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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飞刀醉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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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的秘密真不少。”

“这是个天大的秘密,我拼死说出来。”蜜儿道:“我只求你,别提起地我说的。”

“可以。”

“这次打劫财物的主犯是……”

“住口!”丁开突然脸色一变,厉害叱道:“我不喜欢听。”

居然这种怪事,他甘冒奇险,想要取回这批财物,却又不想知道打劫财物之人是谁。

他对白夫人也表示过,不愿找出正主儿。

娄大钊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瞧瞧他,只见他声色俱厉,竟也不敢插嘴。

他一向最了解丁开,今天却弄糊涂了。

蜜儿更是满面惊容,像个被恶婆婆要骂怕了的小媳妇,她叹了口气委屈的说:“我只知道这些。”

“別装。”丁开大笑道:“你这九妖十八洞的小妖精,瞒得过齐天大圣的火眼金睛吗?”

也许他对了,蜜儿是在故意装腔。

此女生性灵巧,深受白夫人倚重,对于一此江湖内幕,自是了如指掌,也许她早就明白了,丁开不愿揭露事实的真相。

“我没瞒你啊。”

“牧马山庄赵家大小姐的事算你知道了,难道我说的第二个秘密……”

“听清楚”丁开沉声道:“这并不重要。”

“哪重要?”

“目前最重要的是这批财物藏在何处?”

“这个么。”蜜儿眼珠一转,欣然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何不早说。”

居然这般爽快,她真的知道吗?

“此刻也不迟。”丁开嘿嘿冷笑:“你若想缓冲一下时间,准备用诡计脱身,这种主意最好少打,当心越打越坏,到时候只怕脸上不止几条刀口子了。”

“不不,小丁,请你相信”,蜜儿道:“只要你不嫌弃,我粉身碎骨,都愿为人尽力……”

“别弄错了,我谈的是条件,丁开用咱冷水的声音道;“你说出批财物的收藏之处,交换一张漂亮迷人的脸。”

马屁拍不上,蜜儿唉声叹气的道:“好,我说,藏在一个山洞里。”

“哪个山洞里?”

“在无名山,由此向南……”

“你此刻说的痛快,若是信口开河,别怪丁某人要你半条小命……”

“小丁,你赶快呀!”

“为什么?”

“因为……因为夫人……”

“她先去了是不是?”丁开道:“放心,那么一大批财物,要料理—时三刻也搬不走。”

“我是说万一……万一……”蜜儿吞吞吐吐道:你们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怎样?”丁开冷笑道:“只要人所信非虚,纵然是龙潭虎穴也吓不倒丁某人,领路吧。”突然左手一伸,连点了蜜儿两处穴道。

蜜儿浑身一震,立刻瘫软如绵。

“哎哟,你这是……”她身子虽软,口尚能言。

“这是‘五阴截脉法’,能解得这穴道的当今武林难得一二。”

丁开冷笑道;“你瞧着办吧,若是瞎说一通,我看一根根拆掉你的骨头。”

蜜儿心头一凉,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道:“你点了我穴道怎能领路?”

“好”,娄大钊大笑:“好差事。”

“不,”蜜儿皱起眉头:“我不要他背。”

“不要?你嫌了是不是?”娄大钊大叫:“不背就不背……”

蜜儿方自眉头一扬,娄大钊接着叫道:“老子用抱的好了。”

他跨步而上,双手一伸,一个软玉温香将蜜儿抱了起来。

蜜儿惊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嘿嘿。”类大钊咧嘴大笑:“放聪明点,你越是讨厌老子老子就越叫你难受,惹烦了老子,每走三步就亲个嘴,然后再来个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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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逗了”丁开叫道:“快走。”

“往哪里走?”

“叫她说。”

蜜儿无奈只得道:“顺着这道岗陵一直往南,然后下到一处深谷,然后……”

“别然后啦,走一段,说一段,老子记不了许多。”

娄大钊哼哼哈哈:“不过要小心,若是说错了,你这条小命可在老子手里。”

蜜儿只好住嘴。

也许她已明白,凭她的机智聪明,灵巧善变,仍然翻不过丁开的掌心。

但她说的是实话吗?那偌大一批珠宝真是藏在一个山洞里。

丁开当然不是个轻易上当的人。

柳林下拴着七匹健马,偶尔发出一声昂首长嘶。

凉棚下七个人围满一桌,独据一方的人年龄约在四十开外,神态甚是威猛。

但此刻双眉紧锁,似有重忧。

原来这人乃是洛阳振远镖局总镖头沈无岳,这一行人,显然是路经此地,打尖有膳。

此处极为荒僻,一家在岔路口的不饭铺,当然弄不出什么可口之物,好在这些人也只想塞饱了肚子继续赶路,无心挑选佳肴美味。

“大哥。”一个打横的紫膛脸汉子忽然道;“你看一趟是不是白跑了?”

