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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瑶妃不善-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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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这三样物件都没有任何问题,萧容华可安心养胎。”
  傅瑶清浅一笑,命人拿了下去,萧婕的面色却不如方才红润。傅歆转身对傅瑶露出嘉许的神色,傅瑶以了然的轻笑回之,那是二人不必直言的默契。






第32章 锦绣河山
  夕梨宫。
  傅瑶深知萧婕方才的反应是诡计未遂的焦虑,而她的戒备救了自己。蜡台上的萤烛之光忽明忽暗,铜镜中的自己犹如风沙中的石像,冷漠却又格外迷离。灵芝捧了小厨房新制的酒酿圆子奉上,莹白小巧的白珠漾在一片红糊中,愈显分明可爱。她想起林嫣是最爱吃这甜食的,如今嫁做人妇,姐妹二人亦再难相聚。
  小厨房的手艺一向是上乘,这些养尊处优的日子下来傅瑶亦丰润不少。命了紫兰将这酒酿圆子备了一份送去给宜贵嫔,算是姐妹间的一点心意。夜已深,放下轻纱帷帐将息,含笑对着在旁垂手而立的灵芝道:“明日…可有好戏来看了呢。”
  灵芝为傅瑶掖了掖背角,眉间一挑讥笑道:“萧容华这胎来的妙,不搭上条人命来怎么保得皇嗣?!”
  傅瑶轻笑,令她下去睡了。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傅瑶着了月白色织锦碎花曳地宫装,头戴琉璃海棠花鸦鬓簪,配以清爽宜人的米珠耳饰前往皇后宫中请安。今日的角儿是萧婕与皇后,自己应是低调为好。怀了帝裔的萧婕身着橘红色凤纹织锦百鸟鸣图案曳地长裙,里头若隐若现的是象牙色绣金线大雏菊纹案肚兜,腰间的环珮是上好的羊脂玉,裙裾上流光潋滟,似有彩虹的浮光流溢。高髻间的发饰皆由赤金打造而成,尚未明显凸出的小腹令她还若少女般婀娜明艳。精心修饰过得面容愈加媚艳倾国,精气神儿亦是意气风发。她这般爱惜自己的容颜,连同皇后都被她周身耀目的光华比了去。
  傅瑶行过礼后坐于一旁,梁婉怡已早早落了座,两人微微对视间心下已是稳定了些许。傅瑶心知萧婕怀孕,皇后于公于私都是不可能不慰问一番的,而对于皇后的赏赐,傅瑶亦心存好奇。皇后命碧羽拿来一副卷轴,从顶部的烫金来看已是古董了。萧婕眼皮微抬,声音清脆道:“往前皇后娘娘都是使唤惯了丫头碧苓的,怎得今日贺臣妾有孕之喜却变成了碧羽?”
  皇后的眸子下意识地望向正悠闲品茗的梁婉怡,旋即有些不悦道:“碧苓开罪了宜贵嫔,受了刑后毁了容,而今已自尽了。”
  萧婕听得此言,用艳丽的袖口掩唇咯咯直笑,发上的赤金长流苏颤得煞是好看,扬声道:“原来如此,我说呢!碧苓是皇后的心腹,若非宜贵嫔姐姐怪罪,皇后怎舍得让她死?这碧羽灵巧虽好,可不要嘴贱步了碧苓的后尘才是!”
  端着茶盏的碧羽听得这话脸色发白,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抖着声音道:“奴婢敬重这宫里的每一位主子,断不敢学碧苓姐姐。”
  傅瑶温润一笑,起身上前将碧羽扶起,笑得尤为亲切道:“你既知道规矩,又怎会同那不上进的碧苓一样。”又转头望向萧婕,轻笑中带了一丝嘲讽:“容华姐姐看重陛下的子嗣,妹妹敬服。只盼妹妹身边没有碧苓那般的小人帮倒忙,可安心产子便是。”
  萧婕冷冷一笑:“那是自然,本宫自会严查淑宁宫众人,不叫妹妹失望。”
  梁婉怡微微一笑着放下茶盏,扶了扶发上的琉璃钗子笑道:“约束宫人固然是好,可臣妾却更想对皇后娘娘的赏赐开开眼呢。”
  萧婕笑意更深,清了清嗓子脆生生道:“不知皇后是否允准将卷轴打开,也好让妹妹们见识下皇后的手笔?”
  皇后得意一笑,命碧羽将卷轴展开,只一瞬就炫目了整个流坤宫,万物都失了神采。上头是以明黄、炭黑、墨蓝、水绿、朱红等上百种颜色绘制而成的河山风景图,以青黛色绘制的鸢鸟双目瞪视层层云霭弥障的天穹,双翅羽翼锋利如刀。高耸入云的巍峨青山挺拔峻立,连同被急流拍打着的海岸的礁石都真实可见。青葱的绿草尚未长成,并无一丝野花点缀的原地是鲜有的生机。远远望去有如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
  梁婉怡惯是喜爱这样精巧的玩意儿的,不由连声啧啧称奇道:“皇后娘娘真是好大的手笔,此图名贵,可是董其昌的作品遗世呵。”
  傅瑶垂眸沉思,梁婉怡敢说出口一般便是不会出错了。只是皇后憎恶萧婕,一度甚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又怎会真的送她这样好的东西?怪哉!
