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妃不善-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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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差不多到了,灵芝扶着傅瑶小心翼翼的上轿,唯恐不留神踩个空。傅歆安排的轿子舒适的很,十六人抬得轿子稳得有如平地,因着身材高挑,傅瑶上去的也不费劲。轿座上留了一个如意软垫,精致的青鸾图案栩栩如生,里子用鹅绒制成,绵软温和。傅瑶稳坐于轿中,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掀开轿帘向外望去,庭院中的植树在身畔一一掠过,似一片片惊鸿的记忆在飞速的消退,抵达时间的彼岸。
册封用的求凤台到了,灵芝扶着傅瑶下轿。头上的朱钗碰撞到一起叮咚作响,衬得衣着华丽的傅瑶灵动美好,正如她曾不谙世事的美好年华。梁婉怡已在台中等候,傅瑶隔得太远,没有看清她的面容。但凭一个身影,就能看到她干净的灵魂。傅瑶对她心生好感,缓缓走向台中。
求凤台,百转千回。听说从下到上共有520层阶梯,寓意合欢到老,富贵永生。傅瑶一步一步稳健的走于台阶之上,她以为她的心会一直平静如水,像夜色下停滞的洞庭湖泊,连一丝风的打搅都没有。但随着台阶的升高,傅歆的面容在她眼里变得愈发清晰。其实他今天很精神,大红色的锦袍上绣满金龙出云的图案,好似在迷雾中涅槃重生,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曾有的束缚。腰间金黄色的腰带下配着一枚黄龙玉佩,昭示他不可侵犯的身份和尊严。他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是因为仇恨或愤怒,好像就是生来的冷漠和帝王的倾轧之气,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失了神采。
终于到了,傅瑶向傅歆行了大礼。傅歆没有多做停留,只是淡淡的示意她起身。梁婉怡冲傅瑶温和一笑,离得近了,傅瑶发现她其实没有那样令人惊艳的美貌,眼眸平静如水,她的眉毛其实很淡,加之粉黛纤薄的缘故,更显得她面容中有些疏离和寡淡。傅瑶忆起相书中所言,眉淡者,命薄也。梁婉怡恬淡的笑让傅瑶心里一紧,傅瑶服平礼后归于己位。
典礼依时开始,内监李拓高唱起祝词。傅歆展开宽阔的衣袖,分别向傅瑶和梁婉怡伸出双手。梁婉怡淡淡一笑,不可置否地牵住傅歆,随即极目远眺地向天山之外望去。傅歆的另一只手还悬在空中,宽阔有力的手掌让傅瑶觉得恍若隔世。上一次他朝她伸出手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傅瑶也不明白,明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样长。但跟傅歆有隔膜的这段日子竟让她有了度日如年之感。戏文中男子出征,女子在家等候。笔锋一转,一句二十年后一切都有了结局。而现实中莫说二十年,哪怕只像这几个月,对傅瑶而言哪一秒不是揪碎了心生生的去捱?
傅瑶没有哭,缓缓伸出手放于傅歆手中。不期然的傅歆反手而与她十指相扣。傅瑶没有看他的表情,因为她知道他的脸上什么都不会有。求凤台太高,向外远眺,满城的风景都会尽收眼底。向外望去,宫内宫外都在为今日两位贵人的册封欢呼雀跃。不知会不会有父亲他们的身影,他们在机械的欢呼背后可也同自己一般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之感?再远处就是望云塔,与求凤台一样高耸的建筑。当初仰望尚且看不到顶端,如今竟已一种平视的角度审视着自己当年心中的神址。一切,终究是变了。
祝词已经唱完,典礼也差不多结束。萧婕早已在下方等候,傅瑶不敢耽搁,携了灵芝一步一步稳健的下楼与她回合。怎么来的还得怎么回去,求凤台的阶梯好像怎么都走不完,蜿蜒曲折,像极了内廷中无关真相的勾心斗角。傅瑶自嘲的笑了笑,她的地位在上升,心却随着阶梯的向下铺排,一点点的下坠。
第13章 姐妹永别
五月初一,气候转暖。梅雨季节将至,这样潮湿阴涩的天气傅瑶一向是不喜欢的。连绵的细雨下个没完,该有的晴空也叫乌云驱散,弄的人心里也灰蒙蒙的不痛快。人在闲下来的时候就总容易胡思乱想,手中的卷轴已被握的变形,心中那人的面目似由水中的墨绘就,从完整俊逸到破碎可憎。直到一阵风吹过,散了。
宫中如今的情势,萧婕与梁婉怡平分秋色,在傅歆有意维持的平衡下谁也没有得到什么便宜。皇后在傅歆的冷落下性子更为急躁,好几次都与萧婕针锋相对却又讨不到好处,梁婉怡不喜争端,除却傅歆源源不断的赏赐送入寒香殿外,竟低调的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正是这样的性子让傅歆感到舒坦,梁婉怡的恩宠才日渐深了。
