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吾道清狂-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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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趴在窗边道: “司空师兄,我们马上就下来!”一回身,便见凌容与满脸好奇地看着那个茶杯,又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茶壶,不由一个激灵,连忙制止了熊孩子作死,说了声“师姐珍重”就拉着他往外走。
夜幕之中,三人走在回程之上,司空磬一通好训:“我满城找人,你们倒好,躲在这里喝茶!”
“喏,”凌容与昂着头恩赐般掷过去一个盒子,“别废话了。”
司空磬接过看了眼,那是一盒五仙茶,不由哈哈大笑地拍了他一把:“行吧,看在你给本尊的进贡上,本尊就不说什么了。”
顾怀嗤地笑了起来,心中一暖,其实那茶是司空磬来之前便买好的,除了给他的,还有给两位师父,云师父,陆师姐,小师妹,他的四个傀儡……总之在他心里排的上号的都有份。
细细想来,其实凌容与有时处事比自己还得体……只不过那表情实在太欠揍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渐渐走远。
茶楼楼阁上,重新化为人形的陶沉月站在窗边,端起之前一口未沾的茶喝了口,又啐地吐到地上,皱眉道:“冷了。”说着,她忽勾唇一笑,眼眸沉沉地远望着三人的背影,手中茶杯一倾,茶水洒了一地。
…
戚园之中,一轮明月,清辉流转,落在地牢阴冷潮湿的地面上。
脚步声停在牢门前,牢中之人衣衫单薄,形销骨立,白衣染血,狼狈至极,却仍旧清冷泰然,挺直着背脊,眸也不抬地道:“如何,我可骗了你么?”
这是个何等无情,何等恶毒之人啊,这就是出泉宫的弟子么……
戚忘言静静打量了他一会儿,直到他递来一个冰冷的眼神,方道:“燕顾怀的确知道无殊剑、流炎灵归阵。”她话音一转,“不过,即便如此,如何便能证明那些灵宝都在他身上呢?”
“你不敢去杀他么?”过了一会儿,吴江冷抬眸看着她,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股嘲讽的笑意,目光里却隐有压抑着的疯狂之色,“你有本事,就去找他要啊。”
“他与你们师父一道入的城,你又怎么可能在十日前将东西交给他呢?”戚忘言盯着他,眸光闪烁,“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将你师父引来相救,才哄我去杀他?”
“怎么不能?”吴江冷抬头望着铁窗外半轮月,神色麻木,声音低沉,仿佛只听见了第一个问题,“你还不知道么?这世上,什么都是他的,他要如何都可以。旁人若敢染指,若敢不从,那就是自取灭亡,死有余辜啊。”说到最后,他竟然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充满不屑与绝望,听上去十分渗人。
“呵,你可真不像出泉宫之人。”戚忘言却听得发笑,满目欣赏地看着他的神色,又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的男子,扬眉道,“或者,出泉宫根本就都是这样的人呢?”
“那我像哪里的人?”吴江冷瞥她一眼,眼底一片通明,“你们……生死城的人么?”
戚忘言一笑,神色竟似有几分温柔:“只要你将窃走之物交还,我一定让你做我们生死城的人。”
吴江冷冷笑一声: “我已说过,东西都在顾怀那里……你既然不敢去找他,关着我又有何用?”
“你与他有何仇怨与我无干,”戚忘言施然坐在牢门前的木椅上,抬手召出了忘归琴,含笑轻抚,柔声道,“有何用?我只想要你,交出我的东西罢了。”
琴音绕梁,十分悦耳,在吴江冷听来,却似一把铁锤狠狠地往脑中打入一根长钉,魔音声声,催命一般,令他浑身气血翻涌,痛苦不已,咬牙半晌,仍旧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接着在地上惨叫着翻滚起来。
“好听么?”戚忘言的声音里仍然带着笑意,蛊惑般轻柔,“不如告诉我,你究竟把我的东西藏在了哪里?”
琴音声声,销魂蚀骨,吴江冷死死咬着唇,面色苍白,浑身冷汗淋漓,不停颤抖。
“好吧,那么你告诉我,”她的声音甚至变得缠绵温柔,仿佛撒娇一般,令人心醉神迷,“你究竟是怎么偷走那些东西的?你是如何进来,如何知道,又如何拿走属于我的法宝?”
