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公主-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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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涯此时最没理智了,他见白无双久久不言语,不由激愤道:“无双你是不是还顾念他是你叔父呢?如果这样的话……哼!”
“你懂什么?”冲上前揪起天涯的衣襟,白无双说:“白乐文根本不配做我叔父。”
“大家冷静下,好不好?”一直静默的尉迟星寒伸手把天涯从白乐文的手中解救出来,他武功高强,要从脑袋发热的白乐文手中拉人并不像宋红玉那么难。
“白乐文要杀,但也不能冲动行事,我想若流云在世的话也不想看到你们为了给她报仇而受到伤害吧,大家还是慢慢来,从长计议的好。”
“听星寒的,大家今天都累了,夏波你去吩咐人弄点吃的来,还有……红玉你去操办流云的后事,我想,把流云带回皇宫安葬,父皇一直很想见流云呢?”白无双稳定情绪,目光扫过众人,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心中不由一动,是啊,流云说过,她若不在,自己就是阳光部落的主人,那么决不能让自己的兄弟白白的牺牲,这些人的性命在老大眼里可都是很珍贵的。
“现在天气寒冷,我再去买个水晶棺,置些冰和药物进去,当能挨的了去京城的漫漫长路。”
“恩,就是如此,去吧。”
“无双,京城那么远,为什么不把老大……?”
“我想……流云也很想见他的父亲吧。”打断慕容紫情的话题,尉迟星寒看着无双,平静的说:“不知道无双你要何时起程?”
“明早。”
“那到时,星寒就也不送了,我要把爷爷遭君离泽毒手的事情公告天下,今晚就想赶回江南,收回属于尉迟家的东西,以后阳光部落若有用的找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尉迟大哥有事,无双自不应阻拦,请便。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早已是朋友,何况还有着流云的关系,以后也不必事事客气。”
“恩,告辞。”
傍晚时分,阿锁带回了张晓蕲。
“老大真的去了吗?夏大哥你快告诉我,是阿锁在跟我闹着玩的……”客厅之内,夏波、铁小凤、早已闻讯等候,而紫情也赶忙去叫还守在流云房中的无双。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包子,夏波不由心中酸痛,他强自一笑道:“晓蕲,你心里明白的很,阿锁是我们之中最不爱讲笑话的。”
“竟是真的么……?”张晓蕲呆楞住了。一直不让自己相信,一直不想接受,却原来真的不能不接受呢?
“张大哥,你的腿,怎么样了,都怪我不好,我要是和弟兄们早一步赶到,白乐文的爪牙也不至于得逞……?”一脸愧疚的铁小凤抢上前来,看着张晓蕲,竟说不下去了。
“怎能怪你呢,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只是可能要麻烦小凤你派人去保护我破晓山庄了,料来那白乐文知我底细,必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父亲他们毫无防备,我怕……?”
“这个,你请放心好了,阿琐已经派人去了。”
“阿锁……还好我们之中好有个冷静的阿锁,无双呢?他怎么样?”阿锁是阳光部落里剑法最纯精的人,为人也很憨厚,想想当初流云能让他这样一个人扮成强盗去夺白云山庄财产也还真是厉害。
“包子,别顾念别人了,如今你的伤最重要了,过会让小凤亲自带人护送你去秋水玉蓝楼吧,东方一梦一定可以救你。”白无双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前面的话,心中一暖,他坚定的说。
“恩,那就先谢过小凤了。对了,大家以后小心行事了,此次跟我动手的人决非易于之辈,他们应该是白乐文新笼络的武林奇才,一直暗中养着,我们平常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三皇子从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不过如果怕了他,我就不叫白无双了。”
是夜。
尉迟星寒收拾好包袱后,和众人一一道别,本想再去看一眼流云的,后来想想,终是没迈出脚步。
问过门房之后才知道君俊在酒窖,当下赶了过去。
“你干什么?以为躲在酒窖里喝醉了就不用面对流云死掉的事实吗?”
“我没有喝酒,星寒,你看清楚了。清朗的声音依然惑人,君俊抬眸,一双眼睛依然清澈如山泉,他说:你一定很奇怪,要问我不喝酒为什么躲在酒窖里?”
