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侧女史官-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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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觉得妥吗?”
“臣并未见过木姑娘,不好下断言。”
“那卿觉得湛兮为何觉得不妥?”
“丞相说怕木大人势大。”
“嗯。”源流点点头,“湛兮是这么说的。”
“卿认为长公主跟湛兮妥吗?”
“陛下是要把长公主指给丞相吗?”
“也不一定,只是问问卿怎么看。”
她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丞相没这个意思。”
“哦?卿看出来了?”
司马抚儿点头:“臣看出丞相对长公主没有什么爱慕之情。”
“朕也看出来了,所以朕也不好太勉强,更何况还没问过长公主的意思。”源流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叹道:“但母后看上他了。”
“长公主会看上他吗?”司马抚儿问道。
“其实湛兮跟长公主已认识多年,但朕从未见他二人之间有什么情愫。”
“只要长公主也没看上他,太后应该不会勉强的。”
源流点点头,轻声道:“只是又要让太后失望了。”继而,源流把眼光放到了司马抚儿笔下的小本本上,司马抚儿见状立即将本本合了起来,源流移开目光,淡道:“以后卿就住到朕寝殿旁的偏殿里好了,凡事也方便,也免得卿跑来跑去了。”
司马抚儿正要反对,源流止住她道:“就这么说定了,你是朕的起居注史官,早晚都得跟着,跟着朕住你也轻松些。”
司马抚儿反对无效,打开本本,又写了一句话:帝久未立后,亦未封妃,似有隐疾。
第11章 第11章 提亲
是夜,云影如烟,月明如素。
丞相府,少痕立于那一片精心培育的紫茉莉花前,神情肃穆,孔智在他身后唤道:“湛兮,你没事吧,都在这站了一晚上了。”
少痕对孔智的话恍若未闻,虽然只是一身日常的紫袍,但夜风下却更显得翩然俊逸。
孔智奇怪道:“少湛兮,你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发什么愣啊。”
少痕依旧没有反应,夜间花香淡雅袭人,本该怡人心脾的却搅乱了人的心神。孔智正要再说话,少痕却猛的转身出了府,任孔智怎么叫他都不理睬。
这边厢源流正打算让司马抚儿去偏殿安寝,夏怀忠呵着腰进来禀报丞相大人求见。
源流抬头:“少痕?现在?”
“是,丞相大人说有急事要面见皇上。”
源流放下手中的书卷:“让他进来。”
少痕走了进来,源流问道:“湛兮,什么急事这么晚了还要见朕?”
少痕开门见山道:“臣请皇上为臣指婚。”
源流深深看了他一眼,继而笑道:“湛兮怎么白天不说,现在大晚上的跑来要朕指婚,湛兮相中哪家的姑娘了?”
“木大人的女儿木紫茉。”
坐在一边伏案书写的司马抚儿立马抬起头来,一脸恍然状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木紫茉,”源流重复道,手指敲着桌案,“白天不是刚说过要指给晋王的吗?”
“木姑娘是臣心仪之人,臣非其不娶。”
源流摸了摸鼻尖,问:“你跟木姑娘,已经,私定终身了吗?”
“没有。”少痕立刻否定。
“那,木姑娘也心仪湛兮吗?”
少痕略窘:“不,木姑娘或许并不认识臣。”
源流了然的笑道:“看来湛兮是单相思了。”
少痕面色沉肃,垂目恳请道:“臣乞请陛下成全。”
源流抚额沉思,缓道:“本来也没什么,只是现在太后看上了她,想把她指给晋王。”
少痕目涩神黯:“但尚未指婚,臣恳请陛下为臣指婚。”
源流沉吟道:“朕这倒没什么,但倘若太后知道朕尚未征询晋王的意思便把木姑娘指与你,朕又如何跟太后交代呢。”
少痕形神俱伤,源流见状又道:“但倘若木家已为木姑娘定亲,朕自然不好强人所难了。”
少痕抬目。
源流又道:“朕可以暂缓跟晋王提这件事。”
少痕会意源流在给他机会,谢道:“臣明白,谢陛下。”
少痕退了出去,源流手指敲着桌案,问道:“卿觉得湛兮和木紫茉妥吗?”
司马抚儿重复曾说过的话:“臣并未见过木姑娘,不好下断言。”
“嗯,朕知道。”源流笑道:“卿认为少痕会怎么做?”
“向木家提亲,在您给晋王指婚之前便和木家先定下亲事,这样您也可以向太后交代,他也能娶木姑娘了。”
“嗯,卿也是明白人啊。”
“只要丞相明白就行。”
“卿认为湛兮会成功吗?”
