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月亮惹的祸-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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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没有肚子疼?”她问。
明玥无法拒绝母亲的好意,摇摇头,端着瓷杯往嘴里灌糖水。
她格外心虚,每喝一口,都偷瞄一眼江双鲤。
江双鲤正翻着资料,细细地给女儿讲述另一件事:“你宁老师和我说,寒假要带一个舞团去欧洲巡演,想带你也一起去,她说,你最近表现都特别好。”
她双手合十,手指交叉,认真分析:“妈妈是这样想的,你以后是要考舞蹈的,有这一次的经验,对你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况且宁老师好不容易才给你拿到这样一个名额,妈妈希望你能同意。”
江双鲤温温柔柔望着女儿:“小月亮,可以吗?”
明玥喝了一半糖水,唇上润泽,格外红,被灯光照射,像是果冻。
江双鲤不由地就多看了几眼。
明玥飞快地低头,散落下来的头发遮住脸,低低问:“可是就要过年了。我、我不想离开爸爸妈妈。”
还有她的周周。
明玥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江双鲤显然对女儿的性格很了解,闻言就是一笑,坐到她边上,摸了摸她的长发:“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爸爸妈妈今年决定把假期一起拿出来,咱们一家都在英国过年,就算是度假了。”
这大概是做好的计划。
明玥猛地就把红糖姜茶一股脑全喝下去,瓷杯见底,她忽而就打了个嗝。
她头顶上绒球前后震颤,逗得江双鲤忍俊不禁。
“是妈妈准备的红糖水太多了吗?”江双鲤这样问。
“不、不是。”明玥连忙摆手,又打了个嗝,“只是……”
喝了奶茶。
一杯半。
还有半杯……
被……
明玥连忙咬唇,放下瓷杯,道了句晚安,便跑上楼去。
*
周自恒拎着个空了的奶茶杯子和一枝玫瑰花回来,摇头晃脑地哼着歌。
“哟——”周冲叼根烟,穿着睡袍,坐沙发上,“小少爷您今儿约会,看起来挺顺利啊。”
拿了个花瓶插好玫瑰花,周自恒单手撑着靠背,从沙发后翻越过去,略微抬了抬眼皮,语气淡淡:“把烟掐了。”
周冲做出为难状,不情不愿把一根才点着的烟摁熄,哼哼唧唧:“也不看看是谁给你订的电影票。”
他可是为儿子的恋情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功臣好吗?!
连根烟也不给抽!!
他戏足,周自恒却没心思看,倒是手上个空的奶茶杯子更得他心意,翻来覆去把玩。
“不是不喝奶茶,只喝牛奶吗?”周冲眼睛乜斜,语带戏谑。
周自恒微微往后靠,倚着靠背,双腿交叠架在茶几上,冲周冲挑眉:“那要看和谁喝。”他嗦了嗦吸管,全是空气,也觉得满足。
眯着眼回味了半晌,他又想起个事儿,对周冲挤眉弄眼:“今儿在学校,我看见苏知双了,诶哟,还挺俊,气质也可以的啊,这苏家挺大方啊,配你算是可惜了。”
周冲本是觊觎着不远处那包香烟的,听闻儿子这么一说,立马就缩回了手,乖学生一般正襟危坐。
他眯着半只眼睛偷看一下儿子神情,并无异状。
“你爸我算磕碜吗?”周冲这时候才敢瞪周自恒一眼,“你爸多帅啊!要不怎么把你生的这么好!你比比,比比!”
他硬生生坐到儿子边上,脸放到一起。
“老了。”周自恒撇嘴,嫌弃拍开他的脸。
老了……
周冲嘴角抽搐,愣是说不上话来。
周自恒的手机忽然震动,他眼睛一亮,顾不得周冲在身边,就掏出来。
依旧是来自明玥。
“晚安。记得要好好照顾你的小玫瑰。”
一语双关。
作者有话要说: 明可爱有没有听懂周霸道的黄。腔?
