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扭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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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哲也说着；　他把可乐捧在手里，纸杯的温度和里面的饮料温度一样冰凉；　刺激着神经告诉他眼前发生的事情的确是真的。
　　“真是不可思议……”
　　黑子哲也的话中带着感慨。
　　话题被挑起，雫石唯说：“不是梦哦，我的确到这里来了。”
　　“……会一直在这里；　还是可以回去？”
　　“可以回去，”雫石唯说，“我能留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一天，所以我直接来找你了。”
　　黑子哲也点点头，道：“那就好，如果是因为我让你永远被留在这个世界，我会于心不安的。”
　　这透露着‘安心了’感情的语气让人不由得心中一暖。
　　不过，暖归暖，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雫石唯说：“哲也，要不要谈谈那时候的事情？”
　　“唔，好啊。”黑子哲也说，“要从哪里说起呢……”
　　也许是事情都过去了，黑子哲也此刻的心情很轻松，即使是说着曾经让他苦恼的话题也不会难受。
　　“从你的不告而别说起吧。”
　　雫石唯微笑着，那笑容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有种冬日暖阳的温柔感，却让黑子哲也倏然间背后发寒，感觉小心脏都在颤抖。这哪里是什么冬日暖阳……这是冬天的寒风。
　　有点可怕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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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雨渐渐停了。
　　最后一道头发丝儿细的雨滴落在地上的水滩中激着一个小小的弧度，在镜子般的水面中倒映着乌云散尽的晴朗的蓝色天空，云儿舒张，阳光和煦。
　　黑子哲也是在一阵诱人的香味中醒来的。
　　明明厨房在楼下，门也关上了，那味道却还溜进来了一丝丝。仅仅这一丝丝的香就勾人得不得了，也不知道见到它的真面目后会是什么一个景象。
　　洗漱完毕下楼，黑子哲也已经想起来昨天发生什么了。
　　雫石唯来到了他的家。
　　浅亚麻色的发服帖地垂下，浅亚麻的颜色其实是淡淡的暖色调，在光照下慵懒而又温暖，衬着皮肤颜色更加地白。雫石唯站在墙面置物架上放着的相框前，颜色好看的眸望着那相框中属于黑子哲也的照片。
　　黑子哲也注意到在餐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两人的早餐，那是看上去就很好吃的鱼片粥，使用的材料都是冰箱里有的。明明很清淡的样子，却有着能一直往外传的幽幽的勾人香味。
　　雫石唯出声说道：“这是你们篮球部吗？”
　　在他眼前的那张照片是一张合照，穿着篮球服的年轻人们凑在一起，其中一个红发少年强行拉着蓝发少年的手对着镜头摆出了“胜利”手势。
　　“嗯，我们诚凛高中的。”
　　黑子哲也看到那张照片一瞬间有了想冲上去把它收起来的冲动，但事到如今已经太迟了，他只好如此说道。
　　“感觉很不错，你们关系很好呢。”
　　“还好吧……”
　　两人在餐桌上做好，黑子哲也甫一尝了一口就忍不住眯起眼睛。
　　“好烫。”
　　雫石唯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安慰他道：“很快就没这么烫了。刚做好的烫一点是有一点，慢慢来吧。”
　　含着凉水，被烫到的刺痛也缓和了少许。黑子哲也放下水杯，没有停止用餐而是放满了速度地继续了下去。
　　“刚才是我毫无防备，这点小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这解释让雫石唯险些笑出声来。
　　他的弟弟不可能这么可爱……如果是签订契约前的初认识的黑子哲也，是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悠闲的。正是因为柳暗花明，痛苦消弭，他才能放松下来显露出这样的可爱一面。
　　就这样可爱下去，不是很不错吗。
　　早餐结束，雫石唯问道：“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今天是周末也不用去学校，就算在家呆一整天都没关系。”
　　黑子哲也此时正在收拾碗筷，一边说着，他一边侧过脸看向雫石唯。
　　“你……还有多少时间？”
　　时钟在安静的室内哒哒走着，秒针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直到十一点吧。”雫石唯说，“时间还很充沛，还有一个上午呢。”
　　黑子哲也拿着东西的动作顿了顿。
　　他脑中空白了一瞬。
　　这是哪门子的时间充沛——
　　时针与分针形成角度，指着现在的时间：八点二十分。
　　他们之间剩下的时间，连三个小时都不到了。
