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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汴京春深-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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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药香浓郁,帷帐低垂,屏风后隐约传来细语和笑声。两个小黄门将沈岚引至屏风前躬身禀报:“殿下,沈府君到了。”

    沈岚垂首敛目,听到轮椅移动的声音,见玄色宽边青色竹叶暗纹道服的下半截出现在自己眼前,道服下露出一双镶银边云纹黑靴。轮椅停了一停又慢慢挪了开来,往西边窗下去了。

    沈岚这才反应过来,侧身行礼道:“下官大名府权知府沈岚参见殿下。殿下安康。”

    “免礼,坐下说话罢。正旦朝会本王在大庆殿见过你。” 赵栩的声音柔和清越,略带了些惆怅伤感:“先帝亦同我提到过你几次。大名府你治理得甚好,甚好。”

    沈岚眼皮略抬了抬:“谢殿下。殿下雄才伟略,出使契丹,功在社稷。下官极为钦佩。”

    室内尚未点灯,窗下阴影中,他看不清轮椅上人的面容,但依稀可见轮廓秀美如谪仙。沈岚不敢多看,又垂下眼皮,却依然不敢断定面前的究竟是不是赵栩。

    “我只是路过大名府,顺便在卢家疗伤几日,你无需太多顾虑,过几日便往真定府去了,本王不欲扰民。”

    沈岚拱手道:“下官原以为殿下尚在封丘,不意殿下竟已抵达大名府,未曾远迎,还请殿下恕罪。下官斗胆请殿下移步前往府衙歇息。”

    “不知者不罪,府衙我就不去了。那谋逆重犯阮玉郎昨日虽在京中身受重伤,毕竟还未寻见他的尸体,党羽也依然有在逃的。我派人在封丘假扮本王,短短几日,倒也捉拿了三四批刺客。”窗下传来燕王的轻笑声,不掩满意之情。

    沈岚如有芒刺在背,冷汗淋淋,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定了定神道:“竟有此事?如此殿下更该随下官往府衙去才好,有重兵护卫,下官也才能安心。还有那彰德军节度使和保顺军的几位将军都和殿下有旧,昨日就来了府衙等候拜见殿下。过几日殿下何时前往真定府,下官必当派人护送一程。”

    赵栩沉吟了片刻,叹道:“当年本王和陈太初奉先帝旨意,来河北路犒军,才知河北路军威不亚于西军,既有军中故人,还是要见上一见的。”

    沈岚一喜,和赵栩商议定了,翌日在大名府府衙,由沈岚设宴,引文武官吏正式拜见赵栩。沈岚看着轮椅上的人,忽地心中一沉,他记得燕王身形修长挺拔,而眼前窗下坐在轮椅上的人,虽看不清容貌,但却似乎比坐在椅子上的他还要矮上三分。

    沈岚走后不久,室内琉璃灯、立灯、蜡烛渐次亮起,照得那风雨水石屏透亮,屏风后藤床上躺着的人影清晰可见。

    九娘从窗下的轮椅上站了起来,松了一口气,走到屏风后头,紧张地问道:“六哥,你看沈岚可发现我是假冒的了?”

    赵栩笑道:“他是个极小心谨慎的聪明人,临走前那两眼,应该是发现你身高不对了。”

    九娘点了点头:“他最后那几句话说得略慢,句尾放轻放缓,显然心有疑虑。我还担心他将我真的当成了你,反而弄巧成拙了。”

    “你做得极好。敌众我寡,兵不厌诈。他越是疑心,就越是不敢动手,忍不住要来再打探虚实,越忍不住,就越容易乱了阵脚露出马脚。待明日使团抵达,他就更没有动手的机会了。”赵栩想到沈岚完全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心中爽快得很,再仔细上下打量着九娘,见一身玄色道服更显得她肌肤晶莹透亮,双目熠熠如灿星悬空,不由得叹道:“我家阿妧穿玄色衣裳原来竟这般好看,天下人活该要自惭形秽。”

    九娘一路行来,早已习惯赵栩这般随时随地口灿莲花,以往听到,不免有些害羞或是忍不住白他一眼,如今却已能面不改色。她笑眯眯地道:“六哥如今倒学了我爹爹,尽说这些大实话——”她卷起两截宽袖,皓白玉腕伸到赵栩枕边。

    赵栩不妨九娘如今功力渐长,想要逗弄她不成,冷不丁还会反被她将上一军,正斗志昂…扬着待要更上一层楼,被她莹白得发光的手腕一晃,呼吸一顿,一时心慌意乱,忘了要说什么,眼巴巴看着她拿起枕边的纨扇,调皮地对自己眨了眨眼。

