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龙凤斗-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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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喝了几小口,就嫌恶地转过了头,示意不要了。
九狸脑袋昏沉,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抽了抽微红的鼻头,表情可怜。眯了眯眼,她说不上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大力推开嘴边的水杯,“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一头钻进卿禾怀里。
毫无防备,他被推得手一歪,杯子无声地落在地上,水溅到地毯上,湿了一大片。
刚转过身想要去换毛巾的周谨元,听到声音,急转身回头,却对上这么煽情的一幕。
她瘦削的肩抖动着,身后的长发凌乱卷曲着,发梢有些干,脆弱得宛如缺水的纤细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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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禾先是一惊,继而圈住她,下巴刚巧抵在她小小的头上,摩挲着她的发。
她紧紧贴在他胸膛上,汹涌而出的眼泪混着鼻涕尽数抹在他身上,瞬间打湿衬衫。
萧索落寞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周谨元抬脚欲走。
丢人不丢份的道理他懂,况且,这不算丢人,只是丢心而已……
他走得忒慌乱,几步就到了门口,几乎有那么几秒钟的犹豫。
他咬牙,一狠心,手刚触上冰凉的门把手,一声“谨元”猛地把他震回现实!
那是怎样的一声呼唤啊!
蕴含了太多的委屈、后悔、自责、伤痛……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中,呜咽、哽咽、抽咽。
彼年彼时。
“谨元,我错了,我再也不逃课了……”
“谨元,我下回数学要是及格,咱们看电影吧……”
“谨元,谨元,别不理我嘛……小气鬼……哼……”
“谨元……”
几乎是无意识的喃喃,声音那么弱,可听在两个男人的耳中,无异于惊天动地!
潜意识中,受到了伤害,尝到了委屈,她还是会依赖于那个曾经笑容温和无害的男人,她的老师,她在十六岁时认可的精神领袖和灵魂伴侣。
越爱,就越伤害。
为何世间的痴男怨女们就是不肯和不敢接受这个过于残忍冷酷的现实呢?!
像被烫到一样,卿禾的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撤回来,他下意识地坐直身体,没有抗拒她的依靠,却,不敢靠得更近。
原来,到底不是自己呵……我真傻……
微微闭上眼,再骄傲的面具也挡不住满眼伤痛。
手里的毛巾早就凉了,被周谨元捏在手里,皱皱巴巴,一如他现在的心。
惊喜、讶异一齐涌上心头,原来,她心里,还是有他……
其实,九狸并未完全清醒,不过是自噩梦中悠悠转醒,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卿禾,却喊了谨元。
佛说不可说,一说便都是错。
错!错!错!
原来错位的爱情不只存在于缠绵悱恻的情诗和演义之中,更是现实。
一句呓语,燃了一个人的希望,凉了一个人的热血。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狠心!
周谨元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因为他显然也看见了卿禾的表情,一闪即逝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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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了。”
他宁愿自己早一秒钟走出这扇门,可又庆幸听到了这句话。
卿禾白皙的脸上明显浮上一层怒意,他胸膛一阵起伏,强制自己不要大声,免得吓坏怀里的人。
“你没听见她叫你么?”
他抬起下颌,黑漆漆的眼睛透着冰冷,“你走试试?”
“呵。”周谨元收住脚步,试图用讥诮来掩盖毫无预警的慌乱。
该死!从进入国安以后,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会为了喜欢的人而叫情敌留下来。你真伟大。”
他啧啧,大摇其头,挑衅一般盯着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
有些人,为了免于别人的奚落,总会选择调侃。
卿禾突然失去了斗嘴的勇气,掀了掀嘴唇,垂下眼看了一眼瑟瑟发抖,此刻只会埋头痛哭的九狸,低低开口:“我不伟大。我只是,不想叫她伤心而已。你不懂的……”
话未说完,因为,他的唇已被怀中的九狸一口叼住!
她正仰着头,泪眼婆娑,弱弱恳求道:“求求你……爱我……我被他们碰了……你帮我弄干净……”
说罢,她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大胆地攀上他的颈子!
75
男人们说,女人若是得不到异性的爱,便得不到异性的尊重。
换之男人,又该如何自处?