  皇后眉间一挑,扶了扶发髻中央的正红色开得极盛的牡丹花儿,笑得格外骄矜得意,语调亦挑高了几分道:“宜贵嫔就是宜贵嫔,出身富贵之家自然什么样的好东西都是见过的。不错,这就是董其昌的作品,是大婚时陛下亲选了来赠与本宫的,陛下说此画看了有益于胎儿呢。”又斜睨了萧婕一眼,继续得意道:“既然萧容华如今先于本宫怀上龙嗣,那便放于萧容华处十月。待容华妹妹平安产下皇嗣,再着人送还给本宫就是了!”
  此言一出,流坤宫中宫人皆掩面笑得欢,有的甚至笑出了声来。傅瑶亦觉荒唐的离谱,哪有给出去的东西还收回的道理?况且皇后拿出这样名贵的画卷,明是为萧婕安胎,实则不过是炫耀她有。身为皇后萧婕怀胎,她什么也没有表示,摆明了是不将萧婕的孩子放在眼里!
  萧婕恨得牙痒痒,面上却扯开了分外灿烂艳丽的笑容,似御园中开至荼蘼的娇花,依旧是娇滴滴道:“既是皇后的东西,臣妾定当好好保管,不令皇后失望。”
  傅瑶心下一动,眼底亦是闪过一丝狐疑。她竟这般镇静,丝毫不将皇后蓄意的挑衅放在眼里。将为人母转了性儿都是骗人,萧婕如此定是有了什么诡计了。这个女人的手段令她后怕,梁婉怡与慕千的一举一动她从不曾放弃留意。虽自己多次提醒梁婉怡要谨慎行事,可慕千一日在宫中,风言风语就不会停止。
  皇后似是满意一笑,发髻间的赤金红宝鸦鬓步摇显得她气度格外雍容,而在傅瑶看来不过是金银的堆砌。她今年已有二十三岁,与傅瑶这样二九芳华的小姑娘又如何比拟。加之一向不得宠,若非母家在外朝苦苦支撑,她这皇后也早该退位让贤。傅瑶听闻傅歆有意整顿朝堂,平衡官宦之家的势力,首削便是皇后母家楚氏。皇后亦没有所出,若楚氏风光不再,后宫是何光景还真未可知。
  傅瑶轻轻一笑,起身盈盈笑道:“臣妾宫中还有琐事要处理,若皇后娘娘无要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皇后微微颔首道:“嗯,本宫也没什么事,今日就散了吧。”
  夕梨宫。
  梁婉怡仔细回想着皇后送出的那幅图卷,并依样将它简易临摹。傅瑶为她晾了杯茶放着,心思亦是不能平静。萧婕的反应足以证明她的目的并不是平安产下皇子那般简单,若傅瑶猜得不错,她要以皇后的命来为她的儿子铺路。而皇后是否想借此图害人,傅瑶并不知晓。
  梁婉怡抿了口茶水,若有所思道:“皇后的心机不重,况且本宫怀安平时她亦未加害。而萧婕心思毒辣,安平满月那日就看了个分明。若说萧婕不想利用这个孩子扳倒皇后,我怎么都不信。”
  傅瑶眉间微蹙:“可那毕竟是她自己的孩子…她怎么肯?”
  梁婉怡秀美一颦,笑得有几分冷意:“是啊,可她未必需要牺牲这个孩子呢。陛下本就待皇后没有什么情分,只要皇后罪名落实了。来日萧婕再生下皇子,凭借萧承嗣在朝中的地位,这后宫不就是她的天下了么!”
  傅瑶无言,举起茶盏一饮而尽。
  亥时一刻。
  傅瑶正坐于铜镜前卸妆,灵芝在一旁伺候洒扫,主仆间正说着女儿家的悄悄话儿。傅歆着着暗金色镂纹常服含笑进殿,本想吓傅瑶一吓的,谁知鼻子尖的傅瑶闻出了龙涎香的气味先转过了头,对着傅歆盈然笑道:“陛下是君子,却要学得小人一样在背后偷袭,真不知害臊。”
  傅歆用腰间的明黄色流苏蹭了蹭她素颜的面孔,笑意不减:“朕疼爱瑶儿,逗一逗你还不好?”
  傅瑶起身挽着傅歆来了床榻上坐着,语气亲昵:“陛下心系萧姐姐的身孕,怎么还抽空来臣妾宫中?”
