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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瑶妃不善-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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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想过与他在冷月清霜的凉辉下与他死水无澜的厮守一生,不问本心,不问对错。或许在平淡如水的幸福里,她能在岁月的流淌中将那个人慢慢忘却。可他,却偏偏给了她一场醉人的酣梦。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已是她的夫啊!
  贺明轩翩飞的素白衣抉微微荡起,眉目疏淡,一如当年:“瑶儿,原谅我。”
  傅瑶的泪在一瞬滚落,她的心亦溃如决堤:“不…你若不与我解释清楚,我绝不原谅,更不忘记你对我所做的一切。贺明轩于月色下起誓,那漫天的星河,倾泻而下的白月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夙愿,怎会皆是虚情假意?”
  贺明轩明净的眸清澈见底,映出了一抹带着她容颜的泪,美好一瞬而逝,终化为乌有的感伤:“从一开始,皆是骗局一场。今日我贺明轩落入你手中,只当是因果报应而罢。淑妃,你又何必醉卧其中不愿醒呢。”
  傅瑶的泪流得不停歇,喉间迸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闷笑:“骗局?”她的身子因哭泣太甚而禁不住颤抖,声嗓亦变了模样。她以为时隔多年,一切疮疤被再度掀开时,她早已无谓了,谁知看着他风轻云淡的面容还是痛彻心扉。她看着他,最初的愿景终是碎了一地:“是啊,你是萧婕的棋子,又怎会有真心可言?”
  一缕冷月清辉轻轻打在他的侧颜,比璞玉更温润的清光令她倍感心伤。贺明轩的眼角有一行清泪滑下,迎着清冷的月色,她亦辨不明是真是幻,且听得他语气间有数不尽的感伤:“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当初的绿鬓红颜早已不在,而今之态,却是连不可触及的流光都要将我狠狠抛下了。”他转过头来,神色痛惜且哀婉:“淑妃,方才蓝姬自缢了。”
  傅瑶的眉宇间有了了然的痛心,上前凝着他光洁如玉的面容凄然一笑:“她不是为你而死的么?”
  贺明轩恢复了轻而浅的笑意:“是啊,她可真是个胆小鬼。自知做了令你心伤之事,早早自缢谢了罪。可我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却得以苟活至今。淑妃,你说是不是恶人总能活得久些?”
  傅瑶的眸间闪过一丝恨意,一字一句道:“不,须臾你便会随着她一同上路。贺明轩,她为着你,连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弃下了。若她知你是这般人,想来断不会倾心于你,以致所托非人。”
  贺明轩的眉宇间尽是怅然,唇边勾起一抹苍凉的笑:“人生百年,不过一场戏而已。无论是她的所托非人,你的青云直上,亦或是我的言不由衷,皆是命数罢了。”他清明的眸如水般温柔:“可是淑妃,时至今日,我才发觉我也并非没有爱过。”
  傅瑶的心仿似被狠狠揪起,眸中苍凉:“贺明轩,你爱过?”
  贺明轩移动身子,与她渐渐靠近。他身上的淡淡清香令她心生哀凉,他的唇轻轻凑在她的耳际,气息尽扑在她的耳后。傅瑶忍着泪,缓缓问道:“贺明轩,你爱过谁?”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在她欲再次发问之际,他的唇轻轻碰上了她的耳垂。傅瑶一瞬泪如雨下,他的面容抵在她的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觉肩上一阵濡湿。
  他哽咽着说:“瑶儿,我爱过你。”
  傅瑶心如刀绞,外头的月色落在他垂落而下的黑发,苍凉的像一层渡上的银霜。她抚着他的发丝,滚烫的泪落在他瘦削的脊背。外头的寒风吹得她面颊涩得发痛,她仰着脸,不再让泪水滑落,紧紧咬住银牙,钝钝道:“贺明轩,你这么爱骗人,该有报应的。”
  贺明轩笑着,语气却渐渐微弱:“是啊…如我这般的人,怎配存留于世…”
  傅瑶心下一惊,凭着本能去接住他沉重跌落的身子,却无力地与他一同滚落于地。他口中的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溅于她的衣襟,他笑得风轻云淡,唇角残留的血泛着乌黑,更衬得他一张面孔太过苍白。
  傅瑶不住地摇着他的身子,泪水倾盆而下。他恬淡地冲她笑着,用尽了全身力气地勉力笑道:“你看,报应来了。”
  外头的侍卫已朝这边奔走而来,傅瑶顾不得被泪水冲花的面容,紧紧搂住他奄奄一息的身子,猛然回首冷冷逼视众人,狠狠呵斥道:“陛下还未下旨,你们竟敢私自处死贺明轩。怎么?都不想活了么!”
  众侍卫皆惶恐跪下,为首的惶然答道:“淑妃娘娘明鉴,那贺明轩与裴顺仪皆是服毒自缢。裴顺仪已去,这贺明轩,又能挺得多久呢?”