闲适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手中的文字被翻得索然无味,轻叹一口气将它搁在一旁。紫兰从外屋进来,捧了一束新开的五色梅,笑语嫣然道:“瑶公主看书看得累了吧,奴婢在园中采了新开的娇花,供公主赏玩。您看这颜色,好看的紧呢。”
傅瑶接过花束,起身将其插到长身的瓷质花瓶里,细闻之下还有泥土中存留的淡淡的余香。傅瑶恍然忆起,大姐是最喜欢鲜花的,却因花粉过敏而从不允许接近,想来也是可怜。林夕的失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林亦平从未放弃过寻找,却还是毫无音讯。傅瑶始终不信赵安国能带她走的多远,一个大活人竟在守卫森严的京城中会凭空消失。但随着一次次的失败下来,连林亦平都渐渐从最初的笃定变得犹疑不决。傅瑶一直告诉林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一句话,就说了半年不止。
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傅瑶的警觉还是让她注意到了殿内的异动。环视四周,总觉着这殿里多了一人。
傅瑶朝着窗边一垂首下人走去,那人映入眼帘的一霎她就大惊失色,刚要叫出来便被一只脏兮兮的手捂住了嘴。那人衣着破烂不堪,发丝也被扯得很是凌乱,像是太久没有洗过头,头上已经生满了虱子,身上也有异味,弄得傅瑶一阵作呕。那人好像感受到了傅瑶的不适,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在确定傅瑶不会大叫出声后,放开了自己的手。
傅瑶没有逃开,而是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那人就立在那里,开始低低的抽泣,澄清的泪水冲开了脸上的泥垢。傅瑶的脸上也逐渐写满了不可置信,她怔怔的看着那人,语气说出了已有了几分痛心与不解,她抓住那人的手,努力压低声音却还是掩不住的急切凄伤。她没有办法冷静,急急问道:“大姐…你是大姐?”
林夕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对傅瑶的无声的肯定。傅瑶不敢耽搁,赶紧唤了灵芝紫兰二人为林夕梳洗更衣,并命令其不许声张。安排妥当后,傅瑶惊魂未定的坐下,眼神不自觉的飘向那瓶五色梅,心顿时沉重起来。
没过一会儿林夕就梳洗完毕,傅瑶遣散了殿内所有的下人。邀了林夕于内室说话,傅瑶对于林夕的狼狈感到既惊异又心痛。不用问也知道她与赵安国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足,可是即便如此林夕落魄至此的出现在自己宫里还是解释不通。不过这并不重要,傅瑶此刻想知道的是,赵安国哪去了。
林夕捋了捋额边的发丝,夕阳下她的容颜依旧,却再没了当初京城第一美人的高华气度,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深深的憔悴。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眼神不期然的别过傅瑶的打量,有些自嘲的淡淡一笑说:“妹妹,麻烦你了。”
傅瑶看得出林夕的变化,她们姐妹本就相交不多,更何况林夕是今日这样的境遇,不想吐露自己的难处也是情理中事。傅瑶看她精神不是太好,也不想去追问太多。林夕的秘密傅瑶无从得知,但傅瑶不可能对姐姐置之不理。思虑片刻,浅浅一笑着说:“姐姐好好休息,你的事,我会对他人保密。绝不会泄露出去,你且放心。”
林夕愣了愣,随即有些感动的笑了笑。刚要开口道谢,傅瑶笑着用指尖放在林夕唇边示意她不必道谢。林夕了然的笑了笑,傅瑶派了灵芝腾出客房供林夕居住。灵芝担忧的看了看林夕,终是点了点头。
漏夜,傅瑶因为林夕的突然出现而未能成眠。不知道为什么,林夕的反应总让她觉得大姐的心里藏了许多事。赵安国的生死去处也让傅瑶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虽然傅瑶早就知道二人的路不会顺利,可大姐的狼狈之态还是让她心惊胆战。她本能的觉得大姐不打算在这长住,回到林府更是不可能的事,可她究竟要干什么傅瑶怎么也想不出。太乱了,傅瑶睡不着。于是决定起身去看看林夕在做什么。
已是三更半夜,全宫的人的睡了。林夕房内却还有一枚微弱的油灯在亮着,透过窗棂,傅瑶看到林夕好像在读一封信,信上的字看不清晰,林夕脸上却渐渐浮出幸福的笑容,瘦的已经塌下去的苍白的面颊也有了红润之色。傅瑶鲜少见她这样开心,也没打算打扰她。决意待她睡了自己就回去,可谁成想林夕读完信后就起了身开始收拾行李。换了身破烂的黑色夜行衣,用黑纱蒙了面就打算推门离开。傅瑶一下慌了神,只知不能让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直接破门而入,吓了沉浸在幸福中的林夕一跳,同时也堵住了林夕向外走的去路。
傅瑶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深吸一口气后尽量显得轻松一些的跟林夕交谈,眼睛却无可避免毕露锋芒的直视着这个被称为绝代美人的姐姐。她用淡淡的语气说:“大姐这么晚了还有兴致出来走走?”
