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有灯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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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O窣声,她看了眼旁边茂密的灌木丛没有在意。
随着沉重的外套和束缚潮湿的贴身衣物脱下,她立马觉得轻松不少。只不过肩上背上都还是潮乎乎的,紧身高压的减震BRA穿起来比平时费劲许多。
林简好不容易把BRA调整到位,换好后就舒坦了。她正准备把挂在石块上的湿BRA和外套装回到塑料袋里,耳边又响起了窸窣声,仔细听去像是舌芯上发出来的嘶嘶声,就在她身后灌木丛的方向,林简刚反应过来,全身都僵硬在了原处。
四下寂静,身后灌木丛方向发出的窸窣声逐渐清晰起来。
林简看了看石块上触手可及的湿BRA,在脑海里预演着下一秒是起身前跑还是转身去擒捉的可行性,重点是她还没正眼看到身后正嘶嘶发出声响的冷血物体,毒性未知,林简察觉到自己额上已经有豆大的冷汗滑下来。
“往前跑!”前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嗓音,电光火石间,已经飞甩过来一件外套直愣愣的朝她身侧砸过去,沾水的外套被重力飞甩过来不啻于一件护身利器,她身边被飞甩过来的外套掀起一阵风口,她顾不得多想就朝前面狂奔出去,陈淮一把拉过她靠到山路里侧,她惊魂未定地回身看去,他的外套险险挂在她刚才位置身后的灌木丛上,晃动不止。
堪堪挡住那条正欲攻击的蛇头位置,即便再凶残的蛇王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击,这会只有半条尾巴还继续从外套下摆里游出来,没多久就迅速消失在刚才的灌木丛里了。
从尾巴的颜色来看,是剧毒之蛇。
要是他的外套没有一击即中,或者是飞砸过去的速度再慢几秒,就几秒,或者是他的外套偏差分毫没有正好盖住箭在弦上攻击的蛇头,一旦发出动静只会更加激怒随时攻击的毒蛇,以上种种,但凡出现其中一个闪失,她都逃不过被毒蛇咬伤的下场。在这片深山中,一旦被毒蛇咬到注定就是等死的下场。
生死关头,以陈淮刚才站的方位,肯定是和准备攻击的蛇头正面而对,普通人看到毒蛇都够呛的,更遑论还能无比冷静地算好时机,一击就中。他的综合实战和应变能力,当年巅峰状态的林疆都未必能达到。
死里逃生,她觉得双腿都有点虚软,第一次诚心诚意地开口,“刚才——多谢了。”
“乐于助人,本人的唯一优点,你懂的。”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见林简似乎转头往他们刚才的位置走去,他才开口问道,“东西不要了?换穿够用吗?”一般徒步都是轻装上阵,换穿衣物不会带太多。
他这么一说,林简转身回来,看了眼依旧挂在石块上的半截BRA带子和外套,面色不定的皱了下眉梢,“偷窥别人换衣服有意思吗?”
“偷窥?”他依样学样地重复了一遍,明显浮起玩味的笑意,“你想多了,本人对胸平得跟男人似的女人不会感兴趣,怕辣眼睛。”陈淮说完后手上啪嗒一下,悠闲地点了支烟,视线却是毫不避讳的盯着林简平坦的胸前看去。
林简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去捡她自己的东西。
“扔在这里同样辣眼睛,改天被路过的驴友看到,还以为这里发生过什么艳。遇。激。情戏。”他响亮地吹了个口哨,晃荡过去把他自己的外套捡回来,路过那块巨石前,顺手一捞,把林简换下来的湿BRA和外套都捡回来了。
快走到林简旁边时,陈淮随手一扔。
林简接住,继续深吸了口气,之后就往前面走去。
夜色渐深,她没走几步就踩到了个凹坑,没留神被绊地往前面摔去,林简眼疾手快地往里侧的灌木丛上抓去,脚上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力止住前摔的趋势,林简庆幸自己手脚敏捷避过这一跤,正要继续落脚,侧边忽然凭空伸过来一只脚挡在她的前面,她毫无防备之下轻而易举地被绊倒前摔出去。
“妈的!”林简摔出去的时候见着陈淮伸手过来,看这样子是要准备拉自己一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会如他愿才怪!林简直接抓在陈淮的胳膊上,较真地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随着闷实声响响起,林简拉着陈淮一起朝前摔了出去。
擦!阴沟里翻船了!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想的会拉个男人一起摔,随着陈淮的体重压下来,林简被撞地头昏眼花,腰间胳膊上肌肤裸。露处被地上的碎石抵得苦不堪言。
陈淮刚才的确是绊了林简一脚,不过同时已经出手打算去扶,他没料到林简蛮力大的惊人,松懈轻敌了才会被带倒。准备起来时,右手掌心也不知道碰到她身上的哪个部位,略显平坦,硬实中隐约带着一丢丢的绵软。职业病使然,他条件反射地压探了一下,耳边已经响起林简的咬牙切齿声,“妈的!还没摸够吗?有种再摸一次试试看!”