　　黑子哲也有些不甘心，他不想让最后的时间白白流失，两人之间应该制造一些什么回忆才是，即使他扭转命运后，会失去关于那个世界以及眼前这个人的记忆……嗯？
　　等等。
　　黑子哲也沉默了片刻，他想，他察觉到一直充斥在周身的那违和之处在哪里了。
　　按照契约描述，他应该是在昨天从那场事故中活下来后就会失去记忆的，但直到现在，他都还清楚记着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黑子哲也不清楚，也不打算告诉给雫石唯听。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
　　至于记忆……能记得这段经历，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他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黑子哲也快速地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落下，他收拾好所有东西，正当目光中的焦点无意间放在了雫石唯刚刚看过的相片上时，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和我去打篮球吧。”
　　黑子哲也说着，抱来了篮球塞到雫石唯怀里。
　　雫石唯摸摸篮球，泛着光泽的皮面昭示它有被主人好好保养，而那光泽下可以看到它经常被使用，并不是被精心爱护而束之高阁。
　　对于喜欢打篮球的人来说，把独属于自己的篮球交给其他人是一种对对方的认可和信任。
　　这样的邀请，雫石唯怎么可能拒绝。
　　他说道：“好。”
　　更何况，这也是他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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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哲也所在的世界中，篮球是最最受欢迎的运动，甚至可以说它压过了其它运动的风头。篮球明星的受欢迎程度甚至能匹敌荧幕中的影视明星，人气高得可怕。各大篮球高校因选手们变得更出名，有人气的篮球队伍的比赛不仅仅被电视台等媒体直播、转播，还会在各大社交网络平台上开启直播点，流量最后都会汇总到主平台的直播上，观众们随着赛事狂欢，简直就像是一场超高校级的Ｌｉｖｅ。
　　在这样一种全民欢迎篮球的趋势下，街头篮球场变得随处可见也不是一件怪事了。
　　雫石唯跟在黑子哲也身边，被他带到了一处街头篮球场。
　　“我也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如果让我选一句最想告诉你的话，大概就是这句了……”
　　黑子哲也把背包放在一边，走入球场。
　　“对不起，上次没能好好和你道别。这次，我想用我最爱的篮球来传达我的心情。”
　　雫石唯看着他的背影，那身材纤弱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高中生，强大的心灵非常耀眼，散发着温暖而又可靠的光。
　　黑子哲也在他眼中，似乎真的变成了光。
　　那光就站在前方，等他接近。
　　雫石唯把篮球持在手中，深深看了黑子哲也一眼，走进篮球场。
　　“来ＯＮＥ－ＯＮ－ＯＮＥ吧，一直到最后一刻。”
　　雫石唯说着，那双红色的眸子愉悦地微微眯着，温润笑意中夹带着一丝危险之意。这让黑子哲也突然间意识到，对面的人变成了【对手】。
　　强者的气息让黑子哲也的灵魂都要颤抖似的，带来兴奋，带来激动。向来冷静平淡的面容上，也带上了由兴奋而生的伴随着战意的笑意。
　　“不会让你失望的……！”
　　晴朗的天空下。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上午的阳光非常温柔，就像是柔软的被子，让人好似沉溺其中。
　　地面上还有着尚未退尽的水形成的一洼一洼小水滩，水滩被谁踩中，溅起了水花。
　　水面倒映着的那破碎的画面上，篮球砰、砰地在地上落下又弹起，最后在地面上静止不动。
　　篮球场内只剩下一个人了。
　　他把那颗篮球抱在怀里，发了一会儿呆，忽然间，后知后觉的，他鼻头一酸。
　　黑子哲也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是积压已久的沉重情绪在这一刻爆发还是在为了离别而难过，明明已经什么伤心的事情都没有了，一切都是光明的，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
　　他却止不住擅自落下的那一滴滴泪水，感觉很丢人，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恍然间，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语气惊慌。
　　“诶诶！小黑子你怎么在这里哭了！”
　　耀眼的金发在视线里乱动，来者一脸茫然却又在努力安慰他。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要是有谁欺负你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呀。”