林夕有些尴尬的微微一笑,目光不自觉的躲避着傅瑶貌似平静的审问。她了解这个妹妹,她越是平静如水,就越是愤恨。可即便如此,林夕的自尊还是让她说不出‘私奔’的字眼。她扬起了头,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笑道:“夜里凉快,起来走走也好。”
傅瑶看她直到这一刻还是不诚实,只觉得好笑。抓到了现行还要做无谓的抵抗,这样的愚蠢简直无药可救。于是在低低的冷笑过后,也不与林夕废话。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包袱,开始寻找那封信。
林夕就站在那,脸上是死一般的沉静。傅瑶见她这个神情,心知信不可能在包袱里,也懒得找了。她盯着林夕美丽异常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冷道:“交出来吧,你走不了的。”
林夕看向傅瑶,仿佛又恢复了她当年在府中拒绝提亲时的高傲神情,仿佛在无言的宣告着她是最美的,她有骄傲的权利。傅瑶从前不觉得如何,此刻却恨透了这样顽固而冥顽不灵的姐姐。二人激烈的对视,林夕不期然的讥诮一笑,双唇轻轻启出让傅瑶足以发怒的几个字:“若我不给,如何?”
傅瑶轻轻将唇凑到林夕耳边,好似在说什么姐妹之间的悄悄话一般亲密。温热的呼吸扑在林夕耳边,说出的话却让林夕感到冷的刺骨。傅瑶对她说:“杀了赵安国。”
这一句仅仅五字却戳中了林夕的软肋,方才的倨傲一扫而空。她顾不得颜面,只想让负心又迷途知返的心上人活着,她宁愿丢掉所有的自尊和骄傲,也不想傅瑶口中所言成为凄厉的现实。若没有了他,她还怎么过。林夕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在寂静的夜色中,人生第一次放弃自己引起为傲的尊严,‘扑通’一声给傅瑶跪了下来。她丧失了理智,只是不住地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烦不胜烦的哀求傅瑶助她离开,她不敢大声,又唯恐自己表达的还不够真切。见傅瑶没有反应,就一下一下的重重的磕着头,比乞丐更不堪。
傅瑶虽然恨她糊涂,却也被她的举动弄得心疼不已。血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上一秒还极尽鄙夷,下一秒看她痛苦又恨不得代她受过。可是林夕糊涂无知,傅瑶却不能看她一次又一次的犯浑。她只能悲哀的对她说:“大姐,你这又是何苦。”
林夕停下了动作,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光洁的额头也被坚硬的地面磕出了血,也许是因为疼痛还有更深的绝望,她哭的更凶了,跪的膝盖发麻的林夕暂时无法起身,更加堕落的爬行过来抱住傅瑶的小腿,抽噎着说:“妹妹…我也没有办法。姐姐怀了安国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他纵有千般不好,终究是我腹中骨肉的父亲。我…我没办法…”
傅瑶蹲下身来,无奈而纵容的轻轻抚着林夕的背,轻声安慰着她说:“姐姐,你的孩子我可以给他最好的照顾,你也一样。只是赵安国可抛弃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