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选择离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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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戏谑地开口：“离婚这么久了，还没改口么？”
“我叫习惯了，抱歉。”乔芷安自知理亏，只能向他道歉。
然而周沉昇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继续为难她：“我记得当初让你跟着我喊爸妈的时候，你死活都不肯。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情很排斥，没想到，喊秦北征的爸妈，倒是喊得挺顺口的。”
“周沉昇你误会了……”乔芷安有些委屈，“这些年，秦叔的确帮了我很多，我对他尊重，和秦北征没有任何关系，纯粹只是因为我知恩图报。”
“不必跟我解释，我也不是很想听。”周沉昇挥了挥手，“在商言商，收购环盛的股份我自然是有我的打算。至于停工的事情，是质监局和工商局决定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他们复工。”
周沉昇话音刚落下，兜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乔芷安听到手机震动之后，赶紧从他腿上起来。坐到一边。
周沉昇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夏夏”两个字，他下意识地皱眉。
虽然心存疑惑，但这通电话他还是接了。
“周大哥，我没打扰到你吧？”电话那边，封夏的语气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周沉昇一直都把封夏当孩子，跟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放缓了声音：“嗯，没有。夏夏你找我有事儿么？”
听到周沉昇喊自己“夏夏”，封夏心跳得很快，脸都有些涨红了。
她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故作冷静地开口：“嗯，周大哥，明儿我生日，偷偷租了个别墅办的轰趴，想邀请你一块儿过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周沉昇瞥了一眼身边乔芷安，然后对封夏说：“有时间。你待会儿把时间地点短信给我就成。”
封夏完全没想到周沉昇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她本来还打算软磨硬泡一会儿的，谁知道成功来得这么突然，她只能恋恋不舍地挂上电话。
……
乔芷安就坐在周沉昇身边，封夏在电话里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经过了前几次不愉快的碰面之后，乔芷安对封夏的印象是越来越不好了。
这会儿听她给周沉昇打电话，她心里自然是十分不痛快的。
等周沉昇挂上电话之后，乔芷安冷笑了一声，酸溜溜地开口：“周先生女人缘可真好。”
这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真的是太酸了，她这个当事人都觉得酸，周沉昇听了肯定更觉得酸。
乔芷安现在可以说是追悔不已，尤其是对上周沉昇的微笑脸之后，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沉昇难得听乔芷安用这种酸不拉几的口吻说话，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心情大好。
大概所有的男人都有这种逃不开的劣根性。
看到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周沉昇一把搂住乔芷安的肩膀，贴在她耳边调侃她：“周太太这是吃醋了？”
“才没有呢。”乔芷安被“周太太”这个称呼调戏得脸红，“我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吃醋。”
“可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儿呢。”周沉昇一本正经地吸了吸鼻子。
“……”乔芷安到底还是被周沉昇调戏得没话说了。
在这方面，她向来都不是周沉昇的对手来着。
见乔芷安不说话，周沉昇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明晚跟我一起去吧，周太太。”
“谁是周太太啊，你别乱叫。”乔芷安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都领过证了，还想赖账？”周沉昇失笑，“明媒正娶，有法律依据的，周太太怎么还害羞了？”
乔芷安：“……”
**
隔天下午五点，乔芷安被周沉昇带去了封夏的生日party。
准确地说，这更像一个家庭聚会。
来的人很少，除了封夏关系比较好的两个朋友之外，就只有封尘和他的女朋友过来了。
加上周沉昇和乔芷安，一共就七个人。
本来封夏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周沉昇好好发展一下关系的，谁知道他竟然直接带着乔芷安过来了。
看到乔芷安的时候，封夏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如果不是为了在周沉昇面前保持形象，她一定毫不犹豫地把乔芷安轰出去。
封夏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连衣裙，配上她的短发，看起来倒是比平时可爱了不少。
印象中封夏一直打扮得很中性，今天突然换了风格，就连周沉昇这个不怎么关注别人穿着的人都看出来了。
他站在封夏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笑着称赞：“夏夏，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
突然间被夸赞，封夏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难得害羞地垂下头，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乔芷安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周沉昇刚刚那话说得特别真诚，一点儿都不像哄人开心的。所以她听了之后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得到周沉昇的夸奖之后，封夏兴奋得不行。她走到乔惜誓身边，偷偷拉住她的手，和她说悄悄话。
“嫂子，谢谢你帮我挑的裙子啊，刚刚他夸我漂亮了呢。”
“真的吗？”乔惜誓睁大眼睛，“那真是太好了……”
……
那边，周沉昇已经拉着乔芷安走到了封尘面前。
封尘和周沉昇早年间关系就特别铁，乔芷安之前跟他接触的次数也很多，不过封尘这人话少，一直都没找到什么说话的机会。
多年后再见，乔芷安主动跟他打招呼。
“你好啊封尘，好久不见了。”
封尘扫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乔芷安大概也知道他就是这个性格，也没觉得他不尊重自己。
乔惜誓刚刚跟封夏说完悄悄话，准备去院子里放风，就被封尘一把抓住了胳膊。
封尘将她拽到周沉昇和乔芷安面前，平静地开口介绍：“这是乔惜誓。”
“唔，我们同姓呢。”
乔芷安看着对面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人，莫名有种亲切的感觉。
乔惜誓完全没想到封尘会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一时间有些愣怔。
听到乔芷安的声音之后，她才回过神来，挤出一丝笑和她打招呼。
“你好啊，真是缘分。”
“封尘，不介绍一下你们的关系么？”这已经是周沉昇第三次在封尘身边看到乔惜誓了，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我是封师长的勤务兵，您千万别误会。”
不等封尘开口，乔惜誓就率先站出来解释了，生怕别人误会她和封尘的关系。
勤务兵？
周沉昇听完之后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
果然是被宠坏的大小姐，不谙世事，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
……
虽然周沉昇今天是带着乔芷安一块儿过来的，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封夏的计划，她全程都缠在周沉昇身边，完全不给乔芷安一点儿机会。
乔芷安不愿意跟封夏争来抢去，索性就由着她去了。
