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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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生死诀别么?”寻梦冷笑,不屑地瞧着龙谍海,“她根本不在乎你。”
如果你真的想娶我,那又怎会当着我的面将另一个少女抱入怀中?寻梦的心生生撕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地把碧秋心扯入怀中,不顾她的反抗,那该是怎样的爱意?
“生死永诀倒还不至于。”碧秋心抚平衣襟,跃上擂台。
陵骓冠第一式便拔出了万仞:“告别完了么?”
“难道你不该让着后生晚辈?”归魂凝出黑紫光,碧秋心挑衅一笑。
第四十七章 生死一线(中)
“你若能接我三招,便算你胜。”青气缠绕着万仞,陵骓冠身形未动,内息便铺天盖地朝碧秋心压去,激得衣袂飞扬。
“这可是你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自然。”
“你不反悔?”
“笑话,长空门怎会出尔反尔?”
护体真气在碧秋心身周凝结,原本以为必死无疑,但这三招之约对她来说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陵骓冠的磅礴真气她不是没有亲身体验,是生是死当真实难预料。
第一招狂风怒卷,吹起满地黑沙,所有人皆用衣襟掩了脸面,碧秋心在狂风中如同一棵稻草在飘摇。她咬紧牙关定住双脚,心中默默诵咒,风势之强,完全可以将风遁用到极致。手中法印渐成,然而狂风忽地离去,凝成一柄巨剑,呼啸着朝碧秋心刺来。
因风成剑,应当亦是风。碧秋心睁开双眼,额前散发被风剑刮开。
风遁?鲲鹏万里。
剑刃触到额上的刹那,少女因风遁形,只留下一颗血珠颤抖落地。
陵骓冠猛然转身,万仞一指,停在少女胸前。碧秋心诡秘一笑,在半空翻了身形,手中法印又成。
金遁?折戟沉沙。
龙谍海目不转睛地盯着擂上两人,看见万仞上再度留下一缕鲜血。擂台上的鲜血渐渐密集,莫非方才陵骓冠刺到了碧秋心的动脉?
少女重新出现时脸上血色将无,一手捂着刚才的伤口,兀自强笑:“已经两招了。”
若当真斗不过,当初就该借着风遁退下,为何还要重新出现,偏偏还出现在陵骓冠的身后,她当真以为凭她自己,能伤得了他么?
每看见一滴鲜血落下,龙谍海的心便痛一分,此时此刻他多想站在擂上,替碧秋心承受这一切!可只能是想而已,他知道碧秋心无论怎样都不会当众服输。
鲜血还是淋漓,刚才那一剑刺在心脉旁几寸,碧秋心感觉到每一次心脏的跳动便是一阵窒息的疼痛。她多想就这么躺倒,晕倒在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就不必再忍受逐渐模糊的意志和生命流失的疼痛。可是她必须心怀侥幸,刚才一胜一负的局面已不允许自己再败。
为了一匹马多不值呵,但若能因此而挫败陵骓冠的锐气,一死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之后,江湖上便会传出陵骓冠大放厥词的消息,可是这前提是自己必须不死,就算死,也不能倒毙在擂台之上。
她记起八级遁法中的血遁,为什么苏逸言偏偏没有将这个教给她呢?
这样满身满身的血,想要遁走应是及其容易的吧。
万仞在半空不知画起什么符咒,似龙似凤,带着点点青光。
“师兄……”谢茹忍不住脱口呼出,这一招凤舞九天,碧秋心必死无疑!
