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GL-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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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的目光真诚而热烈,全无一丝掩饰,韦欢被这目光看着,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灼烧着,两颊发热,抿住双唇,半晌方道:“若真如你说的那么好,方才又为何要威胁我?”冷哼一声,又道:“你终是先已认定我不会信你。”
太平笑道:“其实去不去庐陵,此事最终还是在你而不在我。只是你被我所激,一下子没想到罢了。”
韦欢怔忡片刻,若有所思地看向太平:“倘若我不就庐陵,便是…庐陵就我。”
太平点点头,郑重道:“倘若你答应我,做事无愧于我之心,我亦将无愧于你之心。”
韦欢哂笑道:“何谓无愧于你之心?不杀人?不用下作手段?你又知怎样是无愧于我之心?”
太平道:“不到万不得已,你不害睿哥,不牵连无辜,我竭尽全力…辅佐于你。”
韦欢心中大动,挑眉去看太平:“我若答应了你,转头又不守约定,你将如何?”
太平微笑道:“你不会的。”
第421章 则天(十五)
有人悄悄地进来了; 她虽在睡梦中却也已察觉,不动声色地半睁开眼; 才刚看清进来的是谁; 婉儿却也已发现她睁开了眼:“公主回宫了。”
她有些倦怠地将眼眯回去; 想起太平出宫是做什么去的,方又慢吞吞地睁开眼; 懒洋洋地伸出手去,婉儿熟惯地扶她坐起,一面道:“公主先回丽春台更衣,次后便来回话。”
她点点头,整个人还是懒洋洋的,想也不想地向边上一靠,唬得婉儿忙将她扶定; 有些嗔怒地唤了一句“陛下”,她不解婉儿为何作此语气,将眼向边上一看; 婉儿跺脚道:“陛下在贞观殿呢!”
她看了半晌才明白婉儿的意思——贞观殿的榻比绮云殿的宽大许多,婉儿靠在边上不好扶助; 又见自己坐起来了,想便松了手,结果自己又向那一头靠…——心上微赧; 却若无其事地道:“我看见了。”怕婉儿追问,便问:“太平呢?”
婉儿道:“先回丽春台更衣了——才禀报过陛下的。”
她故意道:“老了,才说过的话; 竟记不住了。”婉儿果然便不再提方才那是,只轻轻靠过来,替她围拢衣裳:“不过偶然忘记而已,便是我们,才说过的话,有时也记不住的,怎见得就扯到老不老的上面去?”
她道:“若不老,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要给我堆这么厚的衣裳?热得汗都出来了,你们自己倒只穿两件单的…”她忽地住了嘴,盖因婉儿今日穿的已远不止是“只两件单的”,分明已可算“轻薄”了——自肩而下是一件素罗短衫,中间敞开,锁骨下二寸都露了出来,自锁骨下二寸则是一件淡绿的细缎长裙,素底直垂,自胸口坠至足踝,身上起伏无一不毕现,足踝倒没在一双毛茸茸的白拖鞋里,那是太平起的头,因此号为“长乐样”,因常做成兔子的形状,又号“白兔样”。
她的睡意瞬间便消散无踪,两眼斜垂着,上上下下地打量婉儿的妆扮,婉儿替她除了外袍方察觉她的眼神,低头看了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侧殿比这里冷些,所以穿了这一双鞋。”将脚自鞋中脱出来,足尖上十点艳紫,却是新染了趾甲。
她将眼在那双白皙的脚上盯了一盯:“怎么不穿足衣?”忽地又笑:“你不该染这颜色,该染绿的才好。”见婉儿大睁着双眼问询地看过来,便促狭地一笑:“兔子肚里,怎么会有紫苏?”
婉儿才明白她是在取笑那双白兔样,面上微红,低头道:“公主该来了。”一扭身走出去,好一会果然引了太平进来,脚下却已穿了一双素白罗袜,遮得一些子也看不见了。
她含笑看了婉儿一眼,两脚伸出,将婉儿忘了收起来的鞋子点出一些:“这拖鞋挺好,再进一百双来罢。”
太平倒是机灵,立刻道:“儿再叫他们做些别的样式来。”
她摇头轻笑:“就这白兔样便很好。”看见婉儿脸上已薄薄地红了一层,方将话带开:“独孤绍回来了?”
