的也都梳理好了,公子要添置什么再看看。”
顾辞被姜尤拉着走,一边回头一边应着好,接着与姜尤入了小院,小院已经全然不同,经顾澈手家具大部分翻新,还在大厅里添了两个陶瓷花瓶,上头插着几枝紫薇花,房间也都添了该有的床桌,顾辞的房间别出心裁的还加了一个书架,书架添着各种各样的书册,顾辞满意极了。
到了后院,荒草已除,种上还没有开花的不知名的小树苗,郁郁葱葱的一片绿,看了让人心情大好。
姜尤也喜欢这里,这看看那看看,由衷感慨,“住多了大宅子,这小院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要是喜欢,还愁没有不成,多少小院子都是你的。”顾辞蹲下来挑弄一朵小白花,吸了一口混杂着泥土气息的空气,多日来的劳累似乎一下子就消除了。
她正开心着呢,姜尤突然的一声叫将她吓了一跳,于是她回过头刚想说话,就见姜尤蹲下来抱着一只肉球一般的小白狗,咕噜噜的眼睛水汪汪的,惹人喜爱。
姜尤将小白狗抱起来,小白狗奶声奶气的叫了几声,在姜尤怀里蹦哒着,姜尤咧嘴笑,那模样与小白狗真真是像极了,“顾辞,你怎么也想起养狗来了?”
顾辞走过去,在小白狗头上摸了一把,那狗就嗷嗷叫唤,要往顾辞身上扑腾,她边伸手要抱边说,“我也不知道这儿有狗啊,估计是阿澈养的。”
奇了怪,顾辞抱着狗就去找顾澈,那狗好生乖巧,虽在顾辞怀里不安分的扭着,但却不咬人,顾辞还没有出后院,顾澈就闻声过来了,一见小白狗,也咦的一声,“哪里来的小狗?”
这下三人都懵了,来小院之前,门禁闭着,这狗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顾辞抱着狗巡视着不大的后院,一处种了短丛草的角落引起她的注意,她放下狗走过去,一看,果真如听所想——后头是一个半臂长半壁宽的狗洞。
她灵光一闪,突的想起近来的案子,如风来如风去,来无影去无踪,但世间无密不透风的墙,或许那窃贼,正利用了这一点,她不顾姜尤和顾澈,一拍手往院外跑去,只留一句,“我去去就回”,便消失于二人视线。
☆、窃贼不惧再犯案
顾辞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邢部大院,一下马车就往上官青潋的书房跑去,一路上也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到了书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而恰好上官青潋走出来撞上扶住她,她头撞到上官青潋的下颚,七荤八素的,那头上官青潋也纠着眉摸摸被撞的下颚,看起来十分疼痛的样子。
“你跟我来。”顾辞念着事,也不管这疼了,拉着上官青潋就要往外走。
上官青潋被她一拉往前倒了一步,站稳了反过来抓她的手,将她拉回来,下颚疼痛还没有过去,他用手背蹭了蹭,见顾辞这样焦急,问,“去哪里?”
“你跟我去就是了。”顾辞故意卖了个关子,神采飞扬的带了少年特有的得意,然后继续拉着上官青潋走去。
上官青潋见她真的有急事,也随上她的脚步,顾辞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一路往邢部后院走去,脚步急促,上官青潋免不得问一句,“你今日告假又匆匆回来,是不是案子有什么发现?”
顾辞一笑,“知我者,青潋也。”
邢部后院其实显少有人踏足,但因着时不时有人打理,算不得乱,杂草也不多,因此,顾辞很快就找到了她想找的东西——一个宽约八寸,高约六寸的狗洞,比之她搬去的小院里的狗洞可是要小得多了。
“怎么会这样?”顾辞嘟囔一声,在一旁不明所以的上官青潋凑过来,她回过头,本来兴高采烈的面容现在灰沉沉的,变化实在太大。
上官青潋望着那狗洞,默了一会儿,猜测着说,“你带我来看这个,是因为你觉得窃贼可以通过狗洞进入宅子。”
他口气是问的,语调却是肯定的,顾辞点了点头,望着这小了一些的狗洞,抿了抿唇,“我一直都觉得那个窃贼该是个成年男子,但这模样看来,似乎狗洞这路行不通,除非。”她突然停了话。
上官青潋笑着接下去,“除非身材瘦小些,比如。”他上下打量了顾辞,却没有说话。
顾辞倒也不会因为他的目光不快,毕竟她本是女儿身,身形相对正常男子而言确确实实要瘦小上许多,为了印证这话,顾辞也觉得可以豁出去一把,下定决心,四处望了望,确认无人后,才问,“外头人家多吗?”