…
今天干大事情,做好久实验~~~晚了好久,对不起~~~
大家晚安
☆、第48章 愿同尘与灰(一)
第四十八章。
整个一月上旬; 南城都遇见了好天气; 油蓝的晴空上缀了棉絮般的云朵。
一星期的复习时间很快过去; 从高一开始依次开始期末考。
考前清晨; 天光熹微,整座城市都才刚刚醒来。
明玥昨晚熬夜复习,起得稍晚; 坐在周自恒自行车后头,哈欠连天。
犹是睡意朦胧的模样; 一双桃花眼满是水光,小鼻子皱皱巴巴; 嘴巴高高翘起; 几乎可以挂个油瓶上去。
她抱着周自恒的腰,手钻到他口袋里; 脑袋一阵一阵地上下晃动; 钓鱼似的。
要睡不睡的。
周自恒真是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从车上摔下去,手背到后头; 捏了捏她的鼻子。
明玥呼吸不畅,打了个激灵就醒过来; 嘴里嘟囔了一阵; 立马念念有词了:“啊,背哪了?”
她声音软软糯糯的; 还带着点鼻音,脸蛋在他背后衣衫上蹭了蹭,周自恒不用回头看; 都能想见她迷蒙不清的可爱模样。
就这样了,还惦记着背书呢?
“背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周自恒逗她,随意说一句诗歌。
他手还没收回去,从鼻子上挪到她脸颊上。
她皮肤细腻,粉嘟嘟像是颗桃儿,周自恒没收住手,捏了三两下都不放开。
明玥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却依旧凭借着本能道:“窈窕淑女那是初中课文,我背过的。我现在背到、嗯,背到……”
她想不出来。
周自恒还闹腾她,光上手不够,乘着平地,转过身,就在她脸上咬一口。
咬了一口,就想有第二口。
他胡乱应承:“亲一口嘴巴,就告诉你,你背到哪了。”
“亲一口,亲一口。”他索性停车,推着她走,“特别划算,快亲。”
“别闹。”她生气,声音软软,没有半点威慑力,“你连语文书都没翻开过。”
她又打了个哈欠,秀气地捂着嘴。
周自恒就在她手背上亲一口,他站着推车,明玥坐在后座上,他腰整个都弯下去。
“谁说没翻开过。”他撇嘴,“我名字都搁第二页写着呢!”
明玥:“……”
“乱埋汰你情哥哥,明姑娘你很坏啊。”见明玥不说话,周自恒下巴扬起来,哼哼唧唧,“考完试也不说陪陪哥哥我过年,去什么英国,不知道我会很想你啊。”
他说着就觉得自己挺委屈,垂着眸子。
他把羽绒服拉到最顶上,下巴整个埋进去,露出线条优美的一段颌骨。
从明玥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眼底有一些青黑,大概是没有睡好的缘故。
她睡不好,是因为考试,而周自恒睡不好……
只能是为了她了。
明玥有一些愧疚,她扯了扯周自恒的袖子:“我知道。我也会想你,周周。”
再多的,她说不出来。
她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跟小兽似的,透出一些依恋,周自恒就什么怨气都消了。
“那亲一口。”他无赖地凑上来,嘴巴翘着,眼睛闭着。
明玥飞快啄一下,垂着脑袋。
记忆好似恢复清明,她不敢在看周自恒,闷声背诵课本:“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今日是考试,不必穿校服,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大衣,俏生生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裹着羊皮靴的小腿晃来晃去。
临河有微寒凉风,吹她长发,在他手臂上打着缱绻的卷儿。
讲真,这首诗周自恒一句也听不懂,但就冲她这糯糯的声儿,他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他忽然就把车子停下,勾着她的脖子,从后头拥住她。
老城早市未开,河边只有远远传来的桨声,行人三三两两,聊胜于无。
明玥也就没有挣脱他,任他抱了一会,靠着他的胸膛。
“要考试了。”好一阵,明玥提醒。
“不想去。”周自恒歪缠,“考完你就要飞走了。”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考你也要飞走。找了个黑心坏媳妇,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明玥本想安慰他,听他言语,恼火地扭过身,锤了他两下。
周自恒握住她的小拳头。
她手小,他能完全包住,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又给她捂着,生怕她冻着。
这时节,有冬泳的人从河里钻出来,过一会,又扎了个猛子,继续上溯。
明玥被水声一激,赶紧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周自恒看着河里落下好长一条涟漪,叹了口气,推车走:“怎么办,我也想学游泳了。”
他忽然想起来,长在江南,还没学会游泳这项基本技能。
前言不搭后语,明玥满头雾水:“为什么啊?”