太平躬身道:“早晨已至都中,崔明德与她一道回来的。嗣豫公接进了城门,骆逢春与独孤敏内外操持,家宅中已依礼陈设停当。独孤绍托妾代启陛下,‘此番捷胜,实出陛下之运筹帷幄,以及营中之勠力齐心,绍不敢独居其劳,请以功赏分赐属下营臣,方是明度赏罚之道,守孝臣不得面圣,城外顿首万拜’。”说话间将一封疏奏转上,她只扫了一眼便笑:“这不是她能想出来的,怕是崔明德的主意?”
太平一脸茫然,显是不曾看过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她对此颇为满意,饶有兴致地教导起这小女儿来:“朝中诸公列出许多规矩,不许她和崔明德与朝臣等同,虽是自法度上打压了她们,却也无异于将女子为朝官的章程给定出来了,所以她便列了好几个立功的女人,还将几位将士的妻、女列出来,单独请封官职。”
太平露出恍然的神情,略带崇敬地看她:“圣聪洞远,儿妾等拍马不及。”她虽知道这话多少有些不尽不实,却还是止不住地笑起来:“你还年轻,慢慢学着罢。”向旁边一瞥,婉儿早已贴着门静悄悄立着,不打扰她说正事,那副小心谨慎、分毫不露的模样,反更令她想起方才婉儿薄红双颊的娇俏神情,心中微动,指尖微缩,扣在榻沿,眼看太平:“还有别的事?”
太平虽未察知她的心思,却依旧识趣地道:“没了。”她微笑点头,手在几上不耐烦地敲了几下:“没事就退下罢。”
太平一面告着退,却向婉儿看了一眼,神情极其隐晦,平常她多半不会察觉,此刻因格外留心,却一眼就看见了,忽地生出几分狐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道:“朕有些累了,再睡一会儿。”
婉儿因回了太平一眼,搬开小几,服侍她躺下后便悄悄退出去,她待婉儿退出后便直接坐起,蹑手蹑脚地走出去,门口宫人要唤她,都被她摇手止了,她一路出了寝殿,看见太平在廊下候着婉儿,两人虽是一前一后地向外出去,中间隔着数十步之远,所去的方向却极一致。她疑心益重了,看见一个惯常近身的小内侍在旁边,便招手叫过来:“去看看长乐公主和上官承旨在做什么。”
那小内侍一溜烟的去,隔了一会才回来:“公主和上官承旨在庑下说话,小人不敢靠近,所说的话都听不真切,只隐约听见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说了一会,公主便叹了口气走了,上官承旨一个人在外面坐着,看模样像有些抑郁。”
她倏地生出些无名火,压抑怒气,淡淡道:“你做得很好,赏绢十段——此事不许令第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还有一更会晚点…
第422章 心魔(三十二)
长乐公主使了个眼色过来; 婉儿以为她要和自己打听事情,便如往常那样; 安置好皇帝后悄悄跟出去; 谁知长乐公主问的却不是朝事; 而是私事——“倘若你的恋人…咳,我是说; 倘若有一人,心气高傲,喜欢的人却与自己身份相差极大,两人的恋情又为世俗所不容,这人因此而变得十分不安、多疑,动静便能惹出一大篇猜疑,另外一人; 要怎样做才能让这人安心?”
婉儿怔了好一会才明白公主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又费了好一会才明白公主为何会问这个问题:“崔公…和公主置气了?”