得不到同性的嫉妒,便得不到异性的爱?!这道理当真说不清楚。
周谨元顿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知道我不好,比起另两个男人,给了你太多伤痛。
可是,我把自己的灵魂都给了你,连同一切小肮脏,小脾气,小怪癖,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它样样不好,可是,它唯有一点最真实:它爱你。
他闭上眼,不敢回头去看。
“唔……”
她睫毛微颤,还沾着泪珠,忽闪忽闪的,半合着嘴唇亲吻卿禾,见他半天不主动,索性攀住他,用小舌头慢慢勾画着他薄薄的唇,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
顾九狸此时,回忆起之前的一幕幕,恨不得像蛇一样褪掉一层皮一样,把这个噩梦般的经历给消除掉。
并不是美好的事情令人念念不忘,也许只有巨大的悲伤、痛苦,才会如影随形,牢牢地依附着,在某一时刻,给猝不及防的你,咬上一口。
顾卿禾知道,此时的九狸,自私得无法无天,她不在乎眼前的究竟是谁,她只想要,要一个熟悉的男人,用他身上的温暖,来驱除身上的寒意和恐惧。
也许是谁都不重要,别说她下流淫荡,非常时刻非常选择。
可是,他却舍不得推开,自欺欺人般想要留住这抹她难得的主动。
“说,我是谁?”
被她撩拨得心猿意马,声音都沉上了几分,卿禾一把拉下她细白的胳膊,不死心地摇着她求问。
九狸头脑一片空白,被他晃得头晕,瞪着万分紧张的男人,吃吃地咧了咧嘴,小手点上他额头,傻笑道:“卿禾,你是卿禾……”
梦呓般,她只觉得是梦,梦里最终是卿禾来救自己,脱离苦海。
管它什么血缘禁忌,管它什么不伦之爱,反正是在梦里,怕什么?
她心一横,复又纠缠上他,一点一点地仰着头亲他。
这吻,虽算不上动情,但到底决绝。
卿禾用嘴压住她依然温软湿润的嘴唇吻起来。九狸张开两片唇,让他的舌头钻进去,两条柔软无骨的胳膊就紧紧搂在了他的脖子上。
慢悠悠地转动,湿滑灵巧的舌缠在一起,带出几缕亮晶晶的唾液,他全数接住,全力吞咽着。
时间稍长,他便受不了这样粘腻漫长的折磨,大掌固定住她的后脑,用嘴唇夹住她的舌头,用力往嘴里吸。
很快,她的舌头直直地被他含在嘴里,他稍一用力,九狸感觉到痛了,急得使劲哼哼,看他不停止,又用手抓拧他的后背。
她,原来是没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这个大坏蛋,叫了一个男人的名,亲了另一个男人的嘴儿!
卿禾忍了忍,松开嘴,她就不停地喘着气,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胸前,她自己则垂着眼睫不去看他。
她就是一个纵火犯,成功点火后却又不理他,叫他那叫一个气。
瞄了眼背对着二人的周谨元,他蓦地心里一酸,回首凑到九狸耳边,大手一把摸上她胸前的柔软,用恰好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姐,我想上你。”
果然,不远处那个挺拔的男人身躯一震!
卿禾挑衅一般昂起头,等待着接下来他的反应。
却是意料之外,周谨元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服,弹了弹那也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坚决地握着门把手,一转,大步走了出去。
连顾卿禾,也不禁暗暗佩服他这种“定力”。
男人有一种天生的占有欲,对于深爱的女人,绝不会甘愿与他人分享。
可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周谨元的认知里,这一秒就是这么简单。
九狸要卿禾,那么假使再痛再恨,他也不能拦阻。
没什么大度不大度的高尚言辞,不过是事已至此,他还能怎么样?
去和他打一架?或者从床上抱走她?或者也当着他的面狠狠爱一次她?
他的字典里,爱,可以拥有,但切莫执着。
他在门上闭眼靠了一会儿,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真的倦了。
卿禾的房间,隔音真好,只隔了一扇门,却放佛两个世界,再无动静。
注视着他有些萧索的背影,卿禾有些后悔方才的话,他和他,也许没什么不同。
他痛苦,因为他们都追求了错误的人。
此刻,这个错误的人陷在他怀中,脸色苍白,脸颊却是红晕,探了探额头,她烧得厉害。
听了他的话,她酸软无力的身子像遭了雷劈一样一哆嗦,顿时僵在那里。
呼吸凌乱,她眯着眼,觉得眼皮沉沉,湿润的小嘴微微张开,仰头喃喃说道:“好……”
这回愣住的,却是卿禾。
被他冰凉的手摸得怪舒服,她按住他,不叫他走。另一只小手,顺着他腰间的衣摆处,火烫的手就开始往上摸。
卿禾腰上有“痒痒肉”,被她不轻不重地摸着,痒得受不了,拼命往后躲,这一躲,重心不稳,被她抓个正着,直直向身下的她压去。
“啊……”他失口出声,脸正好贴在她软软嫩嫩的胸前。
两个人耳鬓厮磨十几分钟,衣衫早就凌乱。
他没起身,因为根本不想起来。
软玉温香在怀,饶是无情也动人。
《西厢记》有云:“软玉温香,休道是相亲,旁若能够汤他一汤,倒与人消灾障。”
可是顾九狸不仅不能与人消灾,反而是能闯祸惹事的!
