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高飞-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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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人听到了我的呼喊，先是停顿了一下，继而骂了几句，匆匆离去。
　　“大家帮帮忙，里面有人打人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人多他们不敢怎么样。”
　　围观群众看我一个学生着急的样子，纷纷驻足。
　　这时候还是得感谢遛弯儿的大爷大妈们，年轻人看了看我，只是看了看，都没怎么动，反倒是路过的大爷大妈，安慰着我，跟我一起走进了黑乎乎的巷子。
　　“我都上报多少遍了，这里的路灯该修了，拖到现在还没人管。”一位拿着蒲扇的大叔抱怨道。
　　“是啊，我都不敢让我孙女自己来这里买东西。”
　　我焦急的走在前面，虽然浑身上下还在发抖，可有了身后面的人，就像有了靠山一般，第一个冲进这段黑暗的小巷。
　　在我手机灯光的照耀下，一个人影躺在地上。
　　那是高炽捂着肚子趴在地上狼狈的样子。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往日从来都是服装整洁的他，此时衣衫褴褛，在手机的映照下显得颓废不堪，好像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饿鬼般，躺在地上喘息。
　　我楞的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前进，仿佛不想玷污我心中至高无上的神，不想让他堕入凡间。
　　“哎呀真有人被打了，快打120啊。”
　　“还是应该保护现场，快打110。”
　　……
　　人们七嘴八舌的赶来，将高炽围在中间，我看到地下的人非但没起身，反倒是将头更深的埋在了臂弯中，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此时破败的样子。
　　我的心很疼。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的心很疼，好像那些伤口不是在他的身上，而是也打在了我的身上似的。
　　“高哥？”
　　我蹲下身，用颤抖的声音叫道。
　　可地下的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依旧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哎呀是不是打死人了，这120怎么还不来啊？”
　　“这个点儿正好是晚高峰，堵不死个人啊。”
　　“唉小伙儿你别碰他，当心反倒伤了他，这个时候我听电视里讲过，谁也不要碰他，当心二次伤害。”
　　正当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时，两个巡警首先赶到。
　　“让开让开，大家不要围观，有目击证人吗？打电话报警的是谁？”
　　“我我。”
　　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我立刻起身向到来的两位警官招手。
　　“啧，又是打群架的那帮小子，整天进局子也不安生，下次干脆把他们仍监狱里去得了。”
　　“老李，注意影响，这么多人呢？”说着一个看起来年轻的警官对四周群众道，“大家都散了吧，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我怕什么？”那个叫老李的“地中海”警官笑道，“马上就要退下来了，我现在是看透了。喂喂小子，还好吗？”
　　见人群慢慢散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感谢人家。
　　“谢谢大家的帮忙了，”我赶忙对大爷大妈们弯腰鞠躬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不用谢小伙子，我们待着也是待着。”
　　“是啊，是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能和平了。”
　　哈哈哈哈。
　　大家笑着离开了，留下了两位警官，我，和躺在地上的他。
　　“打急救电话了吗？”年轻一点儿的警官问道。
　　“恩，打了。”我回答道。
　　“那小张，一会儿来车了你跟着去医院问个笔录，我先回局里找人替你了。”
　　“恩，去吧。”
　　“这一天，巡个逻都不安稳，老骨头可动不起了。”


第27章　11010
　　26
　　本以为高哥是因为不想让人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才倒地不起的，可我还是乐观了点儿。
　　那帮人的确下了狠手，姗姗来迟的救护车没法进入这么窄的巷子，高哥是被担架抬出去的。
