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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妾本蛇蝎,太子殿下请当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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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博云温温微笑,点点头,修长的十指牵上了夕蓝的手,夕蓝的手冰凉,突然触及到了暖意,她惊讶转头,随即淡淡微笑,左博云就是这样一个温暖的人,连他的体温都这么暖,不像是她,从心到身,都是冰凉没有温度的。
  后面陆续来的大臣家眷看到左博云,都上前拜见行礼,见左博云和未来的宇王妃感情甚笃,便都不吝惜赞美,随后也都随同进了相府,到招待宾客的会客厅里等候着。
  管家一接待了左博云和古夕蓝进来,就去了芙蓉卧寻宿炎。
  “太子爷,她来了……”管家弯着腰,对宿炎说道。
  宿炎半躺在榻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双手也交握在一起,十分慵懒闲适地闭目养神。
  他身着喜服,长长的墨发被华贵的玉冠束起,高贵之余更显霸气,听到管家的回话后他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下,随即睁开眼,目光越发深邃。
  “和古相同来?”
  “……是和左王爷一起。”管家小心翼翼。
  宿炎一双清明的眼眸微微眨了眨,露出高深莫测的光芒,他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
  “云家和白家的人应该到了吧,去迎接吧。”
  管家小碎步小跑着跟上宿炎,心里早就在打鼓,相爷肯定是不高兴了,唉,这大喜的日子!
  两家送亲的队伍都已经到了门口,鞭炮声轰隆炸响,锣声鼓乐又吹吹打打起来,喜娘带着新娘子进了门,府门口的人围得水泄不通,相府里面爱凑热闹的宾客也都挤到门口去看,直到把两位新娘送到会客厅里才回到各自的位子坐下。
  因这次一娶就是两个,为了看起来公平一些,所以作为新郎的宿炎并不能出去迎接,只在会客厅大堂静静等候着,两位新娘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宿炎,宿炎向她们同时伸出手去。
  就在新郎新娘三人十指交缠之时,堂上爆出一阵叫好声、鼓掌声,为着这场盛大的成亲仪式而庆贺。
  夕蓝就静静坐在左博云旁边,低眉浅笑,时而端起一杯清茶来对敬酒的人以示礼貌,然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来自宿炎的那一道似有若无却如火又如冰一般的目光。
  耳边响着这样热闹的声音,夕蓝的唇角一直是上扬的,垂眸瞬间,唇角微微向下弯了弯,真是苦涩呢。
  天地之间,都是那么热闹,只有她一个人,置身事外,只剩她一个人,从此再没有宿炎了吧。
  宿炎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是两个女人的丈夫了,她该彻底死心了,原本她就应该死心的。
  “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先出去。”清冽如山泉的声音在夕蓝耳边响起,她抬头,只听左博云小声对她说道,“新娘新郎已经拜过堂,等会儿应该就是摄政王来敬酒了,你真的没问题吗?”
  左博云略带担忧的关心,他心知夕蓝和宿炎曾经心意相通,他知道夕蓝对宿炎心有千千结,他知道他才是真正的旁观者,夕蓝从他眼中看到那么真诚的疼惜之情,只可惜,情之一物,不爱就是不爱。
  夕蓝摇摇头,微笑,“也好,反正人这么多也不缺我们两个。”夕蓝是知道的,左博云现在在朝廷里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既然左博云看透了她的心事,她也不想在这里继续闷下去,宿炎的喜堂仿佛是她的暗夜。
  左博云和夕蓝两人双双走出来,月夜疏影,还是有些凉意的。
  他们俩没有带任何随从,只是在府的小路上信步走着。
  夕蓝心不在焉,她刚才是看见琉璃和云煊一道进来,她都没有上前和琉璃打招呼,她着实不愿意在宿炎的婚宴上多呆一刻。漫不经心地抬眼低眸,看着摄政王府这陈设,看起来和去年她第一次来这儿一样,可似乎有变了,摄政王府变得更华美,奢侈却又低调,但宿炎从来都是收敛着自己的锋芒,可现在看来,他已经按耐不住了,夕蓝心中凉凉,她的重生,古夕雪的死,她和宿炎那一段短暂的相遇相知,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可她多想沉溺其中,再也不醒来。
  可后来,狠毒的她终于迷途知返,因为爱想要放弃一切执念,还以为什么春天来了,原来是更寒凉的冬。