“白跑?”沉天岳道:“四弟,此话怎讲?”

原来这紫膛脸汉子名叫贺一豪,和深天岳是结久兄弟,排行第四。

他有个奇特的名号,名叫“寡妇刀”。

为什么叫寡妇刀?据一些知道含意的人说。那是因为他刀光一闪,便能制造出一个寡妇。

这话也许带点夸张,但无论如何,他的刀法一定甚精,而且是把快刀。

只不过对手若是个单身汉,就不知怎么说了。

“小弟看得出。”贺一豪道:“赵九爷虽然满口应允,骨子里好像并不热衰。”

“哦。”沈于怔了怔,愚兄这些时心乱如麻,倒没留意。

“依小弟看来,反而是江南萧大侠情见乎词,颇有鼎力要助之意。”

“这又何以见得?”沈天岳问。

“至少他立刻已有行动表示,派了萧公子运千里前来牧马土庄……”

“四哥,你只怕想错了,”说话的人白面无须,一袭儒衫,神态甚是飘逸。

这人名叫金奇,也是沈天岳的结义兄弟,排行第九,颇有点小聪明,自以为智计过人,算无遗策,外号叫金算盘。

事实他的兵刃也是把算盘。

“老九。”贺一豪椤了一下:“我怎么错了?”

“萧临风这回来到牧马土庄,口里说是为咱们的事,其实这只是个幌子。”

“幌子?”贺一豪道:“他来干吗?”

“他来求亲。”金奇说。

“求亲?”

“是的,求亲。”金奇道:“听说赵九爷有位掌上明珠,不但出落是仪态无双,而且文武兼备”。

“哦。”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金奇忽然话题—转,“不过却有点怪!”

“怪?”贺一豪道:“怪什么?”

“武林中众所周知,赵九爷和萧大侠早在十年前便已成为知交,照这萧赵两家早该结成秦晋之好,为何偏偏选在此时…”

“这有什么好怪?”贺一豪不解。

“怪在不有后面呢。”金奇颇的几分自豪:“就在萧临风满怀高兴的来到牧马山庄之前,那位赵家千金忽然滦夜出走……”

“九弟。”沈天岳道:“这是当真?”

“小弟从不信口开河。”

“这就对了。”深天岳叹了口气道:“刚才四弟说赵九爷好像并不热衷,若是真有此事,他当然极为难过,哪有心情来管咱们的事。”

“也许吧”金奇说。

“老九”贺一豪忽然又道:“我倒说说,那位赵小姐为伺要离家出走?”

“这个……”

“怎么?金算盘不灵了?”

“不是不灵。”金奇道:“只是小弟一身不愿蜚短流长,说人家的闲说。

“九弟。”沈天岳道“自家兄弟,说说何妨。”

金奇笑而不言。

“老九。”贺一豪不耐烦的道:“你怎么啦,大哥是叫你说又不是叫你笑。”

“四哥有所有不知,这本来就是个笑话。”

“笑话?”

“是的。”金奇依然再笑再:“赵九爷虽然威震武林,为群伦表率,可惜他疏于家教,他那个宝女儿却偷偷喜欢了一个……”

他一语未华,只听“叮”的一声,面前一只蓝花磁忽然爆烈了开来。

碗里剩下的半碗米饭菜汁,溅得他满脸都是。

贺一豪身子一转,厉声叱喝:“是谁?”目光往左侧望去。

凉棚下七八张白木桌子,原料要空空荡荡,不知什么时候,左首一席却坐着一位蓝衫少年。

这少年虽然衣着并不华丽,但长眉入鬃,丰神俊朗,宛如玉树临风。

“是你吗?”贺一豪怒目相向。

“不错,确是区区在下。”蓝衫少年冷冷道:“我看不惯你们这群小人。”

“小人?”金奇举起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汤汁勃然喝道:“谁是小人?”

“就是你。”蓝衫少年直截了当的道:“你口说不愿蜚短流长,却蓄意毁谤,无端议论人家闺阁之事,难道这是君子?”

