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相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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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澈临走前,突然回过头,面色正经的说,“公子今日真好看。”
顾辞被一本正经的表情逗乐,“我也觉得。”
看着顾澈安全的消失在巷尾,顾辞才回过身打算去大厅会一会今日来得客人。
她才回过头,那个男子就露出两排大白牙来,“找到你的小男宠了,那么,你答应我的事呢?”
顾辞这才烦恼起来,眼前的男子,似乎也是个□□烦啊。
☆、结识姜家二兄弟
后门静谧,偶尔有过往的脚步声,顾辞与男子相视,男子的眸里闪着流光,笑容灿烂,偏着头安安静静等着顾辞的接话。
“你想我做什么?”许久,顾辞才开口,她向来是一个重诺的人,既然男子确实帮了她,那么她答应的事情也不会推脱。
男子笑得越发烂漫起来,认真的整理起自己的着装后,给顾辞作了一个揖,道,“在下鹿都姜尤,仰慕公子已久,此次寻见公子,望与公子成友,还望公子成全。”
这番话说的文绉绉的,又真的不似两个男子该有的对白,顾辞听着有些别扭,但她还是抓住了姜尤二字,继而表情微凝重起来。
姜尤——护国老将军姜奕的小孙子,去年方弱冠,自小体弱,心性活脱,将军府里将他护得极好,顾辞大约能明白为何在这样的局势里他还能保持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纯净了。
顾辞其实并不想和他扯上一丁半点的关系,于是只好快刀斩乱麻,“你的条件,不会只是想和我交友这么简单吧。”
若是其它事情还好好办,偏偏这件事情顾辞却难以做到。
“就是这么简单。”姜尤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只要你平日出去玩捎上我就行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顾辞头疼得紧,什么叫做平日出去玩,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是名声狼藉,别人对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他倒好,要不顾自己的好名声贴上来。
“你知道我去干什么的,就要和我出去玩。”顾辞很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姜尤无所谓一笑,“你的风流韵事谁不知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恣意的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像我。”
说到这里,他就顿住了,卡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方才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反悔,况且,多一个人多一个伴,你何乐而不为。”
顾辞早被他堵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说到底,方才答应得太鲁莽了,但现在也只好先应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行了行了,我答应你就是。”顾辞摆摆手,就抬步走去,“现在我要去大厅,你去不去?”
姜尤跟上,与她而行,笑说,“当然去了。”
顾辞嗯了一声,正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到大厅,姜尤的一句话却险些让她吐血,“顾辞,我也远远见过你,原本以为你定是个八尺男儿,如今一看,似乎与我想的有所不同。”
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她矮的姜尤还是第一个,顾辞的脸色实在谈不上好看,但她又不能反驳,确实,她比寻常女子略高,但若真是要和挺拔的男子比,完全就没有可比性了。
姜尤见顾辞一言不发,似乎也意识到说错了什么,急急忙忙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伤心,矮的男子多了去了,又不止你一个。”
“姜尤,我想我们成为不了朋友。”顾辞停了一步,抬眸睨了姜尤一眼,继而快步走去,她实在没有遇见过说话如此直接的人,姜尤是第一个,可能往后也不会有了。
二人就在快步之中到达了大厅,顾辞才出了转口处,所有人的目光就往她而来,探究的,好奇的,惊艳的,不屑的,应有尽有。