无风无金无火无水无土无木无雷,凤舞九天所有的只是剑气与杀气。场上充满了肃杀的凝重,青气转红,原先飘逸的图案顿时化成一只凤凰。让人无法喘息的压力,碧秋心觉得自己的双脚灌了铅似的沉重,竟是无法动弹。
听觉似乎也失灵了,周围人声渐渐小去,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空。
第四十七章 生死一线(下)
这是怎样的沉重,先在精神上将人压垮,而后再给予致命一击。
凤凰尖锐的啸声猛然间刺破耳膜,碧秋心惊起抬头,凤凰顿时在场上炸出一片红光。
龙谍海闻到血的味道,大蓬大蓬的血雾散在红光里头,溅在前排人的脸上。
“秋心!”龙谍海蓦然心悸,他的脑中转为一片空白。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若她死了,自己的心将是一片死灰。
不,这一定不是她的血,她答应过自己不会死的。
心猛烈地颤抖,可是这血不是她的,又会是谁的?龙谍海摸了摸脸上的血珠,红得妖异,她又有什么办法能使陵骓冠绽出这样大蓬的鲜血呢。少年化出银枪,刚欲抬脚冲上擂台,衣袖却是一紧,他回头,扯住自己的却是寻梦。
“擂台之上,生死由天,无论是谁都不能坏了规矩。”
无论……是谁么……龙谍海握紧双拳,血雾渐渐散下,绝望弥漫着内心。
“可是我非要破坏呢?”又是那魅惑的笑容,寻梦一怔,扯着龙谍海的手松了松,龙谍海趁此挣开少女,银光炸破。
“师兄……我可是还活着呐……”少女有气无力的声音破碎了即将飞上台的银光,碧秋心满脸尘土,浑身皆是半干的血渍,变长的归魂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我赢了。”
场上一片静谧,众人皆忘了发声,谁也不曾相信,在那样的爆破下,碧秋心竟还能存活。
“刚才你看见了么?”擒风低声问着身旁的谢茹。
“看见了,师兄也应看见了,只是有口难言。”谢茹低低答着,“师妹若不希望他与秋心出事,还是装作没看见吧。”
擒风微微点头:“即便如此,这一下她也该……”
“强弩之末了。”谢茹眼中尽是忧色,她知道碧秋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
“陵骓冠……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呐……”碧秋心低低掩嘴咳着,又悄然将从嘴边撤下的手握紧放在身后。
陵骓冠只轻声冷哼,一甩宽袖跃下高台。
碧秋心一步步移至擂台边,轻轻一纵,落到地上时脚下一软,几乎扑入龙谍海的怀中。少女勉力站稳身子,把手缩回,龙谍海的锦衣上露出几点血印。
“师妹?”龙谍海扯出被碧秋心藏起的右手,上面尽是血渍,“你……”
“挡住我。”碧秋心轻蹙秀娥,想要钻入人群,刚一抬脚便是一个踉跄,喉口冲出一股腥甜,什么也抑制不住,呕出口血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碧秋心摇摇欲坠,方才陵骓冠那一招给她的伤害着实严重,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龙谍海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横抱而起:“其她人在原地看其它门派打擂,我先带秋师妹回去。”
魅惑的声音在冥鹤门的弟子中萦绕,一时的骚乱渐渐平息。
然而碧秋心却是俏眼微张,黯淡的眼波仍在寻找些什么。
刚才那么近,她看得清清楚楚,从天而降一道白光绽开在绚烂的红光里,将自己紧紧包围,因为红光太过夺目,所以那薄薄的白色并未引得众人的目光。
是他么……可是四处都看不见他的影子。
碧秋心知道,若是没有那白光护着,现在自己已经躺倒在擂台中央。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傻,若是被人揭穿,便要背负有违信誉的骂名,一辈子的不清不白,那又是何苦?本该是名门弟子前途无量的呵。
第四十八章 似水流年(上)
可是自己不该是他要报复的对象么?碧秋心缓缓闭上双眼,向府门前听到的一切尽皆在耳边回响。他是要报复自己的,所以才来接近……但他已毁了她的名节,亦知道她不是碧烈辰的女儿,又何苦在事情败露之后继续接近,自讨无趣?
有哪个复仇的人会为了接近仇人而交出随身宝剑?
有哪个复仇的人会为了接近仇人而冒着自毁前途的危险放仇人入剑室?
有哪个复仇的人会为了接近仇人而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擂台上暗出援手?