“你以为……你与他……就没有仇怨么……”吴江冷用尽全力看了她一眼,一张口,唇齿间全是鲜血,他却断断续续嘶哑着笑了起来,神志不清般喃喃道,“还早呢……你杀了他,杀了他……我就告诉你……”
“你……谁?!”戚忘言凝眉,正要发怒,忽地神色一变,凌厉地飞眸看向地牢黑暗的一角,手势一变,“铮”地一声,无形的琴音如利剑般离弦而出,狠狠打在屋角,一个黑影应声落地,原来是一只飞燕。
“想跑?”戚忘言却一拢眉,化作一道光影急掠而出,转眼已循着那股魂力踏入了前厅。
衡小芜面色惊慌地捂着嘴,一口将凝神珠吞进内府,失手打翻了一盏茶,连连后退,脸上毫无血色,嘴角却挂着一丝血痕,看向她的目光满是恐惧。
“伤着了么?”戚忘言轻柔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前厅的门窗猛地砰然紧闭。“什么时候学了移魂术?我竟不知。”
衡小芜伸手就想拿乾坤袋中的法器,却发现自己竟然被定在了原地,动也不能动,只能惊骇欲绝地瞪着眼睛,几乎要哭出来:“我……我只是……”只是被晾在前厅一下午,怎么叫人传话都没见到她,于是想起了手中的凝神珠,便将灵魄附在一只飞燕之上溜进去,想吓唬吓唬她罢了……哪知却看见她进了地牢,还……还折磨着一个有病的出泉宫弟子,计划着要杀了燕顾怀……细想来,甚至连自己也是被她利用……
“我知道。别怕,我不会将你如何。”戚忘言已经走到了她身前,柔声安慰道,“只不过,你既听见了,我也不能就这样放你出去,你在戚姐姐这里住几日吧。”
她的神色无比自然而坦荡,甚至比平日里还要温柔几分,可衡小芜已是满身冷汗,想起她方才对牢里的人也是这样温柔的神色,对方却在她的折磨下不停地惨叫着。
戚忘言微微一笑:“还是个孩子,这样胆怯,看见这些,便吓成这样……难道如此,你便不认我这个姐姐了么?”说到最后,她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寒意。
“没,没有……”衡小芜满心惊惶,忽然眼眶一红, “你利用我……”
“是我错了,”听她抱怨一句,戚忘言反而又笑了起来,“这样吧,你不是要抢那个燕顾怀么?你在我这里住几日,我杀了他送给你,好么?”
衡小芜惊恐地瞪大眼睛,颤声道:“我……我没想杀他……”
“傻孩子,”戚忘言抬手挡住她的眼睛,在她昏迷的一刹轻笑道,“你喜欢的是谁,自己不知道么?”
“你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么?”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戚忘言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与你无干。”
“戚城主,恕我直言,你擅自做主将涅槃焚天掌用作悬赏,本就不合规矩……”
戚忘言回眸冷笑着打断:“嗤,庄长老,我要如何做才合规矩?将此功法交给你,或是你们乾元门么?你也不想想,这功法是日神传承,你……呵,也能修习么?还是你想将此功法交给那些一无所知的弟子修习,好叫他们免被炼化呢?”
“……”那庄长老沉默了一瞬,沉声道,“戚忘言,你莫忘了,流炎灵归阵已在你手中被人偷走,你还敢提‘炼化’二字?!当初你说公布涅槃焚天掌,是为了引出泉宫之人前来,从而选其中一人炼化,潜伏于其宫中,可如今……哼哼,我倒想看你如何向大人交代!”
“不用替我担心,”戚忘言淡淡笑道,“虽说流炎灵归阵未必在燕顾怀身上,但他能知晓这两件法宝,此事必然也与他脱不了干系,先将他抓回来,审问之后便杀了。能除掉一个日神传人,岂非我的功劳?再者说,再过两日,新的灵归阵也就炼好了,再将这胆大包天的小贼炼化,也不迟啊。”
“一个无名之辈,炼化了又如何?何况他亦已修习了涅槃焚天掌吧?虽说修为不高,炼化起来怕也十分费劲。我原让你一网打尽,一个也不要放过,你倒说我过于冒进,”庄长老不以为然,转眸盯着她怀中的衡小芜,忽地扯出一个阴测测的笑来,“如今我想,盯着一个出泉宫有何用?不若一举将两个界峰的传人炼化,岂非更大的功劳?”