看着尉迟星寒迷惑的眼神,不等他回答,君俊就兀自笑了,他笑的很好看,可是也很……悲伤,他说:“你也不用问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尉迟星寒怔住,无法说话,他听过太多太多关于君俊的传说,这个人,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和爷爷一样响亮。
他应该是少年意气,永远不知愁滋味的吧。
连修罗都不怕的人,他这辈子还有俱的人吗?
就算认识了真正的君俊,或是杀人时唇角淡笑如花的他?或是看着流云叫他小爹爹大做无奈的他?或是不经意间眉心眼角都流露出温柔的他?或是因为流云的歌被吸引了魂魄的他?或是那日寒园难得一笑的他?
可是眼前的他表现出来的竟是自己从没见过,也从不觉得会在君俊身上出现的东西?
他迷失了。
心,已经丢了吗?我的……嫡亲哥……哥。
“银笛杀手向来是滴酒不沾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喝醉了会影响你杀人时的判断力?”
“果然聪明。不愧是尉迟星寒,我的好朋友。”
“那你究竟在干什么?躲在这里,不见任何人。”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点愧疚罢了,星寒,君俊一生锒铛,还从没生过愧疚之心呢?可是我还没有跟流云说我喜欢她呢?她怎么可以死?”并不是愧疚自己没来得及救人,人生有太多变数是不能改变的,君俊是人不是神,他当然也有自己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当看到柳月儿死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心受到的剧创已经让他不能承受了,以致于没有马上去追流云,君俊真的无情吗?仅仅是对昔日旧人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当看到流云中剑的刹那,他的脑子如遭雷击,‘轰’的一声,天地间什么也没有了,双目如噬血般闪过妖异的光芒,他杀尉迟江南一招得手,毫不留情。亦是恨到极致。
想想两年前,如他真是传说中冷血无情,他早已在破牢而出时先结果了尉迟江南的性命,之所以不杀,心中自也是有一份怀疑,当时虽不知尉迟江南是义父亲子,但君天邪的武功居然可以被尉迟家的大少爷使用出来,虽然有尉迟家武功百般遮掩,但瞒过了天下人,又怎瞒的过君俊的眼睛?
君俊后悔的竟是没来得及对流云说‘爱’吗?
尉迟星寒轻轻叹气,看着对方微微迷离的目光,说:“人都会死的,流云只不过比我们早一步罢了……/”此刻的星寒好理智啊,让人叹服。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毅力去和周遭的悲伤气氛抗挣,君俊已经迷失了,自己怎么可以也倒下呢?
“星寒,你有没有像无双那孩子一样很恨我。”星寒晴朗的声音传如耳际,君俊微微收摄心神,他说。
“没有,虽然你没有及时出现救下流云,可是我们自己也没有救的到啊,所以不能怪你,还有就是另一件事情让我忘记了对你的恨。”尉迟星寒平淡的分析着实际情况,回答的很快。看到君俊的眼眸恢复了清澈,他的开心形露于外。
“哦,那谢谢你了。”扫了一眼尉迟星寒,君俊微微一笑。
“不问问是什么事让我无法……?”
“你该走了。”摆摆手,不让尉迟星寒说下去,君俊站起身来。
“可是……?”
“……”
眼看君俊就要走了出去,尉迟星寒忍不住叫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大哥……”
君俊没有停下脚步,走的很快,可能是没有听到尉迟星寒的话吧,所以他也没有任何回答。回到自己屋中,换过一袭干净的棉质白衫,提了包袱,君俊竟是要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此离开了。
缓缓走在院落中,影子被月光拖的老长……没有什么不舍得的吧?
月儿已经安葬了,流云自有人照顾身后事,天邪帮覆灭,自己身世之谜竟也揭开了……还真是出乎意料,虽然一直也没刻意的去寻求生养自己的人,但是在今天这样的景况下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真是让人震惊,我也是个流着纯正血液的人吗?尉迟雪,那个被江湖上传为神话的人的后人……我的血是正义的吗?怎么我感觉不到呢?
“怎么回答你呢?星寒,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尉迟雪的孙子?”君俊默默自语,神色暗淡。他当然听到了尉迟星寒的话,没有回答只是不知道说什么罢了,此刻他来到院中,白雪已经被人清理到道路的两旁。连白天打斗的血迹也没有丝毫痕迹了,抬头叹息,皎月如辉。突然看到对面楼顶上有人影一闪,越过胭脂楼的,逃向芬芳大世界的后门,君俊心中一动,纵身追去,虽只是匆匆一瞥,他已看清对方身上还负了一个人,他抓了谁?无双吗?这里只有那个孩子的身份最为尊贵?暗笑那个人还真是自信,在这么多高手聚集的情况下也敢来,简直是不要命了,更何况今天还月朗星稀,要不被发现也太难了……
可是明知是这样的情况还敢来,难道这个人知道今天大家都心情颓废,毫无防备吗?