她话音刚落,陈淮已经嗖得一下利索起身。
林简费劲地坐起来,晦气地看了眼刚才她本来要落脚的地方,果然,那里还整整好好插着三支未点的香烟,每支间距十几公分的样子,香烟后面打横放着几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并排伫立在小路里侧,她甚至还闻到了熟悉的酒味,若有若无的氤氲在这片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里。
林简的视线在那三支香烟和后面的白色野花上停搁了好几秒,晦气起身,正好对上陈淮的视线,她就觉得刚才被大力撞到的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冷冷出声,“看什么看!”
“不单看着平,摸着也平。”他淡淡回应,是陈述句,语气里带着检验过后晁盖敲章的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对淮哥可以说是很厚道了,才几章就有小福利了→_→
第6章
“平你妹!”林简刚才因为他出手相救的好感已经消耗殆尽。
“让你失望了,本人独生子,目前为止没有认过任何干妹妹。”他不缓不慢地澄清起来。
“操。你大。爷的!”他越是云淡风轻的语气,林简越是被惹得浑身不痛快。
“就是平胸而已,多大点事,是人总有不完美的地方,你看我硬。不过三秒,不是照样过得挺好的,所以你即使有平胸的先天缺陷,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自暴自弃。”陈淮轻飘飘地应道。
“我。操。你大爷!”
“你没有大爷,这辈子没有操别人的机会,只有被。操的份,所以我建议你以后别动不动把‘操’字挂嘴边,不明智,也不体面。”他条理清晰地提醒起来,只不过话语里还是能听出努力憋住的笑意。
林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想想还是折回几步把刚才飞甩出去的衣物捡起来,飞快的把外套披回去,头也不回地朝前面走去。
徐源他们还在烤火,络腮胡不知何时也已经回来。
“你上个厕所怎么这么久?现在天都快黑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徐源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号不行吗!”林简火气爆满地应了一句。
“即使大号你这个时间也算久了……”徐源反射弧明显偏长,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应道。
林简这会整个人都带着生人勿扰的气场,偏偏徐源这个没眼力见的废话超多,“便秘了不行吗!”
徐源:……
“什么暴脾气!真受不了动不动把大号便秘挂嘴边的粗人!”孙雯雯恨不得徐源和林简赶紧交恶,在边上煽风点火起来。
“不过小爷就喜欢这爆脾气!”不同于和林简说话时的文弱,徐源说这时一脸的傲娇,仿佛林简已经是他关系亲密的铁哥们了似的。
林简顾自烤火,旁边的络腮胡手上则是拿着条毛巾打横烤火起来。
等到烧第二把柴火后,大家伙围着火堆席地打盹入眠了。
络腮胡的鼾声依旧惊天地泣鬼神,同行的其他人很快都入睡了,只有林简被扰得苦不堪言,她实在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理所当然没有信号,而且上面的电量已经少得快近自动关机。
她看了下手表,晚上十二点多了。接连几天高强度的徒步,林简的体能快累到极限,累归累,有噪音她还是睡不着。
林简再次看了下手表,还是毫无睡意,她干脆起来把自己的睡袋挪到最远离络腮胡的位置。
她必须要尽快入睡,要不然明天体能会是个问题。
林简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她重新躺好后,辗转反侧时才发现自己的右侧是陈淮,他没带睡袋也没有脱衣物,随意躺在略显潮湿的地上,以手为枕以地为席,看这样子,似乎还挺自在的。
也许睡着了,也许没有,天晓得。
林简看到他就烦,利索的翻身回来,干脆看起头顶上方的苍穹。
周边林间蝉鸣虫叫,这样宁谧的夜晚,头顶上方星空斑斓,夜色美的无法言语。林简就这样仰头看着浩瀚星空,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她想今晚应该是整晚失眠了。