这个少湛兮几次三番的催促皇上削木老将军的兵权,还不准人家告老还乡,想必木家也不是傻子,不至于不知道丞相曾向皇上进过言,所以他家会把女儿嫁给这个要削了自家兵权的人吗,司马抚儿心里暗自否定,说道:“丞相虽然是俊杰,但木大人却未必会中意丞相。”
“哦?卿这么看。那晋王呢?木家可会欣然接受。”
那个晋王?司马抚儿又想到了那张阴郁的脸,还不如少痕呢,少痕虽冷,但至少没那么阴郁,虽然她与木紫茉素不相识,但还是不希望她嫁给那个阴郁之人:“倘若您不指婚,木家未必愿意,但若您指婚,木家自然不敢抗旨。”
源流笑道:“哦,那朕还真要多多考虑考虑了,免得成就一对怨偶。”
“陛下这么给丞相机会,想必也倾向于丞相了。”
“湛兮跟了朕这么多年,自己的事从未向朕开过口,这次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想必对他至关重要了,朕又如何能违了他的这个心愿。”源流唇角微翘,又乐了,“白天朕就觉得湛兮有事,所以一直没召晋王,他果然来了。”
原来如此,之前司马抚儿还以为他要召晋王过来,可一直到晚间都没有。
源流又笑问:“湛兮自幼父母双亡,这次他找谁为他提亲?他自己亲自上门提亲吗?”
司马抚儿想了想道:“可以找官媒。”
丞相大人没有找官媒,而是当晚便跟业余私媒孔翰林商量了这件事,少痕说之前一直没有上门提亲就是因为削权的事,不想让人以为他向木家提亲是有什么企图,本想削权后再过一阵就上门提亲的,但现在是不能等了。
孔翰林先是诧异,但很快便了然了,阻止了少痕打算自己直接上门提亲的想法,因为这样做太不符合规矩,而且倘若被拒,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最终二人决定让业余私媒孔翰林替他上门提亲。
第二日,孔翰林深受重托的去了卫国公府上提亲,木寸言自是奇怪,这个皇上新近提拔的文臣为何会来他的府上,见了礼,孔翰林开门见山道:“晚生此次前来实属受吾友所托。”
木寸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孔翰林的意思是?”
孔智道:“吾友湛兮心仪木姑娘已久,特托晚生前来向国公爷提亲。”
木寸言一愣,不禁大为讶异:“湛兮,少丞相?”
孔智答道:“是,是少丞相。”
木寸言皱眉,想了想那个年纪轻轻便官拜宰相的少痕,略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他心仪小女?”
孔智很郑重的答道:“心仪已久,情之所至已非木姑娘不娶,只因湛兮父母早逝,无人做主,这次才托晚生前来向国公爷提亲。”
木寸言尚有些恍惑,孔智递给他一张华笺说道:“这是湛兮的生辰八字,请国公爷过目。”
木寸言接过华笺,打开看毕,孔智又接着说道:“湛兮虽然年纪轻轻便官拜宰相,但至今身边娇姬美妾俱无,亦无任何不良嗜好,为人极为忠贞,且风姿俊逸,气度清雅,与木姑娘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木寸言这会儿才完全相信眼前这位孔翰林是为少痕提亲来了,若论年龄、相貌、身份,少痕自然是无可指摘,只是他是文臣,虽然在之前他跟少痕并无矛盾,但这次在削武将兵权的事上想必他没少花心思,而且他一直是皇上的智囊,本朝建立之前便出谋极多,否则也难如此年轻就官拜相国,可见此人心机极深,此次他又如何知道他肯定是真心求娶紫茉,又如何能够放心将女儿嫁与她。
孔智见其犹豫不决,便激道:“皇上曾说过要与木大人约为婚姻,莫非木大人也有此意?”
木寸言一愣,赶忙说道:“孔翰林这是哪里话,老夫又岂敢高攀皇家。”
孔智笑道:“现有皇上和晋王,皇上尚未立后封妃,晋王尚未迎娶正妃,想必国公爷已有打算了?”