提气追了过去,看到那个人影后,君俊悄悄隐了身形,不过刚才换下那见黑色的衣服还真是不智。
对方一一身黑衣,身材娇小,轻功虽不及自己,但也是上乘了。无法再靠近的君俊暗自揣测着对方的来历,环顾四周,已是离芬芳楼越来越远,到了城外的河岸口。
岸旁不远处有几艘渔船停留在那里,看来是一个生意不错的渡头。
“阁下深夜造访,不打声招呼似乎很不礼貌哦?”君俊暗咐:不能跑的太远,星寒他们看来还无所觉呢?见对方竟似要登船而去,只得现身拦下了对方去路。
“谁?”
“在下君俊,不知阁下所掳何人?要到何处?今日君某心情不好,可否请阁下给个面子放了肩上所负之人?”右手拿着笛子执在胸前,君俊说话可是难得的客气,实在是因为他很好奇,这个蒙面人究竟是谁?敢如此托大?
“一个死人竟敢劳烦银笛,只可惜……”
死人?难道是……君俊闻言,心神莜是一分,纵目望去,却那里看的清楚,对方把人整个裹在一墨绿色被单里……等一下,墨绿色被单?那是流云……
不等君俊回过神来,那黑衣人已然大声喝道:“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话音放落,君俊眼前已是刀光、剑光等十八种武器组成的世界了。数不清的黑衣人从渔船中、水里,身后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中的兵器暗器朝君俊身上招呼。
“卑鄙。”竟大意到没发现有暗桩在,君俊低咒一声,顿足、身子凌空拔起,衣袖挥出卷走了大半暗器,反还给他们的主人。
“给我再射,大家让开,弓弩手,上!”看似领头的黑衣人见君俊身手了得,但欺他没有分身之术,黑眸闪动,心中奸笑,竟想用箭雨置身在半空的君俊于死地。
“我家主子早料的有人要追来,只是没想到只有你一个,今日就叫名震天下的银笛有来无回了。”
“哼!”君俊挥舞手中兵器,把那些好似永远也没完的箭给横扫到一边,手腕翻动,又伸手一抄,抓了三支利箭‘嗖’的朝那说话的人射去,那人身材健硕,双目精光四射,显然是个内家高手,只是奇怪的是竟让自己有点熟悉。
“雕虫小技,焉敢卖弄?!”黑衣人根本就没有动手,那三支箭就被其手下挡住了。这也让君俊明白了今日围攻他的人可全都是好手。
训练如此有度,连弓弩手都配合的天衣无缝,这些人是……心神一动,君俊展动身形,躲过一把利剑,反手杀了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本来只是想简单的救人而已,可是如果一定要有死亡才可以达到目的的话,那还是你们死好了,君俊从邪寐的轻笑,扑到了离那领头人最近的战圈,众人投鼠忌器自不敢再放弓箭,但见那人白衣飘飘,在人群中或挑、或削、一刺、一挥、左手玉笛明明温滑如玉,可是竟能和右手的宝剑同时插入两个黑衣人的胸膛,鲜血散开,沾红了那人的白袍,月光的清辉下,竟像极了绽放的花朵,就算是花,也是吃人的糜粟。
“姓君的,你找死!”
“究竟是谁找死呢?”淡淡一笑,君俊手中的剑刃已经滑断了那背着流云之人的咽喉,在那人倒下的时候,风吹开了那人面巾的一角,君俊看的分明,她是自己的授艺师傅芊芊神尼。里面竟还有天邪帮的人吗?
神色丝毫未改,君俊笑的越发妖异,他双手挥动,所到之处,血潋成河,此一刻,那张丰神如玉的容颜在黑夜中看来却分外吓人!
领头的黑衣人更加愤怒了,他觉得自己只有暴怒才能掩饰自己心中的另一份感觉,那就是恐惧,眼前的少年不过二十来岁年纪,竟已如此可怕,像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