只有那个傻瓜,竟会忘记了复仇的初衷。
泪水在碧秋心眼角滴落,可是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那个傻瓜……明明看见自己差点损了心脉血流如注,明明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但还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出手,难道她以为陵骓冠会看不见么?这样危险的举动,迟早会酿成杀身之祸。
她嘴角微微扯了扯,可惜这样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怕是无法回报了。
“你怎么哭了?”龙谍海将碧秋心放平在床上,顺手抹去她的眼泪。
“没什么……”每一次呼吸都是疼痛,碧秋心的嘴唇愈发苍白,“师兄,我要死了呢。”
“胡说八道,我已封住你的大穴,那里不会出血了。”
碧秋心无奈地笑了,就算……就算有他护着,自己还是免不了一死啊,只可惜无法兑现与苏逸言的那些玩笑了。到头来,鬼域的小鬼们还是要把自己收了去,看来鬼王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在鬼域翻天覆地呵。
“好好待寻梦……”
“你不许胡说。”
“我的身子我知道……”
碧秋心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龙谍海猛然吻了下去,将她的嘴死死封住。碧秋心无力反抗,闭上的双眼又落下几行泪来。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变得这样爱哭了。竟是这样情不自禁地配合着龙谍海,意识转而朦胧起来,忽然间心脏一收,骤然的疼痛让她顿时清醒,龙谍海亦停止了肆意的亲吻,猛然将她抱在怀里。
他紧紧搂着她,生怕下一秒她便在自己眼中消失了。
“师兄,不要这样……”碧秋心想要将他推开,但双手用不出力气。
“为什么不早点逃下来,你在第一招的时候就该逃下擂台。”
“怎么能让长空门赢?”碧秋心再度拼命地咳起来,血沫全部溅到了龙谍海身上。
“好了,不要说话。”少年将她重新放平,“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可是……撑得过今晚么?
“等师叔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带我回血狱山好么?”
每说一个字都是钻心的疼,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就算死也要死在那里呵,不是生在血狱山又怎样呢,在她的心里,宛州就是她的家。落叶归根,这是碧秋心心里最后一点念想。已经知道苏逸言是关心她的,活着还有什么遗憾?
倘若还有遗憾,那便是欠向梓桓的,这辈子再也还不清了。
“我带你回去。”
龙谍海几欲落泪,若有可能,他多想替碧秋心承担所有的痛苦。心脏旁边这样深的伤口,又受到陵骓冠这样的重创,就算是八尺男儿也无法忍受,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如何挺过那遍体的疼痛的。
第四十八章 似水流年(中)
一纸书信被龙谍海留在桌上,此时房内只剩下夕阳残照。
血狱山上一片死寂,龙谍海落至抚月峰,冷箫宫内苏逸言独坐,只是没了箫声。
“师父。”少年欠了欠身子,只是站在宫外。
苏逸言应声抬头,看见龙谍海怀中的碧秋心:“怎么回事?”
“被陵骓冠伤了。”
“快进来。”
苏逸言搭上脉搏,剑眉敛得越发紧了。
龙谍海的心悬在胸腔,看见苏逸言的神情,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从未看见他如此沉重的表情,难道碧秋心当真是没救了么?
“伤得太重,每日得用真气和千年人参续命。”苏逸言瞥向龙谍海,“不一定能救活。”
“我来负责一切。”龙谍海环顾四周,“师父,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沈木风果然来偷袭,幸好这丫头发现得早,提醒了我与师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苏逸言看向昏迷着的碧秋心,低低叹了口气,“只是很多弟子都中了百毒教的百里清,嫂子也不知所踪。”
洛锦瑶不见了?龙谍海猛然抬头,撞向苏逸言的双眼。
“也许被掳去了吧。”苏逸言低低笑着,“有师兄呢,不用担心。”
“师父,我们赢了。”
“哦?”
“秋师妹赢了陵骓冠。”
苏逸言忽地安静下来,一言不发地瞧着龙谍海,随之一笑:“你不是在开玩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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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山的擂台下,陵骓冠与擒风、谢茹亦退了出去。
“刚才你们应当都看见了。”陵骓冠脸色铁青,目光扎在两人身上,“你们也都该知道那突然出现的白光是怎么回事。”
擒风看向谢茹,谢茹却是低头不语。
“都不说话了?”陵骓冠怒极反笑,“到现在你们还在怜悯向梓桓那个叛徒么?”
“师兄在说什么,师妹听不懂。”谢茹淡淡开口,消去了陵骓冠发出了一半怒意,“师妹并没有看见师兄所说的白光,故而才未开口。”
“是啊,一个会败在龙谍海手下的人怎会有看见那道白光的道行?”陵骓冠冷哼一声,“谢茹,你入魔太深,需去思过崖面壁静心。”
“哪里都是一样,既然师兄说了,师妹便去了。”谢茹的眉梢并未动过一分,只低头淡淡离去,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师兄,得饶人处且饶人,梓桓已被你赶出师门……”
擒风终于开口,但话至一半便被陵骓冠截了口:“你也要去思过崖么?”
“师妹无错。”擒风直视陵骓冠双眼,没有一丝畏惧。
“我若告诉你林夕子并没有死呢?”
擒风周身一震,拂尘的每一根银丝皆在轻轻颤抖,难道两百年前那一剑刺歪了?她不知自己该悲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