    “无奈我姨娘将我生得这般好看,我也只能有负于天下人了。”九娘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哀叹了一句,抬腕给赵栩打起扇来:“不过呢,天下间有一个人说我堪堪只有三分姿色,我当时年少,便也信了,在家中常照镜子,若长得不如他好看——”

    赵栩已一手掩住九娘的嘴,一手往她腰间轻轻挠去:“好你个阿妧,我那许多好听的话你不学,却揪着陈年旧事的几句破话不放,今日我非要好好罚你不可。”

    九娘大笑着往后躲:“我偏要揪着那句话一辈子也不放——”

    赵栩拧眉咬牙,猿臂轻舒,将她两手轻松捉在一处将她拉了下来,按在自己腿上,伸手连着挠了她十多记:“好,你尽管试试看。”

    九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趴在赵栩腿上无力地扭了两下,头上的男子发髻都松了开来,喘着气连声求饶服软:“我错了,哈哈哈——再也不说了。六哥你快停下。哈哈哈,别挠了,痒死了——”

    赵栩见她小脸又是笑又是泪,涨得通红,一双杏眼泪盈盈的潋滟旖旎,几缕散发垂落着,裹在宽松道服里的身子还无力地在自己身上扭动着,脑中一炸,定力全无,浑身滚烫得烧了起来,挠她痒的那只手立刻停了下来,轻轻覆在她腰间,不敢再动也不舍得放开,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别动。”

    九娘笑得脱了力,又怕碰到赵栩的伤腿,喘着气又挣了几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才别动——”她看着眼前骤然贴近的赵栩的面孔,两人眼睫几乎要触到了一起,吓了一跳。

    “君子还是小人,你选一个罢。”赵栩眼角泛起桃红色,艳色惊人,又逼近了她一分,两人鼻尖轻触,气息交缠。

    九娘如遭雷击,心慌不已,立刻微微后仰了一些,却蹭到了不知什么异军突起之物,她浑身一僵,吓得不敢再动,脑中一片空白。

    赵栩被她不知死活地一蹭,唇齿间溢出一声怎么也压不住的呻…吟,就要低头亲上去,见她神色一僵,猛然警醒过来,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手上用力,将九娘拉着坐到床沿边,嘶声道:“不选就算了。”旋即松开她的手,自行侧身转朝床里,想要清醒清醒冷静冷静,偏偏方才的画面和触感,在他脑中却越发清晰敏锐起来。

    九娘缩回双手,眼睛没地方搁,手也没地方搁,面红耳赤,借着拭泪索性以宽袖掩住了脸面,想起身离去却又怕赵栩太过尴尬。半晌后她轻轻放下袖子,才意识到发生了这等羞人的事,自己竟连一丝自责反省的念头都没有。她这是怎么了?

    身后传来赵栩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九娘看着面前的风雨水石屏,只觉得窄小空间里缠绵着一股暧昧旖旎的气息,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如梦似幻,很是熟悉。

    “殿下——下官进来换药了。”外头传来方绍朴的声音。

    九娘一惊,立刻跳了起来,低声道:“我先回隔壁去了,今晚——我有话同爹爹说,还请六哥自己用膳罢。明早我再来。”她声音越说越轻,脸上越来越烫,话音未落已匆匆逃了出去,和方绍朴在门口还撞了一下。

    赵栩翻过身来,和方绍朴面面相觑。

    “殿下——是又上火了?”方绍朴皱起眉头伸出手背要去探一探赵栩的额头。

    赵栩横眉冷目瞪了他一眼。

    “呀,烧——烧得厉害。”方绍朴认真地看着他。自己这医者之心,多不易啊。

    ***

    关中平原,永兴军路京兆府,昔日的唐朝旧都长安,南有连绵的秦岭,北有北山,东倚崤山,西接汧山陇山,更有泾水、渭水、灞水、浐水、沣水、滈水、潏水和涝水八水绕长安,素有“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之称。

    黄昏落日如血,笼罩在年岁并不久远的新城城墙上。陈青一身银色甲胄,站在顺义门城墙的女墙之上,不动如山。身旁是白发苍苍身披轻甲的天波府穆老太君,王之纯等众将均以他二人为首,一字排开在他们身后。

    空中传来一声鹰唳,惊空遏云。众人抬头看去,一只雄鹰从一个小黑点,瞬间已可见展开的御风双翅。陈青身后一个褐衣汉子站了出来,将手放入口中,发出古怪的呼唤之声,他伸出戴着皮护臂的手,高高举起。那黑鹰盘旋着扑了下来。王之纯等人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陈青接过鹰奴手中的细长卷条,展了开来。他转过身,刀刻斧凿般的线条更加严峻了一些。

    “今夜子时,利州军将夜袭凤翔。”陈青沉声道:“穆老太君,之纯兄,汉臣今夜欲率大军杀入西夏大营,与利州军会师凤翔,如何?”

