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相全功-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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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的姿势要头朝南,脚朝北,正身仰卧,全身放松,双臂伸直,置于体侧,距身五寸。
还要双目轻闭,舌抵上腭,两手握固,两腿伸开,脚分左右,相距也是五寸。
如此这般,在睡眠的姿势调整好以后,再摒除杂念,调匀呼吸。
呼吸之法为细匀绵长,声微音小,要达到两耳不闻的程度,一呼一吸为一息,如此练习三百六十五息,是为一个调气过程。
等修炼至毫无凝滞,并无不适,渐渐成为习惯后,才算是真正完成了调气的阶段,可以进入第二重“长息”阶段了。
而所谓“长息”,乃是说睡眠的时候,呼吸要用腹部,而不能用肺脏。
具体来说,是鼻子要缓缓的吸气,腹部要渐渐的隆起,以气充盈。
片刻之后,再将腹部之气从口中缓缓吐出,千万不可一蹴而就!
在这个过程中,仍旧是一吸一吐为一息,共行三百六十五息为一次完整的长息过程!
长息的过程中,同样要注意呼吸声要细微,需要达到两耳不闻的程度。
长息和调气一样,也是要修炼到毫无凝滞、并无不适、习惯自然的时候,才算是正式完成,才可以进入下一重进阶。
至于“行气”、“收功”,则和“调气”、“长息”类似,过程十分繁琐麻烦,我在此便不必细说了。
特别需要谨记的是,练习此法的关键在于调和身心,顺其自然,困顿的时候便睡,精神抖擞时便醒,最忌讳急躁、刻意、执念,切不可有各种杂念、歪念,否则练就一身邪气可就不得了了。
总之,在二叔的指导下,这种修行的方式,我坚持到如今!
期间,我经历了从抗拒到慢慢适应,最后到习惯成自然。
但也不过是修行到了胎息境界的第四重——“收功”阶段。
勉强算是达到了口诀中的“玄关一窍,神定虚空”。
潘家改良的五禽戏中的吐纳之法,倒是有许许多多,都暗合胎息境界的修炼之法。
不但互不影响,互不耽误,反而相互成就,相互佐助!
就比如眼下,我修炼的明明是潘家改良过的,五禽戏中的呼吸吐纳之法——原是医脉中的本领,但是修炼着,修炼着,就和我本门相术的本领归于一途了!
这一发现,让我始料不及,更令我喜出望外。
可谓是天赐的机缘!
怪不得二叔常常对我说,这世上万法归一,大道一统,所有的道理,追其本源,其实都是一样的。
古来说五脉不分家,看来也是没有说错的。
我先修炼其中的一戏,在墓穴中找了一处略微低洼,又合乎阴阳之气的方位,依诀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引气而行……
慢慢的,又贯穿着身法、动作要旨,手脚并用,忍着伤处的痛楚,配合着吐纳之法,演练起来,渐渐的,也到了忘我之境。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功法修炼得道的好处开始凸显出来了。
原本,我修行的六相全功,就是意在耳、目、口、鼻、身、心的,而这五禽戏,又像是从另一面补充了六相全功的细微之处——最明显的体会就是鼻子!
就这一戏堪堪终结之时,我鼻子的嗅觉已经变得比之前敏锐了,肺脏也越发的清纯!
尤其是我练习吐纳的时候,墓穴中本来的沉闷气息几乎被摒除的干干净净,心胸自有一片异样的开阔爽朗!
就连墓穴之外的草木泥土气息,都被我捕捉到了!
惊喜不仅仅限于鼻子和嗅觉。
我的身子,由外而内,已经到了近乎完全自然的程度,我几乎能清楚地感受到周身百骸及六相的些许变化——
我的身体似乎轻便了一些,大脑似乎空虚了一些,心跳似乎重了一些,呼吸声如同完全消失,听觉则更加敏锐!
状若似睡非睡,恍恍惚,如同做梦,眼前隐隐约约仿佛有云气蒸腾,朦朦胧胧,雾起湮灭。
这虽然是幻觉,但是其真实程度,却比实况更胜。
尤其是我的体表,遍体湿润,四肢出汗,特别是那掌心,更是汗出如浆!
这五禽戏竟然和胎息境界的修炼方法相得益彰,结果事半而功倍!
如此好的效用,令我内心的欢喜难以言喻!
