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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帝侧女史官-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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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后闻言,心中剧痛,将头偏了过去,强忍着自己的眼泪,再次看向她时,才勉强道:“姐姐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哦。”少敏很知趣,从她床边站起来,道:“姐姐你好好休息吧,可要养好身子。敏儿改日再来看你。”

少后看着她出去时轻盈的背影,眼角的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的模样越来越像自己当年了,但比自己活泼。

她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一岁,现在的她充满生气,而自己却只能日日缠绵病榻。这次重病,家人来看望她,父母不能总是留在宫里,便只留了这个小女儿陪她,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妹妹,活泼可爱,俏皮可人。

但有些事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开始她也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直到那些来探望她的嫔妃神情莫测的将他的词拿给她看后她才知道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他一定很开心很幸福,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把他们的相会写成词。宫中妃嫔她都尽力忍受了,但这件事却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夫君跟她最喜欢的小妹妹······她猛的咳嗽起来,喉咙一甜便吐出一口血,她瞧着床前这一片殷红,自知时日无多,默默的躺下。

此时的心境似乎也明朗了,或许就是今日,也或许是明日,她就会见到她的儿子了,他还那么小,在那边一定会害怕的吧。

不知怎的,忽然又想到了他,入宫之前他总是跟在她后面叫她姐姐,有时候还叫她大姐,甚至是老大姐,其实她不过比他大一岁而已,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就死缠烂打姐姐姐姐的叫着,她理他他又总找她的麻烦欺负她,还大姐大姐的在她面前颐指气使,真是个小破孩,她露出了笑容,她还记得她要入宫的时候他哭着求着不准她入宫呢,但她有什么办法呢,她是少家的女儿,是先帝指的婚,必须入宫啊。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或许早就儿女双全了吧,不像她。

有些昏沉,她睡了过去,心中想着不再醒来才好。






第42章 第42章 平南策
源流背着手缓步走到司马抚儿面前,司马抚儿抬头,瞧着源流莫测的眼神,心中莫名,刚要扯出个笑脸,他便递给她一张纸,面含影影绰绰的笑意:“你喜欢的大词人的新作。”说完便又踱回到自己的宝座上了。

司马抚儿莫名其妙,展开源流递给她的纸,原来是一首词,扫了一眼直接看署名,竟然是南吴国主周煌,司马抚儿这才明白陛下话的意思,这是誊抄的周煌的新词。

于是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以前是不曾见到过,这首有些香艳,而且,司马抚儿皱眉想着,不太像是写的夫妻,于是又重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更觉香艳了,但还是不像写夫妻的,而是有点像是写情人间的幽会的。摸了摸下巴,正琢磨着,只听帝淡漠幽远的声音传来:“这个是周煌写的自己和少后妹妹私会的事。这首词现在在南吴已经传开了。”

不是吧,司马抚儿又把这首词仔细的看了一遍,词里那位跟他私会的手提金缕鞋脚上只穿着袜子的娇俏小姑娘肯定不可能是少后,那会是谁呢,妹妹?唉,甭管她是谁,都很让人心凉啊,她心目中的情圣大才子国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不过源流的话让司马抚儿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少后病重,已缠绵病榻一年多,周煌现在很宠幸其妹。”源流合上一本折子又抽出另一本,戏谑道,“周煌这是想效仿舜帝呢。”

史上姐妹共侍一夫的事儿还真不少见,但这事出现在她心目中的情圣大词人国主身上她心里还真不好受,想想他给少后写的那些诗词,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这首,真是一盆凉水浇下来把美好的幻影全给冲散了。总想着他们一个填词,一个作曲,夫妇和鸣,是人间少有的神仙眷侣,更何况又是生在帝王家,既难得,又令人称羡。可现在,唉。少后病重?唉。 

这时少痕求见陛下,向帝呈上平南策,言道:“这是臣一发小所制,他也是金陵人士,现在正在外请求陛下召见。”

帝展开一看,先是眉头紧锁,但很快眉目便舒朗开了,立即召见少痕举荐之人。

让帝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竟然是一名和尚,此人正是曾相助过少痕坑晋王的那个和尚。