    穆老太君顿了顿手中的红缨银枪,声音苍老却异常坚定:“好,老身在此替汉臣压阵,你只管放心杀去。”

    王之纯看着陈青,胸口热血澎湃,大笑道:“十六年了,还能和汉臣再次并肩作战,我王之纯无憾!这一路战得王某十分憋屈,且用夏军的血来祭我大赵帅旗——”

    陈青冰山般的面容缓缓展开了笑意,如春回大地,万物解冻。他看向众将,有和他一同浴血奋战过的往日同袍,也有正当青壮时的年轻将领,每个人脸上都跃跃欲试慷慨激昂。

    “关中平原,不缺我等男儿热血。陈某有幸,能和诸位同赴生死——陈青点了点头:“必和各位兄弟生死不离!”

    “生死不离——生死不离!”

    顺义门的众守城将士齐声高呼起来,旌旗招展,夕阳如金。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还不腻?

    注:

    1、紫草:主治凉血,活血,解毒透疹。用于血热毒盛,斑疹紫黑,麻疹不透,疮疡,湿疹,水火烫伤。紫草是北宋大名府上贡四大物品之一,其他三样都是纺织品。

    2、新城:长安自唐代末期战乱频繁,毁坏严重,后由韩建重建长安城。只有原来长安的十六分之一大小。北宋改称京兆府后,吕大防的石刻《长安图》是忆昔日唐朝的长安,并非京兆府。但商业也十分繁华,人口密度极高,依旧是军事重地。

 第259章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大名府仁义巷; 还差一个时辰就五更天; 正是城中夜深人静时。

    卢家十分考究; 外院客房里冰盆充足; 廊下窗下的铜盆里悠悠熏着驱蚊的药草; 纸帐内熏了安息香。各院门口上夜的仆从护卫也没一个打瞌睡的。因知道燕王殿下驾临; 更是卯足了精神来回巡视。

    九娘一路以来; 每夜几乎都是头沾到枕头就能睡得昏天黑地。今夜不知为何却一直睡不着。过了子时; 守夜的惜兰轻手轻脚地进来了两回。九娘放缓了呼吸; 由得惜兰替她搭了一条薄薄的丝被在身上。慢慢地,她能听见屏风外的罗汉榻那边传来惜兰悠长的呼吸声。

    梆子敲过一回又一回,她越急着想睡着; 越是睡不着。连瓷枕都被她烘热了; 她只能时不时轻轻挪动一下,换到那冰凉的半边,才觉得舒服些。待寅时梆子声敲响的时候,九娘轻轻舒出一口长气,眼巴巴地盯着纸帐上隐隐约约的山水图; 那山水图却也幻化作了赵栩的眉眼,越靠越近; 眼角泛着桃花色; 神色急切又显然在极力克制着。九娘不禁越发燥热起来; 一时脸红,一时心跳极快。她伸手到枕边去摸纨扇,摸了两下却没摸到; 不知是不是被惜兰收走了,倒觉得胸口那两团隐隐作痛。

    九娘躺平了,伸手轻轻按了按两边胸…脯,疼得整个人一抽。夜里惜兰说了好几回,不能再束得那么平了。可已经束得那般平,为何赵栩还会——

    丝被猛然被九娘一把拉了上去,蒙住了头脸,半晌又猛然拉了下来。九娘探身看了看床尾脚踏下头的冰盆,忍不住轻轻往外挪了挪身子,伸出腿慢慢往下探去,玉白软嫩的脚趾很快就碰到了银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只是比瓷枕更沁凉一些,慢慢的她把脚掌心轻轻压在了盆边上。

    前世的有些事,她重生后几乎从来不去想,此时却随着冰盆的凉气,慢慢浮了上来,如今却不会继续刻意回避了。她对床笫之事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惧意,经过田庄被追杀的那一夜,她虽然不愿意去想,却也隐约明白是那惧意从何而来。

    当年嫁给苏瞻时,她忍着极大的痛楚承受着整个人被劈开的感觉,即便痛得无以复加,心底依然有种说不出的甜蜜。后来她怀孕生子,待去了杭州才和苏瞻夫妻团聚。苏瞻并非流连床笫之人,加上几回之后她还是疼得厉害,夫妻同床共枕倒常常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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