　　我的心很疼。
　　听到医生说可能骨折了，我的心更疼了。
　　作为报案人，作为受害人的朋友，我在小张警官的帮助下，稳妥的将高哥送入了手术室。
　　期间高哥一句话没说，除了难受的□□。
　　“哪个是病人家属？”
　　“我我，我是他朋友。”
　　“怎么还没联系到家属吗？”
　　我愣了，和高哥接触这么久，还真没听他说过这边有什么亲人。
　　“是这样的，医生，高哥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打拼。”
　　“又是外来务工人员，连医保都没有我们怎么做手术啊。”
　　“那个我有钱。”怕医生因为没钱不给治疗，我赶快接口道，“高哥是太极的经理，他一会儿醒了也能付账的。”
　　“经理？”
　　看医生的样子明显是不信的，可看了看一旁的警察，又为难的进了手术室。
　　“他叫什么名字？”
　　就在我坐下后，一旁的警察拿出笔，问道。
　　“高炽，他是太极业务部的经理，”看着警官记录着，我接着说道，“我叫展飞，是他的朋友，今晚本来要去买麻小看他，那家店就在那个巷子里。”
　　“恩，”小张警官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看到打他的人了吗？”
　　“没，”我摇摇头，“我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他，只听到有人打人，就叫人了。”
　　“好巧。”小张警官笑道，“我先回去调录像，这是我的手机号，等受害人醒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再来问他。”
　　“那个警官，能抓到打他的人吗？”
　　“看录像吧，估计没戏。”
　　是啊，我苦笑道，这种打人的案子怎么可能抓到人。
　　就算抓到了人你还能怎样，赔钱，高哥像是缺钱的人吗？
　　你总不能打他一顿吧。
　　一种无力感围绕在我周围，让我心里异常难受。
　　要是我再强一点儿，要是我本事在大一点儿，也许，今天就会是另一个结果了吧。
　　“患者家属来跟我办理住院手续。”
　　一个值班小护士从手术室里走出，带着我走向收款处。
　　“那个，护士，”我尴尬的小声问道，“需要多少钱啊，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现金。”
　　不是我不舍得，可谁出门会带大量现金啊，我是连卡都没带啊。
　　“没事儿，患者给了我他钱包，”说着护士小姐将兜里的黑皮钱包拿出来，“你只用给我搭下手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高哥醒了就好，没事儿就好。
　　“那护士，高哥伤的怎么样？”
　　“肋骨骨折，全身多处骨裂，内脏看不出什么大的损伤，具体得等明天再细细检查了。”
　　“那他怎么无法动弹，没法说话啊。”我着急的问道。
　　“可能是怕骨头扎进肺里不敢说吧。”
　　我跟着护士忙上忙下，最后深夜进入了一个四人的病房，惹得周围人抱怨连连。
　　我满含歉意的给他们道歉，然后又给高哥铺好了床铺。
　　可今晚高哥不会被安排进来，必须在ICU里观察一晚。
　　我楞了楞，才意识到这张床，其实是给我安排的，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护士小姐很热心，帮着我忙前忙后的，还跟我说让我安心住下，这是患者清醒时的交代，最后还将钱包交给了我，说由我保管。
　　被着突如其来的照顾惊呆了，我不知所措，虽然高炽人没在我身边，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到他浓浓的存在感呢？
　　给天赐发了微信，告诉他我明天请假。
　　令我惊讶的是这么晚天赐竟然立刻回复了我。
　　当然，就一个字，好。
　　终于。
　　我紧张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虽然明天会有很多事儿，至少今天我可以休息了。
　　在其他人的催促下，我迅速整理好东西，迷迷糊糊的躺在满是消毒水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28章　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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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很黑。
　　我艰难的在一个空旷的走廊里迈着步子。
　　可身体累的很，我举步维艰。
　　后面好像有人在追我，我想要逃离，可他们却离我越来越近。
　　我使劲的跑，可依旧无法摆脱后面的追兵。
　　就在我马上就要被追上，被一群看不见脸的暴徒殴打时，恐惧的我被吓醒了。
　　病房里其他人还没醒，可我已经睡不着了。
　　看了看手机，天马上就要亮了。
　　唉，又是难眠的一天啊。
　　早餐我是在医院外的小吃摊吃的。
　　茶叶蛋一看就煮了很久，小米粥里全是明矾味儿，至于馅饼。