“嘿嘿。”金奇跨步而出。怒道:“这关你屁事。”哗啦一响,腰中掣出一把算盘。

乌黑沉沉,并非金算盘,而是把铁算盘。

略一晃动,滚动的算珠叮叮作响。

“姓金的。”蓝衫少年端坐不动,沉声道:“你想动手是不是?”

“咦,我怎知道九老爷姓金?”

“因为你九老爷大名鼎鼎。”蓝衫少年冷笑。

“哼。”

“不必气焰薰天。”蓝衫少年道:“据我所知,振远镖局如今已是焦头烂额,你还敢如此猖狂?”

“臭小子,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金奇叫道“说,你是什么人?”

“你看不出?”

“九老爷早就看出来了。”金奇道:“横看竖看都一样,一个无名小辈白面书生而已。”

“自命不凡,原来是个大草包。”

“你是在找死。”金奇怒喝一声,纵步而上,手中算盘一扬,幻起一道乌光。

“且慢。”沈天岳忽然叫住。

“大哥,你这是……”金奇掉过头来。

沈天岳却面向前蓝衫少年,离席而起,拱手道“尊驾底是谁?”

“一定想知道?”蓝祖少年沉着脸。

“在下沈天岳,刚才敝九弟多有冒犯,沈某人这厢告罪。”

“不用客气。”

“敢问尊姓大名?”

“你这位九老说对了,区区在下只不过无名小辈。”蓝衫少年道:“不说也罢!”

“尊驾神清气爽,纵然目下无名,将业必成大器,沈某人甚愿输诚纳交。”

“你的眼光倒是看得很远,”蓝衫少年笑了。

“这个……”

“好吧,既然你想输诚纳交,区区不能拒人地千里之外。”蓝衫少年道:“在下丁开。”

丁开?他是丁开?江湖上难道运有两个丁开?

沈天岳怔了—下:“久闻大名,想不到尊驾竟是如此年轻,而且……”看来他没见过丁开。

“而且什么?”

“为什么。”沈天岳显然心有所疑,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不,”蓝衫少年道:“你也许听说过,丁开是个浪子,而我却不像,对不对?”

他一语道破,沈天岳反而无词以对。

“这……”

“浪子,浪子……”蓝衫少年大笑:“丁某人只不过爱上杯中物,兴之所至,不醉无归,难道,这点嗜好就是浪子?”

他似有所感,吟道:“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你不止好酒而已。”金奇忽然叫道。

“还有什么?”

“你不贪色。”金奇道:“好酒贪色,一个不折不扣的酒色之徒。”

“可有证据?”蓝衫少年并没生气,也许他正要辩解这件事,改正被别人歪曲的形象,他不希望丁开在别人眼里永远是个浪子。”

“证据?这要什么证据?”金奇道:“众口铄金,人家都是这样说的。”

“所以你也这么说,人云亦云”

“至少我可以举出一宗证据。”

“哪一宗?”

“一定要我说吗?”他显然已震于丁开之名,不敢自称九老爷了。

“说。”

“这是你要我说的。”

金奇骑虎难下,道:“你勾搭上了赵小九爷的女儿……”

这句话显然又犯了大忌,只听,“啪”的—响,银光一闪,金奇哎呀一声,竟被打落两颗门牙,。立刻喷出一口鲜血。

打来的当然是宗暗器,但谁都没瞧清楚是什么东西,出手这么快,打的这么准。

信口乱说,当然应该打嘴。

“你敢打人!”贺一豪托地跳了起来,唰的一声,掣出一柄雁翎紫金刀。

刀寒如霜,青光流转,映着凉棚渗漏而下的日色,一闪一闪。

这就是:“寡妇刀。”一个听来令人心悸的名字,只不知道这位蓝衫少年是不是有老婆。

人生若有预感,他老婆这时必然正在心惊肉跳。

“不许动手。”沈天岳大喝—声。

“大哥,”贺一豪叫道:“眼看老九吃了大亏,你咽得下这口气?”

“这……”沈天岳一呆。

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但他久走江湖,阅厉丰富,明知再次动手,也许要吃更大的亏。

金奇捂着嘴,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恨恨的瞪着蓝衫少年。

这一行七人,和沈天岳金兰换贴的也就有贺一豪和金奇,其余四个都是振远镖局旗下的二三流镖师,此刻自是不便插言。

原来孟津渡一役,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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