屋子里一堆小年轻玩得很嗨，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于是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地跑出去透气。
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封尘和乔惜誓。
乔芷安本来是没想偷听他们说话的，但是他们的距离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她想不听都不行。
乔惜誓被封尘抵在树干上，哭着问他：“我错了吗？我们的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难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有说过？”封尘反问她：“难道这些不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光明正大的地跟别人介绍过我。”乔惜誓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甩开封尘的胳膊，抬头看着他：“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好吗，我虽然笨，但我也是有脑子的。”
“你不肯让别人知道我的关系，不就是因为我爸爸的身份会给你带来困扰么。”
“小乔。”封尘沉下声音喊了一声她的乳名，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有些事情，等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其实封尘你没必要再骗我。”乔惜誓闭上眼睛：“你放心吧，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去举报你的。”
听到这里，乔芷安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窥探到了别人的隐私，她如梦初醒，赶紧转身，小跑着的回到屋子里。
刚一进去，就看到周沉昇和封夏坐在一起聊天儿。
她站在不远处，进退两难。
那一瞬间，乔芷安突然特别后悔，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她今天一定不会跟周沉昇一块儿过来的。
封夏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和她对视了一眼，眼底尽是挑衅。
乔芷安转过身，走到房间的角落里坐下来。
封夏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她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周沉昇，试探性地问他：“周大哥，你跟乔芷安和好了，对么？”
“嗯？问这个做什么？”周沉昇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封夏想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前些日子我跟我同学去咖啡厅的时候，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咖啡厅调情。又亲又抱的……”
说到这里，封夏偷偷观察了一下周沉昇的表情，被他吓得打了个哆嗦。
在封夏的印象里，周沉昇一直是个挺随和的人，虽然偶尔会比较严肃，但是绝对不是冷面煞星。就算再生气，也不会露出这种可怖的表情……
看他这个反应，封夏突然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周沉昇开口追问她：“然后呢？你还看到了什么？”
“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亲了一会儿，然后乔芷安就走了。我当时看不过去，所以追上去问她了。”
封夏实话实说，“周大哥，我觉得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配不上你。”
“……”
“当时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我以为你们和好，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这样，不就是给你戴绿帽子么。”
封夏这厮说话向来没心没肺的，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随口一句话杀伤力有多大。
此时此刻，周沉昇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
封夏自然是没空去观察这些细节的，现在，她只顾着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周沉昇。
“周大哥。你也知道的，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她，所以那天说得比较难听，我本来以为她会解释的。但是……她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错。”
“她跟我说，从一开始就是你缠着她的，她巴不得你离她远一点儿，但是你不肯，非要让她留在你身边。”
封夏故意将乔芷安说过的话做了些渲染，周沉昇听了只觉得无比刺耳，因为愤怒，他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
他强忍着怒意，开口问封夏：“她就是这么说的？”
封夏点了点头，“是的。所以我才问你……你们两个究竟有没有和好？”
周沉昇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封夏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周大哥，不是我说，她真的配不上你，三年前她已经不要你了，现在就算她回头，你也不能被她吃得死死的啊……而且她都跟别的男人结过婚了……”
“夏夏。”周沉昇打断她的话，“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过问我的事情。”
“可是”封夏有些不服气，她委屈地看着他，“我不想让你在这种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这是我的事情。”周沉昇始终都是这样的态度。
“周大哥，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封夏低着头，揪着手指，声音越来越低：“我喜欢你啊……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了。”
听到封夏这么说。周沉昇当即就愣住了。
不是他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真的没有看出来。
他第一次见封夏的时候，封夏还在读中学，周沉昇和封尘关系好，自然而然就把她当成了小妹妹，完全没有其他方面的心思，也没有想过封夏会对他有这种感情。
突如其来的告白，愣是把周沉昇搞懵了。
封夏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她原本不打算这么早说的，既然开了头，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索性就一次说个明白。
“你第一次跟大哥到我家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我考陆军学院，也是为了你……我就是想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乔芷安……她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也不知道你经历了多少困难。周大哥，我”
“好了夏夏，别说了。”
周沉昇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了，他挥了挥手，打断封夏的话。
“夏夏，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希望你能记在心上。”
封夏瞪大眼睛看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见她应承，周沉昇才开口。
“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妹妹。对你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封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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