　　唉，为了生存，吃吧。
　　正当我纠结是否给高哥带回去一份儿时，电话响了。
　　“喂，高哥，你醒了。”
　　“恩，多谢你了，小飞。”
　　他的声音还很虚弱，可想而知此刻的他有多难受。
　　“你醒了就好，高哥，用不用给你买早餐？”
　　“要做检查，不用了。”听着高炽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心里难受极了。
　　“小飞，昨晚没休息好吧，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那高哥，有人照顾你吗？”
　　“一会儿我朋友会来，他已经帮我找好了护工，还换了单人病房。”
　　“那你还需要人手吧，我在这陪陪你，等你安顿好了我再走。”
　　“可，”
　　“高哥你就别客气了，你钱包还在我这儿呢，要不我也得回去啊。”
　　“那好吧。”
　　我松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高哥这么照顾我，好不容易有了次机会报答他，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走，那也太不是东西了。
　　既然要换病房，我也就没再回昨晚的房间，吃完饭后，我便坐在ICU门口等待。
　　不久，便看到一个长相俊朗，浑身上下散发着精英气质的高富帅走了过来。
　　“你是展飞吧。”
　　那人露出公式般的笑脸，给人一种冷漠的亲切感。
　　他没有伸出手，我也就只是起身点点头。
　　“我是高炽的同学，我叫盛肃。”
　　“哦，盛哥好，高哥跟我说会有人来。”
　　“恩，刚给他办完住院手续，护工下午会来。”
　　“哦，盛哥辛苦了。”
　　那人愣着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道，“高炽有你这么个朋友真幸运。”
　　“哪里，高哥平时一直很照顾我。”
　　我兴高采烈的道。
　　“那在护工来之前，这里就先拜托你了，我还有事，一会儿他出ICU就会被直接带到病房去，我就不等他了。”
　　我额头上直冒黑线。
　　这人不是高哥的朋友吗？怎么来看病人还这么拽。
　　可看此人好像能耐很大的样子，我没敢惹他。
　　“那盛哥你先忙去吧，这里有我，放心。”
　　“恩。”
　　说着盛肃向ICU里看了看，飞速的在手机上写了什么，便走了。
　　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晕晕乎乎的坐在椅子上，刚刚盛肃的到来就像一阵风一样，什么也没留下。
　　弄得我好像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来解决了高炽所有的问题。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当然，不是说他人不好。
　　只是，那种高高在上，格格不入的感觉。
　　让我很不爽。
　　可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我一晚上都没法解决的问题，也就算了。
　　能人都脾气怪啊。
　　高哥是在中午时分出ICU的，我只来得及叫了声高哥，便被护士制止了，告诉我要让病人休息，于是我只好乖乖的跟在护士的后面，乘坐专门电梯去单人病房。
　　门口有一个中年人坐在那里，好像等了很久似的。
　　“你好，我是高炽先生顾的护工。”那人看到我笑呵呵的说，“你叫我老赵就好。”
　　“哦，呵呵。”我局促不安的点点头，而老赵好像对这一切都轻车熟路般，熟练的给护士搭着下手。
　　我又一次成了摆设。
　　真没用。
　　我无力的又鄙视了自己一次。
　　还好接下来赵师傅给我开个单子，指挥我下楼去买些水果零食上来。
　　“小飞，辛苦你了。”
　　在一切稳当后，高哥虚弱的对我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
　　我赶忙摇摇头。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辛苦。
　　因为我的确什么都没干。
　　所有的事儿都不是我完成的，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呆在这里而已。
　　“那赵师傅，我先下去，高哥这里就辛苦你了。”
　　“叫我老赵就行，你就放心吧，”赵师傅笑呵呵的打了水洗着手，说道，“你们兄弟俩感情可真好，俺弟弟除了管俺要钱就没什么跟俺说的了。”
　　说完拿出摸布，开始擦起桌子，“小弟弟你放心出去吧，我先把这里擦擦，别看这里看着干净，可还是擦过一次才放心。”
　　看这人这么细心，我心里松了口气。
　　“高哥你还要什么吗？”
　　高炽摇摇头，好像累的很，什么都没说。
　　按照赵师傅给我的单子，我买好了所有的东西，还特意路过了保养品店，经人介绍买了两罐蛋□□，说对病人很有用。
　　“小飞你怎么这么客气，”看着我满手的东西，高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