和尚本来已经离开了汴京,晋王在那之后就派人去天清寺找他算账,可气势汹汹一场竟然一无所获,怒气无法排解,疑惑之中更是加重了病情。他登门丞相府的时候少痕大感意外,没有想到他竟会冒险又回到汴京,问他原因,他却直言他有计策助寰朝平南,他早听说陛下有平南的意图,所以特地前来献上计策。

少痕听后觉得难度虽大,但并非不可行,而且他帮他们克服的正是他们平南最大的难处。陛下迟迟未动,十有八~九也是因为此。

和尚自称法号若水,请求陛下打造浮梁以使军队渡江,并向源流献上了他花费了大量心血绘制的《长江图说》。

南吴在江南,都城金陵,与北边的寰朝隔着长江天堑,若要攻打,必须跨过长江这条天堑。

而他在认真考察之后发现采石江面要比瓜州江面狭窄,可以作为架设桥梁的首选地点。但要架桥,一定要测出江面的准确宽度,为此,他又混入了采石矶旁的广济寺,经常假借钓鱼之名,将长绳系在南岸,自己划着小船牵着长绳到北岸,来来回回测量了十几次,将江面尺寸测的纤毫不差。

但是要搭建浮桥,还必须有固定物,他便又撺掇广济寺的住持在临江处凿石为洞,在洞中建石塔供佛像,至于所需钱财自是他让他俗世中的家族向寺庙捐献的。

广济寺的住持同意后,他又自荐督工,在他的监督下,一个多月便工程告竣。一切准备就绪,他便又偷偷离开了广济寺回到了汴京,来找他这个在寰朝当丞相的发小,让他引他见寰帝,献此平南策。

源流细看了《长江图说》,此图将所有曲折险要都一一注明,尤其是采石矶一带水面的阔狭,注明得更加详细。心中的顾虑全部迎刃而解,他迟迟未发兵,除了想少生战事兵不血刃外也是因为长江天堑,天堑之险如何破?他一直在考虑此事。

在长江上搭浮桥前古未有,听上去有些不切实际,但若水和尚献上的《长江图说》却说明这事也并非没有可能,前古未有也不代表现在就不能有。

大喜之下,他又与若水和尚商讨多时,将整个方针策略定下,为了早做准备,他立即派人去荆湖一带打造黄黑龙船数千艘,以备架设浮梁桥墩之用,又差大船装运巨竹,以及粗绳及竹筏,以便日后做浮梁桥面。

计议已定,源流本想授若水和尚为右参赞大夫,以便于军前效用。怎奈眼前之人偏偏是个和尚,如何授官职,即便赐金赏银也多有不妥。他既是少痕的发小,但却为何做了和尚?

面对寰帝的疑问,若水和尚道:“臣早已看破红尘,宁愿出家为僧,本不愿再沾染俗世,但南吴是小僧俗世的故乡,却国无明主,民生凋敝,小僧不忍看到南吴再这样下去,宁愿他能投到明主的羽翼之下。”

有些冠冕堂皇,但却让人纠不出错来,司马抚儿思忖着,这个和尚在打诳语。

源流沉默了一阵,斟酌后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若水和尚沉肃恳请道:“小僧不需什么赏赐,只请求陛下一件事。”

源流听了他的请求后大感诧异。少痕的长睫颤了颤,隐隐的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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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后病危,周煌赶到瑶光殿,衣不解带的守了她三天,端茶递水不假他人之手。

她每次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便很失望,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为何就不能干脆点,让她在睡梦中去见她的孩子呢,还要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醒来,忍受痛苦。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她片刻,时而握着她的手,时而脸埋在她的被褥间哭泣,有时候她虽然没有全醒,但她却知道。

说不清自己是想见他还是不想见他,往日的美好总是在脑子里一闪一闪的,这些年来他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但他是个多情的人,他爱她但却不会只爱她。而这几日脑子里闪现最多的却是幼时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一件件的在她脑子里晃,这个可能就是别人说的回光返照吧,离的越远记得越清。

她弯了弯唇,临去前回忆幼时的一些事倒也有趣,那是童真,非常纯粹的感觉。

她朝他看了看,他又守了她一夜,他太累了,正趴在她的榻前,她叹了口气,心绪复杂,她担心他的身体,并不希望他为她这个将死之人操劳生病,但自己心中的伤痛却也很难弥补得了。