我自然是越练越觉得神清气爽,越练越觉得疲惫全无,简直抵得过几天几夜夜的熟睡。
这就是修行正道的妙处!
我想,等我修行结束的话,我全功中的胎息境界,必定能达到第五重“混气”的进阶!
咦?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冲?
正当我在欲罢不能的修行中欣喜沉醉时,一股腥臭的味道突然幽幽的传来,悄然的钻进了我的鼻子中。
我猛然警觉,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第62章 巨柏妖藤(一)
墓穴之中,昏黑一片。
不用想,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又到了夜晚了。
眼睛既然看的不仔细,就只能细细寻摸那突如其来的味道!
我仔细一味,便即知道,它绝不陌生!
但是猛然的想,还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我先是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子来,无意中竟觉得周身通泰异常,就连小腿上的伤,似乎也好了,起身屈膝时,居然都没有疼痛感传来。
我走了两步,也没有什么大碍。
欣喜之余,我开始打眼逡巡,环顾整个墓穴——
我的眼睛也渐渐适应了黑暗,能借着洞口处照射进来的微弱星月之光,去瞧墓穴里的情形了。
老二还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呼呼,潘清源仍在演练五禽戏,阿罗还在口吐白气,蒋明瑶也在入定,显见她也早已开始修炼了。
那味道的来源——
我仔细的嗅着,施展出六相全功鼻功中的“万嗅”之法,渐渐的,我锁定到它了。
那味道的来源是在这墓穴的地下!
而且,此时此刻,那味道的源头还在快速的移动着,眨眼间,就转移到了蒋明瑶那边。
“不好!”
我大喝一声,飞身而起,直扑蒋明瑶!
老二、阿罗、潘清源全都被我这一声断喝给惊醒了!
但是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各自惊愕。
“呼!”
阿罗一挥掌,墓穴中又燃起几朵鬼火来,四周登时亮堂多了。
“咋,咋了?”老二跐溜着口水问道。
蒋明瑶也从修行中回转过神来,却瞪大了眼睛看我,茫然不知所措。
“快起来!”
我谁也没有搭理,只是一把抓住了蒋明瑶的胳膊,把她从地上给拉了起来,奋力的往我身后扯。
因为我感觉那味道愈发的近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但听得“噗”的一声闷响,墓穴之底的土层如波浪翻滚似的轰然而开!
在众人的惊呼中,一条碗口粗细的怪物冲天而起,奋力朝着蒋明瑶原本所在的位置盘旋裹卷,却落了一个空!
如果我刚才的动作慢上一息的时间,蒋明瑶此时此刻就被那怪物缠了个正着!
“大蟒蛇!”老二怪叫了一声。
那怪物浑身上下一片墨绿,头部猩红浓郁,鲜艳欲滴,周身遍布指头粗细的倒刺,哪里会是蟒蛇!?
它是我们的老相识、老对头了!
“这,这是吸血藤蔓!”
蒋明瑶也已经看出来它的底细了,惊呼一声,道:“它,它怎么变得这么大了!?”
“啥?”老二愕然道:“这,这是吸血藤蔓?”
那怪物确实是吸血藤蔓,只不过它的样子跟昨天夜里我们遇到它时的样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昨天夜里,吸蒋明瑶血的那根藤蔓,只不过是粗如儿臂,可是现如今,它已经膨胀了三四倍不止!
原本,它身上的吸血倒刺,也不过是大头针粗细,而今,已经粗的像人的手指头!
这变化实在是骇人!
无怪乎老二说它是蟒蛇。
它一击落空,便高高的把身子给扬了起来,弯转扭曲,竟真的像是一条蟒蛇,昂首立在那里,盘踞在墓穴之中,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我们。
它没有再次发动攻击,似乎是在锁定着对象,寻觅着目标。
一根藤子能有这种灵性,实在是可怖。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它,也寻隙下手。
潘清源和阿罗也围了上来,阿罗道:“东山岛上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根怪物呀?它怎么还能钻到墓穴里来?”
阿罗的话音未落,那藤蔓呼的向下,猩红的头部便直奔阿罗而去!
“千万别叫它缠着了!”老二大叫道:“它可是会吸血呀!”