长乐公主常常在省中与崔秀私会,宫内外皆心知不宣; 不过宫中上下,连皇帝在内; 倒都不觉得崔秀不堪配得公主,他平时也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不因附幸公主而羞耻——原来却不是真的毫不介意; 而是故意装出来的么?细一想,公主为当今独女,爱幸恩隆; 逾于诸子,又以女子之身参掌国政,颇多建树,崔秀虽出自五姓,毕竟不是嫡支,还是以男子身依附女子,心中芥蒂,也是意料之中。
毕竟是女儿私事,长乐公主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扭扭捏捏地道:“本不该以这样的事烦扰你,可是这事除了你,我也不知可问谁了。倘若你不愿答,也全然无妨,我…我不过是问问。”
婉儿知道她的意思,不自觉地苦笑一声:“我并非不愿回答,不过我与崔公…情势实不相同。”
公主与崔秀之间,虽于礼法有些关碍,却还是男欢女爱,恋人之情,自己与皇帝之间该算是什么,却实在说不清楚。何况崔秀与公主之间的差别,与皇帝和自己之间的差别,也无法相提并论。
长乐公主几次欲言又止,又几次欲止又言,反反复复,终是开口道:“情势虽是不同。不过…倘若你设身处地地假想一下,若是…若是你,你虽出身大族,却是旁支孽庶,天性聪明,远胜同侪,却未得家中重视,苦苦挣扎,机心用尽,才稍得出头…你的恋人仅凭着出身家世,便能风生水起。你…你做事处处掣肘,她却处处有人相助,你一心想要实现抱负,她…她也有她的志向…”许是意识到这些话不该和婉儿说,又许是意识到这话对婉儿实在不公平,总之她忽地住了嘴,略带歉意地看着婉儿,低声道:“你…不必回答我。”甚是懊恼地低了头,两手扭在身前,那张与皇帝年轻时极相似的脸上露出了与皇帝略有些神似却更温柔更稚嫩的表情,看得婉儿一怔,情不自禁地便在心中勾绘皇帝若是能露出这样的神情会是怎生光景,手微微一伸,又忙收回来,含胸低头,叫住了她:“陛下与我之间,与公主所说的情形虽不相同,不过试推而想之,彼此爱恋,最看重的是什么?无非是对方对自己的心意。对方心生嫌隙,无非是因两人高下相差,悖离世人所认定的、更容易白头偕老的情形而生不安罢了。倘若能消弭这样的不安,对方自然便心满意足。”
长乐公主若有所思地道:“倘若没有高下相差,便不会生出不安了。”
婉儿轻笑:“或是令她觉得,虽有高下相差,但这相差并不会妨碍彼此的恋情,总有旁的事足以弥补——如公主所说的那种人,必是心思深重,什么事都喜欢在心里称量一二,权衡利弊的,倒不是什么坏事,只是他既要称量利弊,公主便总要将筹码调得均匀,使其可安心处不少于不可安心处,大约也就好了。”一面说着,眼前却不自觉地浮起皇帝自伤年迈时的模样,此刻方才发觉,皇帝与自己之间于公主并非全无可借鉴处——自己一意只将自己比作崔公,因此觉得不合,但若交换一下,将皇帝比于崔公,自己比于公主,反倒觉得入情入理,然而这比方仔细一想,又觉得甚是可笑,毕竟皇帝乃是万乘天子,而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婢妾罢了。
不知公主想到了什么,只听她长叹了一声,向自己道了一声谢后转身离开,婉儿一面立着看她,一面又无可抑制地想起皇帝来。
公主用了“恋人”这样新奇的词,还用得这样理所当然,谁和谁是“恋人”,你的“恋人”——听起来竟不分高低贵贱。而她大约受公主影响,也不小心将“彼此爱恋”之类的语句说出了口。
可她和皇帝之间,分明不是这样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我不是故意短小君…晚安_(:зゝ∠)_
第423章 庆功
我带着阿欢参加了午后的庆功宴。这宴会本是贺娄撺掇的; 她人一贯热闹,所领内奉宸卫又与崔明德多多少少有些干连; 乐得便做个顺嘴的人情。结果这话才一提出; 竟是人人踊跃; 不及我来号召,已凑出了五十千钱; 我便又单出了五十千,合百贯之数,在流杯亭办宴。因着人多,又学了进士们的作派,各分职司:贺娄氏为录事,婉儿为监司,我府中那三个小娘子; 并仙仙、小奚、秀奴几个为主宴、主酒、主乐、主茶、探花,余人亦各有使职。
事先虽未明说,但此次与宴的却都是女人社中元老; 我带着阿欢这非社中之人来时,颇有几人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不过却都很快恢复,只有几人将眼看我,我笑道:“阿嫂听说崔二大捷归来; 心甚欢喜,又听闻我们要为她庆功,便也来凑了一份。”说着拿眼看阿欢; 阿欢笑道:“宴都已办了,想是不缺钱帛,我也没什么好凑的,替你们出一部百戏罢。”
我就知她会想到百戏——眼下的歌舞伎乐,要么是家里私蓄,要么便要从教坊去叫,我家里的乐舞不好大张旗鼓的带进宫来,去教坊叫倒是不麻烦,却必要说明缘由、人数、地点,通报宫中,我们这些人虽已是半公开的结社,毕竟是在母亲眼皮子底下,这一回又聚了二三十人,若算上仆从侍儿,不下百人,大剌剌地叫歌舞进来,实在惊动,因此竟只叫了两个歌人、两个乐人进来,并不曾备戏。阿欢就不一样了,她本就是后宫大总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