顾辞才不在乎这些目光,只换上了她寻常的笑容,一步一步往大厅的位子而去,却不想,她方走出两步,被她甩在身后的姜尤已经追了上来,直接拉住她的手,就这样站在了她身边,问,“你是不是生气了,大不了我以后不再说就是。”
那语气,迂回得很,不知道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顾辞这一次是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只好僵着笑容,凑到姜尤的耳边,“你先放开我,这样别人看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想和你做朋友。”姜尤嘟囔道,但还是放开了顾辞的手。
顾辞松了一口气,站在大厅中央,环顾了一周,今日可真热闹啊——出嫁的三个姐姐都回来了,最小的姐姐也比她大了足足十岁,许多年前就出嫁了,她们不是一母所出,从小不亲自然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但今日都回来了,还是让她有些暖意。
在顾府,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的,三个妾侍所出的姐姐作为权力的牺牲品而出嫁,而自己这些年为自己往后的清净而努力着,但能不能逃出来,却还未知晓。
她给了三个姐姐一个笑容,继而气定神闲的望着大厅神色各异的客人,缓缓走到侧位坐下,一脸慵懒,出口的话也是懒洋洋的,“谢谢各位来的来访,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她的口吻懒散涣漫,丝毫没有诚意,加上她的表情带了几分不屑一顾,一时间,客人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直接坐实了顾辞纨绔公子的名声。
“顾辞。”一声低吼,伴随着一声声的左相大人。
顾辞抬眼去看,她的父亲顾术正从后厅走来,一脸的威严,与前日她所见的那个沧桑老者截然不同,她心里瞬间一沉。
“做什么?”她依旧漫不经心的表情,偏头勾笑看着顾术。
顾术走到大厅主位,看了顾辞一眼,道,“本相教子无方,令各位笑话了,顾辞,还不起来招呼宾客。”
“招呼。”顾辞一声嗤笑,缓缓的看了大厅的人一眼,“你们想让我招呼吗,怕是都在心底里笑话我。”
大厅在她的话落安静了一会,才有人笑着打破这一尴尬,“公子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诚心诚意来为公子祝贺的。”
顾辞是铁了心要得罪人的,嚯的一下站起身,顺顺额上散落的发,笑意盈盈,“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今儿个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各位好酒好菜舒坦,在下就先走一步。”
说完,她也没有空理会众人的反应,抬步就走,顾辞在后头阴寒着一张脸,看着她离去的脚步。
姜尤一见此,立马跟上,“我和你一起。”
顾辞没有反对,任由他跟着,到了顾府门口,却被老管家拦下了,她知道老管家想要说什么,但这一次她先发制人,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一招将计就计用得好啊,只是不遂了他的愿,告诉他,我不会按照他的路走下去,无论他用什么样的办法。”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气,让人避退三舍,老管家欲言又止,终于才结结巴巴的说,“公子,老爷他也是为了你好。”
“老管家,不必再说,我心里清楚得紧。”说完,顾辞再也不给老管家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到马车旁,掀了车帘就消失了。
她才坐稳,没想到姜尤也钻进来了,她问,“干什么?”
“和你一起走啊。”姜尤一副理所当然。
顾辞无奈,这人未免天真过了头,傻乎乎被人利用了还浑然不知,可顾辞却下不了口去责怪他,大抵是因为真心喜欢和单纯的人交往吧,只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没有心思和他周旋。
“下次吧。”她冷冷拒绝。
姜尤还想说什么,马车外的车夫突然禀告,“公子,有位公子找你。”
顾辞看了姜尤一眼,起身去掀开车帘,马车外站在一个青年男子,男子着藏青色衣袍,身姿挺拔,五官深邃,一双眼深处似不见底湖,目光轻轻放在顾辞的脸上,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顾公子。”
“你是?”顾辞问。
“在下姜余,乃姜尤的大哥,我听闻家弟在顾公子马车上,特地来接他回家。”姜余说话字字清晰且语速平缓,听来让人觉得很是舒坦,况且顾辞现在巴不得送走马车里那尊大佛,姜余的到来,无疑让她抓住了一根稻草。
