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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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云纱的房外!”粉衣少女不去理会绿衣口中的“秋师妹”,一张俏脸全然沉了下来,“原来你一晚上就在云纱屋里鬼混,难怪我都找你不着!”
粉衣少女挡在竹屋门口,一双大眼扑闪着,全然是咄咄逼人的目光。
“蒹蒹,别胡闹。”
“你不说明白我就不让开!”
龙谍海敛眉,碧秋心说的没错,光是蒹蒹一人便让他难以**,若当真有师父那般艳福,怕早被诸女惹得焦头烂额。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深邃,散发泄下,在蒹蒹唇上印下一个深深的吻。蒹蒹不敢相信唇上的感觉,当那吻落下时,水灵灵的双眼睁得很大,而后眼睫轻合,双手不由得搂住龙谍海的脖子。玉足点起,粉衣在风中轻舞,应是在享受这最甜蜜的时光。
沙子在漏中不断洒下,两个交错的影子终于分开。
蒹蒹俏脸通红,忸怩地搓着衣服的下摆,低头不敢看他。
“你也真是……居然在云纱屋前和我……”声音渐渐低下,她羞赧一笑。
龙谍海三指捏起她的下巴:“所以我和云纱之间并没有什么。”
少女脸上越发娇艳欲滴,月色绰绰,她踮脚在龙谍海脸上落下一个轻吻,而后慌不择路地跑开。粉色的影子终于消失在黑夜中,龙谍海缓缓舒了口气。疲惫代替了方才的笑意,他不知道这样的戏码何时能演到尽头。
如果没有碧秋心,他便继续他哪没心没肺的风流,游走在诸女之间,心永远不会倦。可是当他以为那袭黑衣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碧秋心却突然出现在了抚月峰上,将他这颗俯仰于天地的心也渐渐收紧。
没有人可以替代她,即使他难改他的本性。
黑衣将脸衬托得更加苍白,碧秋心双目紧闭,眼睫静静合着。
龙谍海将手洗净才坐至床沿,手指一寸一寸拨过她额前细发,仿佛在爱抚一只瓷娃娃。
“你一定要好起来。”龙谍海懒懒靠着,目光始终不离碧秋心苍白的脸,“楼西韵还没死呐,你肯定不甘心,而我也会受到师伯的惩罚,想来你也不会忍心。”
一滴泪从少女眼角滑落,可是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那颗泪珠恰好落在龙谍海指尖,顺着他的呼吸轻轻摇动。
她应该梦见了什么,才会如此伤心。龙谍海黯然,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能进入她的梦境惹她落泪呢?
蜡烛蓦地猛烈摇晃,龙谍海抬眼,一股劲风逼近,瞬间打灭所有烛光。龙谍海忙凝聚内息,想用银光看清周围的一切,但身边很快出现了人的气息。那呼吸是那样微弱,时有时无,那是怎样的修为,竟能瞒过他的耳朵。
银光暴涨,但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屋内的蜡烛又全都点燃。
龙谍海回望,整个脑海顿时空空如也。
碧秋心就在那短短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十七章 寒烟冷簟(一)
山海殿内烛光摇曳,一袭锦衣长跪。碧烈辰坐于高座,神情肃穆,不再似处罚楼西韵般随意。龙谍海只匍匐在地,一头散发遮住了半边脸,束发的锦条不知去了哪里。
“你……再说一遍……”洛锦瑶的脸色苍白不已,声音也随之颤抖。
夜深梦正酣,房门突然被敲响,碧烈辰开门,看见锦衣上撒着点点鲜血的龙谍海。洛锦瑶本是睡意朦胧,但在见到他的一瞬骤然清醒,在她的记忆中,即使是在龙谍海的童年,也决计没有过如此狼狈。
而他一开口,洛锦瑶顿时虚脱。
“秋师妹重伤在身,弟子托云纱师妹为她疗伤,可是她突然间就不见了。”
龙谍海低头重复着方才在房外已说了无数遍的话,声音亦是无力。若不是翻遍了血狱山的每一寸土地仍找不到她,他又怎会去惊扰碧烈辰与洛锦瑶?
碧烈辰鹰隼般的双眼眯成一线:“你将今晚之事仔细讲一遍。”
龙谍海一怔,原以为他与寻梦之事会神不知鬼不觉,不想短短两天便要公之于众。他斜眼瞥见站于一侧的蒹蒹,心中暗自叹气。若瞒去与寻梦那段,什么事也说不清,若全盘托出,必然又要说起他与碧秋心牵扯不断的情愫,那蒹蒹将会有怎样大的反应?