直到耳边络腮胡的鼾声突然消停,耳朵终于得到片刻寂静。
她又连着翻了好几下,正好撞到陈淮准备翻身,骤然睁开的眸光漆黑如墨,他并没有入睡。
夜色深处,即便是藏得再好的秘密,眼睛也会有所泄露。
那双眼睛,又藏了怎样的秘密在里面。
也就打了个照面,下一秒陈淮已经侧翻,只留了个挺拔的背影给林简,他后背的外套上还沾着不少泥地上的碎石草屑,晚风吹过,有几根杂草就从他外套飘回到泥地上。
她还没有发散多久,络腮胡的方向已经传来细微的声响。
耳边还有众人各自发出的沉睡声,那点细微的声响并不刺耳。
直觉使然,林简也保持着刚才右侧的姿势,脑袋微抬往络腮胡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月色下的络腮胡正从他的大背包里轻手轻脚的倒出一大堆的东西,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串挂饰,先前烤干的毛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串挂饰上的东西,看轮廓像是类似天珠之类的东西,之后把整个鼓囊囊的一大包都对着火堆烤了起来。
起码安静了十几分钟,林简耳边又听到细微的声音,她的眸光重新投了过去,就见着络腮胡把刚才的东西逐一装回到包里。
络腮胡的鼾声再没响起,林简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
第二天一早,陈淮最先去前面探路,昨天被冲下来的泥石流区域已经塑造了全新的地貌出来。得到可以继续前行的消息后,大家伙一边留意着头顶上方的滚石,一边小心翼翼地快速经过这片塌方区。
再走了大半天后,终于到达解放大桥。
途中每到一处新地标,孙雯雯就忙着各种角度摆拍自己,而林简则是习惯性地掏出傻瓜相机拍照。
一个拍自己,一个拍风景。
“女人哪,都这样,爱晒,没毛病。”徐源走到陈淮身边,看着不远处的林简把刚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回到包里,他脸上扬起浅浅笑意,交心的和陈淮探讨起来。
既然林简不怎么搭理他,徐源觉得找个人一起聊聊林简也成。
结果,陈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总结,起身朝站岗的哨兵那边走去。
“难道不搭理人这种毛病也会传染?”徐源跟在后面撅撅嘴。
到了解放大桥后,哨兵例行检查证件和行李。
陈淮最先,络腮胡和林简跟后。
陈淮行李最少,一会就通过检查了。轮到络腮胡时,哨兵首先就把他带的藏刀没收了,而他还是在包里翻找边防证,“我可能路上掉了,能不能通融下?”络腮胡开始冒汗。
林简看着络腮胡在包里来回翻找,她也提前去拿边防证。奇怪的是,她把包里和冲锋衣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印象里之前一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里的。
她在脑海里快速回忆起来,多半是昨晚去换内衣逃生时丢掉的。
“不好意思,我的也丢了,能不能补办?”林简开口问道。
“那要把你们移交派出所那边处理了,要不然你们就要原路返回。”哨兵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估计长久站岗日晒的缘故,两颊有明显的高原红,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们都可以作证,我们两个的边防证真的是路上丢掉了,我们还有急事,没时间去派出所,原路返回更不可能,能不能请示下你们领导。”络腮胡见林简也声称丢了边防站,神色明显镇定不少,语气坚定地要求起来。
年轻的哨兵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请示了下领导。
好在算是通融,只不过林简和络腮胡都分别被拍了张照片留档。
络腮胡把检查过的行李都往包里放,边上的陈淮突然过来找林简,“对了,还你墨镜,怕过了这座桥散伙就忘了。”
他路过络腮胡身边时作势要递墨镜给林简,一不小心把络腮胡刚准备装背包的大袋子碰倒在地,哗啦一下,那一整包的珠串全都掉落在地。
林简离的近,蹲下去打算帮着捡起一些,她伸手出去刚把脚边的几串捡起,络腮胡已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