为什么?
周自恒刮了刮她精致的鼻子,勾唇露出一个笑:“为你漂洋过海啊,小月亮。”
*
车子停在车棚,白杨老远就拿着肉包子冲过来,跟个球似的,兴高采烈:“老大老大,咱俩分到一个教室了诶,前后桌呢!”
他一边咬包子,一边欢喜地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囫囵说着:“真好,真好。”
“好个球球。”周自恒淡淡挑了挑眉梢,“是你能罩我,还是我能罩你?”
“数学和英语……”白杨自顾自说了半句,又止住。
眼尾瞥到明玥脸颊通红,笑嘿嘿喊:“大嫂,你让老大罩我嘛,罩我嘛!求你求你。”
周自恒也不说话,饶有兴味地环着手臂,对着明玥吹了一声口哨。
“都听你的。”他这样表态,狭促地笑笑。
明玥被他直勾勾看着,怪不好意思,就找了借口飞快跑开:“我也,我不知道,你们自己商量,我要再去背会书。”
她脸上都是遮不住的潋滟春光,被鹅黄色的大衣一衬,更是姝丽。
周自恒单肩挎着书包,看着她背影,心情分外好:“真是不经逗。”
一句话都能脸红。
白杨三两口塞下一个肉包子,撒开腿跟上来:“老大,英语数学,英语数学……”
他念叨个没完。
周自恒把他推开一点,颇嫌弃,“你这一身包子味,圆润地滚开点。”
白杨照做,双手合十祈求看他:“老大,这次真是很重要,我爸说了,这次考不好,就要我减肥,地狱模式的那种!!!”
“别啊——”周自恒无奈,摊手,“这次真不是老大我不帮你,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次呢,只打算考个什么五六十分,你这真指望不上了。”
“这是干什么呀?”白杨急了,“老大你别冲动啊。”
他急的原地转圈圈,白白的胖脸涨红。
“我那后妈,知道吧。”周自恒扯了扯书包带子。
“知道。”白杨应一声,情绪低落。
周自恒说:“过两天进我家门,我得拿出点狠颜色给她看看。”
白杨跳脚,咽了口口水:“我去,不是吧老大!你要给铁娘子一个下马威啊!”
“她不是搞教育吗?”周自恒啐了一口,“教育跟我不沾边。”
白杨一边对着他竖大拇指,一边戚戚然哀嚎:“完了完了,这次考试之后,我就要过上苦日子了。一天三顿变成三天一顿,三荤一素变成三素一荤了!”
他说的惨兮兮,立在路中央自抱自泣。
孟芃芃正好从他身边过,忽然就笑了一下。
她笑容转瞬即逝,白杨都没看清,拉着周自恒:“老大,班长她是笑了一下吧,是在笑话我吧。”他很绝望,“我感受到了学霸的鄙视。”
周自恒倒不觉得孟芃芃是在笑话白杨,但也没多说,只“嗯”了一声。
很快到八点半,第一堂考试开始。
考数学。
白杨本还对着周自恒抱有一丝的幻想,觉着老大不过是说说而已,但见周自恒写了两道大题,便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都破碎成了渣。
他这回走了狗屎运,坐在年级第一孟芃芃边上,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怕死了孟芃芃了。
阳光从玻璃窗外射进来,教室里是齐刷刷地写字声,大概是阳光过于暖和,监考老师竟有些昏沉,眯着眼,垂着头。
想着白局长的铁血手腕和他妈的河东狮吼,白杨下了死决心,踢周自恒凳子:“老大,老大。”
“嗯——烦啊。”周自恒骂他,“梦里都快和你嫂子亲上嘴了,你喊什么喊。”
他揪了一下头发,又睡过去。
白杨下巴整个贴在课桌上,贴成了一张大饼。
好忧伤……
他转了个头,孟芃芃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她已经做完,认认真真地检查,齐肩短发只有轻微的晃动。
他只是看一眼,孟芃芃却忽而偏过头。
她抬了抬手臂,把整张试卷,往白杨这边移。
“能看清吗?”孟芃芃比口型。
白杨僵住不动,好一会,才点头,脖子上梗着一圈肉,像只手足无措的大白熊。
她的数学试卷工工整整,没有一丝涂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