　　没有得到回应来者也不在意，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灿烂，“对了对了，小黑子！”
　　黑子哲也知道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是谁。
　　黄濑凉太，初中时代和他同一个队伍的，还是帝光中学【奇迹的世代】的“奇迹五人”之一。
　　被这么一打扰泪什么的早就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低头用手背抹着眼睛，黑子哲也听到黄濑凉太说——
　　“心情不好的话，要不要和我去看演唱会？”
　　手机被他拿出来，上面的页面一侧拓展栏里，属于另一条宣传图中的一个熟悉的面容让只是好奇看了一眼屏幕的黑子哲也心下一惊。
　　守泽千秋！
　　“这次演唱会的其中一个组合里可是有两个很厉害的模特圈前辈，他们的主题是【对决】，感觉很令人激动吧？去看看怎么样～”黄濑凉太笑道，“组合名字可是Knights，骑士的意思哦，很帅气对吧！”
　　“手机借我看一下。”
　　黑子哲也说的话让黄濑凉太开心得不行，这是小黑子对他喜欢的事情表现出感兴趣呀啊——
　　然而黑子哲也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在黄濑凉太的注视下直接点开了那一条宣传图。
　　“【荒野神枪手·ＷＡＮＴＥＤ】……欸！小黑子居然你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吗？！可是这个不是演唱会，只是偶像校外活动展示啊……”
　　黄濑凉太说什么话，黑子哲也已经不在听了。
　　守泽千秋，黑子哲也还记得这个名字。
　　这是在成为扭蛋后他遇到的一个热心肠的人，他还看过一场守泽千秋上场的英雄秀。
　　更重要的一点是，守泽千秋和雫石唯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在人名中再次确定自己看到的人没有出错，猛地抬头，黑子哲也对黄濑凉太超认真地说：“请务必带我去看演唱会！”
　　“欸，”这跳跃度让黄濑凉太懵了一下，但他对黑子哲也的回答感到很开心，当下便直接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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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雫石唯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客厅。客厅内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幽幽洒进来，才让室内不至于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听得到细微绵长的呼吸声，雫石唯看向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的男人，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
　　那个圆圆的石头原本是被雫石贤戈握在手里的，在他睡着后从手中落下，滚到了沙发的另一侧。圆石已经没有光了，黑黑的一颗球很容易在黑暗中被忽略。
　　安静的室内，时钟哒哒地走着。距离雫石唯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人们都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中，一种特殊的安逸感自心底升起。雫石唯突然觉得有些困了，他小小的打了个哈欠，放下掩着唇的手便不再磨蹭，直接弯下腰把睡在沙发上的爸爸打横抱起，一点也没有被大男人的体重压迫到，脚步也不沉重地直接抱着他上了楼静悄悄地推开雫石父母房间的门把他放在雫石妈妈身边，圆球则被塞在雫石贤戈的枕边。随后以同样不会惊扰任何人的安静步子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上床睡觉。
　　第二天，雫石唯一如既往地早起，却发现有两个人比他更早地来到了楼下。
　　看着一起在厨房忙碌的海涅和雫石贤戈两人，雫石唯一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瞎操心。
　　他把海涅带到咖啡厅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以让他随便待着，就是为了让海涅在一个人在家时不会过多被雫石贤戈探究。当时的他对雫石贤戈还没完全放下心来，雫石贤戈对他很好，雫石唯是应该信任他的，也的确重燃了信任之心，但雫石唯也同时希望能给从扭蛋走进这个世界的弟弟们留一丝隐私空间。
　　“这个褶皱可以吗？”
　　饺子皮中间填上馅，周边一圈沾上水，折叠后在少年好看的指尖魔法似的被叠出一个又一个褶皱。海涅的速度不快，捏饺子的动作很精确，每一个褶皱似乎都长得一样。他对身边同样在捏饺子的雫石贤戈说着，把捏好的饺子放在手心递给他看。
　　“挺不错的，就这样吧。”雫石贤戈说，“完全看不出来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