于是顾辞回过头对马车里赖着还不愿意下车的姜尤说,“你大哥来找你回家了,还不快些下去。”
“他找我我就得回吗?”姜尤竟然耍起小性子来了,近乎无赖的粘在顾辞马车里的软垫上,“我不回。”
顾辞无奈的看向姜余,姜余示意顾辞下来,顾辞想了想还是下马车,姜余对她报以一笑,然后上马车掀开车帘后,顾辞立马就听见姜尤的声音,“你上来干什么,我不回去。”
姜余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就只条听见姜尤抵抗的声音了,过了一会儿,姜尤竟然被姜余从马车里抱了出来,顾辞看得目瞪口呆,她再怎么想也没想到姜余会抱着姜尤下马车,二人身高其实相差不了多少,但姜尤因为体弱,身子瘦弱,被姜余抱在怀里竟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下了马车,姜余才把姜尤放出来,左手紧紧扣着姜尤的肩膀,然后对顾辞道,“家弟生性顽劣,给顾公子添麻烦了。”
“姜公子言重了。”顾辞讪笑着,刻意避开幽怨着一双眼的姜尤,上了马车,想了想,笑道,“酱油公子,我们下次再会。”
话落,隐身入马车,姜尤在外头大喊起来,“顾辞你没有义气,顾辞。”
顾辞直接让车夫挥鞭,马车扬长而去。
若不是顾辞早已经下定决心不和这些官家子弟打交道,这对兄弟倒不失为当朋友,一个酱油,一个酱鱼,有趣极了。
她突然口谗得紧,吩咐车夫改道,“去会云客。”
吃不了宴席,就用酱鱼补上,她记得,会云客的酱鱼可是绝味。
思及此,方才的阴雨心情烟消云散,一心只奔着那香喷喷的酱鱼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挺重要的两个人呀终于出来了
☆、酒香醉人彻夜欢
到了会云客,青青三个自然是好酒好菜招待着,因着今日是顾辞的弱冠之日,青青三个也得了假,和顾辞说了一下午的话,待顾辞离去已是黄昏,到了莲花阁,月已高挂九天了。
顾辞一推开厢房的门,秋娘和顾澈早早就在莲花阁侯着了,她笑着关门,道,“等了多久了?”
“不久,也就一会儿。”秋娘起身,将她迎到主位坐下。
案桌上酒菜丰富,酒是最为醇香的梨花白,菜是色香味俱全的荤素各异,看了就让人胃口大开,但顾辞已经吃过一次了,就只是吃了几口道最后也只是在饮酒了。
“公子,我没有什么厚重的礼,这是我亲手所绣的柳叶图。”说着,秋娘将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白帕子递给顾辞,“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顾辞笑着将白帕子打开,帕子雪白锈着青青杨柳,杨柳似被风拂动,形态各异,栩栩如生,顾辞甚至嗅到了生机勃勃的味道。
她小心翼翼将帕子收进怀里,目光的烛光摇曳,“多谢秋娘。”
二人相视而笑,顾辞又转过头去看顾澈,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里的柔光让她觉得很是温暖,今日,他可是因为自己受了一遭罪,可是他还在自己身旁,幸好他还在。
顾辞伸出手去摸别在玉冠上的发簪,问秋娘,“好看吗,是顾澈送与我的弱冠之礼。”
秋娘点头,“好看。”
“好看就好。”顾辞好似痴了一般,脸上挂着笑,那笑染上了几分迷离,她亲手给三人的酒杯倒满酒,酒气萦绕,“来,今夜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顾澈与她碰杯,淡淡笑容在烛光里融化一般,点点酒花溅出来,溅在二人的衣衫上。
顾辞一杯又一杯的饮着,酒杯空了她就满上,到最后,她干脆直接将酒壶灌满,对着酒壶喝起来,秋娘已经醉得差不多了,就是发现了她的异样也无力去劝她,倒是顾澈还算清醒,顾辞要喝,他就陪着她喝,等到秋娘醉得不省人事,顾辞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公子,夜深了,睡吧。”顾澈怕她喝多了伤身终于放下酒杯去夺她手中的酒壶。
顾辞却不依,伸手就又要去拿酒壶,顾澈按压了下来,好声好气的说,“下次再喝好不好?”
“不好不好。”顾辞许是醉得厉害了,竟耍起小脾气来,扑过去就要夺顾澈手里的酒壶,顾澈无法,只得远离她几步。
顾辞微眯着那双被酒水染得迷离的眼,眼里波光粼粼的,眼前的所有都模糊旋转起来,她觉得很不舒服,喉间火辣辣的疼,胃也烧得厉害,可是她还是想喝酒,她极少有放纵自己的时候,这一次算是她任性了。
于是她摇摇晃晃起身,自个就要去搬那酒坛子,顾澈察觉她的意图,先一步将酒坛子带远了,顾辞立马就不高兴了,“顾澈,你做什么?”
“再喝下去明儿你就知道这梨花白的后劲的厉害了,公子倒是听我一次,这酒留着下次再喝。”顾澈一边把酒坛子放好,一边淡笑着半是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