木寸言立即否定,孔智又继续激道:“若是国公爷想把木姑娘送进宫,湛兮自是不作他想,谁敢跟皇上争呢,若是国公爷想把木姑娘送进晋王府,湛兮也无话可说,再怎么神伤,也不会挡了国公爷的路的。”
木寸言闻言有些生气道:“孔翰林这是何意,莫非是认为老夫是那等攀权附贵之辈不成。”
孔智赶紧缓和道:“国公爷秉性刚正,晚生又如何不知,放眼看来,除了皇上和晋王,满朝文武中又有何人能堪比湛兮呢,然而这些都还是次的,最重要的是人品,湛兮已立誓,若是能迎娶木姑娘,以后绝不会纳妾,晚生与湛兮相交多年,深信其君子之德,必当一言九鼎。”
木寸言凝眉问道:“这真的都是少丞相的意思?”
孔智诚恳道:“晚生绝不敢妄言,所转之词均为湛兮之意。”
木寸言看了看孔智,沉思不语,良久后方道:“此事,容老夫考虑考虑。”
孔智笑道:“那是自然,晚生和湛兮便静待佳音了。”
孔智一走,木寸言就赶忙来找女儿了,木紫茉此时正在教授幼弟读书,见爹爹此时过来,一脸心事,便知有事,于是对幼弟道:“蓁儿,今天先念到这,你先去玩会儿。”蓁儿听了一溜烟便跑的没影了。木紫茉这才问道:“怎么了爹爹,出什么事了吗?”
木寸言看了看女儿,又叹了口气,这才把刚刚孔智来为少痕提亲的事跟木紫茉都说了,并问道:“茉儿啊,你看这事。”
木紫茉再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疑惑道:“少痕?那个丞相?他让人来提亲?”
“是啊,你跟他可有过什么瓜葛,孔翰林说他对你心仪已久。”
木紫茉一愣,凝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不曾见过。”
“那就怪了,那个孔翰林的话听上去倒也言辞诚恳,并不像是在说假话。”
木紫茉感到莫名,沉默了一阵问道:“爹爹,那现在你如何打算?”
“茉儿,你今年也十八了,也该嫁了,爹爹其实也在为你物色人家,只是一直没有好的人选而已,若论才学样貌,这个少痕倒是个中翘楚,年龄嘛,大你九岁,也算合适。”
木紫茉一口回绝:“九岁,太老了,我不要。”
“茉儿,他府中并无姬妾,爹爹虽然觉得他城府颇深,但这些年来也确实并无听说过他风流好色,年龄嘛,也不算老吧,在朝中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俊杰了。”
“在朝中跟你们一般老臣比当然是年轻了,”木紫茉不乐意,又道,“不就是这个人跟皇上一唱一和削了您的兵权阻止您告老还乡的吗?”
“他是皇上的心腹,自然会如此,当时皇上可是说过要与我等约为婚姻的,现在皇上后宫空虚,极有可能很快就要立后封妃,茉儿,你可有过进宫的意愿?”
木紫茉赶紧否定:“进宫?绝不,我可不要进宫当什么妃子,与别人共侍一夫,而且皇上比少痕还老吧。”
“嗯,”木寸言点点头,“还老一岁。那就晋王,要年轻点。”
木紫茉嗔道:“爹爹,女儿不愿嫁进皇家。”
木寸言叹了口气:“本来爹爹还在朝中大臣的未婚公子里为你物色夫婿,今日孔翰林一说,倒提醒了爹爹,皇上要充实后宫,晋王要娶正妃,只怕人选都是朝中大臣的未嫁女儿,茉儿,你若还不定亲,只怕还是要嫁进皇室,毕竟皇上说过要与我等约为婚姻,只怕一道圣旨把你封了妃,你就得进宫。”
木紫茉拉着爹爹的胳膊摇着:“爹爹,我不想嫁,母亲早逝,弟弟还小,我若留在您身边既能对您尽孝,又能对弟弟尽到教养责任。”
“什么话,哪有做爹爹的把自己女儿耽误了的,按照道理,早两年你就该嫁了,只因爹爹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又不想把你随便嫁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现在看来是拖不得了。至于蓁儿,给他请个西席就是,哪有为了弟弟耽误姐姐出嫁的。”
“爹爹,那您的意思?”
“为了避免入宫或者嫁入晋王府,茉儿,你得尽早定亲。”
“那您物色这么久,物色到了吗?”
“我一直觉得玉家那孩子不错,你们也算是自小就认识的,但那孩子子承父业也从军去了,说实话,为父戎马一身但并不想再给你找个武将,常年不着家又刀剑无眼,万一有个好歹你怎么办,现在看来,还就少痕还不错。”
玉家和木家是世交,而且玉申奇和木寸言也算是常年出生入死的弟兄,之前又同时被封为了开国公,一说到玉家,木紫茉就想到那个儿时的玩伴,笑了一下,他们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