上官青潋答,“是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又在瞬间猜出她要做什么,免不得有些惊讶,“你是想亲自试探?”
说好听点是亲自试探,说不好听么,就是钻狗洞,顾辞挠挠头,面上带了点不自然,却还是没有改变决定,“嗯,我实在想不通除了这狗洞还有什么办法无声无息的进入别人的宅子,我想看看我能不能过去,若我可以通过的话,想来那窃贼的身形应与我差不了多少,我们也好继续追查。”
再者,就算这个想法是错的,到底她也没有吃多大的亏,不要被人瞧见了去便是,于是她再三嘱咐,“今日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敢说出去,休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上官青潋带了一点赞赏的目光看着她,郑重承诺,“绝不泄露。”
难堪的事情顾辞做得多了,但钻狗洞这种事顾辞人生告还是第一次做,因此到底有些不好意思,上官青潋已经自动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快刀斩乱麻,顾辞吐了口气跪下来,把头探出去,外头除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不见人影,她松了口气,先将双手伸出去,再缓缓的挪动着身子,马上到肩膀就卡住了,卡得有些疼,她猛的吸口气,忍住疼,好不容易才把肩膀过去了,衣服却破了,胸口也磨着地上却有些喘不过气,好在裹胸布够紧,也没有什么妨碍的地方。
后头上官青潋清冽的声音问,“如何?”
狭小的空间容不得她多畅快去应,只能含糊一声“还行,”便继续了动作,倒是没有什么阻碍。
到腰口也很是顺利,眼见上半身都已经出去了,突然从邢部里面传来一个由远及近喊着上官大人的声音,吓得她瞬间手忙脚乱,头狠狠就撞在了地上,连手心都磨出一块皮,疼得她龇牙咧嘴,这也便罢了,下身突然一个重量下来,压得她直接就倒了下去,一张脸贴在了地面,等反应过来是上官青潋一屁股坐在她屁股上,羞红了敛微微挣扎。
身后声音清晰了,她不敢妄动,只听来人一句,“上官大人,出大事了,北街一户人家来报案,说是家里的一个丫鬟让人糟蹋了,屋里女眷晾着的贴身衣物也不翼而飞。”
来人急忙忙的,语气之焦急估计也没有心思去揣摩为何他的上大人要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坐在这后院里,若是细想,怕是要多出什么丑闻来,好在上官青潋一向冷静,听罢,开口,“你先下去,我待会就去那户人家。”
来人应后退下了,等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了顾辞身上的重量才轻了,她实在觉得难堪,上官青潋还去抓她的腰,一把搂住,带着力度,继而说,“你不要动,我拉你出来。”
他是真好心,也没有多想,只是这拉扯的过程中就难免碰到顾辞身上的其他位置,顾辞觉得臀部一只手擦过,她面上瞬间就红了,等上官青潋彻彻底底把她拉出来,还很好心的拦腰把她抱着拉起来,她站稳了,脸上还是一片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她确实是这些年在风月场所流连,与别人的身体的接触也实在不少,但一般都是她主动去触碰他人,极少有人胆大包天敢来碰她,虽然知道上官青潋是为了帮她才又拉又抱的,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她难免有些羞赫,好在她恢复得也快,轻轻嗓子,状似轻松的打他一拳,“你刚刚就这么坐下来,差点将我压扁了。”
上官青潋也受她这一拳,笑着给她赔不是,“方才我是想你应当是不大愿意别人看你那模样的,情急之下才冒犯了,可有哪里伤着?”
顾辞这才想起自己手心的伤,摊开一看,污灰灰的,擦破了一大块皮,出了血,又沾了许多沙子,不看也就罢了,这一看嘛,伤口似针扎一样的疼,她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不处理不行,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