罢了,既然一切因他而起,索性把一切都抛诸脑后。
“弟子觉得偷袭秋师妹的内息与打灭烛火的内息不差分毫,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龙谍海这才抬起头来,想要捕捉出碧烈辰的心绪。
可是碧烈辰的表情不曾动过一毫,只是眼中透着精光。
“秋儿这些年一直瞒着我四处奔波,可是在不知不觉中结了什么仇家?”
“发生的事在路上我大体听秋儿说了,有一处不得不在意。”碧烈辰站起,黑色衣襟垂下,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伏龙帮帮主周十三在点了玉著茶楼最贵的菜后被秋儿独自抛在那里,并且那时周十三身上的银子根本不够支付饭钱。凭玉著茶楼的规矩,周十三应被任玉留在茶楼内打杂以付清昂贵的费用。”
山海殿内一阵窃笑,但谁也不敢笑出声。
“是否有可能是周十三报那一饭之仇?”
龙谍海摇头:“据我所知,周十三的法力极为阳刚,而偷袭者的内力绵绵不绝,似是个女子,否则便是精于内力之人。”
碧烈辰敛眉,周十三长于棍术而短于内力,绝无可能调出绵绵不绝的内息。
“秋师妹不见了,师兄你很心疼么?”蒹蒹柳眉倒竖,一步跨至龙谍海身边,“她不会是为了引起师兄的注意而自导自演了一场失踪戏吧?一个大活人瞬间不见,怎么想也不可能。”
朱唇撅起,蒹蒹一脸的不满。
山海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人敢接她的话,就连龙谍海亦不敢反驳。蒹蒹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正欲继续发泄她满腔醋意,只听“啪”一声,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所有人都不敢喘大气,唯有那声脆响在大殿内回荡。
没有人看清碧烈辰是怎样出手的,那黑袖似乎只是动了动,便在少女脸上烙下了印记。然而他收手后脸上丝毫没有动怒的痕迹,一切看起来是那样自然,仿佛只是掸了掸灰。
“有一个地方,长空门。”
威严的声音充斥整个山海殿,没有给蒹蒹娇嗔的余地。碧烈辰只回头厉了她一眼,猛一振袖,大步跨出殿门。
第十七章 寒烟冷簟(二)
滴答,滴答。
耳边传来滴水声,仿佛混沌初开时天上落下的第一滴水。晶莹的水珠在发丝边落散,长长的睫毛上尽显五彩斑斓。
黑衣少女眼睫微动,缓缓睁开双眼,周围刺眼的白顿时闯入瞳孔。她娥眉轻蹙,举起手来挡住刺进的白光。手指触感是那样冰凉,她借着手的保护四处张望,自己竟处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然而这并非是白雪皑皑的山峰,更像是久被冻结的洞穴。
衣襟摩挲着地面,碧秋心扶着额头,一手将自己的身子撑起,她惊异地发现,自己竟处在一片深潭正中的石台上。大理石的光滑的台面,完全吸收了周围冰的温度,丝丝寒意沁入肌肤。可是深潭并未冻结,依然潋滟着水光,微薄浮动,漾出少女的影子。
这是哪里?
碧秋心的记忆只停留在被寻梦刺了一剑,恍惚中能感觉到自己被龙谍海抱在怀里。
但是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一片人影,似乎比洗心殿更为荒凉。
她的脚动了动,竟听见了铁链的声响,少女低头,看见自己的脚踝被牢牢缚住。
“你醒了?”拂尘微动,蓝衣女子背对而立,根根白丝垂在臂弯之下,“你已睡了四天,那剑险些伤及心脉。”
“想抓我何必偷偷摸摸的,长空门的家伙果然欺世盗名。”碧秋心扯出一个冷冷的弧度,太讽刺了,原来先前偷袭她的人竟是擒风。
擒风转身,饱经沧桑的脸上尽是威仪:“抓你来的不是我,是一位故人。”
“故人?”碧秋心冷哼一声,“你的故人倒是爱多管闲事。”
“偷袭你的人亦不是我,其实你并非碧烈辰的女儿。”
本来漫不经心的戏谑的表情渐渐凝滞,碧秋心猛然抬头,两束目光毫不遮掩地投向擒风,怒瞪妙目:“我从未见过如此拙劣的反间计。”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锦瑶,她本是我长空门的濯凤仙子。”
擒风言毕,再不多加一字,只留给碧秋心一个愈行愈远的背影。
这不可能!碧秋心感觉心房震荡,他怎么可能不是爹?这样杀气腾腾的眉宇,震慑天地的气息,那样令人敬佩,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是爹?连周十三也说,自己的眼神像极了碧烈辰。可是方才擒风那威严的目光里又带着几分悲悯,那份感觉是那样真实。
假的,一定是假的,这定是陵骓冠让他们父女反目的计策!