  傅瑶惶惶然转过头来,木木地凝着他已合上的双眸。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得到答案那刻,心中悲拗顿生。她紧紧将他搂在怀中,他给过她年少时最好的幻想,却又亲手毁了它。
  李拓从外头入了天牢来,见得此状,只略略回避提醒道:“时辰已晚,淑妃娘娘请回宫歇息。”
  傅瑶深深闭目,李拓只在一旁垂手而立,默默等待着傅瑶的决定。半晌,她终是放下了贺明轩,满是泪痕的离开。
  傅瑶甚至不知是如何回到夕梨宫,脑海中尽是贺明轩临死前唇角挂着的清浅笑意。灵湖小心扶着跌跌撞撞的傅瑶,夕梨宫烛火萦绕,她却觉着前所未有的孤独。
  静静枯坐于繁复华丽的床榻之上,对着外头的月色失声痛哭:“看,傅瑶,所有人都会离开你。”
  未出半刻,肩上便多了只宽厚有力的手,轻轻握着,却极有力量。
  他说:“但朕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对贺明轩这男银爱的深沉~





第87章 危楼红魂
  傅歆轻轻扳过她的身躯,软孺的唇触到她的那刻,他亦流下泪来。他深深地拥着她,水乳交融的舌尖缠绕令他的心终于得到安定。傅瑶紧紧拥着他的背,一直以来,她的心都仿佛是滔天巨浪中逆流而上的小舟,上天入地,不得靠岸。此刻却竟有了种天荒地老的归属,她吮吸着他面上的泪滴,恍然世间,只存了彼此的气息。
  她抵在他的耳垂:“歆,对不起…”
  傅歆无言,只将她狠狠揉在了怀中。
  八月初四,萧承嗣起兵作乱。
  傅瑶端了参汤入了金龙殿侍奉,一室冰凉却瞧着他额角渗下汗来。傅瑶忙上前取了帕子为其擦拭,傅歆重重叹了口气用力将宣纸揉皱狠狠置于地上。
  傅瑶平静蹲下身来,一一将纸团捡起,默默在旁研墨。眸光不经意间瞥过桌几上成山的奏章,朱笔重重碾过的数字触目惊心。心下顿然一凉,萧家之兵力竟壮大如此了。
  傅歆并不看她,冰冷的手掌覆上她的柔夷,万般愁绪溢出:“淑妃,怎么办?”
  傅瑶轻按了按他的手掌,转而取来奏章细细观着。叛兵因萧婕失势已有了起兵造反的心思,眼下情势,已是近兵临城下了。刘武手中之兵尚不算薄弱,只总归士气未足。以致节节败退,军心几乎丧失殆尽。傅瑶略一蹙眉,还是缓缓道来:“而今情势,并非输在兵力,不过军心涣散。刘将军即便神武过人,亦不及萧承嗣多年领兵之势啊。”
  傅歆眉心一动,若有所思:“那依你之见,该派谁去领兵?”
  傅瑶垂下眼敛:“臣妾不知。”
  傅歆松开她的手,执过朱笔悬在宣纸上方。半晌,终是将一人名字圈出,极慢,却极笃定。
  傅瑶抬眸望去,心中苍凉顿生。朱笔牢牢圈住的,便是那再明了不过的四字:允王傅钰。
  傅歆眸间有狡黠的光一闪而过,状似平静问道:“你觉着如何?”
  傅瑶垂首,心酸一笑:“陛下深谋远虑,允王乃少年英雄。而今大尧动荡,合该为陛下分忧。”
  傅歆双手一合,牵过傅瑶的手,丢下一堆的狼藉朝外头走去。口中遥遥吩咐道:“拟朕的旨意,限允王三日内领兵出征。”傅瑶手心一抖,他无知无觉地继而道:“身为臣子,自当如此。”
  置身于盛夏骄阳的御园中,她的心一如这燥热的天,始终不得平静。交缠的手掌已有些濡湿,黏腻的触感,却都未有撒开手。良久,傅歆缓缓开口:“淑宁宫,你可有好些时日未去了。”
  傅瑶一怔,凝眸问道:“滟贵妃作恶多端,且当年害臣妾不浅,臣妾何故要臣妾去探望那罪妇?”
  傅歆轻轻松开她的手,掌间的黏腻褪去,却莫名的令傅瑶有些心慌。他凝着她的面容,唇角的笑意玩味:“瑶儿一贯最得朕心,脾气秉性也一贯与朕最像。”轻咳一声,唇凑近她的耳后,极亲昵的动作却危险顿生:“朕想,只需朕稍稍暗示,瑶儿便该明白去淑宁宫做些什么。”
  傅瑶瞳孔一瞬放大,怔怔望向傅歆,不可置信地与他对视:“陛下…是要臣妾杀了她?”