  傅歆淡淡一笑,拥了傅瑶入怀道:“朕记挂萧婕的身孕,也记挂着你。”
  傅瑶温柔一笑,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佯怒道:“陛下偏心呢,默许了皇后娘娘将大婚时陛下赏赐的锦绣河山图赠给了萧姐姐,若是将来臣妾有孕,皇后娘娘又何来那样好的东西给臣妾呢。果真还是皇后娘娘疼后宫诸姐妹都是一样多的,只说给萧姐姐安胎用十月。十月过后便可归还给皇后娘娘,来日臣妾也可沾光。”
  傅歆眉间一蹙,有些奇怪而好笑地问道:“皇后将朕赠与她的锦绣河山图给萧婕安胎?还说十月后归还给皇后?”
  傅瑶睁大了眼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辜:“是啊,皇后娘娘说此图更有安胎之效。”
  傅歆眉头狠狠一皱,有些反感地叹了口气道:“这个皇后,总是做些愚蠢的事。”
  傅瑶微微一笑,为傅歆抚顺着胸口温柔道:“皇后娘娘也是舍不得陛下对她昔日的情分,拿来震慑萧姐姐罢了。陛下连这都要生气,可真是不会疼人了。”
  傅歆又一次拥紧了傅瑶,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深情和柔软,眼眶微湿着缓缓道:“瑶儿…若人人都像你一般聪明又善解人意…朕也会轻松许多。”
  傅瑶温润一笑,服侍傅歆歇息。






第33章 谁比谁毒
  傅瑶想除掉皇后,亦不愿萧婕产下皇子。如果可以,她希望傅歆一生都只选她一人。这样恶毒的心思是从何时开始的,连她自己都忘了罢。
  帘卷西风,已是深秋了。傅歆还在一旁熟睡,他是生性多疑的帝王之才,哪怕眠时都是蹙着眉的。傅瑶浅叹,伸手轻柔拂去他眉间的愁绪。窗外的冷月如银霜般散落一地,映得傅瑶的侧颜格外清冷。那样纯美的面孔,原是最干净的,而若沾上了欲,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傅歆仿似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翻身拥住了她的腰身,半梦半醒模糊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傅瑶恬淡一笑,更甚于流泻而入的月华般柔和:“是臣妾吵醒陛下了么?”
  傅歆将她拥得更紧,面庞轻轻抵在傅瑶微露的香肩,鼻息扑在她的脖颈有些热热的发痒,温柔道:“也不是,朕一向眠浅,又怎么会怪你。”
  傅瑶微微一笑,沉下声来柔声劝道:“其实…太后娘娘一直希望陛下能有个嫡子。若陛下得空,去皇后娘娘那里走走也是好的。”
  傅歆顿然没了睡意,蹙眉深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太后的意思朕也知道,只是皇后入宫多年,与朕可当真是没什么情分。皇后本就不甚聪慧,又算不得十分美貌,偏偏还仗着家中有几分势力,总是不安分。朕一见到她,就真是头痛!”
  傅瑶面上划过一丝清冷的笑意,婉转靠在傅歆的胸口温言:“其实陛下知道,帝后不和是何等严重之事。民间早已流言四起,说陛下宠妾灭妻。陛下若再不作为,堵住悠悠众口,只怕来日后宫不平危及前朝。”
  傅歆披衣坐起,神色愈加认真起来,双臂拥紧傅瑶为其御寒,平静而夹杂着一丝狠厉道:“朕对楚氏已是包容了多年,多少个折子弹劾其良田美宅抄数,府中美妾歌姬上百,朕都不加追究。就是因为朕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之抗衡。而如今刘武已从边关调令军队回京,再兼上萧承嗣的十万大军,断了楚氏的基业已是绰绰有余。到那时若皇后再不安分,朕就是废了她又有何妨!”
  傅瑶垂下眼敛,却没有因为废后的心思而感到欢愉。原来傅歆与皇后夫妻近十载,竟是一点情分也没有的。每逢初一十五皇后皆艳妆承恩,傅歆却要为了江山去宠幸一个他不喜欢甚至忌惮厌恶的女人。即便那个女人对他情深似海,他亦只觉隐忍的痛苦万分。
  傅瑶用锦被裹紧了自己,清亮亮的眸子此刻亦布满尘埃,缓缓道:“臣妾有一问,陛下每逢初一十五都去皇后宫中,皇后娘娘为何多年不孕?”
  傅歆眼底似是闪过一丝愧疚,却很快被一贯孤清的平静所取代。傅瑶最恨他这样的冷静,好像他与她之间又回到了最遥远的陌生感。她不问,他亦不说。她苦苦追问,他硬生生地塞回去,守着空荡荡的夕梨宫一人独坐的孤寂。
  傅歆好似沉浸在什么回忆里,眼中皆是怅惘的凉寒,良久淡淡道:“皇后…她怎么会有孩子?”
  皇后,她怎么会有孩子…
  傅瑶反复咀嚼着傅歆貌似无意识的话,只觉遍体生寒。皇后,骄傲的皇后,跋扈的皇后,她曾陷害过的皇后,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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