可能是她的叹息惊醒了他,他起身,眼中痛楚,又握住她的手,“敦儿,我,你,可有好些。”

少后勉强起身,命人取来焦檀琵琶,她抚摸着它,这琵琶是她十七岁生日时得的,就是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叫她姐姐、大姐、老大姐的人送给她的。她极善琵琶,一见便知是世间珍品,问他怎么得的,他脸抬得老高,手摆在后面,老气横秋的道这没什么困难的。

她也不跟他客气,就收了。后来她用这琵琶在先帝寿诞那日弹了一曲,先帝极为赏识,也正因为此,她被先帝指给了当今的国主。这焦檀琵琶也就跟着她进了宫,前后陪伴了她九年。

“妾再为您弹一曲吧。”

还是那首霓裳羽衣曲,是她将残缺是乐谱补全的,他喜欢就再奏一次吧。优美的曲调从指间流出,或者是弹奏者的心境,曲调中浸透着淡淡的哀伤,曲子尚未奏完,周煌便已经泪流满面。当日他就对她的才华倾慕不已,现在依旧如此。

她的身体已经经不住太强的劳累,一曲终了她便已耗费了全部的力气,“就让这把琵琶做陪葬吧,其他全免,只需因山为坟,请薄葬,切勿劳费天下。”

周煌再也忍不住的伏在她身上痛哭出来,七年夫妻她带给他很多快乐,他仰慕她,爱戴她。

他们本来已经有了个孩子,若是能活着,她一定也能好好的,他们还会是很幸福的夫妻。

他从没想过她这么早就要离开他,她还这么年轻,他一直以为他们能白头到老。

敏儿的事他知道对不住她,但他爱敏儿并不会减轻分毫对她的爱。在敏儿身上他能感受到那种他渴望的感觉,他现在离不开敏儿,也不能对她不负责任,但他同样也离不开她,她永远都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最仰慕的人。

“您,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她抚着他的头,神情哀戚,“本想着要陪您到老,现在是做不到了,若您又有了真心喜欢的,便好好对她吧。”

周煌更是止不住的哭道:“敦儿,你还这么年轻,我不信就治不好了,宫里的太医治不好就去民间寻神医,我请了高僧明日来宫里做法事,若是和尚不管用就请道士,我不信就治不好。”

少后替他抹了眼泪,叹道:“死生有命何必强求。释、道不过是教派,何必因为妾身一个妇人劳师动众。”

话虽这么说,但周煌依旧病急乱投医,请的高僧第二日便来了宫里为少后做法事。少后虽然只想安安静静的去,并不想这么大费周章的做无用功,但怎奈自己精力不济,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便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魂魄悠荡中她似乎听见有人叫她姐姐,有热热的液体在她脸上划过,但很快便被拂去,她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好累,不再做挣扎,忽而,似乎有清凉的液体滑入她的口中,她尚未品出味道来,便又滑进她的喉咙。耳边有喃喃低语,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吗?真该去了,这次不用再醒过来了吧。





第43章 第43章 换床

南吴国后少氏薨。时年二十六岁,谥号昭德。


周煌悲痛不已,多次哭到昏厥,守在少后灵前不吃不喝,写下感人肺腑被后世传唱的《昭德少后诔》,以至于最后形销骨立,需扶杖方能站起。

司马抚儿手捧着源流刚拿给她的这篇千字有余的诔文,一字一句的看着,看一句叹一句,直到看到最后署名是鳏夫煌的时候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中都有点透不过气来,任谁读了这篇情感真挚的诔文都不会不为少后的英年早逝以及一对伉俪天人永隔而哀伤的吧。

哦,不对,当然得除去一些武夫,刚还看坐在皇座上的那个武夫看这诔文的时候一脸冷漠还时而夹杂着冷笑,自己正奇怪他看什么呢,就见他把这诔文拿给她了。唉,武夫哪能看得懂这种真挚的情感呢,司马抚儿又吸了吸鼻子。

武夫踱了过来,瞅她片刻,竟捧起她的脸,惑道:“哟,抚儿这是,要哭了?这么难过?”

对着那张笑影绰绰的脸,司马抚儿哀伤的动着脖子,这样说话忒费事,而且窘的厉害,“少后还这么年轻就薨了,有情人不能白头到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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