  傅歆诡谲一笑:“爱妃果然聪慧,萧婕受了朕多年宠爱,若由朕手杀之,是否显得朕太过凉薄呢?同理,阿钰觊觎你良久,诳论由朕或你出手,恐怕都有些于心不忍呢。”他唇角的笑意太过决断:“谁敢觊觎这皇位,觊觎朕的女人,谁就该死!”
  傅瑶凄凉一笑,她怎么会忘了他是傅歆,他是君王?可是心中总有些什么在缓缓坠落,她强颜欢笑:“由我之手,陛下便不会心痛么?滟贵妃受您多年恩宠,允王更是您的胞弟,无论最终是谁下的手,陛下心里便能做到无波无澜了么?”
  傅歆挺直身子,粗粝的手掌柔柔抚过她的面颊,一双眸深得看不清潭底:“朕的威胁一日不除,朕的心,便一日不得平静。”唇边忽而漾起一抹无奈却苍凉的笑:“你说这可怎么办呢?朕把你捧在手心里,却总有人要从朕的手心里将你夺去。朕舍不得杀你,可不就要杀别人了么?”
  傅瑶心中紧绷的弦登时立断,惶然地摇着头后退:“不…不,萧承嗣兵临城下,您若在此时除掉允王,岂非将江山抛至脑后?还有萧婕,她死了,岂非逼得萧承嗣狗急跳墙,与我军鱼死网破么?”
  傅瑶怔怔地望着他,全身一时失却了温度。傅歆上前紧紧握住她的双肩,四目相对间,幽深的眸子逼视着她,语气杀伐决断:“朕何曾说过萧承嗣要与我军鱼死网破?朕告诉你,一切皆在朕的棋盘之中,所有人都是棋子。萧承嗣这些年也富贵够了,他的女儿,朕也宠够了!没错,他很安分,非常安分!但他的功高震主,他的兵强力盛都令朕夜不能寐。这场战事从头到尾,都是朕一手操控。为的,就是除去所有让朕不舒服的人。傅钰死了,朕才能永永远远,生生世世地将你绑在身边!”
  傅瑶无言以对,只摇着头逃离着他的桎梏,傅歆加紧一步将她的肩捏的更紧,一字一句地威胁道:“若你再不乖乖听话,朕不介意叫阿钰死得再惨些。”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说,鞭尸如何呢?”
  傅瑶怒视着心理扭曲的傅歆,眸中却没出息的泪水喷涌:“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允王,他是您的手足啊!”
  傅歆眸间的狠辣闪着异样的光芒,唇边的笑容太过残忍:“因为,朕爱你。”
  傅瑶不可置信地嗤笑出声:“你爱我,爱我便是要我去做你的匕首,去杀了你宠了多年的女人?你做得出,又为什么当不起?”
  傅歆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是么?这些年朕处死的妃嫔又有几个是罪有应得?你真当你的手段瞒得过朕的眼睛么?朕不过是爱你,纵容你,不愿伤害你。朕是皇帝,朕的心里满满的全是你,所以你的心里,也只能满满的只有朕!”
  傅瑶凄冷一笑,报应呵,都是报应。并非不报,时候未到。她与傅歆,竟如此欺瞒了这许多年!
  傅瑶不知是如何步入淑宁宫的大门,只记着昔日繁盛如斯的殿宇而今已是门可罗雀。并无宫人相迎,便独自凭着记忆步入内殿顶层。萧婕总还是萧婕,危楼上随风起舞的玫红帷帐给奢华冷寂的内殿更添凄美。那个如烈火金凤般貌美热烈的女子,便着一身红装在其中迎风而舞。
  外头骄阳似火,里头却寒冷似冰窖。许是因傅歆太久未驾幸,总觉着阴气作祟。萧婕的舞姿曼妙妖娆,是她从未见过的绝世风姿。眸光被热烈而凄美的舞步牵引,傅瑶的心,竟一瞬得到平静。
  萧婕见了来人,不含一丝戾气的微微含笑:“淑宁宫落魄至此,无茶款待远客。”
  傅瑶竟有一瞬的失神,疑心自己这些年的时光是枉过。她的骄傲与美艳与当年别无二致,一贯喜爱的亦是奢华热烈的荣华。她活得自我而肆意,自己辗转多年,却好似一切都失去了本来的面目。
  傅瑶缓缓上前,萧婕却也不拘地随意在桌几旁一坐,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唇角笑意盈盈:“我母家为陛下除去眼中钉、肉中刺,陛下便也不曾断了我的茶水。”将杯盏递至傅瑶跟前,莞尔一笑:“尝尝,不比往日逊色。”
  傅瑶警觉地觑了她一眼,终是放下了茶盏婉拒。萧婕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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