我也害怕阿罗不是那藤子的对手,被它给缠着,再吸了血去,可就糟糕了。
所以,在老二大声叫喊的时候,我的身子也动了起来。
纵扶摇身法,七星步法,一起施展开来,我凌空连蹬两脚,脚脚踢在那藤蔓猩红的头部!
“咔咔!”
两声脆响,两根吸血的倒刺被我踢断了。
“好本事!”潘清源喝了一声彩。
那藤蔓剧烈的摆动了一下,似乎是吃了痛,调转方向倒卷而去,这一次,又奔向了老二!
“我来!”潘清源距离老二近,眼见那藤子攻来,他也不慌不忙,先是断喝一声,然后弓着身子,“嗖”的一弹往前,活活像一只猛虎,恶扑向那藤蔓!
人还未近,他的手掌便已经亮在了空中,掌心渐渐变得发乌,霎时间,“呼”的一声响,已然是拍在藤子上!
只听得“嗤嗤”有声,那藤蔓再次剧烈摆动,蜷缩着回撤。
潘清源的手掌上有毒,而且毒性极烈,即便是这藤蔓,并非是血肉之躯,却也承受不了。
潘清源得势不饶人,一跃上前,亮出掌来,又去拍那藤蔓,那藤蔓吃了亏,知道潘清源的厉害,竟似长了眼睛一样,一边不停的卷曲躲闪,一边寻找机会去刺潘清源。
“它能感知到咱们身上的血和气,所以能辨别出咱们的方位。”蒋明瑶到底是御灵家族的传人,在一旁看了片刻,终于摸透了那藤子的底细。
那边,潘清源也追的焦躁起来,骂了一句,高高跃起,腾空临下一撒手,一阵粉末簌簌而落,都粘在了那藤子躯干之上。
只听“嗖”的一声响,那藤子活蛇一样,从钻来的地方缩了回去,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哈哈哈!”潘清源大笑道:“还以为多厉害的东西,原来木条子也知道疼啊!叫你敢来寻老子的晦气!”
“这是溜了?”老二凑近了,要往那个被吸血藤蔓钻出来的洞中去看,被我一把扯了回来。
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万一那吸血藤蔓还藏在里面呢?
蒋明瑶说道:“弘道哥,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你!”
“没事。”我说。
阿罗问道:“陈大哥,你是怎么知道它会进来杀人的呀?”
“我嗅到它的腥味了。”
每个生灵,每个物事,都有自己独特的味道,锁定了这味道,就能锁定其本源。
很多时候,通过味道来辨别,要往往比通过眼睛分辨来的更加精准。
这是老爹和二叔常常教导我的。
所以,不论是陈家的相术还是相功,都要以耳、目、口、鼻、身、心六相的修炼为根基。
这六相修炼不过关,那就永远都成不了高手。
“隔着土都能嗅到腥味,你可真了不起!”潘清源赞叹道:“看你刚才的身手,要远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得多!”
“其实是学了你们潘家的五禽戏,才进步的。”我一边说,一边还凝神听着动静,嗅着气味,道:“咱们都小心一些,我怕那藤子再钻进来。”
这吸血藤蔓能想到从墓穴底下钻进来偷袭,实在是狡猾可怕,不得不用心防着它。
潘清源道:“我只记得墓穴附近有一棵巨柏,柏树上寄生了一根藤蔓,日久天长,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倒是也得了一些邪恶的灵性。”
“好哇!原来你早就知道岛上有这么个祸害啊!”老二不满的盯着潘清源,道:“那你咋不薅了它?”
“平白无故的,它又不惹我,我凭什么薅它?!”
“它吃人啊!”
“我瞧见它会捕食过往栖息的鸟,也会猎杀盘踞在树上的蛇,不吃它们的肉,只吸干它们的血,也没见它吃什么人,这岛上本来也就没什么人!——不过,我记得那藤蔓细的很啊。”
“我知道了!”老二道:“那根细的藤蔓被我大哥给拍烂了一骨节,等于说是截肢了,心里头肯定不得劲儿,于是叫了它爹来报仇!这大的肯定是它爹!”
“胡说什么呢!”我道:“这就是那根寄生在柏树上的吸血藤蔓!我能闻出味儿来!”
老二道:“那咋这么半天的功夫,它就粗大了这么多?”
“我在它的躯干上,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獭怪骚臭味!”我说:“它一定吸食了许多獭怪的血!”
“对了!”老二一拍脑门,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