  时间瞬息万变,最凉不过人心。
  隔着刚吐出新芽的柳枝树荫,夕蓝不经意看到正道上人群熙攘,簇拥着几个太监似的人往会客厅走去,身后还跟着许多端着金银玉石等珍稀的物件儿的,夕蓝久居深宫,只凭着远远一瞥,就知道这是从宫里来的赏赐。
  夕蓝单手扒开柳枝,淡淡笑道,“你猜猜苍恒帝现在对宿炎有多大的依赖?没有猜错的话,只要宿炎皱一下眉头,你的皇兄应该就会从龙椅上滚下来。”
  左博云一向平静如湖水的眼眸掀起一丝波澜,他知道夕蓝厉害,可夕蓝毕竟不在朝堂,她能够如此洞悉君臣之间的事,这……其实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宿炎的势力真的让他和宿容恒这两个人都无可奈何,他知道宿容恒不是不忌惮宿炎,而是除了屈从于宿炎之外,别无他法。
  左博云弯了弯唇角,眼波如水般温柔,他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夕蓝的肩上。
  “夜深了,太凉了。”
  并没有接夕蓝的话。
  夕蓝看了左博云一眼,怔了怔,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如果说狠毒的她会对谁心软的话,那就是这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左博云。
  “左王爷和左王妃好雅兴,月下人双,臣弟羡慕不已啊。”
  夕蓝心漏了一拍,与左博云齐齐回头,就见一身火红喜服的宿炎长身立于十步开外的枯树下,笑意深深,可夕蓝却看到了他别样的情绪。
  “夕蓝有些闷,本王带她出来透透气,摄政王给宾客敬完酒了吗?”左博云微笑关切。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喜欢我的狠毒吗
  宿炎慢慢走过来,笑道,“当然,圣上的赏赐臣也接下了,只是独独没有敬到左王爷您……”他转向夕蓝,目光灼灼,“还有王妃,难道是嫌弃王府的地方小,没有招待好两位吗?”
  夕蓝心一震,抿唇笑道,“摄政王爷,你、我、王爷,还有你的两位新娘,咱们都是旧识,何必拘泥于这些俗礼?你的侧王妃原就是我的表姐,也是王爷的表妹,我们本想是去看看她的,还有侧夫人,我也许久没见过她,甚是想念呢。”
  宿炎微微勾唇,漆黑幽深的双眸望着夕蓝,好像要将她的心事看穿似的。
  左博云转向夕蓝,含笑,“夕蓝,悠悠出嫁,我也没去云府看过她,太后托我给她带了几句话,我先去瞧瞧她,你和摄政王先去侧夫人那儿坐坐吧。”说罢他抬眼对宿炎点点头,“摄政王,照顾一下本王的王妃。”
  夕蓝眼见着左博云慢慢离去,心里揪揪地疼,左博云以为,她和宿炎还有些什么惜别的话要说,比起争夺,他更愿意成全,成全每一个人,却辜负了他自己。
  宿炎和夕蓝相对而立,月上柳梢头,枯枝疏影,两人相对咫尺,心已是相隔天涯。
  夕蓝垂着眸子,微微抿唇,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沉闷。
  “不是说,去看洛水吗,走吧……”
  半响宿炎都没有说话,夕蓝刚一抬头,就对上宿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夕蓝恍惚,宿炎好像变了,从前的他,那一双好看迷人的眼睛,只会对姑娘随意放电,常常戏谑地望着她,霸道又嚣张,时而带着些温柔宠溺……可是不论什么样,也不会是这样阴沉幽暗,这,分明不是他……
  “啊!”
  夕蓝一声娇呼,被宿炎拽着胳膊拖着走,夕蓝咬牙拼命摆脱他,可宿炎一点也不顾她痛不痛,直到夕蓝低声怒道,“你疯了!我不是你的新娘!”
  这里是一处凉亭,众人都在会客厅吃酒,再加上这里是夏天里赏花赏月的园子,树木高大,花丛掩映,夜色浓浓,很难看清这里有人在。
  夕蓝被宿炎推到凉亭的红漆廊柱边上,她娇软的身子重重砸向廊柱上,她感觉骨头都快被震裂了,可最让她心痛的是宿炎的目光,那目光里,是浓浓的恨意,是深深的厌恶。
  宿炎按着夕蓝的肩膀,低头望着夕蓝的脸,两人之间只有一拳之隔,这样的距离让夕蓝嗅到了宿炎身上淡淡的酒气,还有曾经让她心安的气息。
  夕蓝鼻尖感到酸酸,她娇软轻笑,缓缓抬头,露出从前那种慵懒妩媚的笑容。
  “摄政王还是舍不得我?可惜我名义上已经是左王妃了,我心里也记挂着你呢,莫不如哪天,你再来约我,我们好好叙叙旧情……”
  夕蓝身子放软,伸出她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宿炎的胸膛。
  宿炎平日风流潇洒,可他却是一个君子,从前他喜欢夕蓝这样妩媚地笑对着他,可如今看来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因为这样蛊惑人心的笑容,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宿炎,他只是古夕蓝在花丛中流连之时的一片叶子,而不是她唯一依靠的大树。
  男人最痛恨的,不正是这样玩弄欺骗自己感情的女子吗?