然,他偏爱她这么个糊涂蛋,惹祸精。撑起半个身子,他斜着眼睛,戏谑地盯着她看,想在她迷茫的脸上找出一丝情欲。
她不自在地扭着身子,沉重的压力叫她有些透不过气,却引来他的一阵抽气声。
“别动……”
他哑着嗓子去制止她,声音里满是紧绷的欲望。不叫她动,可他却动得厉害,两只手齐头并进,卷起她下身的小内就在里面往上爬。
回忆起上次的销魂,卿禾食髓知味,一直想再来一次。
这会儿九狸在他身下又噌又扭,把胯下的小禾禾逗得瞬间直立,摇头晃脑。
她的大腿传来他身上的温热,九狸侧着头脸红心跳地喘气,令人亢奋的芬芳的热气喷在卿禾耳朵上,使他更加坚挺。
她似乎感觉到他胯下的变化,眼神中透出有些惊惶的哀怨。这尺寸到底是大了些,上次痛得她不想再试。
“快碰碰他,它都急死了……”
他收回不老实的手,一把搂住她的细腰,头陷在她胸前,闷闷地请求着,摸着她的手就往下够。
从桃仙机场开出来,浑南开发区的高速路上一辆黑色车疾驰而过,大道两边的树木一闪而过,齐墨捏着手机在发呆。
半个小时后,他在一家私人会所的高V包房里见到了微笑着的周谨元。
后者尽管眼圈发青,一看就是彻夜未眠的样子,但礼貌而疏远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
“她在哪儿?”齐墨皱着眉,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单独见面,每次总是剑拔弩张的。
周谨元示意他坐下,优哉游哉地亲手为了斟了一杯茶,淡道:“这茶味道不错,败火,这季节喝了正好……”
他一手接过,倒也不急,徐徐吹了吹杯中的浮沫儿,冷笑道:“原来你是叫我来看笑话的。”
周谨元吐出一口积郁许久的浊气,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很是疲惫,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闭眼无奈道:“齐墨,你我都不再年轻了,我有这个必要么……”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
“顾九狸跟顾卿禾在一起?”齐墨试探出口,满脸难以置信,“那你在干什么?”
周谨元猛地睁开眼,暴躁道:“怎么,她若是跟了我,你就开心了?”
被他噎得一时说不出来话,齐墨懊恼地跟着在对面坐下,手指插到短短的发中,纠结道:“我……顾卿禾他……”
乱糟糟的关系,他烦极,却仍是理不清。
半晌,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平和下来,周谨元点了一颗烟,白色的强人烟雾几欲逼出他的脏话。
“呵,人道是温香软玉,其实就是个烫手山芋;顾九狸命好,不然以她这性子,这脑子,丢到外面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猛吸了一口鸦故O碌拇蟀敫毯莺莅丛谘谈桌铮醋潘で湫危偕煲狻?
齐墨冷眼旁观,不置可否,忽然想起什么,拧着眉出口:“周谨元,别跟我说你和维克多?布特不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动非法武器进中国,我可以姑且当做你救人心切。只是下不为例。”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扬名军火届的维克多?布特,曾任苏联军队少校,后从事非法军火买卖,向联合国实施武器禁运的国家实行武器买卖,被称为“禁运破坏神”。
1999年在非洲国家,布特因他麾下的运输机队而扬名天下。2008年在泰国被捕,目前正在美国受审。
尽管他人在狱中,但他势力范围内的军火交易并没有减少,有人接管了他的生意。
周谨元似乎闻言一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拍了拍手,貌似赞扬道:“不愧是欧洲势力的王者,这么快就摸清了我的来头。不过你放心,你和布特有过君子协定,非洲和俄罗斯是我们的,欧洲和亚洲这一块儿,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