碧秋心的匈部剧烈起伏着,狠狠敲打着铁链,她的脑中已是一团乱麻。
冰水还在从洞顶滴下,可是她看上去是那样无助。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是多么想让你出现在我眼前,然后微笑着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谎言。碧秋心咬紧红唇,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擒风,陵骓冠的手下,抓自己来定然有目的。她绝不会单纯地为告诉自己的身世而将自己缚在此处,为的是让自己恨么?只有恨了,才有可能将脚上的铁链崩裂,然后回去寻找洛锦瑶问明真相。
碧秋心蓦地一抖,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阴谋,却不知那会是怎样的阴谋。
第十七章 寒烟冷簟(三)
单凭一句自己不是碧烈辰的女儿,怎会造成对他的恨意?
指尖凝出黑紫,光刀飞旋,却只在铁链上碰出一星火花。
碧秋心没有再浪费力气,她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破开这链子的。心绪强行镇静,碧秋心打量起石台的一切。铁链被两个铁环扣在了台上,她敲了敲台面,似乎只有一跟石柱支撑着直通潭底。
少女深深吸入口气,归魂盘旋飞出,以最大的力量割向石柱。
乱石穿空,台面陡然倾斜,连着铁链与碧秋心一道沉入深潭。
碧秋心迅速运气,极淡的黑紫光在身边萦绕,但背后顿时传来一阵隐痛,她明白伤口又开始发作了。可是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忍下来,为了从这里出去,即便血染全身,只要活着。她咬紧银牙,拖着沉重的石台,艰难地向前游着。
不多时便被石台带到了潭底,彻骨冰寒,即使用真气护着也无法抵御。
她看见一支横笛静静躺在潭底,是那样眼熟,材质像极了血狱山的血竹。她将它轻轻拾起,金色的流苏垂下,一动不动,只是在红笛尾部细细刻着“泠”字。
她想起关于长空门的记载,寻梦前任的圣女碧绾仙子正是叫端木泠。
然而她为何会有以血竹为质做的短笛?
龙谍海的调侃又在耳边回响。
莫非师叔当真被这端木泠拐走了?碧秋心的心空了一阵,泛起一股酸意。没有想到,师叔竟会喜欢冷冷冰冰毫无人情的长空门圣女。她将横笛狠狠砸在地上,正欲用脚践踏,却又看见潭底的一块石上几行娟秀的小诗。
江楼倚,红袖广寒宫。一曲相思吹不尽,玉箫夜夜枉凝风。秋雨染碧空。
玉箫,玉箫!
碧秋心怒火更盛,她明白这个词意味着什么。苏逸言的碧玉箫从未离过身,而这玉箫说的必然是苏逸言!归魂不知不觉增长了几尺,碧秋心猛然砸向脚下石台,台面碎裂,飞溅的石块重又将横笛埋在了潭底。
纤细的双肩一起一伏,碧秋心的两颊已是嫣红。
玉箫夜夜枉凝风……
碧秋心痴痴地想着,想起每夜箫声悠扬,回荡在整座血狱山上,她便枕着这玉响入眠。有时长夜辗转,她便起身偷偷跑去冷箫宫,躲在一处窥视斜倚于枝桠之上的苏逸言,白衣款款,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一头散发长泻,有淡淡的暗紫光泽。那时,他所有的深思都在他手中的玉箫上,修长的十指起起落落,奏出一曲仙乐。
那时有多少女子从闺阁窗口偷偷望向抚月峰,如碧秋心一般托着两腮痴想。
而苏逸言显已习惯,只向碧秋心藏身之处投去匆匆一瞥,而后继续自己的曲子。
每一次在他的目光下她都无处遁形,她以为一生一世都不会与他走散,哪里会想到,竟然有一天是他自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里,她却无处寻找。
身边的黑紫护体在不知不觉中减弱,忽地她毛孔一收,终于回过神来,那真气竟被她的回忆完全收去。潭底的水是无法忍受的冰寒。碧秋心慌忙集中神智,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浑身的温度似乎被深潭完全夺去。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浮出水面,爬上岸去。
可是身上的寒意无法消减,碧秋心的双娥竟结了一层寒霜。
潭水像是钻入她的肌肤,身上的每一寸都是凉飕飕的,一直到骨头里,碧秋心感觉自己就要被冻结了。可是潭水依然有浅浅的波纹,并没有冻结成冰。
少女抱紧自己,想取得一丝温暖,可触手处皆是冰凉。
浑身上下竟没有一点暖意!
第十七章 寒烟冷簟(四)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