“庄长老,你胃口这样大,不怕撑死么?”戚忘言闻言一阵轻笑,“你不想想,七界峰的人生来便有纯灵之体,何况是界峰传人?稍有不慎,只怕你尚未炼化,便招惹来一群大人物,单凭你我的境界,灰飞烟灭也就罢了,怕是将大人也要牵扯出来……还是你觉得,我们已足以暴露在阳光下么?”
庄长老不屑道:“戚忘言,你便胆怯至此!”
“故而,我才是生死城城主。”
“……出泉宫的规矩,向来只待三日,三日之后必不再枯等。不管你如何打算,我绝不会错失先机!”
…
顾怀三人回到客栈时,出泉宫众人都已歇息了。司空磬把二人往房中一塞,警告道:“明日不许再乱跑!”说着转身欲走,却忽被顾怀叫住,“司空师兄,吴师兄是一个人下山的么?”
“是啊,”司空磬疑惑地转过头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怀又问:“闻枫落师兄,也下山了么?”
司空磬茫然:“是啊,怎么?”
顾怀若有所思地关上了门。
司空磬:“……”
夜深人静,顾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沉甸甸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忍不住翻身而起,沉思着坐在窗边,拿出纸笔,在纸上写下了“李逐”,“章烨”,“戚忘言”,“出泉宫”,“生死城”,“乾元门”。
他提笔在“李逐”二字上画了个圈——李逐混入出泉宫,坑了云师父,陷害凌容与,又偷走了涅槃焚天掌,然后爆体身亡。照他以往所想,李逐可能是一个在乾元门的指使下混进出泉宫的魔,因为李逐心怀不轨又死得太轻易,可今日二师姐却说他只是戚忘言派来的一个花匠,若真是如此,他痴心不改,完成任务后自尽也并非不可能。
书中一开始不知是因为没有想好还是后期越写越长新加的设定,在生死城这个前期副本里,并没有涉及魔的存在,只说生死城与乾元门勾结起来,利用生死擂强逼散修加入乾元门,顺便大肆收敛钱财与宝物……说起来,二者也未必就是从属关系,或者是合作关系?
那么,此时究竟谁才是魔?李逐?戚忘言?章烨?乾元门已经全部被控制了么?生死城亦然么?还是说四方魔渗透得并未像后期那样彻底呢?
他紧紧拢着眉,忽然觉得书中有一个bug——四方魔渗透靠的是不断夺舍,可是,一个魔只能夺一个舍,有多少魔才能夺多少舍,那么魔的数量始终都会是固定的,但他们的势力分明又是增长的……哪里来的越来越多的魔呢!
顾怀脑子里一团乱麻,忙摇了摇头,将思维跳出原著的限制。
若不去想原著设定,想想玄幻小说普遍设定的话……要么就是魔界来的一种生物,要么就是修士炼的邪道被称为魔道,再要么就是……死人变的?在这个故事里,魔界是被封住的,修士所炼的任何道都不叫魔道,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死人。
比如,在生死擂上死去的李逐?被杀死在戚园的擂主?
他一个激灵——死门中只有白骨,可那日他所见的尸体分明还有血肉,会不会……
想到此处,他咽了咽唾沫,心头狂跳,忽觉背心发凉,仿佛被人盯着一般,一时竟不敢回头去看,不料肩上一重,竟凑上来一个头,披散的长发扫过他脸颊——“这是什么?”
顾怀整颗心砰砰直跳,浑身汗毛直立,身后却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又被安抚住了。
凌容与已经半挂在他身上坐在了旁边,一手扯过那张纸,一手施了一个夜明术,两人身侧顿时泛起一圈暖光。
这是一个环抱的姿势,他的头还抵在自己的肩上,两人几乎是脸贴脸,顾怀慌张地瞟了他一眼,只觉心跳都停了一瞬,又比方才还要剧烈地跳了起来——凌容与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呼吸都绵长了几分,蹙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但微光中乌发披散,眼角斜挑,双眸扬星的模样,简直勾魂摄魄,惑人心神。
顾怀咽了咽唾沫,一时心旌摇荡,不能自持,几乎就要凑过去——
“这有什么可想的,”凌容与盯着那张纸,下巴抵在他肩上,有些瓮声瓮气地开口了,“我都说了,这个李逐喜欢城主,听她驱使用幻形术入了出泉宫,之后陷害我的事被发现,只好自杀,可是死前,他却把涅槃焚天掌传给了城主——城主呢,却喜欢这个失踪的章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