  夕蓝就是要让宿炎讨厌自己,恨自己,所以她笑得越发柔媚,她感觉到肩胛骨被宿炎都快捏碎了,可她面上的微笑表现不出来一丝痛楚。
  宿炎目光如晦暗的天空一般翻卷着阴云,他猛然俯下身子,贴近夕蓝,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没有在盲山上和在阳明山上那样甜蜜,只有狂风暴雨。
  夕蓝最初是抵触地推开他,后来心中万般纠结,她娇媚地看了宿炎一眼,随即迎合了他的吻,她用柔唇,在他的薄唇上辗转流连,就像是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一样,让人**。
  夕蓝心中在滴血,她和宿炎注定要决裂为敌,与其纠缠不清,不如让人彻底伤心,死心,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可她也是纵容着自己的,让自己最后一次沉沦。
  宿炎睁开眼,看着妩媚动人的夕蓝,他眼中冷然浮现深恶痛绝的神色,他一把推开夕蓝,冷笑道,“你果然不让男人失望!”
  夕蓝心一揪,食指摩挲着嘴唇,慵懒地笑着,“过奖了!”
  两人沉默片刻,宿炎微微眨了眨眼,沉声道,“你真的对左博云,有情?”
  夕蓝咯咯轻笑,漫不经心道,“这就如同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一样,这个问题毫无意义,良禽择佳木而栖,你懂了?”
  宿炎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笑容,“这才是你,狠毒,冷血,无情,古夕蓝,你总是在想方设法让我看清你。”
  “即使你看清了,不还是喜欢我?喜欢我的狠毒吗?”夕蓝眼神几乎可以勾人心魄,她就是要和宿炎两相生厌,宿炎既然已经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么她也不要让他好过。
  宿炎深深吐了一口气,望向天边,“我知道你私底下在为左王爷做什么,我奉劝你一句,那都是徒劳,你改变不了什么。”
  夕蓝眼眸闪闪,笃定地说道,“我说过,我要的是宿容恒的性命,只要宿容恒一天在这世上,只要你一天不杀我,只要你一直站在宿容恒一边……”她目光中显出光芒,“你我为敌,势不两立。”
  宿炎微怔,笑容冷酷,“从前我竟然瞎了眼,喜欢你这么一个放荡的女子,还以为能改变你的心意,却不想只是被你戏弄了一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你当初的决定!”
  宿炎浑身散发着戾气,转身离去。
  夕蓝心中怒气难平,只说她放荡狠毒,明明是他宿炎先做苟且之事?难道他认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
  夕蓝对着他的背影高声道,“摄政王放心,我古夕蓝一定会助王爷,除去昏庸暴君,杀尽朝廷奸臣!”宿炎的身影终于隐入夜的浓黑之中,夕蓝扶着胸口,往后退了退,倚靠在廊柱上微微喘着气,她摸了摸脸,发现不争气的眼泪怎么又流了出来。
  夕蓝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似乎见到宿炎之后,她流了很多次泪呢,让自己心软,是自取灭亡的开始,她不要有这样一个弱点!
  左博云离开后并没有去找云悠悠,只是在一边转悠着,远远地等候,依照他的想法,他以为相思极苦,让夕蓝和宿炎好好说说话,解解心结,他不想让夕蓝做一个像他一样单相思却思不得的人,真是好笑,他竟然忘记了,夕蓝可是他的王妃。
  在看到宿炎大步离开后,左博云这才信步晃悠回到夕蓝站着的那里,看见夕蓝独自站在清冷的月夜之中,似是黯然伤神,可他也不敢相信,有什么是能伤到夕蓝的,是了,宿炎。
  “王爷,看过悠悠表姐了吗?她还好吗?”夕蓝先看到了左博云。
  左博云难得撒谎,“嗯,她很好。”他话锋一转,“那,你呢?”
  夕蓝苦笑,“我?衣食无忧,无所求,自然是很好。”
  左博云抿唇,“夕蓝,或许摄政王娶她人,是迫不得已,在这朝堂之上,太多无奈,你……”
  “王爷?”夕蓝挑眉,笑得古怪,“我是你的王妃,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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